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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恶魔救LOLI ...

  •   自那次插花后,真夜就知道一定会有麻烦找上门,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

      樱花道上落英缤纷,到处都散落着粉色、白色的花瓣,让人有些舍不得踩踏上去。樱花的凋零代表着春天的逝去,夏日的临近,时间老人迈着蹒跚的步履走进了芳菲的四月。两少女手拉着手踩在樱花道上,朝校门口的方向走去,经那两双小脚毫不留情地踩踏过后的樱花路,再也没有方才那种“少女怀春”的感觉,其中一少女回头看着被她们踩得有些惨不忍睹的樱花路,略带怜惜地说道:“小夜,你就没有一点罪恶感吗?”
      另一少女闻言回头,看了看,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又没怀春,有啥好罪恶的。再说了,路本来就是被人拿来踩的,要是咱们不从这里走,难不成飞过去。嗯……”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如紫水晶般明亮透彻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狡黠,她轻轻撞了撞同伴的肩膀,甜甜地笑道,“哎呀呀,莫非是我们兔子怀春啦,跟姐姐说说,哪家小子那么不长眼被你给看上了。”
      “去去,真是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紫发少女嗔怒道,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天,却总是以姐姐自居。
      “我是人,又不是象,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呢,莫非小兔子的嘴里能吐象牙出来。来来,吐个给姐姐看看。”黑发少女继续笑道。
      “哎,我说黑羽真夜,你就不能正经一点跟我说话啊。为了看你,人家可是特意请了一天假,长途跋涉地从美国飞回来,一下飞机就到你们学校来了,你却总是这么没个正行。”紫发少女鼓起了包子脸,一双如猫儿般琉璃色的眼眸瞪向了真夜,似乎在控诉着她的斑斑劣迹。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真夜笑眯眯伸出小手捏了捏紫发少女粉嫩的小脸蛋。小兔子,全名卯月紫兔,跟真夜她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只是在五岁的那年,由于父母的工作需要,卯月全家迁往了美国,从那以后,真夜少了一个欺负的对象,对此她是耿耿于怀了很久,因此每次紫兔从美国回来,她非得玩够本才放人。说起紫兔这个名字,据她自己讲,因为属兔,而且姓中的“卯”在中国是代表着兔,因此有着强烈中国情结的老爸就把闺女的名字定为兔,至于这个紫嘛,很简单,就是因为她的头发是继承了老妈的紫色,于是乎,紫兔这一大名就这么新鲜出炉了。真夜曾开玩笑说,幸好卯月阿姨的头发是紫色的,要是黑色,红色,估计紫兔就要变成黑兔,红兔了。看着紫发少女伸手欲打,真夜忙缩回了手,笑眯眯地看着少女,说道:“小兔子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快从实招来吧。”世界上任何一切都瞒不过她黑羽真夜的眼睛,尤其是眼前这小丫头的心思。
      “招?招什么呀?我有什么可招的?”紫兔捋了捋额前的刘海,歪着脑袋,一脸不解地问道。
      “臭丫头,你就继续给我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我装什么啦我。”
      “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我专程从美国回来的。”真夜笑眯眯看向紫兔,不出她意料之外,一抹红云爬上了小丫头的双颊。
      被真夜一语道破心思的紫兔涨红了小脸,她微微垂下头,轻声说道:“过几天就是文太哥哥的生日了,去年没有时间回来,所以今年趁着回来看你,就想着顺道跟他亲口道一声生日快乐。”红色已经渐渐地蔓延到那小巧的耳垂,紫兔抬起头,琉璃般的双眸望着真夜,“真的,真的只是顺道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的。”
      “……笨蛋。”看着紫兔拼命解释的模样,真夜忍不住伸手点了点紫兔的额头,骂了一句。凡是认识丸井文太和卯月紫兔的人都知道兔子喜欢小猪,就连那个成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知道网球的小羊也对这件事有那么一丁点感觉,但偏偏小猪这当事人不明白。两年前,也是在这樱花凋零的时节,兔子从美国回到日本,鼓起了勇气述了一次衷肠,结果被小猪误以为兔子是在做告白练习,还自告奋勇地当起了那场练习中的男主角。
      “小夜,不要责怪文太哥哥,他……他只是太热爱网球了嘛。而且……而且我们还小……”紫兔又低下头,不安地绞着衣角,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始终没有滴落。
      “唉,算了。”真夜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她长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紫兔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吧,我带你去一家很好吃的蛋糕店吃蛋糕,顺便带一些回去,晚上有两个大胃王要来。”
      紫兔抬起头,琉璃色的双眸贼亮贼亮地望着真夜,欣喜地说道:“你是说文太哥哥和慈郎哥哥要来?”
