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白衣少年》苏九则

35、小试牛刀

　　小试牛刀
　　五月越来越热了，大家都换下了长衣长裤，穿上了短袖短裤。江南这时候的天气变得愈加迷幻，忽晴忽雨。往往是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已经大雨倾盆。
　　苏生在这样变幻无常的日子里总是会发呆，也许什么都没有想就已经神游太空了。当然不得不提的是，他还很喜欢读书——在这样天光晦暗的日子里，沉迷于一本又一本的故事里。
　　江泽老是随手拿他的书来看，美其名曰要增长知识，其实内心里是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书。然后再偷偷借来带回家看。
　　他解决了心头大患之后，总是显得心情愉悦。而且变得特别喜欢偷偷关注某人，看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也多亏了他的灵光一现，起到了一石二鸟的效果。熊大因为身子魁梧，所以可以一个人拿四份饭菜毫不费力。而且有经验之后，菜混在一起打，反而比之前轻松多了。
　　每次一到吃晚饭的时候，他俩就顺理成章在一块吃。因为要两人吃同一份菜，苏生想了想，还是要丰盛一些。打篮球是多么消耗体力的一件事啊。
　　当他们的筷子在夹饭盒里面的菜时，江泽不免心里暗暗得意，笑得和一个傻子一样。
　　苏生吃饭很安静，但耐不住江泽的嘴巴不停往外说话。
　　“这个好吃，你觉得呢”
　　苏生还是只顾着吃，没有抬头：“嗯嗯，挺好吃的。”
　　江泽又忍不住，小嘴叭叭：“不要总是吃青菜。今天的鸡肉还是很美味，那什么，delicious!”
　　苏生鼓着嘴巴，说“我知道啦！我最近感觉吃了好多，都是你在一个劲叫我吃这个才吃那个菜。”
　　“多好啊，你还能多长高一些。”江泽觉得自己功劳甚大。
　　“我，我一米七四，挺高的。”这话倒不是苏生自己过于自信，而是在这个小城里面的人普遍身高不高。他在一帮人中间觉得自己升高还行。
　　江泽傲娇地说“我一米七九，和一米八没有差别，”说到这里颇为得意，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哈哈哈哈！我可是身高一米八的男人，你要向我看齐。”
　　本来天勤队其他几个人各聊各的，一听到这话，也不想给江泽面子了。
　　“我也一米八。”随后就吵吵嚷嚷的一堆一米八，结果熊大轻蔑来了句，“我可是一米八六。”
　　此时此刻江泽简直想要用眼神猎杀在场的所有人——不包括苏生，就真的不给他一点面子。
　　“哎哎哎，你们再说一遍！”江泽威胁他们，“我可没和你们讲，对吧，苏生？”
　　苏生听到刚才那段话，拼命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实则在偷笑。他被叫到的时候，一脸无辜，还是得附和：“对对对!”
　　这章才算是翻篇了。
　　由于五月的天气就像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天勤队不得不抓住一切训练的机会。而江泽每次要去训练的时候，也硬要把苏生一起拖上，不管是不是临近傍晚的训练。
　　校内的比赛如约而至，共赛两天。一般这种比赛都不考虑大家能不能去看的，不放在周末，而是随机的时间。只要开始对战了，淘汰的场数达到一定数目，就直接出局。
　　这样干脆果断的赛制使得即使不在周末，也不是和外校的决赛，还是有一些人冒着相当风险请假去看。
　　而往往这样不是很重要的比赛，班主任又都是让他们以“学习”为重，不让请的。
　　江泽去比赛的时候，十分之自信，甚至连对战哪个班都没有记住。
　　他在班上转着篮球：“也不知道哪个班这么倒霉，居然和我们狭路相逢，不打听我们是谁！”因为一向身高腿长，打篮球十分有优势，也因为还打得不错，所以自信逼人。
　　和他同一频道的往往也只有张峰，开口附和道“我们这样的实力，那肯定是要冲进前三的！”
　　队里的吴越装模作样咳嗽一声，“淡定，淡定。”
　　同行者其余二人只能朴素发言：“我们有信心取得胜利！”
　　一通属于男人的赛前打气就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氛围里开始又结束。
　　出师之战，由于正好排到数学老师的课，不仅是班上的同学去不了，苏生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轻舞紧握的拳头对他们真挚喊了一句“加油！”即使这声加油夹杂在班上其他同学整齐划一的加油声中，江泽依旧听得无比清晰。
　　他们走出教室的时刻，江泽潇洒挥挥手，其他人也回以“加油”，气氛倒也温馨。
　　由于是赛时缩短的多班轮流对决，逐步晋级，篮球比赛短小精悍。
　　操场上围了一圈人，不拥挤也不稀落。有的班级有人加油，有的班级没有，但都没有特别大的影响。
　　反正天勤队还是自信满满，互相加油打气。
　　没过一会，他们在众人注视中走向战场。
　　比赛开始，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几分钟过后，他们就调整好了最佳状态。彼此之间配合默契，运球，传球，投篮，一气呵成。
　　对于他们而言，那些训练确实对他们有所助益，使得他们在赛场上更加游刃有余。
　　每个人都发挥得恰到好处，没有拉胯，没有抢戏。
　　他们的对手终究差了一截。
　　搞笑的是，他们班上并没有来加油的人，对战中有几个班倒是阵仗很大。但即使再怎么热烈的加油都无法忽略实力的差距。声势和实力完全颠倒。
　　天勤队选的队员很好，又经过刻苦训练，表现自然不错。
　　半途还有其他班女生中途倒戈的，看到自己班上队员不争气，还被天勤队几个高个子迷住了。有些竟然在他们篮球投中时失声尖叫。
　　尤其还有迷江泽的迷人颜值的，奔跑跳跃之间尽显青春的活力。眉眼自是不必说了，大写的帅气。更令人无法忽视的是打篮球的疯狂姿态，拼尽全力，极具侵略性。
　　这样一来总有女生在下面满脸喜悦，窃窃私语和身边人一起分享。
　　赛事结束得很快，大家都是大汗淋漓。结果自然不负众望，打败对战的班级，凭借实力成功晋级。
　　恰巧临近放学，队里的人互相鼓励一番，决定解散回家洗澡。
　　江泽先是去了教室，打算第一时间和苏生分享这个好消息。没想到，苏生不在。教室人也都不见了，也许大家全去食堂吃饭了吧。
　　他等了一会儿，坐下擦擦汗，也猛灌了几口水。
　　一阵脚步声，苏生从教室外面进来了。
　　他一看很急地问：“你去哪了？”
　　苏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染上红晕：“给你买水去了。”说完也不敢看他，将水放在了桌子上就打算走出去。
　　江泽一惊，结果脱口而出：“你快回来！”他正是因为知道了苏生的财务状况，才更加明白这瓶水的珍贵。如果没有了解到，他应该只是傻乐而已。
　　“怎么啦？”苏生语气轻缓，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
　　“那个，那个，”轮到江泽语无伦次了，“谢谢你。”也许这样的气氛太过尴尬，他又连忙把他们的晋级的事情告诉他。
　　苏生很高兴，毕竟自己也算是有一份功劳在里面。
　　其实江泽更高兴，这次打篮球都是瞒着的。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赢了自然很高兴。而有人陪着他高兴就更加高兴。
　　两人扯着无关话题聊了几句，在夕阳的余晖里，微笑告别。
　　整个过程江泽的心就一跳一跳的。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经受不住这样的双重刺激。
　　他决定先把这瓶水冰在冰箱里。又一次，他心里偷笑：我怎么这么机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