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怀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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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舍不得松开手。
五条悟真的回来了，还扬言要娶他。
失而复得的狂喜过后，猜疑与不安随之而来。他能留下多久？到底还会不会离开？
“杰，我要窒息了。”五条悟拍拍夏油杰的背，轻佻地说道，“三年没见，先从温和的开始玩怎么样？”
夏油杰这才把他松开，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我肯定是疯了，竟然现在还不想捂住你的嘴。”
“如果不安心，可以在我身上也留个定位器。”五条悟抓着夏油杰的手，游移到他胸口的位置，暧昧地笑道，“随便在什么地方穿孔都可以哦。”
夏油杰指尖被电过似的，他无奈极了：“我没有这种癖好。”
五条悟是不是喜欢这种他不知道，但如果实施起来夏油杰肯定只会觉得疼。恨不得藏起来的人，哪里舍得让他痛一下。
“换个姿势，我要躺你怀里。”五条悟掀开被子，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专属位置。他猫在夏油杰怀里，抬起头，“你肯定好奇这三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对吧。”
夏油杰紧紧环住他，感受对方的存在。
五条悟竖起两根手指：“那天日本只可能出现两种情况：重置成功，或者重置不成功反弹回去。而这个‘规则’是在咒力存在的情况下制定的，当时我把全日本的咒力都夺走，就相当于把规则全打破，导致还符合‘规则’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夏油杰有点吃惊，在那种情况下五条悟还能想出应对措施。他问他：“结果呢？”
“结果就是我掉进了‘裂缝’里，出不去也回不来。”说到这里，五条悟顿了顿，纠正道，“哦对了，准确来说，是‘我们’。”
“你和谁？”
“宿傩。”
夏油杰眉头紧锁，质疑：“宿傩不是被我们杀了吗？”
“他哪能那么容易死？”五条悟说，“世界重置时，宿傩复活的代价也是两个：第一，把他和日本的气数单向绑在一起，束缚他毁灭日本——具体表现在宿傩每次杀人都会被反噬，一旦杀人超过上限就会死亡，此外，若天灾或者诅咒导致日本毁灭那么他也会死亡;第二，代替天元加强日本的结界，这点要求他牺牲一部分咒力。
“当时我们把他杀了以后，宿傩利用结界的那部分咒力正在进行‘重组’，不过，刚成型的时候咒力被我夺走，结果就和我一起掉进了‘裂缝’里。”
五条悟说完，夏油杰沉默了。好半天，他才问道：“‘裂缝’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五条悟思忖片刻，“是一个黑暗混沌，没有边界的时空。在那里感觉不到饥饿和时间流逝，像变成了气体漂浮在外太空。有点类似我的生得领域，不过主导权不在我手里。”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夏油杰觉得胸闷，他对那种令人无力到绝望的处境感同身受。
不过五条悟倒是说的很轻松，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为了从裂缝出来，我们制造了自己的替身，这事说起来很复杂，总之出来的是无法再使用咒力的我们。宿傩想要重获咒力就只能去国外想办法，毕竟日本至少要再过个几百年才会重新出现诅咒。我的话，已经习惯了没有咒力，没什么所谓。”
夏油杰还想说什么，五条悟却突然问他：“都说到这里了，你怎么还不困？”
夏油杰哭笑不得：“你不会以为这是什么睡前故事吧？”
五条悟回头，满脸写着“难道不是吗”。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坏心眼地笑道：“在裂缝里，天道变成你的样子，我让他脱衣服他一直不肯。可能没见过，复制不出来吧。”
“怎么，你还要让他用我的样子给你表演脱衣秀吗？”
“当然想了，我要看先从裤子开始脱的那种。”
说着，五条悟扒了扒夏油杰的裤子，还没扒下来，被夏油杰捉住手腕。
“悟。”
“嗯？”
“没事。只是想确认你还在。”夏油杰用指腹摩挲着五条悟手腕的皮肤，垂下眼眸，专心盯着他的手看。
五条悟舔了舔嘴唇，爪子不安分地探下去，语气暧昧：“想确认的话，可以让你确认一整夜。”
这人的声音不像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少年脸，是属于成熟男人的那种富有磁性的声线，并非低沉，而是缓缓侵入的撩人。
夏油杰喉头一滚，像沉睡中的野兽突然觉醒，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他说：“你可能不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要你。”
五条悟一愣，笑：“杰，你会说骚话了。”
“我是认真的。我对你……”夏油杰想了想，有点好笑地说出了那个烂俗的词：一见钟情。