      “不是他们两个是谁!”真夜没好气地说道。真是善变的小丫头,刚才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现在就是一副花痴的模样。
      “那快带我去吧,文太哥哥最喜欢吃草莓蛋糕了,但不知道那家店的草莓蛋糕好不好吃,如果合文太哥哥胃口的话,那我就请那家店的老板教我怎么做,到时候再回日本来就可以做给他吃了呢……”紫兔顿时陷入了对未来的无限畅想中。
      真夜实在是看不下去,“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紫发少女的后脑勺上,“花痴丫头,再不走,别说草莓蛋糕,就连蛋糕盘子你都看不着了!”
      “噢噢,是是是。”被巴掌伺候的紫兔连声应道,“呐呐,小夜小夜,前些日子文太哥哥说你去看他,那他现在怎么样啊?”
      “……”虽然说是快到初夏,但眼下的时光依旧是暮春时节,依旧是属于春天的,难怪某人疯狂地思念春天。

      无论是在电视剧中还是在小说里,幽暗、狭小、偏僻的小巷始终是犯罪的首选之地,犯罪率最高的地方。
      两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手牵着手,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幽暗、狭小、偏僻的小巷,早在巷中等候的几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歪眼睛歪鼻子歪嘴巴的男子跳了出来,摆出一副“此巷是我开,此草是我栽,要想过巷去,留下买路钱”的架势。
      黑发少女甜甜一笑,微微撇头看了看身后,很不幸的,身后的路也被人堵住了,少女笑得愈发甜美,她轻轻撞了撞身边紫发少女的肩膀,低声说道:“兔子,看看,能应付不?”
      “我是没问题,看你咯。”卯月紫兔回头看了一眼,应道。想她卯月紫兔的老爸也曾是职业拳击手,她好歹也跟着现在是美国某俱乐部拳击教练的老爸练过几招,应付这几个人,问题没有多大,只是身边的这位,虽然跟着真彦哥哥学了学,但是估计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自保就不错了。
      “兔子,你是在质疑我吗?”真夜扭头怒视着紫兔。她黑羽真夜好歹也在“名师”的指导下学了一年,虽然那位“名师”自己也在阴沟里翻了船,但是,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也能对付这些恶人,她也能!
      “还用得着我质疑吗?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啊!”紫兔鄙视地看了真夜一眼,淡淡地说道。
      “你……哼,我就露一手给你看看。”真夜气结,撸起袖子,她知道这段时间会有麻烦,所以她这些天一直穿着长裤,方便打架,不会走光,所以她决定要好好地在这个瞧不起人的兔子面前好好地显摆一下。
      紫兔慢慢地将背上的背包取下放在一旁,慢慢地卷起袖子,慢慢地活动着拳头:“小夜,你不是一向以低调自居吗?怎么惹了这么些人啊,居然派一些长得如此歪瓜裂枣的人来对付你,太不符合你的形象了吧。”
      真夜一边压着腿做热身运动,一边回答紫兔的问题:“我也不想的啊,我已经很低调了。至于为什么要派歪瓜裂枣来,那是审美观出了问题,不会损坏到我的形象的。”
      “喂……我们是打劫的,跟你们说的那些女人没有任何关系。”被真夜与紫兔彻底无视的歪瓜裂枣之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啪!”一个巴掌与脑门相碰撞的声音响起,一声怒喝,“你个笨蛋!”
