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是我事业粉》老Keng

2、第 2 章

　　白墨江对林沂展示了手机里明疏的备注——“饲主”。

　　林沂说：“你知道包养是什么意思吗？”

　　白墨江说：“明先生已经给我解释过了。”

　　他以为林沂不懂，又好心给他解释了一遍。

　　林沂一口气堵在胸口，恨不得当场把他打回原形。

　　“我只是离开了一晚上！”他悲愤地说，“你就把自己卖给了别人！”

　　白墨江争辩：“我没有，我是签了契约的，明疏的律师说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力，但他肯定会履行金主的职责……”

　　林沂：“你他妈这种事还跟人签合同？”

　　白墨江弱弱地：“如果不签字面协议，我就得喝他的血了，他肯定会感觉不对劲……”

　　林沂：“所以你他妈跟人签了个包养合同，实际上暗度陈仓，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的契约妖怪？”

　　“你知道这种行为是什么吗！”

　　白墨江声音更弱了，小心试探：“卡bug？”

　　“是欺诈！”林沂咆哮，“这件事爆出来你就等着蹲局子吧！”

　　白墨江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蹲人类的还是妖怪的？”

　　林沂：“………”

　　在林沂被气死之前，他手机响了。

　　经纪人苏姐说：“小白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我的邮箱里会多出一个奇怪的合同，备注是白墨江小朋友的金主？”

　　白墨江：“我被人包……”

　　林沂阴恻恻道：“你再说出那个词，这个月的薄荷份例就没了。”

　　白墨江吓得打了个嗝。

　　苏姐：“甲乙双方在平等自愿、互惠互利、两厢情愿的基础下，依据包养行业潜规则……”

　　林沂：“………”

　　苏姐：“可以可以，我带了那么多艺人，这个操作还是第一次见，让我看看是哪位神仙看上了小白……明、明疏？是哪个明疏？是那个明疏？”

　　白墨江：“对，就是辣个男人。”

　　苏姐沉默了一下，说：“那就没事了。”

　　林沂：“？？？”

　　林沂：“这哪里没事了？”

　　苏姐：“辣个男人干什么事都很奇怪，所以他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苏姐想了想，又问：“虽然公司得罪不起明影帝，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小白，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是自愿的。”白墨江说。

　　苏姐“哦”了一声，语重心长道：“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啊。”

　　便挂了电话。

　　白墨江警惕地看着林沂：“苏姐的意思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你要是想打我，我、我会还手的。”

　　林沂一拳揍在他肚子上，怒吼道：“你还啊。”

　　白墨江惨叫一声，连滚带爬想跑，被拖回来按在地上揍。

　　林沂掐着他的后颈，把他死死摁住，又骑在他背上，那姿态活脱脱一现代版武松打虎。

　　白墨江四肢在地上乱刨，被锤得嗷嗷大叫。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来了消息，“饲主”两个字闪闪发光。

　　白墨江惨叫声戛然而止，一个翻身单手控住了林沂：“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林沂：“………”

　　饲主发来时间地点，说：“约吗？”

　　白墨江果断回了个“约”，然后期待地看向他的监护人：“你还继续打吗，不打我就赴约去了。”

　　林沂捂住心口，默默缩到角落，开始自闭。

　　见金主就要就见金主的亚子。

　　白墨江没有经验，但胜在认真，还问明疏自己要不要准备什么。

　　明疏说，什么都不用带，只要人来就好。

　　白墨江便一身轻松地去了。

　　明疏将他约在一家豪华酒店。

　　很正常，白墨江觉得他也不会把自己带到家里去搞，也许就在酒店里滚个床单。

　　等到地方他发现，还是把影帝想得太简单了。

　　明疏很阔气地包下了整整一层，单独的电梯从地下一路直通他的楼层，确保绝无人能看见白墨江的到来。

　　白墨江完全可以避开所有的摄像头，但金主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乘电梯坐了上来。

　　“请坐。”明疏打了个哈欠，对他说道。

　　影帝刚起床的样子，穿着宽松的衬衫和大裤衩，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他那张脸实在不像奔三的人，配上这身打扮，仿佛下一秒就能跟中学生一样去操场上挥洒汗水，特别青春。

　　白墨江不太记得住人的长相，明疏被封神的颜在他眼里也就是好看的程度。

　　现在他有机会仔细端详，看了半天也只得出脸好小的结论，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他喜欢到满屋子都贴满大头海报。

　　明疏任他盯着自己看，显然早就习惯被注视了。

　　房间里有地暖，他赤着脚在宽敞的套房里走来走去，一点没把白墨江当外人。

　　给自己倒了杯果汁，他问白墨江：“喝什么？”

　　“白水就好。”

　　白墨江喝水很矜持，小口小口地一点点抿着水，不经意地露出一点嫩红的舌尖，跟他一贯以来大大咧咧的形象很不符合。

　　结合他与自己的关系，以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明疏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目光。

　　“今天不动你。”他说。

　　白墨江：“嗯？”

　　明疏将一叠文件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来聊聊吧。”他说，“关于你未来的职业规划。”

