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夏如故》三木由吾

5、第 5 章

　　五，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

　　原故事情节：为躲避警察局的追捕，顾耀东带着发报员躲起来继续发报，夏继成开车与钟百鸣周旋，为发报争取时间。不幸漏油受到撞击，车子爆炸。

　　意外发生的时候，“轰隆”数声。
　　夏继成失聪片刻，五感尽失，脑子里却走马观花回想起那年顾耀东多少次的遍体鳞伤。被杨逵揍，受同事欺压，受审讯的严刑逼供。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次不是灰头土脸，血迹斑斑。唯有一双眼睛干净，亮得发光，盛满星星。

　　意识失去之前，夏继成脑子只想着，小家伙要伤心了。
　　他这次却哄不了。

　　听到爆炸声的顾耀东发疯一般开车往回赶。隔很远就看到熊熊烈火，也只有熊熊烈火，没有他的处长。

　　顾耀东崩了钟百鸣。

　　他想起重伤的沈青禾
　　想起楼顶摔下来的赵志勇，满地的血
　　想起杨会计

　　我没有处长了，他喃喃道。

　　一下子痛到极致是没有泪的，顾耀东万念俱灰。
　　浑浑噩噩走回家去，母亲递过来一个包裹，说是宪兵队的一个兵送来的。
　　顾耀东手忙脚乱去拆那包装纸，却突然住了手，揣在怀里往楼上走。关于工作可能关于重大机密，他不能在母亲面前打开。

　　回到卧室，顾耀东坐在书桌前，终于拆开了包裹。
　　是酒店里处长看的那本书，《茨维塔耶娃诗集》

　　拿起书来，掉落一张纸，手抄的一首诗：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泪突然就奔涌而出。

　　他们谁都没有说喜欢
　　有的只是，一次次你惹麻烦了我来担责，你受欺负了我来还手
　　有的只是，一双含笑的眼睛和另一双盛满星星的深情

　　谁都没有说爱
　　有的只是，不负初衷和坚持年轻的梦想
　　以及那一碗碗面条，那一束黄玫瑰，那只小白猫
　　有的只是，不用等伞，也不用等雨停

　　谁都没有说要在一起
　　有的只是，情难自抑的触碰
　　和珍而重之的情动。

　　谁都没想到，最直白的一次
　　却是在离开之后，借着诗歌告知对方
　　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我想跟你一起生活，可能我已经无法跟你一起生活了。

　　时代的悲剧，落在个体身上，哪个不是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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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依原故事情节，夏继成活下来了，虽然受了伤。处长果然武力值N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