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白衣少年》苏九则

16、同是双杀

　　同是双杀
　　说实话，开学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老金忙着熟悉新来的各科老师。姬老头和Ms.Yao倒是没有换，对于苏泽来说这相当一件好事了，他不用再去多适应新的老师。毕竟这种适应过程也是很花费时间的。老金担任他们的物理老师，他本人也蛮符合物理这门学科的特质的，主要是物理中的运动学。生物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女老师教，姓陈。大家一般在背后直呼其名，总是叫她陈月茹。另外有一位大神教他们数学，传说无数，在此不多加赘述。
　　老师几乎是学生在学生时代对他们影响最大的人了。遇良师可益终身。虽然韩愈只是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但是老师做的远比这多的多，他们的言行举止在无形之中教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老金才给他们没上几节课，就在课堂上和他们强调，“同学们，咱们班的老师那是个个经验丰富，个个是个人才。就咱们班这配置就和A班一样一样的。”老金的话就一个意思，老师是好老师。这是说给像苏生这样虎落平阳的人听的。
　　苏生自然明白，实际上他现在对于这个倒是没有过多要求，更不要说是嫌弃老师了。他一向尊师敬道，在最落魄的时候也不曾怨天尤人，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但从这里也可以窥见老金的细致，他将每一个人的心态都考虑进去了。
　　在开学季怎么可能只有老师一个人忙呢，当然学生也很忙了啦。交友在其次，毕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小范围的熟悉是迟早的事情。最最重要的还是开学考，美其名曰是帮助同学们查漏补缺。
　　江泽当然是不肯放过这个吐槽的机会，“刚开学就考试，简直天理难容啊。我这么快就要抛弃我的动漫兄，我可爱的篮球，我——苍天哪，我不愿意。”
　　苏生心里默默无语。当初看到的清冷的气质绝对是一个错觉，江泽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二少年。
　　这边江泽卷起书本，装作麦克风放在嘴边大声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其人声情并茂，十分感染人心。苏生在他旁边连书也不能好好看了。“同志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我们要革命到底。”班上很多同学一听到要开学考，下课就一片嗷嗷叫唤。可是，任谁叫唤也没有江泽这样搞怪，起哄声又是一片，大家吵吵闹闹的，倒也蛮可爱。
　　大抵在白天，苏生还算是正常。毕竟旁边有一个这么爱闹腾的同桌，他也没有时间去想自己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在白天就不太会封闭自己，所以他基本已经和四周的同学有过了必要的交流。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大的跨步。
　　考试来得快去的也快，毕竟是刚开学的考试，还远没有想要打击他们自信心的程度，试卷整体难度降低，而且只是班级内部的考试，不参与到年级的排名之中。这就导致这场考试对同学来说是没有太多压力的，相对放松的。
　　连着晚自习，一天硬生生将六门学科的试卷都考完了。第二天就发老师批改过的试卷，不可谓不快矣。
　　第二天老师就要给大家讲评试卷。万没有想到Ms.Yao满面春风进了教室，一脸笑意盈盈。她的发型由于固定不变都是短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又因为讲话简短，给人的感觉是高冷的。所以她这一笑起来，大家就猜到有什么喜事发生。
　　果然，她当众宣布，“这次英语考试，最高分是苏生同学，146分，恭喜。”教室里顷刻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的确让我惊喜！苏生同学发挥了超常的实力，比我们上一个层次的最高分还要高上两分，很不错。以后继续保持。”英语老师不吝夸奖。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转向了苏生，学霸果然还是高冷的。他的脸上没有半分骄傲的神色，看上去神秘莫测。实际上，苏生想的是怎么这次这么高，难道是我太认真了？看来自己在语言方面的确基础较好，落了一个学期还能凭借用心而取得一个不错的分数。
　　没想到当事人不动声色不代表当事人的同桌安安静静。只听见江泽惊呼一声，“就一个字，牛！这怎么做到的？”他的脸上就差写上“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你是应该多问问人家怎么做到的。你看看你几分，62分。你啊你，离及格分那么远，更别说和苏生拉的分，80分都够你上天了。”
　　“是是是。苏生这也太厉害了吧。老师我是真的不行，这张英语试卷还有一大半是我瞎蒙的。我等只能仰望大神的存在。”
　　“你别耍嘴皮子。时间还很长，自己在英语上多花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全部时间都用来做数学了吧，根本没有把我英语放在眼里，不然哪里就会不及格？”Ms.Yao有点恨铁不成钢。
　　“没有全部花在数学上，还有物理。”江泽默默补充道。苏生在他的旁边十分想笑，而他的四周早就笑声一片。
　　她看向江泽，觉得很是头疼。他的确是个好苗子，头脑聪明，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偏偏这英语短的太厉害了。她虽然知道有些男生英语会差些，但是像江泽这样真真是可惜。当下她决定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谈谈。
　　“安静!现在开始讲这张卷子，大家认真听。”她回神过来，继续了这堂课的教学任务。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江泽忍不住和苏生搭话，“你的英语也太好了吧！”说着满眼放光盯着苏生。
