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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被擒 ...

  •   “宁公子也别开心得太早,还有一事,在下思来想去,还是要告知与你才算了了心事。”
      “什么事?”宁古仂心中顿时涌上些不太好的感觉。
      “去年你在我这里疗伤时,身中奇毒,到如今,依旧未解……”
      “什么?”宁古仂惊得噌一下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茹先生你可看好了?我自从这里回去,再也没有哪里不舒服过,怎么会还未解?”
      “这……在下才疏学浅,也不能参透其中缘由。当初许是我们大意了,以为与普通中毒一样,慢慢就化解掉了,谁知道……”
      “那我可会死?”宁古仂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年来都没有任何不妥,也不见毒性加深,即使火琉璃加持仍未见反应,想来不会危及性命。可毕竟是中毒了,毒发时猛烈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在下不敢妄言。”说着说着,茹泽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你们医者总爱大惊小怪,我身上并无不妥,那便是无恙,既是无恙你这般严肃吓得我以为自己没几天好活头了呢!”宁古仂听了茹泽的话,放下心来,“我们还是说火琉璃吧,这火山口在哪先生可能详细说与我?”
      茹泽还想再嘱咐些什么,却也毫无头绪,说不出什么更有用的东西,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是练武时什么经脉没有通畅,压抑了毒性散出体外,等他内力靠火琉璃之力大增,冲破禁制,就全好了。
      “此处西去岳阳,过了岳阳城就是蛇丘岭,翻过蛇丘岭的南麓会看到郁郁葱葱的林子,穿过林子便是那火山所在之地。”
      草草画了个图样,宁古仂浏览一遍记在心里:“茹先生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阿逸吗?若无话叮嘱,在下也不便久留。”
      “这么急?可是楚少侠有什么事?”茹泽和砚生颇感意外。
      “倒不是,我急着回去复命啊。现在启程去挖火琉璃,再回到京城,最快都要十天,本少爷可不想被阿逸嫌弃办事拖拖拉拉。”
      “我说宁大少爷,您这办事效率就算朝廷的钦差也比不了,说得人家楚公子多不通情理似的。”砚生回呛。
      “我说砚生,好像是我们先认识的吧?怎么你好像跟阿逸更亲近!”宁古仂吃味道,“你可别忘了,阿逸连你们师兄弟的关系都搞不清楚呢!”
      “这说明楚公子生性淡薄,不像你,油头滑脑,奸诈。”
      “是是是,你就喜欢这样性子的呗!”宁古仂看看茹泽,打趣道,“可惜阿逸心有所属,不然我能撮合撮合你俩。”
      “滚滚滚,快走吧你!”茹泽也是个脸皮薄的,宁古仂这么开玩笑,砚生急了,踹了他屁股一下。
      “我告诉你,我身上还有毒呢啊,你踹我这一下毒发了就赖你!”宁古仂如今的身手都不用刻意,条件反射就躲过砚生的攻击。
      茹泽在一旁撕下书中记载火琉璃的那一页,递给宁古仂:“宁公子,既为朋友,便不该虚情假意的客套。毕竟是火山,地势险要,还防不住滚滚岩浆,此去万事小心。”
      “多谢茹先生。我余毒未清之事,请不要告诉阿逸,便当是还我人情吧。”宁古仂赶紧恢复正经,郑重接过纪要,藏于怀里。
      “我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果然如他二人所想。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要背负的东西,他们知道这很重,很累,很焦灼,所以不愿意分给紧要的人,也不愿意他们平白加重了这份负担,“每次见面都是匆匆,我虽次次不留人,但送你们离开心里也多少有些落寞,这些年来,很难结识到这样一见如故的朋友。”
      “这话说得折煞我了,遇到你们二位,是我和阿逸的福气。”
      “我和砚生今夜加紧帮你做些火琉璃的解药,你便常备着,闲来吃上一丸半粒,并无坏处。”
      第二日一早,几乎空手二来的宁古仂,却带了个包袱走,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茹先生、砚生,过去未曾言明,怕给你们添麻烦。如今一切尘埃落定,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宁古仂。”
      “猜得到。京城里的宁家,想想也该是宁远山将军府上。”砚生和茹泽抱拳回礼,并不感意外。
      “这瓶子里的药膏,治疗烧伤很有效,送你吧,但愿你用不到。”砚生有些不舍,才得见不到两天。
      “你这用过了吧?”宁古仂不想把离别搞得很伤感,假装挑三拣四。
      “废话,我平时又是煎药又是做饭,难免蹦火星儿,随身带着涂的,嫌弃?嫌弃还我。”
