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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同伴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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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柊的第一场战斗非常顺利。
大概是队友太给力,而敌方的弱点过于明显,少女化身雷电法王直接电得对面怀疑鱼生。
唯一的遗憾,或许是这次战斗没捞到宝箱,只收获了无数海水席卷、狂风呼啸带来的各种海鲜。
说到海鲜,千代柊可不困了啊!
她招呼着小姐妹把海鲜全部打包带回了归离集,并叫住了在门口等她回来的马科修斯,向祂暗示了海鲜的一百零八种做法,得到了对方从紧张到无奈的目光——当天晚上,全归离集的人都吃到了丰盛的海鲜料理,而千代柊额外得到了一份海鲜火锅。
由于分量远超自己的食量,千代柊还非常热情地邀请了首次晋升战友的五位夜叉。
不是她不想招呼仙人们,也不是她不邀请马科修斯和摩拉克斯之类的魔神,而是仙人们有自己的活动,马科修斯饭点更喜欢陪着普通人,至于摩拉克斯……算了吧,他要是来,千代柊自己倒是不介意,但夜叉们肯定会很拘谨。
所以千代柊选择和夜叉们共享晚餐,而摩拉克斯,如果他不忙的话,千代柊不介意和他吃个宵夜喝个果汁什么的。
华国自己人吃饭从来不讲究什么食不语,相反会非常热闹,在异世界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到每天的晚饭点,白天忙碌的人们就都归了家。
虽不至于每家每户都是欢声笑语,但也能明显看出烟火气。
夜叉们原本是不怎么吃人类的食物的,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吃东西就是单纯的生存,既没有特别喜欢的吃食、也没有像人类那样有一起用餐的习惯。
不过千代柊觉得,之所以能说出没有偏好的话,一定是因为他们没有像她一样,从小就拐了个特级大厨预备役给自己做饭。
即便有马科修斯在,夜叉们也因为对魔神的敬畏,没有真敢去享用祂做的饭。再加上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对食物的追求并非美食,而是单纯的饱腹。
倒是千代柊来了以后,大伙儿对“美食”有了初步的概念。
有次她找马科修斯,还听到有人壮着胆子求马科修斯收自己为徒、或者只是打下手,励志成为能做出让人吃了觉得幸福的料理的厨师了!
这就是从“生存”变成“生活”吧。
千代柊对这些没什么太大的触动,在她脑子里,这些变化只和她可以吃到更多元化的食物划上了等号。
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有追求还是没有追求。
不过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色嘛。
就像提瓦特的绝云椒椒看起来跟彩椒一个样,实际比她常吃的辣椒还要多一个辣度呢。
和五个新晋小伙伴吃饭自然是没有冷场的。
且不说女孩子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就是作为夜叉们大哥的浮舍也是个健谈的,更不提弥怒亲眼见识到千代柊的魔神之力后,更是激起了学术之心,找着空想和她复盘之前战斗时的细节——至于金鹏?
对于千代柊来说,他能来就给面子了。
坐在一边不说话也够养眼啦!
看起来多的食材随着时间逐渐消减,到最后倒也没剩下多少。
不知道谁带来的酒也喝到了底。
千代柊在好姐妹的怂恿下尝了一杯,实在受不了没有一点果味的烈酒,便只喝了两口就没再碰过。
只是随着氛围渐好,千代柊头一次参与团战的兴奋感褪去,疲惫爬上了脊梁。
几口酒不至于让她喝醉,但也让她清晰的头脑有了点儿轻微的晕眩。
一向知道满足自己的千代柊没有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既然觉得有些困,那她干脆直接倒在草垫上。
意识有点儿模糊的少女砸了砸嘴,等到口里的酒精味散得差不多,她才满意地随手抱住了身边暖和的应达的手,就这么靠着睡着了。
偏偏被她拉着的这位夜叉早就喝倒,对千代柊把自己当抱枕的行为不仅没有阻止,还因为本能地认出了对方而反抱了回去。
对于夜叉们来说,即便是投入帝君大人麾下,他们也鲜少有这般悠闲而惬意的时光。
换做两年前,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也有放下杀戮,不必担忧业障何时侵蚀自身、直到疯魔的时刻。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在他们面前放下防备、就这么轻易熟睡的少女带来的。
火锅早就关了火,咕噜咕噜的声音也渐渐平息。
喝了酒的另外两位夜叉东倒西歪地睡在另一边,一点儿也没有平日杀伐果断的样子。
“换做几年前,谁会想到还能看到今日的光景。”
“别看浮舍大哥好说话,但实际上,直到今天这一战打完,他才真的认可了小柊。”伐难和金鹏没有喝酒,现在主动挑起话题的就是前者。
“谁都知道应达厌恶那个女魔头,小柊为了让她放下偏见,可花了不少时间。可那些付出过后,是一定能得到的回报——因为应达本就不擅长拒绝好意。”
“弥怒便不多谈,他一向观察得当、又沉稳冷静,早就看出小柊与那个魔神的不同,并最终得到了应证,确认了可以放心的结果。”
“那你又是为什么?”水蓝色的夜叉抬眼问向金眸的夜叉,“你又是为什么默认了她的加入,接纳了她的存在?”
