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狩猎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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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在一片黑暗混沌中醒来。
这次的身份似乎出现了一些异常。
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没有过去。
你只能凭借感觉，判断出自己现在至少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类。
2
……差一点就要不健全。
你凭借本能的危机感，直接在地上翻滚躲避，躲开了突如其来、来历不明的袭击。
3
突然出现的袭击似乎只是试探，在你小心翼翼扶着地面半跪着戒备的时候，四周又恢复了虚假的宁静。
可见度差极了。
你只能勉强看清自己半臂以内的范围，而剩下的都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暗。
而在那片不明中，似乎又数不清的眼睛在黑暗的荫翳下张开，不坏善意地打量着你。
4
你忍不住皱起眉头。
僵持一会儿之后，鼻端开始隐约传来蛋白质烧糊的焦臭味。
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开始渐渐地想起来，渐渐凝聚成人类的声音。
“热，好热。”
自这个声音开始，四下越来越吵。
从开始的细碎声响，逐渐变得嘈杂起来，像是有几十上百个人在你耳边低声呓语。
“疼………”
“……水……头发……”
“好烫……呼吸……”
“谁在……”
“滋滋……砰……”
“……喉咙……”
5
你后退半步，用手抓住试图在杂音的干扰下侵袭你的软绵绵的东西。
硬质的羽毛，打结的绒毛，还有裸露的红肉，和黏糊糊的组织液。
是一只死去的麻雀。
在你看它的时候，从它碳化得黑黢黢的躯体上，一瞬间迸现出密密麻麻的半透明水泡。
而紫色与绿色相间的流液深埋其中，随时准备向外迸溅。
只是在那之前，被你的术式消融化为一缕灰烟。
6
果然还在啊。
你握紧又松开，活动五指，感受了一下似乎变得更加流畅的咒术。
并且咒力似乎又增强了。
那么果然应该是咒灵。
你大概被卷进了什么咒灵的生得领域。
7
像是以首只麻雀形状的咒灵祓除为信号，从头顶上方的黑暗之处，传来了密集的响声。
与其说是鸟雀振翅的声音，不如说更像是燃烧新枝，或者说折断枯骨的声音。
以响声为号角，数不尽的鸟雀、老鼠之类形状的咒灵向着你俯冲、或者说砸了下来。
——只是在沾上你皮肤的一瞬间通通化为灰飞。
8
【否定】。
“不觉得我们俩相性很差吗？”你向着黑暗发问。
[否定]的术式或许是对咒灵特攻的一类术式也说不定。
而且那不是属于橘由纪，而是属于你的术式。
9
对咒术师来说，眼睛并不是唯一的观察器官，感应咒力痕迹的话也能看得见。
你闭上眼睛又睁开，向着黑暗中的一点没有迷惘地前进。
“差不多该出来了吧？”
“不要再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了。”
你看向面前的那片虚无。
“你很强，对吧？”
10
回应你的是一片犹如被愤怒点燃的火海。
四周终于变得明亮起来。
嘈杂的声音也逐渐变得统一起来，汇聚成一道嘶哑的、动物濒死之间的哀鸣。
空气中的气味也变得更加刺鼻起来，让你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垃圾场在焚烧。
而火海正中出现的差不多超过3米的咒灵，一半通红，一半炭黑，像是一个受热不均匀的铁篓。
它的脸平板的像是垃圾桶的翻盖，只是密密麻麻铺满了十多只眼睛。
而身体的孔洞缝隙中，露出来一些人类或者动物残缺的、碳化的、蜕皮的、流脓的头颅和四肢。
更令人作呕的是它的足。
从它的身体下方，流出了肠子一类的内脏，像是坦克的履带、蜈蚣的纤毛那样，带着它庞大的身躯移动。
11
对于新手咒术师来说，这个真的有点太超过了。
你暗地里抱怨。
就没有更加新手保护一些的训练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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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算了。
你重新凝视了一遍它的样子，安慰自己，正因如此，你才会更加坚定地从心底[否定]它的存在啊。
13
只要你否定，火场的火焰就不会灼伤你的身体、升高你的体温、夺走你的水分。
只要你否定，燃烧带来的毒气就不会灼痛你的喉咙。
就像你对付最开始的那些试探一样。
但是，攻击咒灵本体的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
——你没办法彻底[否定]那样的庞然大物。
就算实实在在击打在了它的躯体上，也只能像是热铁融化一小块黄油。
它的反击更是会令你受伤，物理的打击伤害，分心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小片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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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也是“特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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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空闲说“不行”。
你甚至连你是谁，你在哪儿都不知道，当然也不要盼着有人再来救你。
“不行”这种话，等game over的时候再说吧。
你在地上翻滚一圈用来卸力，顺手把不小心脱臼的右肩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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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咒术有效，但是身体太弱小了。
必须改变才行。
一定，一定有什么办法才对，你在某个瞬间这么肯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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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太弱了。”
在那个时候，那个家伙似乎是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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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伸出手，终于抓住了闪着微弱光芒的那道灵感。
——既然弱小的话，那就【否定】自己。
否定自己的弱小，否定这具身体的贫弱。
就像【种子发芽】一样，就像【蝴蝶蜕变】一样，否定那个孱弱的、无能的、不成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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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啊。”
“我【否定】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狩猎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