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白衣少年》苏九则

6、家庭之伤

　　现阶段的苏生还没有开学，还是属于补课阶段。实验班的下面是火箭班，倒也开始了补课。八月多的时候，天气还是很热，热得人无心学习。不过他们待的是高三的教室，桌椅是崭新的，充分体现了学校对他们的重视。

　　这期间苏生的妈妈来过一次，提着一袋水果和没来得及带到学校的衣服。她个子不高，脸上充满了饱经风霜的痕迹。明明才刚四十岁，眼角的皱纹却已清晰可见。妈妈的精神仿佛比他更差，眼神黯淡无光，似乎连话都懒得说。将她放入人群中，平凡得让人认不出来。这就是苏生的妈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那天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和不合身的裤子，因为一些烦心事消瘦了不少，衬得更加瘦小。她把东西递给苏生就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了。

　　苏生也转身进入了教室，这节是数学课，老师是一个温柔的女老师。在老师温柔的声音下，他又开始了胡思乱想。妈妈的身影好像还在眼前，她变得越来越瘦小，越来越模糊。他不知道最近她过得怎么样，应该不太好。报名那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她还在为哥哥的事情烦心吗

　　那天他哭得格外伤心，几乎谁也不想理会。而妈妈那天也哭了，却不是因为他，而是他的哥哥。这个家真的是一团乱，他的头一直痛，简直要快爆炸了。这个家居然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了，他时时刻刻处在这种不安全感之中。数学课又被他浪费了，他有一点懊恼。这样的情绪一直笼罩着他，就像身处无尽的黑夜，没有一点光亮。

　　他回想起了之前的生活，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一个家庭。他们家虽然不是令人艳羡的幸福家庭，却也过得平平淡淡。然而在他初三的那一年，他的哥哥生性叛逆，屡屡离家出走。妈妈三番五次寻找，爸爸也对他进行了威胁，但毫无作用。他的哥哥比他大了两岁，在初中就辍学，并没有上高中。可以说是早早接触了社会。家庭就因此经常爆发争吵。那一年他的成绩直线下降，虽然仍然名列前茅，但再也不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和家庭不无关系。

　　爸爸变得更加暴躁，动不动就在家里大声喊叫道，“有本事别回来!回来就打断他的腿。”也不知道是和谁说的，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妈妈这时候总是哭，眼泪直直掉下来。可以看出妈妈内心的难过。对于哥哥他好像总是更加偏爱，可能是因为她将哥哥带在身边，相处的时间更长，所以感情也更深。早在十几年前，她外出打工时就一直照顾哥哥。而苏生却是外婆带大的，和妈妈的感情自然不如哥哥的深厚。爸爸在他眼里是没有感情倾向的人，不怎么喜欢哥哥也不怎么喜欢他，好像有一点感情障碍。爸爸的脾气也格外不好，不是讲道理就是动拳头。

　　自从哥哥离家出走以后，家庭的矛盾极大地被激发。从此家里不是三天吵一架就是持续地冷战。苏生因为家庭才变得自信全无，甚至不知道如何继续学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