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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三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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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儿,准备好了吗?”妈妈着紧的在催促着。
彷彿和当天相同的光景。
“衣服好像有点皱了,我想再整理一下。”
相似的对话。
“订婚的日子,别迟到了。”
不过,主角不同了!
“我要先到魔法器店,我们在契约厅会合好吗?”
“唔...当主角的别迟到呵!”刚起床的父亲咬着馒头补充一句。
穿着一身整齐的朴实黑绵衬衣,我迈步向“奈子魔法店”走去。
果然,和当天只是相似而已。
「是日店主要事在身,停业一天。」
我还准备了珍贵的幼龙乳齿和幼龙脱皮,看看能不能交换那贵重的魔法器。
唉...
没办法了,只好早点往契约厅去好了。
“全店二十里亚起,信誉保证,保证修补完成,保证清洗完毕。先生,要选购衣物吗?”
路过城北的露天商舖,总会被这样强行招揽。
“先生,别这样冷漠吧,看看这个,只需要六十里亚,要不这样,五十里亚...”
“?”原本完全提不起兴趣的我给抓住了目光。
店家手上拿着的大褛,总感觉很熟悉...
不,是真的很熟悉。
店家手上的厚大褛,围着领口一圈缝上了蓬鬆柔软的动物毛皮。同样地,衣服内侧也接上了短毛皮革...
我一时难掩惊讶的表情。
这不就是我亲爱的碧琪的一号爱衣吗?
最少款式是完全相同的,但顔色是完完全全的雪白。
“怎样?先生,感兴趣是吧,这个只售六十里亚。”
矮小嘴尖的店家,印象本来已经令人有点保留;听到刚刚这句,这店家的不诚实看来已经能够肯定了。
“这衣服,不是「丰衣康宜」的招牌商品吗?”要说相似也太困难了吧。
“先生,我们这裡是旧衣物回收贩售的店,这当然会有别店製造的衣服吧。先生你眼光真好,这大褛原来价格铁定需要一百里亚以上,现在只需七十里亚,怎样也太划算了吧。”
我忽然有想挥拳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回想一下,记得「丰衣康宜」的店员曾话过,是有另一件款式相同的个顔色相异的大褛...
“!”
我想到一个不错的法子,但得使用上近年在旅团中学到的小技俩。
嗯,为了我可爱的小碧琪,只好拼命一战了。
“但「丰衣康宜」的店员说这件衣服已卖给商会会长的儿子了,这样的富贵人家,怎麽可能卖旧物了?难不成...”
“先生,你这意思是...”
“说明白一点,那就是「这是贼赃」的意思!”
店家双眼一睁。
“别含血喷人!你有什麽证据?走走走,给我滚远点。”
“呀呀呀,别推,别推,给我说清楚!众所周知,「丰衣康宜」的衣服都是特定工匠巧手装作的,不会重复。当时店员非常肯定的指出这大褛是卖给了商会会长的儿子的。”
“怎,怎可能...”对我突如其来的一击,店家一脸愕然。
“总知给我好好交代清楚。”
或是给个好价钱,我心裡这样想。
“唉,先生,放过我吧,真的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这大褛是由一位左手手腕不能动的女孩卖过来的,她早前跟葛公子关係亲密,事后变卖衣服,也很合理吧。”
嗯,该不会是...
就顺道打听一下吧。
“没理由记得这样清楚吧,胡说的吧?”
“怎会,就二年多前的事嘛,那女孩当时右手淌血,还弄汙了大褛。还记得当日回收后,是我亲自把血渍冲洗掉的,这怎能叫我不深刻?”
“呃,原来沾过血的...”
嗯,非常好,这又是一个降价的理由。
“先生,没关係的,这衣服内侧用上雪原羊驼的毛,不沾汙渍的,不信你试试。”
确实如他所说,大褛内侧一尘不染,刚泼上去的水珠,拍拍便掉下来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麽这大褛需要这样高昂的价钱。
“不过说到底也是你的一面之言,到底是贼赃的机会还是很高的,要不我找人评评理。”
这就是要公开对他不利消息的意思。
“先生,别这样,有事好好说。”
嗯,上鈎了!
“就这样,一口价!”
“!”
“五十里亚!”
唉,心软是我的老毛病没错,要是传授我杀价技俩的汉斯老师在这裡,非要力拼到二十里亚不可。
“呵,这样嘛,当然可以,这位先生,难得跟你这样投缘,多送你一束纱巾吧。”
说着将一束老旧偏黄色的纱巾卷进大褛中。
“等等等等,那纱巾,我不要这偏黄的,要纯白的那个,就你手肘压着的那束。”
再一次感谢你,汉斯老师!
我将纯白纱巾放进口袋,店家以极度怨恨的眼神看向我,我则以胜利者优越笑容回应。
看着以极划算的价钱购入的手中的大褛非常满足。这样碧琪就能有更多替换和衬搭了。想到这裡,心裡再多添一重满足。
…
也希望鹿小姐一路平安吧。
(片刻过去)
围观的人群渐渐变多,却还没见到仪式见证人。
“大包,怎麽这麽久!”
“奈小姐你也来了?谢谢你。”
“你说什麽啦,没有我今天怎麽行?我可是仪式见证人!”
“真的吗?”我惊讶地问了句。
仪式见证人一般都是魔法器公会的会长或副会长担任的,谁也希望自己的订婚能由身份最高的人见证的吧。
“那麽,莫非...?”
