《[综原神]总有人以为我的马甲苦大仇深》建国前有一只妖

83、游四方

　　就像某种信号。

　　千代柊跟着夜叉们击退跋掣派来的海鲜团（千代柊语）后，大大小小的战斗便频繁了起来。
　　原本清扫野兽和元素魔物的任务现在也逐渐转移给了普通人，仙人们与摩拉克斯等魔神，将精力放在了对付同级的敌人身上。

　　北方有狂风，东南方又起了雷暴，西边的层岩也有异动，每个重要节点都需要分派人手。

　　难得因为打了胜仗精力满满的千代柊，在连续三个月不间断地去各个点位“巡逻”后，终于迎来了又一次入冬前的休战期。

　　她真心实意地松了口气。
　　倒也没觉得多累，毕竟她用的身体素质真的不错，至于精神方面、大概是小伙伴们在身边跟着一起忙碌，千代柊除了感觉自己食量又增长了点外（指经常加餐），倒是没有别的毛病。

　　三年的时间让她在归离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落脚地。

　　千代柊自己没怎么打理，屋内不能说很整洁，倒是屋外花团锦簇，是归离集内少见的风景——那些都是居住在归离集的小孩子自发为千代柊布置的“花园”。
　　虽然花的品类杂乱无章，颜色也过于丰富，但每一朵都被孩子们照顾得很好。
　　这对年龄上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所以千代柊接受了窗外花里胡哨的美。

　　即便对外称作魔神，千代柊本人也没有太多特殊的待遇。

　　属于她的小屋总体面积不大，摆设也是和普通人一样的简洁。
　　但因为她经常主动邀请不知道什么是“娱乐”的夜叉们过来玩（更多的还是吃饭），所以特意从自己许久没动的空间背包里捞出了老爸给她带的画。
　　手动调整为“治愈”模式后，千代柊把画着满汉全席的「睹物思人」挂在了房间最显眼的位置。

　　千代柊觉得，自己为了随时会因为魔神残渣精神崩溃的小伙伴们牺牲太多。
　　因为从挂上这副画起，她不止一次和与她关系好的朋友们解释、说她真的不是爱吃到连装饰都要挂上画着食物的画，而是异能歪曲了她的想法——因为对于千代柊来说，没什么人能让她觉得思念，甚至深刻到能被异能捕捉。

　　父母？
　　才不会。

　　整个千代家，可能只有千代爸爸一天不见老婆或者孩子就“方寸大乱”吧。

　　——曾因为老爸因公出差，每晚都被他打视频电话“骚扰”的千代柊心有余悸。

　　唯一让千代柊欣慰的，是摩拉克斯一如既往地给力。

　　“不错的法器。”他第一次见到画，就和其他仙人们一样察觉到了画的不同，但只有他正经地讨论，没有借机调侃。
　　“我一直在寻找抑制魔神残渣怨念的道具或办法，这是我见过效果最显著的一个。”

　　“那我就把它留给你了。”为他的靠谱，千代柊十分慷慨地挥手，说等自己玩够了回去，就把画送给他当纪念。

　　摩拉克斯没有拒绝。

　　时间来到千代柊在提瓦特经历的第三个春天。

　　已经习惯了在小伙伴们背后给敌人放冷箭（指支配对面的元素力打敌人自己）的千代柊，甚至熟练到能在小伙伴们杀急眼闯到自家人攻击范围的时候，偷偷利用支配敌人行动的方式、把他们又拐回自己的行动地盘（只有面对喽啰们她才这么做）。
　　不得不说，保守自己其实可以支配的不止物品、还有活物的秘密，是相当需要集中精力的——对了，千代柊直到现在还隐瞒自己可以支配活物这点、可不是怕小伙伴们对她警惕，而是她真的不想再被弥怒拉去大战一天一夜，就为了切身体会他的学术精神了。

