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白衣少年》苏九则

40、事态好转

　　事态好转
　　一路回家的车中，一个不管青红皂白的责骂，一个由于受到委屈而强烈为自己辩白。
　　站在江泽的视角，是不明白，不明白父亲身上的改变——这种改变是突然之间的，让人措不及防的。刚开始他说，为了学习，好，很正当的理由。他放弃了一些社团活动的参加。之后还是为了学习，他又得放弃其他的东西，但他没有异议，因为他还是相信父亲的。渐渐地，他把这些都放弃了。
　　某一天，不对劲的感觉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终于他还是没有完全听他爸爸的话，参加了这个比赛。然而，到底为什么父亲反应这么强烈呢？
　　而江父觉得自己的儿子因为步入青春期变得叛逆，在这样的阶段更要好好管束。这些都是基本的，还有更重要的是狠抓他的成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过于骄纵儿子，才至于今天这个地步。这个孩子虽然聪明，但是就是过于安逸，没有进取心。
　　到家的两个人都是脸色阴沉，着实吓了江母一跳。她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都不太开心。”
　　江父重重哼了一声，蹙眉对她说：“好好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小泽你在外面跟别人打架了？”江母听他的口气好像事态很严重，以为他在外面惹了什么祸才引得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是，他去参加那什么篮球赛了！”江父依旧话很重，“不是说过他了吗？他也保证了，这算什么事！”
　　江母诧异，“一件小事而已。你这么生气干嘛？”
　　他一听敢情是自己错了，甩出自己的观点：“他现在高中了，不把重心放在学习放在哪里？我以前鼓励他做这做那，是没有那样的压力。现在上高中，情况不一样！”
　　“小泽不是成绩挺好的吗？要求这么多干嘛啊，给他这么大压力。”江母叹息。
　　“他那算好，到年级第一了吗？”
　　“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一定要到年级第一才叫好？”
　　“这孩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没点压力就只能到那儿了。”
　　两人围着江泽的成绩讲了很长时间，到最后都快吵起来了。江母更是无言以对，只好说了一句“老江，你可能出差太累了，先去洗个澡吧。”两人这才
　　从进门开始江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沉默着听他们辩论地近乎争吵。太累了，他进了房间门一头倒在床上。然后关了门，什么都没有想。力气被他耗光了。
　　让他们随便说什么去吧，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小泽，出来吃饭了！”江母喊了一声。
　　“妈，我晚上不想吃了。”江泽有气无力地应答。
　　“好，等会你饿了自己出来吃。要不我和老师请个假？”江母听他这虚弱的语气很是担心。现在让他去上晚自习有点勉强。
　　“好。”江泽只想好好睡一觉。
　　江父虽然在老婆的话里觉得自己确实做的有点过，也许是被别人影响太深了，但是态度还是很强硬。他对江母说：“不吃就不吃，谁还能逼着他吃了？晚自习还是要去上的，这点小事就不去了吗？”
　　“你别说了，今天就歇歇吧。”江母劝说道。
　　两人沉默吃着晚饭。江母突然说道：“老张啊，怎么这次出差感觉你变了。”
　　“这次出差很辛苦，累得吧。再说，我现在就想好好栽培咱们儿子，所以才气了些。”他停了下筷子，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们的儿子已经很好了，你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江母隐约有点怨言。
　　“我是想他好。”江父辩解着。
　　江母难得瞪了他一眼，“你看他今天都这样了，就别再对这件事说什么了。青春期的孩子都叛逆，别到时让他不好。”
　　“嗯，暂时听你的，这事慢慢来。”他嘴上答应着。
　　而这一切江泽都不知道。平时他都是乐观阳光的一个大男生，也没在什么事情上受到挫折，所以昨天对父亲的顶撞真是算是他至今和父亲闹得最大的一次。
　　早上他醒来是感到后悔的，但是他不是对做了这件事感到后悔，只是和父亲吵成这样未免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是想不明白。
　　苏生算是有点担心他，因为队里的人都挺惊讶的，那应该算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吧。上晚自习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走神。可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他家庭应该很幸福才对啊。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就算了，可是心里放不下。
　　江泽一坐下，他就心里在想用什么措辞问比较好。于是他想到上次江泽安慰他的样子，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还是真诚直接一点吧，他想。
　　“你昨天为什么先走了啊？还有晚自习也没有来。”苏生说的软软的。
　　江泽本来因为昨天的事情还冷着个脸，现在脸色稍稍缓和。他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讲出了他们父子俩莫名其妙又声势巨大的争吵。
　　“这很正常吧。”苏生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家庭，而是类比同学们的家庭。别看大家平时嘻嘻哈哈，闹作一团，实际上也会和父母大声争吵，然后和同学倾诉的。
　　“你可能不了解我家里的情况。我爸爸之前很开明的，也很爱我。可是，在我这个学期的时候，他的态度变化了很多，昨天又那样子发怒，就感觉不对劲。”江泽和他解释道。
　　“反正会过去的，”苏生觉得就自己的父母不称职以外，其他父母都是格外爱孩子的。“会好的。”他又强调。
　　“嗯。”江泽将这些说了出来，感觉好了很多。尤其当他听着苏生温柔的声音，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侧着头看到苏生的手还放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觉得莫名好笑。这个小傻瓜，安慰个人还这么笨的。
　　苏生脸色疑惑，怎么又突然笑了？这是放下了，好了？还是奇怪的笑容。不管了，应该是好了。
　　“一起背课文吧！”苏生提议。
　　“好，昨天老师让背哪一课？”
　　“你上课没听吗？”
　　“忘记了。”
　　有时候青春的争吵就在那一瞬间爆发，心情的好坏也在一瞬间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