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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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祈闭着眼睛，翻身伸手摸索。背后的五条悟压过来，拿走她的手机挂断来自佐仓的电话，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不早不晚刚好7点。
祈缩回手继续睡。
五条悟睡眠短，他已经醒了大半个小时，一边玩祈的头发一边天马行空地思考。每次祈出远门回来，六眼重新被抑制，他多多少少会梦到些碎片。是最近精神太紧绷了吗，他梦到忧太拖着杰同归于尽，真希和棘也没能幸免。上层的家伙果然还是让人不放心，马上惠也要入学了……
祈翻身后没了空隙，后背紧密贴合五条悟的身体，他很快心猿意马，把没发生过的事忘到脑后。清晨的生理现象，放任下去会不太妙，五条悟挪开祈坐起来，让自己喘口气。
昨夜做到祈生气才停下，他不想一早又惹祈发火。
五条悟脱了T恤换上衬衣，捡起墨镜，想起自己的眼罩还套在祈脖子上。昨晚祈好奇他新换的眼罩，带上后骤然失去视觉，慌乱中抓着他不松手的模样，一下子戳中了五条悟。失去视觉，感官高度紧张，对祈是一种刺激，对他又是另一种刺激。
明明还有很多备用的，五条悟依然把手伸向了祈。他用手指划过祈的耳廓、下颌骨，然后拨开散乱的长发，勾起带有弹性的布料。
手机铃声后跟着五条悟柔软的触碰和眼罩绷起的压感，没能入睡的祈半睁了眼，稍微抬头顺着五条悟的动作让他摘走了眼罩。
这么乖……
五条悟把轻松拿回的眼罩扔到一边，放弃了起反作用的理性自控，俯身亲吻祈的锁骨。
“悟，还没……”
祈挡住五条悟的进一步动作。她还没把昨夜的分完全转化为咒力。补魔的效果不能自由选择，所以大多数时候，祈都无需顾虑。反过来说，只有转化不完的时候，祈才有可能受孕。
五条悟拆着安全套，忽然想起什么，露出职业骗子上门推销般、亲切却可疑的笑。
“不要孩子吗，祈？”
祈彻底没了睡意，坐起来盯看五条悟。他们上一次讨论这个问题最少在一年前，结果并不令人愉快。
“雷区测试？”
“超认真的。”五条悟把视线落在祈的小腹，“你一直反对，并不是因为不想要吧。”
祈把枕头按在五条悟脸上，被无下限术式阻挡的枕头后传来五条悟的轻笑。
“猜中了？”
“想吵架？”
“好主意。”
五条悟丢开枕头，分开祈的手指扣住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咬开睡裙的肩带。
祈并非抗拒。预定两周的旅行，延期到一个月才回来（而且没给五条悟带特产），她心虚才惯着五条悟，他就一步步得寸进尺。
“悟，没准备好当爸爸——”
五条悟不想承认，捕猎的野兽般张口咬住祈的喉咙。
手机适时、或者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这次是五条悟的。他看都没看，接通果然是佐仓。
“早，五条老师。”
“嗯？”
“……请你们节制一点。”
对面五条悟慵懒的低音和祈细碎的喘息离听筒过近，佐仓棒读着作出劝告，然后抢在五条悟挂断之前提醒。
“祈小姐，今天之内不把线稿画完，你绝对赶不上截稿日。”
挂电话的瞬间，佐仓听见祈的惊呼，或者说惨叫。
一个小时后，祈埋头赶稿，五条悟悠闲地喝着拿铁，佐仓在料理台前忙碌，给祈做早餐。
从高专退学后，相对与和祈搭档，佐仓更多地扮演了祈的秘书一角。制定行程，预约食宿，催祈交稿。一开始祈只是好奇想参加Comic，恰好佐仓因为帮忙祓除咒灵，收到过一名编辑的名片。委托出本相关事宜时，对方无意中发现了祈画的菜谱，主动商量出版后，因为绘图可爱简单易懂，大受好评，比祈拿去Comic寄售的精心作画的绘本卖得好多了。于是祈更加用心地摸鱼，接到的委托面临截稿日才第一生产力。
佐仓做好了玉子烧和味噌汤，给祈十分钟休息时间。
“我的呢？”
“不想做五条老师的份，所以没有。”
心态开悟（放飞自我）后，佐仓变得十分诚恳。如果为难她会选择不开口，但一旦开口，她一定会说实话，一定会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一丝不苟地称呼五条老师也是一样。
退学之后，有大半年时间，佐仓过着与咒术界毫无瓜葛的生活。然而当她走在街头，随手祓除一只蝇头就能帮别人大忙的时候，佐仓越发体会到咒术师的重要性。所以咒术界一部分人才会自视甚高，所以身为最强想要改变现状的五条悟更加不可或缺。