“本人奈比愉,诺匕伊城魔法器公会副会长,幸会。”奈比愉忽然一脸正经的自我介绍起来了。
“幸会,奈副会长,衷心恭喜您!”面对这老朋友的喜讯,我發自心底的祝贺。
“!”就在奈比愉身后,一个不详的身影掠过,步态起伏不定,一拐一拐的,然后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
现在正是重要时刻,我就不多加以理会了。
因为,最重要的人到达了。
碧琪!
碧琪身穿...暗红的大褛?
“怎麽了,不是准备好了纯白礼服的吗?”我赶上前看着一脸不甘心的她。
“大寒冷了,穿那单薄的礼服的话...咦?”
“?”
“我的甜心小倖,你还真是细心。”
碧琪一脸感动,从我左方作势拥抱我,实际上只是伸手拿下我扣在右手上的纯白大褛。然后二话不说的便替转掉她身上的暗红的大褛。
虽然同样的款式,但在这时刻,纯白的衣裳更表现出碧琪在我心中的完美无瑕。
嗯,看来碧琪是误会了这是我特意为订婚准备的大褛而感动起来了,不过,见她这样快乐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些什麽。
“小琪你能找到小高这样丈夫,妈妈就能放心了。”桑姨姨...不,真的要称作未来岳母大人忽然感觞起来。
“谢谢你,小倖,有你喜欢我,我真的满足...”也许被未来岳母的话感染了,说着说着碧琪也哭了起来。
“!”不好了,碧琪哭了,她会听到!
两年前我终于知道,碧琪能听到心声这回事。
虽然仅仅是流泪的时候。
我看向碧琪,一切已经太迟了。
“原来只是刚好碰到的吗?”低头一看,碧琪经已变成了鼓腮的小鱼。
“碧琪,其实我...”我已经放弃说下去了,反正她已经听见了。
“纱巾呢?”
看吧,果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着她接过纯白纱巾,披在头上。
“听说东国的人都这样做的。”
嗯,但好像是结婚的时候,不是订婚...
呃...不应该想...
再一次,鼓腮的小鱼不满地看着我...
“不过,谢谢你。”碧琪悄悄抱紧了我。
“总是时时刻刻为我着想。”
嗯,那当然,我可是喜欢了妳十三年了。
“!”
见碧琪依旧抱着我,没有一丝的震颤。
嗯,想必在笑吧,看来她又听不到了。
“嗯,两位,咳咳,两位?”奈比愉在呼喊似的向我们示意。
环视四周,看来我俩有点忘形了。
将碧琪交回未来岳父手上。
我步前等待。
“拜託你了,高倖。”
我接过了碧琪的手。
就在此时,原本宁静的大堂發起了骚动。
“什意?你说真的吗?”
“好像真的有这回事!”
“对呀,三年前跟别人订过婚的是她没错!”
“就是她嘛,就是说她和上个订婚者在婚礼前已经好上了。”
“好上了?就是那种,發生了那种关係吧?”
“还那样一脸幸福的样子,真丢人!”
“哎呀,这麽糟!他现在这丈夫,不,未婚夫知道吗?哎呀,这样瞒骗太不应该了吧。”
“一个男士...面对这种「分享」真的太难接受了吧。”
“是男人的就放弃这女人吧,唉,真难看。”
“听说这女的干起那种事情很活跃的...”
“哎呀...”
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那身影,
还会有谁行这种卑鄙的事?
卞洛...溷帐!
看看四周,已见不到他的身影。
看来他已完成了些行的目的了吧...
纯粹不想看到别人好过的心情...卑鄙...
噁心!
不,不过现在...
碧琪!
我看向碧琪,碧琪的心情...
如果现在碧琪流泪的话,那排山倒海的心声,那些充满轻蔑和鄙视的说话会深深伤害碧琪。
不可以...
焦躁,担忧,愤怒,令我心裡乱作一团。
要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直接与围观的人群理论到底!
这群人,用无知的心态肆意批评,将听来的谣言不分真伪对人加以伤害...
只要我能够跟他们来场激烈辩论,将他们那肤浅的看法扭转过来,一切就能够完满解决了。
...
但,那可能吗?
真的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要让人屈服已经困难,还要是这麽多思想固化,甚至一心取乐的人,更加不可能。
那麽,果断否应吧!
卞洛人已离开,只要一口否认,也是无从证实!
今天是我俩订婚的大日子,反正顺利完成就好...?
但是...并不这样...
这确实是一道充满阴谋的想法呵卞洛。
这是个彻底为造成伤害而设的计谋!
如果选择痛骂多言的群众,定必做成一个结果,碧琪的事被公诸于世,同事亦得不到任何人的谅解最后成为全城笑话。
如果否认,当然轻而易举,卞洛不可能不知道。
就是因为卞洛知道,卞洛肯定知道碧琪的内心对失去贞洁非常的在乎,也非常介意,同时还极度懊悔。
如果我强硬坚决否认,就等于直接跟碧琪表明,我非常介意你的过去。对于对这事非常执着介怀的碧琪而言,这无疑是对关係极为严重的破坏。
如若碧琪当中有失态表现,那更是美好额外奖励!
两种决定,都是注定令这场订婚仪式造成「失败」的结果。
我说的对吗,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