听到他这么说，五条悟一把掀开被子，盛气凌人地看着他，挑眉：“那你为什么不要？夏油杰你是不是不行？”
“这能随便要吗？你要是没那个想法我能怎么办？”
五条悟依然理直气壮：“骗啊。老子年轻那会儿那么好骗，你怎么不骗？你说什么老子都信。”
“……”
夏油杰竟无法反驳。
“我想了十多年都没想明白，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
这都能怪他？未免太不讲理了。
夏油杰正觉得好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如梦初醒。
“等等，你是说，你高专时期也……”
“‘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你’——这么浪漫的表白你真的完全不理解。我那会儿就喜欢你，喜欢到夜里做梦早上梦y……呜呜……”
“这次真懂了。”夏油杰还是忍不住捂住了五条悟的嘴。他觉得自己真蠢，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原来转个身就能拥有。
五条悟往夏油杰怀里陷得更深，打了个哈欠，理所当然地说道：“明天跟我回五条家，办婚礼。”
“婚礼？”
“刚才不是说了，要娶你。”
夏油杰愣住。他以为那是情动时说的戏言，难道五条悟是认真的？
“这样也好。以悟现在的身份地位，婚后根本没人敢动杰。”硝子对五条悟要和夏油杰结婚的提议表示了认可。
然而五条悟却不以为然，他说：“如果还有人想从我手里把杰抢走，杀掉就好了。结婚只是因为想结婚。”
总之，没有人征求夏油杰的意见，就这么定下了婚期。
对于“五条悟活着回来了”和“五条悟要结婚了”两个消息，其他人几乎是同时得知，他们甚至不知道应该先惊讶哪件事。
悠仁：“五条老师，你真的活着！”
五条悟揉乱悠仁的头发，满脸灿烂地笑道：“那是当然。”
野蔷薇偷偷抹了把眼泪，嘴上仍是没好气地说道：“我看如果不是想结婚，根本都不会回来吧？”
“还是这么别扭，真怀念啊。”五条悟没心没肺地拍拍野蔷薇的肩，又惹得她炸毛。
“五条老师也稍微收敛一点吧，不是要成家的人了吗。”
“哦，是惠吗？”五条悟回头，发现惠过来了。他围着伏黑惠左看看右看看，考量道：“三年不见，惠的变化果然是最大的。个子比悠仁高，性格也不别扭了，看起来像个成熟的大人。但是18岁，真的不用那么早熟。”
夏油杰没有打扰他们师徒团聚，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时间一直在走，没有改变的仿佛只有五条悟。
“夏油大人！”没多久，美美子和菜菜子也来了，远远的就含着泪花向他招手。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另外一个主角。自从五条悟走后，夏油杰也跟着他销声匿迹。
再接着，其他年级的学生、京都校那边的、御三家的人都陆陆续续聚集到五条家。夏油杰有预感，今年年夜会异常热闹。
夜蛾对夏油杰和五条悟说：“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同时参加你们两个人的婚礼。”
硝子无情嘲笑：“校长你也太没眼力见了。不觉得学生时代他们关系就好过头了吗？”
这样的结果，应该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两个当事人。
婚礼办得很招摇，随便一个瓷器都贵得惊人，让夏油杰有种嫁入豪门的错觉。
婚礼上他们接吻，御三家那些老古董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五条悟笑得欠揍极了，那是他专门弄来的余兴节目。
宣誓时，五条悟赶走了牧师，开始即兴发挥。
他望着夏油杰的眼睛，唇边带一点笑：
“夏油先生，你愿意和五条先生结为夫夫，在他想吃甜点的时候、想玩游戏的时候、想看电影的时候、想打架斗殴的时候、想做｜爱的时候，陪伴他，满足他，顺便让他赢，直至死亡吗？”
听着五条悟儿戏般的提问，夏油杰笑出了声。那笑容没有一点阴霾，整个人卸下了枷锁，发自心底的轻松和爽快。
他说：“除了让他赢，其他的我都愿意。”
尽管用“爱情”去概括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过浅薄，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对彼此的情｜欲、占有欲都归根于爱情。
五条悟知道，夏油杰那种男人，结了婚就一定会把他当做伴侣去履行责任。
不必他费尽心机，就会自觉把自己绑在他身边、爱他、陪伴他，因为那就是伴侣该做的。
五条悟很高兴夏油杰是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
而夏油杰确实会如五条悟所想，每晚和他同床共枕，体贴地为他准备早餐，记住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索取应得的“报酬”……学着去做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让他的爱人永远是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怀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