退学之后，佐仓开始尊敬五条悟——这和她认为五条悟本人是屑并不冲突。
“祈小姐究竟喜欢五条老师哪里？”
五条悟立即抢答：“全部。”
“你好烦啊，为什么还不去高专，在这里悠闲度日？”
“我昨天才出差回来，今天上午休息哦。”
祈看了过来。这个人昨晚丝毫没提自己也刚出差回来。五条悟毫不羞愧地看回去。
“我出差一周，和你两周前就该回来有关系吗？”
祈转回头继续吃饭。
“我喜欢祈惹我生气的地方，因为会惹我生气。”
“我没问你，不想了解你的xp，咒术界上层的人不是也惹你生气……”
“行了，不用一一吐槽。”五条悟打断佐仓，“离开高专之后越来越不可爱了。”
“五条老师这么说，代表我越来越成熟了，谢谢。”
“这时候应该吐槽‘在五条老师眼里我可爱过？’，然后我回答‘没有’。”
最初收下佐仓当学生只是权宜之计，当她拼命努力的时候，五条悟也期待过她能更出色。佐仓离开高专前对他说：我无法成为五条老师，可能辜负了你的期待，但你也应该反省，至少希望你对未来的学生们因材施教。
五条悟不否认，他的教学方式也好教学目标也好，都不适合佐仓，而他没考虑过调整适应佐仓的步调。如今回想起来，有很多办法可以挽救似乎已经崩溃的局面，让佐仓退出，一度远离咒术界重新认识它，说不上做到了最好，但也不算太坏。
“并不想被五条老师认为可爱，感觉好恶心。”
“祈，佐仓好过分哦。”
“哦。”
祈咽下最后一口玉子烧，收拾碗筷远离战场。
“所以祈小姐的答案呢？五条老师哪里值得你喜欢。”
佐仓还没忘记她一开始的问题。五条悟努努嘴，确信佐仓是在骂他。
“悟……”祈想了想，组织语言。这几年佐仓督促她读书，她的阅读障碍已经有了很大改善，但她依然习惯慢吞吞地说短句，“温柔的人，更容易受伤，像夏油杰。悟不讲理的温柔，刚刚好。”
五条悟笑了笑。
他没跟祈说他不久前把杰杀了。温柔这词，杰还好，距离他大概隔着一个次元吧。但祈会在这里想起杰，拿他们作比较，五条悟被奇妙的意外感说服了。
“我做不到，温柔对待咒术界。悟做到了，非常乱来，非常耀眼。所以我喜欢悟。”
佐仓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应，那边五条悟已经得意地笑起来。他更是把数位屏推到一边，吐出恶魔的邀请。
“不画了，我们去约会。”
佐仓跳起来抱住祈，坚决捍卫截稿日。祈是打算老老实实赶稿的，摸摸她的头让她放心。
“嘁。这算什么，被截稿紧追不舍的乐趣？”五条悟靠在椅子上歪了头，问：“我和祈都说了，你也来说说看，你对我们的评价。禁止使用‘灯塔’。”
ban了“灯塔”，佐仓略作思考。
“五条老师是新手池十连抽出黑贞加梅林加孔明，简称Bug，又名为所欲为。祈小姐，大智若愚。”
“祈，把佐仓扔出去怎么样。”
“反对。”
“对了对了，我记得你说佐仓学会简易领域了，五条悟决定亲切地给与指导。”
这一次祈没有反对，五条悟友好地对佐仓招手。在他的亲切指导下，佐仓早饭都快吐出来了，末了忽然听见五条悟说。
“如果我发生意外——”
*
“祈小姐，家入医生说五条老师被封印了。”
祈点了点头，她抱着速写本，已经有半个小时没动一笔。大概因为咒力来自五条悟吧，半个小时前，她隐约感觉到有什么被切断了。
“状况？”
“展开了救援，现场应该还在混战，没有新的消息。”
“嗯。”祈扔下速写本和画笔，“悟说无论何时，保存延展领域和展开一次「此间黄泉」的咒力，是这个意思。”
“祈小姐……”
“悟，怎么交待你的？”
“五条老师说，他不在后祈小姐也不能计入战力，希望我带你避难。”
但是，如果祈决定奔赴战场，她可以自行选择陪祈一同前往或者避难，以及只有祈问起“但是”的时候，才说明补充部分。
“但是？”
佐仓苦笑着说明，他们太了解对方了。
“我回东京。小祈？”
“我也去。”
“特级以上的战场，你会死。”
“我不往前凑，我可以救助疏散群众。”
祈把车开出了最高时速，以这个速度她们抵达涩谷只需要40分钟。佐仓也没闲着，经由家入硝子和辅助监督的通讯网取得联系后，她不间断地搜集整理情报。
“现场有4层帐，针对五条老师、普通人……”
祈听着情报，脸色越来越沉。
“联系硝子，和她汇合。”
“家入医生有夜蛾校长保护……”
“不，不是咒灵。谁、什么、怎么封印了悟，想不通，但悟担心的，是别的东西。惠呢？”
“暂时没有消息。”
“和硝子汇合。硝子，不能被‘敌人’控制。”
“我这就联系家入医生。”
“等悟放出来，要扇他耳光，谜语人。”
“对！痛揍五条老师。”
“……算了，我想拥抱悟。”
“你变卦也太快了。”
*
“おかえり。”
“ただいま。”
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