　　千代柊不是沉迷战斗的人。
　　所以等她对战斗腻味，而战局又恰好稳定、各路魔神再次开始维持表面和平的时候，千代柊觉得自己是时候去开辟新的地图了。

　　说人话就是，她决定出去旅行，谁都不带的那种。
　　反正有莫拉格（被迫）陪着她一起。

　　她将自己的想法和小伙伴们说了。
　　倒是没有阻止她走的，都是告诉她哪里有魔神镇守、又哪些魔神与这个身体有恩怨，再者哪些会给摩拉克斯面子和她友好相处，以及就是喜欢和他对着干的死敌。

　　千代柊记下，而莫拉格则在脑子里对她说这些人都是瞎操心，有祂在根本不会认错魔神。

　　要知道为了选择一个合适的身体，莫拉格几乎把整个大陆参战的魔神观察了个遍！

　　作为外来者，虽然现在已经融入到集体，但决定要出游后，千代柊还是没忘记和这里的唯一话事魔神报备。

　　摩拉克斯闻言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安静地听她说完，而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也好。”他站在归离集外，眺望这个越来越繁荣的村庄，“用你的双眼注视这个世界，将经历的一切变为你在这个世界的沉淀。”
　　“或许，这也算一种‘铭记的历史’吧。”

　　“那未来行走在大陆各地的我，岂不是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千代柊顺着他的话开玩笑，“也不知道后世的人会怎么记录我。”

　　摩拉克斯的眼中染上了一丝笑意，他接道：“那就要看你想让他们如何记住了。”

　　“别把我和那个女魔头弄混我就满足啦！”因为小伙伴们的原因，千代柊也对自己使用的身体用了“女魔头”的称呼，“不过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希望记载的内容是真实的——虽然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精神里住的那个才是真的支配魔神。”

　　千代柊做了个搞怪的表情。
　　莫拉格听她这么说倒是别扭地说了句祂才不关心人类知不知道祂，反正他们绑定了，记录她也是认可祂的存在。

　　虽然听不到莫拉格的话，但见千代柊的表情变化，摩拉克斯也知道她和支配魔神的关系已经从最初的相互嫌弃，到现在的融洽。

　　他心里对此也有几分意外。
　　不过想到她毕竟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旅行者，想来本身就有特别之处。

　　对她的旅行完全放心的摩拉克斯爽快地放人，千代柊的启程速度也快到让还准备送行的小伙伴措手不及。

　　少女带上他人看不见的旅伴，走出了属于她的“新手村”。

　　第一站就是往北。
　　那里是和摩拉克斯关系不远不近的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的统治地。

　　被后世称为地中之盐的区域现在还没有四面环海。
　　论土地面积、其实只比归离集要小上一些，千代柊去的时候，因为身体自带的魔神之力，惊动了这位盐之魔神。
　　不过没有想象中的战斗，因为在看到千代柊后，这位看起来就很温柔的盐之魔神主动询问了她的来意，且轻易相信了她旅游的说辞，将她放进了自己的地盘。

　　要知道，就连她的子民都是听她搬出摩拉克斯的名头，才散去眼中大半敌意的。

　　不过对于没有恶意的千代柊来说，赫乌莉亚的反应很是舒心。
　　不需要额外的解释，也没有她一开始预想的那样剑拔弩张，如此轻易就参观了一把别的魔神的统治地，还得到了地方魔神的热情招待。

　　住了两天，千代柊就准备继续向北了。
　　但是临走前，仗着自己对外是魔神的壳子，千代柊拉着鲜少拒绝他人的盐之魔神讲了悄悄话。

　　“赫乌莉亚呀，”她劝告道，“善良是好事，但是你参加的可是名副其实的‘战争’哦？”
　　“过于迁就、过于温柔，是绝无可能登上七神之位的。”

　　千代柊其实想劝她干脆投到摩拉克斯名下算了。
　　但想到她对待自己子民的样子，她又没法将这句话直接地说出口。

　　赫乌莉亚也理解了她的意思，但是正如她想的那样，她没有选择放弃追随自己的子民，就这么宣布退出。
　　她的权能不算强大，但她知道千代柊喜欢美食后，便力所能及地给她打包了一些她这儿才有的细盐——对于物资匮乏、技术力尚且只在魔神手中的现在，这也算是值得千金了。