金鹏沉默了片刻。
他看了眼屋内的场景,最终叹了口气。
“伐难,你觉得现在的归离集如何?”
“什么?”
“和两年前相比,现在的归离集有何不同?”
伐难怔住。
她的性子和弥怒类似,虽然看起来温和、沉稳,可实际上也不爱和归离集的人类有什么交集。
然而即便如此,在她每一次任务过后回到归离集,都能在匆匆一瞥内看出变化。
归离集有了人气。
并不是单纯的人口增长,或是敢外出行动的人增多。
而是原本疲惫于迁徙、恐慌于魔神战争的人类心中,产生了某种期盼。
那是对自己拥有未来的希望。
伐难不能说这种变化的产生完全是因为千代柊。
因为庇护人们的是帝君大人,守护人们的是构筑防御机关的众仙,防止魔神残骸作恶的是忙碌不歇的夜叉,而维持人们温饱的是追随帝君的友人与人类自己的勤劳——千代柊的到来,更像是为早就备好的薪柴点了一把烈火。
她将人们压抑在心底的渴望点燃,接着便不受她控制地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疲惫被盼望代替,痛苦被微笑驱赶。
所有人为了她向孩子们描绘的童话、为她(对外)身为魔神却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问题,而反抗注定被各种危难压迫的命运。
他们在亲手创造现在的同时,相信了她口中叙述的美好。
相信勤劳必定有收获,相信善意必定战胜邪恶,相信真诚会换来真心。
“现在的归离集很好。”金鹏说,“帝君大人也是看到了这些,才放任她的行动吧。”
和弥怒一样。
金鹏在隐约意识到千代柊就是千代柊的时候,和帝君谈了谈。
他问帝君千代柊是否可信,而帝君大人反问他、说他会过来,其实是心里早就有了结论。
——他的确有自己的答案。
这个答案来得很早。
那时候他因为留云借风真君的话,找甘雨为她定制仙人特有的修行,恰好看到她偷偷躲在树上,听千代柊给孩子们讲故事。
甘雨注意到他来,慌张地向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但还是没有因此随他离开。
金鹏考虑到虽然他是来帮她修行的,但就身份是同级,于是也没有强硬地催她,而是等着她听完了主动下来。
就这样,他被动地听完了千代柊讲完今日份的故事。
内容很简单,对过去因为那个魔神见惯了人类丑恶的他而言,故事显得过于天真。
不过——
他也并不讨厌。
至少在看到甘雨亮晶晶的眼神,以及孩子们满脸笑容地和千代柊告别、按约定乖乖回家睡觉时,金鹏头一次觉得那个魔神的容貌,也没有记忆里那么可怖了。
之后几个月,金鹏因为任务的关系,偶尔会撞上千代柊例行的睡前故事。
忙的时候他略过空地,没有惊动他们地出巡。
要是遇上他闲来无事,他也会靠在暗处听完,再第一个离开。
若是要回答伐难的问题,说他为什么接纳了千代柊?
金鹏无法明言。
以他现在的性子,恐怕也没法说什么感性的话。
只是……
他觉得孩子们的评价没错。
千代柊讲述的故事,正是她为归离集带来的“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
喜好吞噬人们的美梦、将其变为噩梦的魔神,在死后被人类占据了身体,却因此创造了新的美梦……这是多么有趣的因果关系。
[关于感情]
小柊和夜叉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想想现在的金鹏,未来兄弟一个个被刀,最后就两个活着、还一个被救另一个替换去送死,而被救的这个也没活多久……这是什么有既视感的剧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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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自虐成双魂那可太正常了(为了自己的XP设定后,作者桑如是说)!
感谢:
读者“Mute”,灌溉营养液+1 2022-09-12 00:47:26
读者“晞晞”,灌溉营养液+3 2022-09-11 13:53:31
读者“晞晞”,灌溉营养液+3 2022-09-11 07:46: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