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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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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会这样?”
一边抱胸的方拂嗤笑,掀起眼皮露出那对略显冷锐的眼:“本尊就长这样,你想拍成什么样?”
本就郁闷的麦枫序再度被打击,心脏破了个大口,此时正呼呼灌着冷风。蹲下在地上画圈圈,好不可怜。
方拂见人真的被打击到了,有些别扭问:“喂,这么脆弱?”麦枫序突然抬头,可怜兮兮的像一条落水狗。
方拂看着镜头里刚才那张照片,小声嘀咕:“好像也没那么丑。”闻言,麦枫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她。方拂艰难地动了动嘴,只得继续夸。
“脸长的还过得去……就是这表情有些憨了,这缕呆毛还蛮可爱的。”
下一秒麦枫序就像一条嗷呜叫的狗扑进了方拂怀里,“呜呜,拂姐你真好。”
方拂微微愣住了,轻笑一声,手慢慢放到他背后抚摸着,无声道动唇。
大傻子。
谈于野和言乘月昨天就有幸提前戴过了,粗糙是粗糙了些,但普通帽子有的功能它也都有,体验良好。
只有注意外表,嫌弃草帽太难看的小情侣不想戴。
嘻哈服配上草帽多奇怪啊,还遮住了他花了不少时间做的发型,容容更排斥,她这么漂亮的一身,怎么也不能配这么难看的草帽。
所以两人都选择不戴,导演没说什么,但明显有些不悦。他们为嘉宾准备装备显然是考虑周到的。
七八点,太阳已经升到了山上,红艳艳的。
在金灿灿的、温暖的阳光里,一行人就开始上山了。几个男的拿着重些的工具,女生就挎着个竹篮。
到了小溪旁,众人停下脚步,放下手中的工具准备捉鱼。
谈于野脚上穿着从老板那里借来的水靴,他扣紧了头上的帽子,以帽子防掉入水中。宋良之手里拿着张渔网,和他对视一眼,两人便开始下水。
他们找了个水深而静并且有水草遮掩的地方,将渔网拉开,两边绑在岸边的杂草茎上。
两人涉水而上,岸上的人拉了他们一把。
“好了,我们先去摘果子,回来再看。”他们继续往上走,目标是山顶的樱桃树和枇杷树。
山路不好走,谈于野拉着言乘月的手,缓慢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脚底不时会踩到凸起的石块上,清晨的雾刚消散,植被上还是覆盖着和水珠。
言乘月突然脚滑了一下,重心不稳,谈于野忙抓住他帮他站稳。言乘月也没意料到直接扑进对方怀里,本能有些害怕地抓住谈于野的手肘。
谈于野眉头拧起用力捏了捏言乘月的手心。
“路滑,大家小心!”
“嗯,明白!”
麦枫序和方拂走在最前头,步伐矫健,飞快前进着。
谈于野和言乘月、徐真和任佩蒂、宋良之和安然一前一后,离得很近。
“小梁他们呢?”安然看着前面的三对,回头一看还是没在拐弯处见到小情侣的身影。
闻言,宋良之也回头了。
“大家等等,小梁和容容还没跟上来!”他大声对前面的三对人说。
前面的人也陆续停下,回头。
于此同时,被甩得远远的梁镇范和容容还被困在原地。
梁镇范和容容之间是一块大石头,他半弯下腰将手递给她:“快,握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容容咬着唇,声音颤抖:“我,我害怕。”
“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你摔的。”梁镇范忍住不耐烦。
她一抬眸就将他眼底明晃晃的烦躁看进眼里,也不敢再扭扭捏捏,抓住他的手后被拉了上去。
安全落地后,容容惊出了一身汗。梁镇范继续往前走,见人还没跟上来,没好气道:“走啊。”
“哦,好!”容容咬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在他们决定回去找梁镇范和容容的时候,他们出现在了拐角,其他人都放下心了。
“没事吧?”
“没事,路上出了点问题。”梁镇范摆摆手。
安然见容容满身汗,将篮子里的一瓶水拧开递给她:“来,喝口水。”容容接过,喝了几小口,神情还没缓下来,眼神涣散。
大约过了五分钟,宋良之问:“现在能走吗?”
“可以。”他们又继续上山。
视野里出现果树时,已经差不多到山顶了。
最前方的麦枫序兴奋地叫:“看到果子了!”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到了,方拂抱着相机到处拍。
“呼,终于到了。”
他们相互搀扶着,所有人都到了,开始休息,“先休息会儿,我们待会再摘。”宋良之说道。
梁镇范半蹲下身双手扶着膝盖,容容一下子就累得跌坐在草丛上,没有戴帽子的脸上红彤彤的,汗湿头发一绺一绺黏在一起,狼狈不堪。白裙沾了好几块泥,还沾上了路边的杂草。
“累死了。”
谈于野将拧开的水递给言乘月,言乘月小脸红红的,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
他抹抹嘴边的水珠,又将水还给谈于野,谈于野一口就喝完了,抬手擦拭掉脸上的汗。
“真热!”