      “兔子,我们刚才有提到女人两个字或者有提到与女人相关的东西吗?”甜美的声线在怒喝声后响起。
      “没有耶。”紫兔回忆了一番,眨了眨琉璃色的双眸,摇了摇头。
      “那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讨论女人呢?”真夜一脸不解的神情,突然,似乎想通了什么,真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知道了,原来刚才那位歪瓜裂枣君会读心术,能够读出我们心中所想。哎呀呀,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有特异功能的人呢。”
      “切,他有什么厉害的,我还是觉得刚才那位拥有一双铁巴掌的人比较厉害,你看他那张脸,再配上他那张巴掌,是多么的和谐啊。再说了,我觉得他长得还不错,就算不打劫,也有银子花。”紫兔否定了真夜的看法。
      “那叫长得不错?!兔子,你是不是在美国呆久了,审美观也变异了,就那样的,就算卖到牛郎店里,倒贴钱人家也不会要吧。”这回轮到真夜鄙视紫兔,“再说了,他那长相还比不上小猪他们网球部的副部长,那铁砂掌和那锅底脸才是真正的绝配。”(远在神奈川,正在勤奋训练的黑面神君打了两个十分响亮的喷嚏,居然在这个时候打喷嚏,实在是太松懈了,要加大他们的训练强度才行:“柳,提高训练量,一定要拿下今年全国大赛冠军。”)
      “不会啊,我觉得卖到牛郎店里还是会有人看上他的。”紫兔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还不如把我们身后这位卖到牛郎店呢,脸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感觉身材是不错的。”真夜伸出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
      “臭婆娘,找死!”后面这位被真夜评价为“面相不好,但是身材不错”的歪瓜裂枣君终于沉不住气了,一声暴喝,拳头随之而来。
      此刻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两位小丫头脑袋同时一偏,挥来的拳头落空。紫兔的俏脸微微一寒,粉拳握紧,正欲还手,就听到一个声音:“滚开,不要挡路。”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冷傲,带着一丝暴戾,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歪瓜裂枣们微微一颤,背对着的回过头,正对着的偏过头,巷口处站着一白发银瞳少年,白色T恤衫和深蓝色牛仔裤上都沾着星星点点的黑色机油,一个大大的牛仔布背包搭在肩上。
      “亚久津君,请救命。”真夜发现来人,立刻拉住紫兔准备挥出去的拳头,小脸微微一垮,美眸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展现在大家面前。
      紫兔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正努力地朝大地奔去,她有些僵硬地回过头,看着进入了演戏状态的真夜,见她冲自己眨着眼睛,顿时明白过来,努力地挤出两滴眼泪后,转过头望着白发少年:“要不麻烦您帮我们报警吧。”老妈曾说过,女孩子不能太粗鲁,这样嫁不出去。既然来了一个小夜认识的人,而且看他那架势,估计也是把打架当饭吃的主,对付这三个歪瓜裂枣应该是错错有余的,这样的话,那就不用她本人亲自上阵了,等着救命就好了。
      “嗯,是我没有想周到,亚久津君,我们不应该连累您,请您帮我们报警吧。”真夜点头说道,不愧是兔子,果然跟她心灵相通。
      真夜和紫兔性情的突然转变,让被“亚久津”这一名号吓得有些呆的歪瓜裂枣们的眼珠子顿时脱离了眼眶。
      白发少年闻言微微一愣,再看了看四周,将背包往旁边一丢:“切,麻烦的女人。”口头上虽然说着麻烦,但是亚久津却在用实际行动表示着“一点都不麻烦”。很久没有在老妈的蛋糕店看到她,原以为没什么机会再见她,却不料在这样的场合遇见了她。是打劫吗?虽然他亚久津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架了,有一点生疏,但是对付这些小混混还是没有问题的,白发少年握紧双拳,指关节因交错舒展而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响声。
      “老……老大,是……是亚久津啊!”拥有“读心术”的歪瓜裂枣君说道,亚久津的名号他听说过,听说这小子在八九岁的时候单挑了一家空手道馆,而那家空手道馆的馆长正是他舅舅的儿子的童年玩伴的表姑家的邻居的叔叔的亲家。
