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太美》艾纱纱

4、第四章 日常

　　至今，杜媛和赵齐还没有圆房，赵齐向来厌恶她，睡在书房。
　　伺候柳氏洗脸洗脚，自己也收拾好，杜媛倚在床头。摸着受伤的那根手指，眼泪簌簌往下掉。
　　她新婚回门，是自己准备的，父亲问她过得怎么样，她说很好。她还跟父亲说，夫家的读书人，重视规矩，她不能常回来看他，父亲笑着说：“只要过得好就行，看不看我这个老头子不重要。”
　　还有一次回娘家，只有她自己，她也是早去早回，只陪了父亲一顿午饭。春桃留在家里做活，她也要回去做活，虽然是大过年。
　　她很想父亲，不知道自己回去，父亲会不会生气。今天见到赵齐，杜媛早已痛麻木的心都陷入了绝望——赵齐没有看她一眼。
　　要说杜媛，知道赵齐喜欢柳碧的时候对自己都充满信心的，自己长得漂亮，自认为性格也好，是讨人喜欢的姑娘，但，她一败涂地。他们结婚不到两年，但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了，长到杜媛也看不到出路，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早上，很早，杜媛起来熬粥，春桃用旁边的锅烙饼，煮面，她们先吃一些。在嫁过来之前，她们都没做过这些。
　　到了柳氏起来的时辰，杜媛端水伺候她洗脸，然后端了蔬菜粥和肉糜进来，跪着给柳氏盛好，用的就是杜媛嫁妆里的那套碗。杜媛站在一旁服侍她，也许精美的瓷器让柳氏看着赏心悦目，她没有说挑刺的话。
　　杜媛拿出两百两银子给柳氏，“儿媳想到相公回来可能会大宴宾客，所以给相公宴请用的。”
　　“嗯，两百两只怕不够，你看我昨天的那件绸子的衣服都洗过两水了。”
　　“儿媳今天要去买米，也帮婆婆您挑几匹好的布。”
　　柳氏点着头，说道：“要颜色稳重的，我现在是举人的母亲，置办几件新衣也是应该的。你就不用了，我看你的衣服多。”
　　杜媛低头应道：“是。”
　　杜媛看到柳氏摸着两张银票没有收起来，尽管二百两在县城最好的酒楼都肯定够，还是说道：“我一会儿过来再添五十两。”
　　柳氏打量了一下她，“再拿一百两来，万一不够，多失面子。你也不要总是穿这些灰扑扑的衣裳，看着就丧气。”
　　“是。”
　　赵齐也用完饭，杜媛和春桃收拾好厨房，春桃把家里人的衣服洗了，杜媛也打扫完卫生。她们换过衣服，一起上街去买米，实际上，买的更多。杜媛先去买了厨房还缺的几样东西，给柳氏挑了三块上好的绸缎，去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席面送到家里，才去米店买米。这次两人身上的东西不少，也是让老板送的。
　　两人走在桥上，“小姐，你看。”
　　杜媛随着春桃的手指看过去，河边，一对璧人散步，正是赵齐和柳碧。春桃就要冲过去，被杜媛拉住。“小姐，你怎么能忍，我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做什么。”春桃流下泪，用袖子擦了擦，“我就是气不过，我都为你难过。”
　　“我们走吧，早点回去。”
　　“要是老爷知道多伤心。”春桃还在说，“小姐，你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
　　她们背了东西，在看到赵齐后，速度都减慢了些。送米的人已经把米送到了。她们进屋，就是柳氏劈头盖脸的谩骂，什么偷奸耍滑，好吃懒做的东西都骂，即使杜媛送上几匹绸缎，和为她添置了厨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