　　白墨江没料到是这样的开场，懵懂地应道：“好。”

　　他把水杯放下，正襟危坐。

　　“你是个很有灵气的演员。”明疏重复了昨晚的夸奖，然后说，“但你的团队——如果有那个东西的话——对你的规划非常垃圾，我看过你出道以来所有的作品，你的名气远远配不上你的实力。”

　　白墨江愣愣地：“哦。”

　　包养不是只看脸的吗。为什么影帝跟班主任似的上来就讨论事业？难道明疏包养人还看演技和实力？

　　还是说这是影帝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明疏说：“你只会发出单音节？”

　　白墨江：“没。”然后反应过来，补充，“没有。”

　　“………”明疏觉得这孩子拍戏的时候灵气十足，没想到平时傻乎乎的。也懒得跟他计较细节，他向后靠在沙发上——那是个单人沙发，看起来就很贵，躺着肯定也很舒服。

　　更重要的是，那沙发上搭着一张手工编织的毛线垫。

　　白墨江目光一直追着被明疏坐在身下的垫子，想像在上面踩来踩去的触感。

　　“你的经纪人手里有资源也有人脉，但凡她愿意对你上点心，在拍完电影后做点宣传，你都不是现在这种真空的状态。”明疏说，“拍完那个电影之后你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活动，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一年多的宝贵时间完全被浪费了，你是得罪了公司的什么人吗？”

　　白墨江注意力在垫子上，慢了一拍才说：“没有，苏姐只是不怎么管我。”

　　或者说是，不敢管他。

　　林沂的家族给他的公司打过招呼，白墨江想拍戏，他们牵线满足他的愿望，但不会给他太多资源，他保持这种糊糊的状态对所有人都好。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抱歉。

　　擅自答应了明疏的包养，作为监护人的林沂一定会挨骂的，回去还是让他打一顿出气吧。

　　明疏说：“你在听我说话吗？”

　　白墨江回过神来，无辜地看着他。

　　明疏礼貌地说：“我已经很多年没遇到对着我的脸都能发呆的人了，你是不是想被封杀？”

　　白墨江：“…………”

　　明疏虽然冲着他微笑，眼里却毫无感情，很明显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

　　白墨江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差点炸毛，赶紧补救：“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走神了，您继续说。”

　　明疏眯了眯眼，冷冷地打量他。

　　白墨江脸上满是歉意，除了歉意之外，找不出其它情绪。

　　他不怕自己。明疏想道，这倒是难得。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无知者无畏，还是天生神经大条。

　　不过，白墨江面对他都敢心不在焉，可想而知对别人也是这副德行，肯定是把公司哪位大股东得罪狠了。

　　看他这样子，恐怕自己还没意识到。

　　明疏目光沉沉，盯了他十几秒，然后扔过来一个信封。

　　“我帮你要了一个小角色的试镜，剧本在这里，看吧。”

　　白墨江手忙脚乱接住，忍不住想不愧是明疏，说是试镜，其实已经把角色直接给他内定下来了吧。

　　这就是被包养的快乐吗？

　　明疏又说：“里面还有我根据你的情况准备的职业规划，看完之后告诉我感想。”

　　他的语气活像在说“这是我根据你上次月考的表现给你准备的学习计划，看完之后交给我一份600字的心得。”

　　白墨江：“…………”

　　班主任的既视感更强了。

　　白墨江拿着信封，犹豫了一下，看明疏没有送客的意思，应该是让他留在这里看。只得认命地开始拆信封，一边拆着一边又偷偷去瞥他。

　　明疏在沙发上盘起了腿，他那么高，腿也特别长，看起来好大一只，完完全全占据了整个垫子。

　　毛茸茸的垫子。

　　好舒服……

　　好想挤上去……

　　明疏喝了口果汁，注意到白墨江的眼睛总是盯着自己的腿，眼里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他放下杯子，说：“你想坐到我这里来？”

　　白墨江这回反应很快，“可以吗？”

　　明疏把腿放下，空出一点点位置。

　　白墨江堪称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他的沙发。

　　明疏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白墨江坐下来还不老实，动来动去，最后终于调整出最舒服的姿势。

　　他维持这个姿势就不动了，靠在明疏胸口，开始认真看剧本。

　　明疏一动不动，又等了好一会儿，发现白墨江当真只是把自己当做人形座椅，完全没有进一步动作。

　　明疏并不反感他有意引诱，毕竟借着包养的理由，对方再搞矜持那一套他也会不耐烦。

　　不过白墨江既没有像答应包养却又为这种关系感到羞耻的人一样心怀抗拒，也没有像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一样对金主竭力讨好。

　　他的态度堪称落落大方，坦然至极。

　　很奇怪，倒也不讨厌。

　　白墨江的身体温暖，而且出乎意料地柔软，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窝在他怀里，看起来很是乖巧。

　　明疏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眼瞳带着一点蓝。

　　很不明显，他那少得可怜的粉丝也没人看出来，说不好目前只有明疏发现这一点。

　　他不说，伸手摸了摸白墨江的头发，跟想像中的一样柔软，就像某种小动物的皮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