      “我知道是亚久津。”拥有“铁巴掌”的歪瓜裂枣君一脸懊恼地说道,早知如此,应该在出门前翻翻黄历,看看日子。
      “小子,哪条道上的,敢打扰本大爷办事,找死!”脸蛋与脑瓜子成正比的歪瓜裂枣君脾气最为暴躁,他看着眼前面生的白发少年那张桀骜不逊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话语和拳头同时出击,企图能够达到双重攻击的效果,但是不幸的是,他的拳头没有他的语速快,一只大手止住了他的拳头前进的步伐,只见那只大手微微握紧,一阵刺痛感从手上传来,他还能隐约听到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的声响。
      “你敢命令我!”如鹰般敏锐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出拳头的歪瓜裂枣君,大手微微发力,向左边旋转。
      “哎……哎哟,不……不敢,不敢,快放手,我的手要断了!”歪瓜裂枣君痛呼道。
      “不准命令我!”亚久津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加大了力道。
      “啊……麻烦……劳驾……请您老人家放手……啊……疼死啦!!”是是是,他不命令,绝对不命令。
      亚久津蹙着眉头看了看眼前求饶的男子,猛力一推,歪瓜裂枣君虽不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得老远,但也由于亚久津惊人的力度后退了好几步。真夜和紫兔相视一眼,相当默契地往两边墙上一靠,为后退中的歪瓜裂枣君留出了一个不算小的位置,然后两人不经意地伸出了一只脚,由于“读心术”君和“铁巴掌”君来不及提醒,因此后脑勺上没带眼睛的歪瓜裂枣君十分荣幸地在众人面前表演了“四脚朝天,屁股墩落地”的绝招。
      “哎呀,不好意思呢,我们忘记收脚了,请问您没有摔着吧?”黑发紫眸的少女一脸愧疚加关切的神情问道。长成这副德行,还真是对不起水仙的自称,算了,当自己做回好事,帮水仙报一回仇。
      “对呀,您说您要后退也不跟我们吱一声,您要是说了,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啊。”紫发琉璃色眼眸的少女十分配合地接话。
      把屁股摔齐整了的歪瓜裂枣君龇牙咧嘴地看着一唱一和的真夜与紫兔,干瞪眼,嘴巴里蹦不出一个字来。
      “女人,快走!”见方才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向他求救、现在却在乐不思蜀地调侃别人的两位少女,亚久津不禁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但是怀疑归怀疑,面恶心善的亚久津还是忍不住出言喝道。
      “亚久津君,我们一起走吧。”真夜拉着紫兔走到白发少年面前,甜甜地发出了邀请。
      “不准命令我!”银眸瞪圆,怒视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亚久津的口头禅脱口而出。该死,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知道有危险却不赶紧逃,还在这跟他扯七扯八的,真是该死。
      “等会要去优纪姐那里买蛋糕的,所以就想跟亚久津君一起走。”真夜的耳朵直接过滤了亚久津恶劣的口气,甜甜地说出了邀请的理由。
      “切,麻烦的女人。”亚久津的心没来由一暖,但是嘴里却依旧十分的倔强。
      被真夜三人无视的歪瓜裂枣君们凑到了一起,从地上爬起来的“屁股落地”君一边揉着臀部,一边怒视着相谈甚欢的真夜三人,一边说道:“老大,还打吗?”虽然这面色不善的白发少年很可怕,但是那两娇小可爱的丫头更可怕。
      被称为老大的“铁巴掌”君低头沉思,作“思想者”状。亚久津不好惹,那两位被委托者也不是善类,早知道在答应接这单生意之前去神社里拜一拜,求个签问个符啥的。
      “老大,那钱……”自看到亚久津威猛地发功后就一直躲在“铁巴掌”君后面的“读心术”君小声说道。
      “铁巴掌”君精神一振,是啊,那钱,白花花的一摞钞票啊,那数目也够他们过一段日子了。哼,不就是一男两女吗?虽然说亚久津很厉害,但他们可是三个大男人哪,这样都打不过,那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为了银子,为了面子,算了算了,一咬牙,一切齿,一闭眼,一跺脚,拼了!
