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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吕皇后 ...


  •   花若今回到椒西宫就躺在榻上不发一言。安意今日没跟去,见状用眼神询问安声,安声无声地摇了摇头。

      二人默契地出了内殿,安意悄声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安声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今日没进宫,娘娘怕是又伤心了。”

      说到这个,安意也无奈了,花翰林为人谦和低调,从不参与权利之争,对于当初太子和岺王之争,花翰林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可谁知花若今外出游了几次园,竟被太子看上了。

      花翰林无奈之下,只得以花家祖训女儿不为妾来搪塞,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花翰林也准备等事情平息就给花若今相看人家,可谁知,太子会为了娶花若今,在御书房门外跪了一天一夜。

      可惜兜兜转转之下,花若今还是做了妾。花翰林一身文人傲骨,自此是能推就推,不肯再进宫了。

      安声正忧心着内殿的花若今,眼角撇到了一个黑色身影,忙拉着安意行礼道:“皇上万福。”

      裴圻白抬手让她们噤声,自己一个人进了内殿。刚进内殿,裴圻白脸色就变了,他瞟了一眼殿中的香笼,行至榻前缓声笑道:“今年的花品不好吗,怎么就回来了?“

      花若今正半躺在榻上想着什么时候能让母亲进宫,听到脚步声也未起身,此时听到裴圻白询问,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你怎么没去?”

      裴圻白转身也在榻上坐了,说道:“还在生气呢?”

      花若今枕着手臂,不软不硬道:“臣妾怎么敢跟皇上置气。”

      裴圻白听她在“妾”字上加重了语气,知道她还在生气,转了话道:“……怎么还在用这个熏香。”

      花若今嗅了一下空中弥漫的味道,“闻惯了这个味道,也懒得换了。”

      裴圻白笑道:“新进贡的香料里有几味还不错,待会我让杜谦都给你送来,你试试看有没有喜欢的。”

      花若今不太想搭理他,懒懒地嗯了一声没说话。

      裴圻白见她没什么精神,说道:“别躺着了,晚些带你出宫去看花灯好不好?也不知今年的花灯怎么样?”

      花若今一听,有些意动,她抬眼看向裴圻白,见他满怀期盼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有些心软了,她牵着他的衣袖道:“真的吗?”转瞬又道:“可是皇后她……”

      裴圻白握住她的手道:“你不用在意她。”

      宫内花沅节赏花会到最后,皇帝偶尔会去露个脸。如果皇帝没出现也没什么,但如果皇帝没出现是因为陪她出宫,那就不一样了。

      只怕她要从皇后的肉中刺变成眼中钉了。

      比起宫内繁复多样且珍奇的花卉品种 ,市井里的花品多较为平常,不过如此,赏花的人还是挤满了几条主街。

      裴圻白和花若今一行人在人群中边走边看,街边树上都已挂满了灯笼,此时天还未完全黑,灯笼还不打眼,等转到宜阳街尾的时候,天色就全暗了下来。站在街尾向后看,两旁的灯笼汇成了一条红色的河流。

      几人正准备往前走,忽见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集了一群人,且人越聚越多。花若今好奇地跟着走了过去,安声拦住她道:“小姐,谨防有诈。”

      裴圻白见花若今还是不舍地望着那边,唤道:“卫一,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人群中闪出一个中等身材、长相平庸的男子,躬身道:“是。”

      杜公公紧接着道:“这里人多嘈杂,公子和夫人不如去茶楼里歇会。”

      一旁的茶楼规模颇大,建有三层,几人在二楼寻了个雅间休息,坐了一时,杜公公回来禀道:“公子夫人,打探清楚了,说是有人培育出了一株奇花,花在暗夜里会自己发光。卫一已经将人带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花若今一听好奇起来:“这么神奇吗?快请进来。”

      一个包着头巾的老汉抱着一盆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见到上面坐着的裴圻白和花若今,弯腰道:“不知公子和小姐何事召唤,?”

      杜公公在一边道:“这位老人家,听说你这株花能在黑夜里发光,所以我家公子夫人想瞧一瞧这株奇花。”

      老汉闻言,紧绷的脸色松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花盆道:“那麻烦公子差人灭了屋内的烛火,此花在亮处与一般的花没什么不同,只在黑夜里不一样。”

      陶盆里花株不过一尺高,独枝顶上开了一朵半掌大的白花,花瓣层层包裹在一起半开着。与普通的花想比,并无什么奇特的地方。

      裴圻白点点头,杜公公和安声依次吹息了蜡烛,屋内黑了下来,就着窗外模糊的红光,模模糊糊能看见人影。过了一会,就见那朵白花散出柔柔的光芒来,光芒透着一丝淡淡的青色,在月色下,显得花朵如玉似的晶莹剔透。

      “好美。”花若今赞道。

      杜公公点亮了蜡烛,屋内又重新亮了起来,老汉躬躬身,上前将花盆重新抱回怀里。

      杜公公瞧了花若今一眼,道:“这花您出个价,我们买下了。”

      老汉抱紧花盆,欲言又止。

      杜公公还待再说,花若今阻止道:“让他回去吧。”

      杜公公躬身应是,将老汉送至门前,门口站着的一个小太监跟着将老汉送出茶楼,分别拿出一小袋银子,老汉连忙伸出一只手摇摆道:“这位小哥使不得,不过是看一眼,哪里能要银子。”

      小太监笑道:“这是我家公子赏的,您尽管拿着,这花能进我家主子的眼,这钱您就该拿。”

      老汉迟疑着接过银子,鞠了几躬走了。

      雅间内,裴圻白问道:“你不是喜欢吗,怎么不买下来?”