　　“我明白的。”面对千代柊的好意，她笑了笑，“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我会考虑你的意见。”

　　实际上，在冬季的战斗波及到她时，她就意识到了自己恐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那个时候她就决定，如果哪天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就将子民拜托给摩拉克斯。

　　没有决出七神宝座，战争不会结束。
　　赫乌莉亚其实隐约意识到，在最初阵营定下后，投降换不来生机。因为这不仅仅只是魔神之间的战斗，顶端从来也不可能容纳两个不同信仰的胜者。
　　在她看来，千代柊明明是魔神却游离于战斗之外，才是最奇怪的那个。

　　——她当然认出千代柊使用的身体是那个有名的女魔神，但她因为归离集内故意流出的传言，误以为控制魔神身体的是“支配之魔神”，也就是自称千代柊的少女。

　　但不论其祂魔神如何，赫乌莉亚此刻都不会改变决定。

　　她目送千代柊继续向北，在子民们劝她不要相信支配魔神、更不要相信摩拉克斯会有好心时，赫乌莉亚没有生气，而是柔声反驳了一句，便不再表态。

　　千代柊的脚程很快。
　　她拜别赫乌莉亚后，又冒着暴风溜进了血虐风饕的高塔。

　　听莫拉格说，这里是烈风之魔神迭卡拉庇安的地盘。

　　“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祂总是爱吹嘘自己的臣民对祂的敬仰爱戴。”莫拉格在她学会隐藏魔神之力、却故意没有隐藏直接上门后，如此说道。

　　千代柊的确是故意的。
　　考虑到迭卡拉庇安的性格和职权分布，她不觉得自己会受到攻击。

　　因为不论是支配魔神还是那个女魔神，祂们选择争夺的都是“岩神”的宝座——而身为烈风之魔神的迭卡拉庇安，祂追求风神之位。
　　按小伙伴和莫拉格与她的科普，真正能撼动祂夺取风神宝座的，只有境域内被称作北风狼王的安德留斯。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在听到千代柊是准备四处游历后，以为她是放弃争夺神位的烈风魔神哈哈大笑，向她敞开了大门。
　　祂向她展示自己的强大与仁爱，说自己庇护寒风下的子民，都向他跪拜展现自己对祂的追随。

　　千代柊的目光落在“敬仰烈风魔神”的臣民身上。

　　和魔神们的心态不同，千代柊能看出那些人不同于传闻、或者说烈风魔神说的那一面。

　　那些人，真的是因为爱戴而下跪吗？
　　不，不对。
　　是因为封锁风雪的烈风不会停歇，这些瘦弱的人才不得不匍匐在地，无法在狂风中睁开双眼怒视困死他们的魔神。

　　善意？恶意？
　　千代柊看出烈风魔神对自己慷慨收留流民、并因此得到他们的信仰而满意，所以在祂寻求认同时笑着点了头。

　　——不过是又一个思维差异带来的悲剧。

　　她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停留。
　　在这烈风环绕的城市，她轻哼着家乡的童谣，在莫拉格看出她不太高兴的询问声下，没有停歇地远离了高塔。

　　歌声没有因为烈风而支离破碎，落入了每一个民众的耳中。

　　她想。
　　或许再过不久，这座高塔便会倾倒。
　　而后历史将见证这位自诩爱人、沉浸在被爱戴的幻梦下的魔神，被祂所爱的人亲手推翻。

　　哎，所以她才说——

　　“‘善意’被辜负扭曲成‘恶意’，真是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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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前文第二个夏天和现在第三个秋天，是一年。
所以第三个春天，其实是小柊到提瓦特的第三年零六个月。因为小柊九月份去的，她没有经历那一年的春天和夏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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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到提瓦特的第三年还没到第四年出去旅游的（就是正文简略的“来到异世界的第三年，闲不住的少女开始在大陆旅行”啦）。

毕竟余下三国还没影子嘛，所以不详细写那些内容了，就连时间线也是未考据版本（考据什么的还是留到下本书再费精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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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重现前文剧情，该图穷匕见了吧？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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