      “打!”“铁巴掌”君抬起头,望着正准备离去的三人,大喝一声。
      老大一声命令,臀部的痛意稍稍缓和的“屁股落地”君和被“铁巴掌”君推到前面的“读心术”君拔腿挥拳而上,岂料巷子有些狭窄,容不下两个大男人同时奔跑,于是身材可以说有些强壮的两君撞在了一起,抱成团。
      亚久津见状,趁机将两丫头拉到了身后,独自一人面对三位歪瓜裂枣君。真夜微微地怔住了,白发少年的手很大,手心很暖和,她看着被少年握过的手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丝丝暖意,为何方才那一瞬间,她会心生一种安全感,而那安全感的来源似乎是眼前这位背对着她的白发少年。
      “女人,快走!”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握竟然会给黑发少女带来这么多感想的亚久津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亚久津君,我们不走。”回过神来的真夜缓缓地摇了摇头。
      “亚久津君,你就放心地把你的后背交给我们吧。”紫兔活动着筋骨,琉璃色的双眸盯着准备发起攻击三位歪瓜裂枣君。
      “切,真是麻烦的女人。”亚久津心里又是一暖,口里却依旧倔强地说道。
      在讨论一番后分配好了攻击顺序,排在首位的“屁股落地”君率先叫嚣着以零点八米每秒的平均速度冲了上来,只见他步伐矫健,稳而不乱,单手握拳,平举胸前,嘴巴大张,发丝飞扬,衣袂翩翩,与脑瓜子成正比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决绝的微笑。
      亚久津冷哼一声,微微侧身,“屁股落地”君收不住脚地继续向前冲,亚久津猿臂一伸,拉住了“屁股落地”君的衣领,硬是将他拽了回来,微微一转,看着“屁股落地”君慌张的脸,亚久津微微扯了扯嘴角,右手成拳,一记铁拳准确无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屁股落地”君的肚子上。“屁股落地”君发出一声闷哼,弯腰捧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再次直直地投进了大地母亲看似温暖却还隐约带着寒意的怀抱。
      从“屁股落地”君发起攻击开始,到“屁股落地”君再次屁股落地结束,前后用时不到一分钟。担任着第二波攻击任务的“读心术”君倒吸一口凉气,脖子一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到了面色苍白的“铁巴掌”君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面带惧意地看着尚未收拳的白发少年,原本打算采取车轮战术的他们在亚久津彪悍的守势下迫不得已地要采取新的攻击方式。
      “谁还要上!”亚久津收起架势,拍了拍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抬头望向那两位在和睦的春风中打着哆嗦的歪瓜裂枣君,银瞳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老、老大……”又是一个哆嗦。
      “……拼了!”“铁巴掌”君仰头看了看天色,低头看了看巷口,时间尚早,过路的行人并不算多,他思索了片刻,一咬牙,一切齿,一闭眼,一跺脚,一把银色的匕首从袖子里滑了出来,握在手中。
      “哦、哦……是!”见自家老大掏出了凶器,“读心术”君东摸摸,西找找,上瞅瞅,下看看,终于,从裤兜里掏出了身上携带的唯一的一把凶器——大号的指甲刀,“……老大,我只带了这个,刀被我放在桌子上,走的时候忘记拿上了……”这还是他早上剪完指甲后顺手揣在裤兜里的。
      “你……算了,将就那个吧。”
      亚久津淡然地看了一眼两位歪瓜裂枣君手中的凶器,没有说话,却听得身后传来甜美的声音:“亚久津君,请小心点。”白发少年回过头,银色的双瞳对上了黑发少女如紫水晶般澄亮的双眸。
      “……不要命令我,女人。”看着少女微微扬起的唇角,看着少女隐藏着一抹温柔的眼眸,亚久津的心又是一暖,嘴里却依然倔强地吐出了他的口头禅。