      花若今放下茶盏,摇了摇头道:“世间有此花,能见一见也是福分,何况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视若珍宝,我们强买下来倒不如留在珍惜它的人手上。”

      裴圻白轻笑:“你总是喜欢为别人着想。”

      花若今:“皇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任性、刁蛮,半点大家闺秀样子都没有。”

      裴圻白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认识,她站在湖边,意气风发的对着一群参加游园会的大家闺秀们口若悬河,语气咄咄逼人,对面的小姐们气红了脸,却又不好意思跟她一样不顾身份对骂。

      他那天闲来无事想着出去走走,见到了忍不住说了几句,本想着对方这下应该不好意思再闹了,谁知她只停了一顿,就朝他来了。

      “这位公子是不是盐吃多了,管着好‘闲’的事。”
      “我与你并不相识也无恩怨,你就横加指责,是不是也有违君子之道。”
      “敢问公子清楚来龙去脉吗?不清楚就多言,是觉得自己是行侠仗义,还是准备帮亲不帮理呢?”

      裴圻白被逼问的节节败退,虽久在深宫,但是他也见过很多名门闺秀,她们不爱与人争辩,说话暗藏深意,纵有矛盾,也从不肯闹到他们男子眼前。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说理说的理直气壮的女子。

      裴圻白低低笑了起来。

      花若今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她看了眼外面,拉起他的手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裴圻白反手握住她的手道:“阿若,总有一天,你可以不用受这些约束,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句话像一句誓言。

      但是花若今没当回事,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女子行事本就受束缚,要想像现代一样,那需要漫长的时间进步。

      她快速了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道:“快点皇上,宫门快关了。”

      裴圻白的眸色暗沉了下来,他微微笑道:“好。”

      晖日宫里寂静无声,几个当值宫女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地侍立着。最上方的凤榻空无一人,下方的两排宝座中只右边第一座坐了花若今。

      花若今喝下第三盏茶后明白了,今日皇后也是不打算见她。

      自从出宫回来后,皇后已经连着三日在她前来晖日宫请安的时候晾着她了,她既不出现,也不说让花若今回去,只派个小宫女在花若今准备起身告辞时说。

      “请贵妃娘娘稍等,皇后娘娘马上就到。”

      花若今看着又被沏满的茶,又坐了回去。她倒要看看,皇后这无聊的手段要使到什么时候。

      花若今也不喝茶了,就托腮盯着眼前的方寸之地发呆,殿内又陷入之前的寂静无声中。忽然门口小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花若今一愣,继而站起来迎驾,才走到门口,就看见皇后匆匆忙忙从殿后疾步走了出来。

      裴圻白进屋,见到她们说道:“嗯,贵妃也在,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吕皇后急忙道:“正跟妹妹闲聊呢,不知皇上今日会过来,正巧也说完了,妹妹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花若今忍着笑,低头道:“是,那我先告退了。”

      回到椒西宫,花若今还是笑地乐不可支,安意嗔怪道:“娘娘还笑,皇上都去皇后宫里了,您都不急。”

      花若今坐起身道:“你懂什么,我赌皇上在皇后那待不到一盏茶时间。”

      宫中人都知道,除了祖制每月初一外,皇帝从不去皇后宫里。今日皇帝挑她在的时候去皇后宫内,摆明了是去给她解围的。

      花若今猜的没有错,裴圻白略坐一坐就走了,连茶都没喝一口。

      裴圻白的衣摆才消失在宫门口,吕昙之就站起身用力将案几上的茶盏全部扫落在地,她的脸上早已不见之前含含羞带怯的笑容,只剩下嫉妒和愤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才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皇后!”

      徐嬷嬷担忧地看着她,世间多痴儿,太子即倾心她人就不是良配,她是吕家嫡女,何必进宫趟这浑水。

      可惜小姐不肯听她劝,她在心里叹息一声,安慰道:“娘娘,万不可急躁,日子长了皇上自会看到您的好,纵她再得宠,那也越不过您去。”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莲和趁机悄悄地走下去将碎瓷片捡起包好。

      吕昙之捂着耳朵,不肯听徐嬷嬷的话,唤了莲和道:“你去长春宫请示太后今年选秀定在什么时候?”

      莲和一愣,徐嬷嬷也惊道:“娘娘您不是不同意立马选秀吗,为此还被太后罚抄了女书?”

      她是顶着太后压力不愿选秀,可好处都被花若今占了,她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吕昙之冷笑一声道:“我是求了父亲要进宫当皇后,可他也别忘了是因为什么才立我为后,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多情比金坚。”

      徐嬷嬷道:“可宫中多了新人……太后只怕也会在其中安插人手。”

      对于徐嬷嬷的担忧,吕皇后并不在意,“她能安插人手,我们自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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