      “送出去哪里有要回的道理!”宁古仂眼疾手快抢在砚生伸手之前揣进袖筒。
      “宁公子,珍重。”茹泽知无需再说什么,作揖道别。
      “两位保重。”
      楚逸以为,他与宁古仂再次相会会是京城,他拿回了剑谱,宁古仂从宝泽堂回来。然后他们就能回到雾仙谷,隐逸也好,游历大江南北也好。
      他以为,甘藜只是因为赚着天下的钱,蔑视天下之主让皇帝不高兴才抄了家。
      他以为,甘藜此刻恨他胜过恨别的任何人……
      当楚逸醒来时,发现人已经在一个温暖潮湿的山洞里。
      身体虽没有半点束缚,但却无法使出一星半点内力。
      “醒了?”甘藜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轻微有些咳嗽,“我盯着你看了许久,原来你的真实容貌是这样的,更像了,易容术学得不错。”
      “残阳剑谱于你而言不过是一幅毫无价值的画,为何不肯割爱?”楚逸丝毫不见慌乱,镇定自若问道。
      “不给,自然有我不给的道理。之所以留着你的命,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岳见鹰呢?”醒来的一瞬间,楚逸甚至以为是被岳见鹰带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他?当然是送他去见他想见的人。我们九重楼,向来重义气。”
      楚逸嗤之以鼻,懒理这人的卖弄,见他面色苍白,元气大伤,多少还是有些得意:“你身边这左右使,似乎废物了一些。”
      “虽说我已多年不出手,但这世上能伤我至此的人,恐怕不超过十个。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想到一个人,一个地方。”
      “他死了。”楚逸不再隐瞒,此处就他二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知道的,甘藜都知道。
      “猜得到。”甘藜并未感到意外,但听闻师父死讯,心中依然生出些不舒服的感觉。
      “当年为何要离开他?”楚逸想听他亲口说出答案。
      “因为我大哥有难。”
      “那为何要偷剑谱?”
      “因为我想更强,这样才能救我大哥!”
      “哼!”楚逸冷笑,“这十几年来,你都是这样日日催眠吗?你很清楚,离开那里才是你真的想做的事情,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偷剑谱也不是为了救人,而是让自己能在江湖呼风唤雨。而后,你都做到了。可惜,如今被我毁了。你只能待在这种鬼地方苟延残喘。就你现在这幅样子,别指望再东山再起。”
      甘藜被戳穿心事,气急败坏地狠狠拍了下石桌,又咳嗽起来,但因为没有内力,拍到石桌上并没多大声响,显得有些狼狈。
      “我不会杀你,也不想干涉你的宏图霸业,我只想拿回他的东西。”楚逸觉得这样的甘藜有些可怜,语气缓和不少。
      “原本,那剑谱对我来说是没什么用,但既然它对你有用,性质就不同了,而且……”
      “你觉得现在才来充孝子还有什么用?”楚逸以为他要跟他大谈什么师门情分,出口打断他,着实不想听他的虚情假意,“想想你每年因为寒气侵体的痛苦吧,那就是报应!”
      “听我说完,我,甘藜,现在是个没有内力的人。”他仿佛是在憧憬,“当我意识到我用熟知的任何内力练残阳剑谱时都会反噬已经晚了,它让我生不如死,这是师父对我的惩罚。可是,托你的福,我现在毫无内力,所以寒症不治自销,哈哈哈哈哈哈!而且,没有内力就不会反噬,我又可以练它了!”
      “没有内功辅助,背它不如去背千字文受益。”楚逸没想到,老天竟然帮了他一把,让他因祸得福,真是没长眼。
      “我是没有,可是你有,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师弟。”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不会,所以我得把你留在身边,等我的摄魂香制好,你将是我最好的武器。”
      “你还真是老奸巨猾。”楚逸到底是个顶得了天,立得了地的人物,对方已经说得这么明显,自己处境已经这么危机,他依然不慌不忙。
      甘藜张狂地笑了,笑得厉害,又咳起来。
      “呦!保重身体啊,别还没到那天自己先病死了。”楚逸忍不住揶揄道。
      说完自己也愣了,这种话,该是宁古仂的风格。
      “死不了,死不了,咳咳咳……”
      “喂,岳见鹰在哪儿?既是诓我,总该给我个机会当面对峙吧?”他自己是什么水平再清楚不过,防着周围一切却没防身边,以至才说要隐蔽休息人就没了知觉,不是岳见鹰从中作梗,必不会轻易被甘藜抓住。
      “诓你?呵呵呵呵,算是岳老九良心发现吗?不急,不急……”甘藜说着,便离开了楚逸住的这个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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