      “亚久津君,您就放心地上吧,我们会保证您没有后顾之忧的。”一个清亮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起,生生地打断了白发少年与黑发少女的眼光交流。
      亚久津循声望去,在黑发少女身后一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位笑靥如花的紫发琉璃眼少女,而她的脚旁则躺着方才被他一拳击倒的“屁股落地”君,只见此君身上有着好些个齿轮相同,大小相同,颜色深浅不一的脚印,看着紫发少女若无其事地拍着手,再看着“屁股落地”君蜷着身子,龇牙咧嘴地捂着重要部位,他微微扯动着嘴角,转过头去,心中暗咐道:这紫发少女真是可怕的人物。(单纯的亚久津君啊,您万万没有想到,这断子绝孙脚就是黑发少女授意紫发少女执行的啊!真正可怕的是黑发少女的说。)
      两位歪瓜裂枣君亲眼目睹了紫发少女实施暴力,二人相视一眼后,手持匕首的“铁巴掌”君率先发功攻击,只见他中气不足地喝了一声壮胆,然后做出刺刀的姿势,双足发力,朝亚久津奔去,依旧带着冬日里寒意的春风吹在他的脸上,拂起他的头发,竟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跟在他身后的是手持指甲刀、以大家闺秀轻移碎步的速率前进的“读心术”君。
      亚久津微微一个错步,轻轻松松地避开了匕首,显然,“铁巴掌”君比方才那位“屁股落地”君要强好几倍,他及时刹住了脚,刀锋向左转,冲着亚久津的小腹而去。打架打了这么多年,亚久津也不是吃素的,他再一个侧身,再次轻轻松松地避了过去,由于物理学中的惯性原理,没有命中目标的“铁巴掌”君脚定立在原地,身子却在往前倾,亚久津顺手一捞,“铁巴掌”君避免了与大地母亲的亲热,正当“铁巴掌”君庆幸的时候,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只听“当啷”一声,凶器脱手落地。没了凶器,他还有手,别忘了,他可是靠着“铁巴掌”这一硬家功夫在江湖上闯出名头的,“铁巴掌”君举起巴掌,对上了白发少年那双如鹰般锋锐的眼眸,在那杀意腾腾的注视下,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巴掌。亚久津冷笑一声,很不客气地送上一拳,拳头分毫不差地落在了那张被紫兔评价为与巴掌极为相配的脸上,瞬时,一张又大又热的包子脸新鲜出炉。
      在“铁巴掌”君也光荣投进大地母亲的怀抱后,亚久津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位还在轻移碎步的“读心术”君身上,只见他那相比同伴而言还算单薄的身子在春风中一哆嗦,手中的指甲刀随着他的哆嗦落到了地上,在凶器脱手后,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呜呜……亚久津,您大人大量,请放过我吧……呜呜……我也只是为了有口饭吃才跟着我老大做这单生意的……呜呜……我不知道您老人家跟这两位小姐有交情的,我要是知道,打死我我都不会做的……呜呜呜……”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一向都很识时务。
      “哦,是这样啊!”清亮的嗓音和甜美的声音同时响起,紫兔拿起自己的小背包,真夜拾起被少年丢在一旁的牛仔布背包,两少女手拉着手很不小心地踩在了躺在地上装地毯的“铁巴掌”君身上,朝亚久津走去。
      “那请问是谁雇你们来的呀?”真夜甜甜地问道。
      “……不知道。”“读心术”君想了想,摇摇头。
      “不知道?!”紫兔歪着脑袋问道。
      “我只知道是个女的,她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唯恐被误解,“读心术”君急急忙忙地辩解道。
      “长什么样的?”紫兔继续问道。
      “不知道。”“读心术”君还是摇摇头。
      “嗯?!”
      “我可以对天照大神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她是电话委托的。”看着黑发少女笑得异常甜美的小脸蛋,“读心术”君心下里十分慌乱,几乎是喊出来的。
      “哦?”