　　“还行。”苏生的回答总是简短到不行。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像是飞进来一只小鸟，有点雀跃。他敛着眼睑，嘴角微微向上抿着。
　　江泽也没在意，继续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国宝”。直盯着他不好意思，江泽才觉察到自己做的过分了。
　　紧接着是姬老头的语文课。姬老头的课当然是好的，这也是以前苏生唯一能产生共鸣的课。要不这么说是“生活处处是语文”？语文的魅力在于它和每一个人息息相关，其中包含的情感是无需知识的储备便能使人人感受到，进而产生共鸣。
　　姬老头上课前往往要讲一大段闲话，上至国家大事，下到家庭琐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这次他居然没有讲，而是抽出讲桌上的试卷的作文来读。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很快就使人聚精会神。
　　苏生一听就是自己的，当下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倒不是他以前没有受到表扬过，而是那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去写作文，难免情感过溢。
　　读完之后，姬老头长叹一声，“你们平时写作文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味道。好多同学就知道堆砌一些华丽的辞藻，还有一些同学作文写得比说的话还随便。什么是作文？这样才是作文，有血有肉，情感的脉络分明。”他将试卷还给苏生，又看向大家，“好了。大家下课后向苏生同学借一下试卷，好好借鉴一下人家是怎么写的。”
　　此时众人的心里已经对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前脚是英语老师的宠儿，后脚是语文老师贴出的榜样。果不其然，一下课苏生就享受到了“superstar”的待遇。他的身边围拥着一群人，甚至将江泽都挤出了座位。向他请教学习方法的人很是急切，弄得他哭笑不得。他仍旧保持着冷静的面部表情，简要的分享了他的学习方法，便劝散了众人。
　　没想到众人散去，江泽又贴了上来，毫不吝啬地赞美他，“不愧是我的同桌。不错不错，那什么来着，近朱者赤。”江泽脸上笑得仿佛开了一朵迎风招摇的花儿。
　　苏生无奈，反驳道“才不是。”
　　“我可是福星。十岁那年，我妈带我上山，那座寺庙的大师给我算过，说我是天降吉星，除凶招福的。”江泽洋洋得意地说道。
　　“迷信。”
　　“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那不是迷信。再说那大师修为高深，很灵的。我的表哥也去算了，最后灵验了。”
　　“好好好，近朱者赤。”苏生终于松了口，因为要上课了，看江泽的架势是要不说服他就喋喋不休一直说下去，他怎么之前以为他是那种冷清，话很少的人呢？明明这个人话多得整个教室都装不下。
　　他为此头疼，但立即又为着他的美色立即原谅了他。养眼的帅哥不是哪里都有的，苏生骨子里就是这么肤浅。
　　下午的课分别是一节物理，两节数学和一节自习。老金以饱满的江湖人精神状态进了教室，当然教室里的人儿都像霜打过的茄子，蔫成了一大片。这不怪他们，连着考试连着听讲试卷，都快撑不住了。苏生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是人人萎靡不振。只有他的话痨同桌还依然精神振奋，江泽对着老金笑得格外灿烂，不知道还以为老金是他的爸爸呢。
　　不过确实也差不了多少。据说江泽的物理成绩十分之优秀，简直要招到人嫉恨的那种优秀。物理本来就是属于那种摸到了门道才可以进去，江泽不仅找到了门，还是进去走了好大一截的人，不怪那些还在门外的人对他的羡慕和嫉妒了。江泽还长得好看，导致他更加出名。老金教了他一学期的物理，感觉这孩子确实这方面不错，更是多加照拂。他们的关系因而比别人更加亲近。江泽有时候开他的玩笑，他也不计较。
　　这张试卷是江泽拿到了最高分，94分。就这样的分数，江泽还不忘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言不惭地说，“最后一题计算失误，可惜，可惜。”搞得大家对他怒目而视，双言更是气的大喊，“江泽，你要点脸行吗？”
　　“抱歉，我不靠脸吃饭，我靠的是才华。”全班都栽进了他的厚颜无耻之中。
　　结果接下来还有一节数学课，他们才见识到他真正的厚颜无耻。
　　数学老师人称“梁神。本身他姓梁，因为教数学实在是太过厉害，还带着学校的数学竞赛，大家久而久之就称呼他为“梁神”。梁神带下来的学生金牌银牌那是年年都有的，实力有目共睹。教他们数学，绝对是他们的运气好。不对，是运气爆棚了。
　　梁神手下的高手如过江之鲫，所以他不怎么夸奖别人，通常只报最高分的三个人的名字。虽然他不夸奖，但是考到140分的江泽还是闪瞎了他们的眼睛。什么概念？数学到高中便变得很难，大多数人考到130分都算是整个高中最大的目标。江泽算是在这样刚起步的阶段就远远地甩开了他们，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服。
　　梁神只讲他认为难的部分，结果有一部分同学因为基础太差而不得不求教于江泽。
　　江泽就在他们面前小小地秀了一下，“刷刷刷”写下解题方法,又飞快地转着笔，一脸坏笑，真正的不要脸。不过他最后还是认真给他们讲解了起来，直到他们弄懂了为止。
　　他们两个今天一战成名。江泽仰着下巴，笑着说，“我们都是双杀，握手。”
　　苏生迷迷糊糊伸出了手。两只手交叠着，苏生的手冰冰凉凉的，而江泽的手温温热热的。两人的心中都像夏天喝着冷饮，冬天烤着火炉那样，掺杂着莫名其妙的感觉。
　　“为什么握手？”
　　“笨蛋。因为res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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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