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夏如故》三木由吾

1、第 1 章

　　一，分别。

　　原故事情节：在上海警察总局内共事一年之后，夏继成将前往南京接受更重要的潜伏任务。顾耀东作为新人在得知夏继成这个吃鸡处长的真实身份后不久，就面临着偶像的离开，并且自己将接替偶像，继续执行在上海的潜伏任务。

　　夜晚的上海，一个离福安弄不远的街区上，空无一人，清冷异常，路灯昏黄下，醉酒的人在互诉离愁。

　　“处长”
　　“你都要走了”
　　“给我留点儿礼物吧”
　　顾耀东头倚在夏继成肩上，喃喃低语。

　　这顿酒实话讲不够夏继成醉的，他含笑看着眼前这小家伙，却隐约觉得要醉倒在他迷离目光下了。
　　平日里时常懵懂却可以冒出星星来的大眼睛，这会儿在昏黄路灯下，配合着白里透红的面颊，以及那润出水光的一对儿红唇开合着的一声声：

　　“处长”

　　直教人想要去亲一亲

　　可偏偏那小家伙还一个劲儿的直往人怀里扑，手还瞎摸。

　　夏继成费劲扶着眼前人的肩，下半身不可避免蹭在一起。

　　嗐，夏继成忍得好辛苦。

　　“要走的人是我，应该你送我点儿礼物吧”
　　夏继成扒开小家伙乱摸的手，盯着那好看的眼睛，目光又不自觉往下移盯着那唇—
　　小嘴儿还在一开一合着：

　　“处长”
　　“我其实”
　　“特别不希望你走”

　　嗐，又往怀里扑—
　　胸膛上传来的稳当心跳，头发丝儿蹭着脖子上皮肤的微痒触感，暖洋洋的，直接痒到到夏继成心底，温热得足够抵御这凄寒的夜晚。

　　“处长”顾耀东更像是在撒娇一样。

　　“哎”夏继成继续耐心的温柔应答。

　　“处长，我都想好了，要跟着你好好干，过不一样的人生，我特别开心。可是没想到你马上就要走了。我这才刚刚想清楚啊，你就要走了，我是不是特别傻”

　　夏继成收起笑意，推开顾耀东，扶正他的警帽，一手扶稳他，一手撑在顾耀东耳旁背后的墙上，严肃又温柔的字字清晰道：
　　“你是我见过最不傻的傻子”

　　然后迅速在小家伙唇上啄了一口，一触即分。
　　忍无可忍，夏继成极克制地亲完这一口就拉自己的衣服。想让小家伙赶紧回去睡觉。
　　太磨人了。

　　“回去吧”

　　顾耀东醉的一塌糊涂，无感外界的一切。
　　甚至是这极短暂的一吻。

　　却单凭本能，死命攥住夏继成的西装外套不放手，混沌一片的脑子里只觉得：
　　衣服不给，处长就走不了。

　　那倔强又委屈的小模样，醉酒后无意识的微弱哼呼的呵气声。

　　夏继成真是心都要化了。

　　真想把这人揉进怀里狠狠地亲，想不管不顾的就这样把人扛回去藏起来，一瞬间甚至都冒出个念头--改名换姓浪迹天涯去。

　　却拼命克制住。

　　使了力气，才把衣服从醉酒人手里拉回来。
　　狠声道：“回家去！”
　　头也不回的走了。

　　“处长”
　　没了手里的衣服，顾耀东终于恢复点清明，看着夏继成的背影渐远，顾耀东敬了个礼，大喊：

　　“处长”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后会有期！”

　　夏继成没有回头，只挥了挥手。

　　没了温暖的怀抱，顾耀东身体也撑不住的滑下去，察觉裤兜里有东西，摸出来个信封，里面有张照片。

　　他缓慢走进弄堂，木然打开家门，躲进幼时玩游戏藏身的灶披间，攥着跟处长的合照，抱着膝盖无声的啜泣起来。

　　照片里的处长开心笑着像太阳。
　　黑暗逼仄的空间里，顾耀东无声痛哭。

　　苟利国家生死以。
　　国难面前，个体的幸福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