      “但是,但是在我接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说什么Tobe君、什么插花的。”在绞尽脑汁地想到一个线索后,“读心术”君忙叫道。
      “Tobe?是Atobe吧。”真夜甜甜地纠正道。
      “……嗯嗯,是的是的,是这个是这个,就是这个。”“读心术”君连忙点头应道,在两少女面前表演着小鸡是如何啄米的。
      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的亚久津突然目光一寒,一个箭步冲向黑发少女,未等她反应过来,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身子微微一侧,另一只胳膊迎上那道挥来的银光,只听到“哐当”一声,一把带血的匕首跌落在地,微寒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被金属落地的声音惊醒的真夜心有余悸地转过头,看向了搂着她的白发少年,只见一道一指长的血口子出现在他的胳膊上,暗红色的鲜血顺着胳膊一滴一滴落在水泥地上,她仰起头,与少年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从他的眼神中,真夜看到了几丝宽慰和几丝柔情。
      “嘭”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偏僻、狭小的小巷中,清亮的嗓音中夹杂着怒意:“偷袭的无耻小人。小夜,我已经帮他们都照了相,到时候把相片拷给和彦哥哥,让和彦哥哥查一查这些人是哪个帮派的。”
      “亚久津君,我们现在去医院包扎伤口。”真夜没有回应紫兔的话,如紫水晶般明亮透彻的双眸盯着白发少年,俏脸上已经没有了甜甜的笑容。
      “……啰嗦。”亚久津微微皱了皱眉头,松开紧搂着少女腰肢的手,提起脚下的牛仔背包欲转身离去。
      “亚久津君,你这样会感染伤口的。”真夜挡住了亚久津的去路,抬起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紫兔看着一向以甜美形象示人的真夜脸上露出的那抹倔强神情,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合上手机,放进了包里,走出小巷,招来了一辆计程车,笑眯眯地站在计程车旁边等着。
      “不要命令我,女人!”亚久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一定要去!”真夜板起了小脸。
      “让开!”
      “一定要去!”
      “我不打女人,让开!”
      “一定要去!”
      “你……真是麻烦的女人!”

      感觉到裤兜里传来的震动,坐在病房外长椅上的黑发少女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头像,甜甜一笑,按下了通话键,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呐呐,小夜小夜,你和兔子在哪里呀?如果还在优纪姐家的蛋糕店的话,那慈郎来找你们吧,好不好,好不好?”
      “小羊,我和兔子在医院,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你先回家,我们处理完事情就买蛋糕回来。”真夜压低嗓门说道。
      “什么?你在医院?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可是今天放学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啊,怎么就生病了呢?要不要我和文太来看你啊?你想吃什么水果啊?”在慈郎的字典里,只有生病的人才会去医院,从小到大,小夜很少生病,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生命力特别的旺盛,因此听到“小夜生病住院”这一消息的慈郎十分地紧张,“哎呀呀,我先给文太打电话,然后再告诉和彦哥哥他们,小夜不哭哦,慈郎等会就来看望你哦。”情况尚未弄清楚,善于抓重点的慈郎就挂上了电话。
      真夜望着呈现忙音的手机,与紫兔二人面面相觑,当她拨回慈郎的电话时,却发现电话始终占着线。
      “呐呐,文太文太,我跟你说哦,小夜生病了呢,还哭了呢。”这是文太见到真夜和紫兔后所转达的慈郎的原话。
      “呐呐,真彦哥哥,真彦哥哥,小夜病了。啊,你问她是怎么生病的啊,听说是掉进水里了。”这是慈郎向真彦解释的真夜为何生病的说辞。
      “呐呐,和彦哥哥,和彦哥哥,小夜病了。啊,你问她是怎么病的啊,听兔子说小夜是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小夜很厉害呢,自己不会游泳还要下水救人。”这是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的和彦一方的说法。
      就这样,本想自行解决的真夜在大哥的威逼和二哥的利诱之下,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有了紫兔所拍下的相片作为证据,因插花所引起的报复事件的后半部分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在真夜的强烈要求下,黑羽家爱妹如狂的老大和老二保留了妹妹解决前半部分的权利,但是他们拥有最终的处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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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恶魔救LO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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