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太美》艾纱纱

5、第五章 被休

　　中午点了席面，可以不用做饭，喂猪和喂鸡的事情春桃去做了。杜媛在柳氏离开后得到一丝喘息。
　　她看着这个房间，她的嫁妆里有床，如今在柳氏的屋子里。她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生活了一年多，很熟悉，也有些陌生。她取出笔墨，自己研磨出墨，取出纸。
　　她认真写到：我很努力爱你，也努力让你爱我。我努力让婆婆喜欢，哪怕一点点。我想让你看见我，看见我的努力，但你都视而不见。我想对你说，也是对自己说，我真的尽力了。我终于看清，也终于承认，你不会爱我这个事实。我以前觉得自己是好的，到这个家里，我觉得我做的是足够好的，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是好的。所以，我选择放弃，我选择离开，我选择成全你们，祝你们幸福，希望你们白头偕老。我曾想过，我们有一天携手白头，现在看清了，我不过是一个过客，还打扰了你们的生活。我们合离吧，赵齐。
　　她的泪水打湿了白纸，她擦干眼泪，重新写了一张，把有泪水的那张折好，放入荷包。
　　中午，赵齐回来，酒楼送的及时，杜媛服侍他们用过饭，很快收拾好。
　　赵齐站在门口旁，对拿着一叠碗的杜媛说道：“我现在是举人。”
　　杜媛很开心，赵齐从来不会主动和她说句话，她把拿在前面的碗移到身旁，走到另一边，对赵齐行礼，笑着说道：“我还没来及恭喜......”
　　赵齐抬手，止住她的话，冷冷的开口道：“你的身份不适合做举人的妻子，我要娶表妹为妻，你只能做妾，如果不愿意也只能给你一纸休书了。”
　　杜媛犹如身在冰天雪地，冷得她打寒颤，她听到碗摇晃的声音，缓过神，把碗抱在前面，愤怒地说道：“我是你三媒六娉的妻子，怎么能做妾，你把婚书当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赵齐也很生气，在他的盘算你，杜媛这么喜欢他，就算做妾也算他的女人，杜媛应该会同意的。他指着杜媛，“好，你不同意！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就等着被休吧。”
　　“我们合离行不行？”杜媛小声乞求。
　　“不行！”赵齐非常生气，说完，转身离开。
　　杜媛看完赵齐离开的身影，抱着碗来到厨房，取出荷包里的两张纸，丢进灶火里。春桃进来，看到她在哭，“小姐，你怎么了，那个柳氏又欺负你了？我找她去。”
　　她赶紧拉住春桃，“没事，我们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她们吃完饭，洗了碗，出来。赵齐在房间门口等她，她走过去，赵齐递了一张纸给她，真的是一封休书，上面写明，她犯了七出里面的妒和淫。
　　看到这张休书，她仿佛坠入最冰冷的深渊，不仅她自己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气息还包围着她，她被打入深渊，暗无天日的深渊，她想，她这一生再也看不到光明了。心里无比伤痛，眼泪决堤，她笑起来，哈哈大笑，身体往后仰。两行眼泪都砸在地上，她艰难开口，缓慢地说道：“换成放妻书吧。”
　　赵齐看到她的表情以为是在嘲笑，“哼，我就是要休你，你今天就搬走，我不想多看你一眼。”赵齐转身离开。
　　杜媛往外面跑去，她觉得这个家很恐怖，所以往外面逃，只是她也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她一直跑，春桃在后面追。“小姐，等等我，你要去哪里，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可是老爷的独女，小姐......”
　　春桃在桥上追上了杜媛，杜媛也跑累了，蹲在地上哭。“春桃，赵齐他要休我，我根本没做错，他凭什么休我。”
　　杜媛把紧紧捏着的休书又看了一遍，“他说我犯了妒和淫，他着是要逼我死！我不能让他如愿，我一定要讨回公道，我没有做错，我没错。”杜媛边哭边说，“春桃，你说知县大人会帮我吗？”
　　“知县大人也是读书人，会不会只帮着读书人。”
　　“但知县大人应该会讲道理，我没有做错，就不应该休我。”
　　“我要去报官。”杜媛孤注一掷，“我要去报官。”
　　她转头对春桃说道：“我们去县衙。”
　　“小姐，现在是九月，县官大人不上堂，我们回去找老爷吧，我去找车。”
　　“我要去县衙，我要讨回公道。”杜媛死死地拽着那纸休书的手指泛白，她往县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