将近十点,一碧如洗的空中太阳悬挂,火辣辣的灼人,像置身于大火炉中。
休息的时候,宋良之问:“有谁能爬树的吗?”
“我!”麦枫序最积极。
“我可以。”谈于野说,“阿言不会爬树。”
“没事没事,三四个人就够了,我能爬。”宋良之笑,近不惑的他还经常锻炼身材很不错。
“也算我一个。”梁镇范见除了言乘月,其他的男生都应和了,也只得开口。
安然接着说:“那我们就在下面接。”
“就这么办。”
因为果树不是长在附近的,他们就分开了。
安然、徐真、任佩蒂跟着宋良之摘樱桃,方拂跟着麦枫序摘枇杷,容容跟着梁镇范摘樱桃,言乘月跟着谈于野摘枇杷。
野生的果树比平时见到的还要高大,树龄很老了,树干粗壮,枝丫丛生。在细嫩易折的树梢挂着累累硕果。
宋良之平稳地攀上树杆的分叉处,缓慢往树梢移动,见到鲜红的樱桃后,一只手扶住稍粗壮的树枝,另一只便将樱桃枝叶折下。
“安然,来这边,把篮子举起来。”
安然到了底下。
宋良之放下拿着樱桃枝的手,轻轻放进篮子里。樱桃太容易烂了,因此不能随意扔进篮子里。
“底下低一点的,徐真和佩蒂试试能不能摘到。”说完宋良之继续往高处爬。
“小心点。”安然有些担心。
“放心。”
无所事事的任佩蒂听了宋良之的话,往树下走,此时她模特的身高和极好的身材比例的优势就出来了,长手长脚。
任佩蒂发现她举起手就能轻松的碰到低处的樱桃了,她高兴大喊:“徐真你看!我摘到了。”
“嗯。”徐真应了一声将手边的篮子递过去让她放进去,一看那几颗果柄处破碎的樱桃,嘴角抽搐。
“不要直接扯,要保留它的果柄。”
“知道啦!”对方应地极快。
任佩蒂像打开了任通二脉,将踮脚就能摘到的樱桃摘了个干净,还借助石块踩上去摘到了高一点的。
对面枇杷树的麦枫序像只猴子,爬地飞快,手脚灵活矫健,“麦枫序你慢点!”看得下面的方拂心惊肉跳。
“拂姐,没事!我可是爬树能手。”麦枫序双腿夹住还没他胳膊粗的树枝,伸手要去够树梢处的枇杷。
砰!树枝弹回去的声音。
“麦枫序!”没人回答,方拂一下子就急了,仰头往上望,找人。
繁密的枝丫处,麦枫序探出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嘻嘻,我在这。”手里还嘚瑟摇着他刚折下的一大把枇杷。
方拂见他没事,高悬的心落地了,随即而来的怒火淹没了恐惧,紧握的手气得发抖。
下一刻,麦枫序就见下边的人哭了。
玩大发了!
腾腾几下,很快从树上爬下。
“拂拂,你,你别哭啊!”他手足无措站在无声垂泪的女生跟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开玩笑的。你打我吧!”抓着方拂的手就往自己身上呼。
方拂抬头,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眼角发红,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一贯刻薄的脸楚楚可怜。
“麦枫序你有病啊!拿这种事开玩笑?!”她还是那么不饶人,说到最后却带上了哭腔。
“对,对对,我有大病。”他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宽大的手心抚摸着女孩的秀发,“别怕,我不是好好的吗。”
方拂将脸埋在他怀里,麦枫序胸前的衣服洇开看水渍,过了很久,对方发泄完平复了直接往他脑后呼了一巴掌。
方拂双手推开他,翻脸不认人:“你手把我的头发都弄脏了!”
麦枫序见人不哭了,倒是傻乎乎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见状,方拂绷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同一时刻,谈于野也到了树上。他带着个草帽,两只腿撑在不同的地方,不紧不慢先摘了个枇杷剥开开放进嘴里,下一秒他就吐出来了,眉头紧皱。
可能还没完全成熟,酸得他牙都要掉了。
他折了一枝看起来熟了,“阿言这边。”
言乘月拿着篮子过去,他刚刚往里面铺了几层树叶作缓冲。
“头离篮子远点,不要被砸到了。”谈于野放手,那枝枇杷便垂直落下进了篮子。
“尝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