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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豆子 ...

  •   颁奖礼后台休息室。

      “佳景哦,快看看微博,铺天盖地全都是网友对你的夸奖和称赞,”董蓉快速滑动手机页面,笑得嘴都咧到了两颊,“今天这个奖一拿,90后女明星里你就坐稳了第一把交椅!”

      聂佳景把刻有“最佳女主角”的奖杯随手扔在化妆桌上,不甚在意:“一个影后而已,蓉姐你别大惊小怪的。”
      “对对对,这才是开始,以后我们佳景还会拿更多的奖项,”董蓉立马附和道,“直到大满贯!”

      “蓉姐,你跟他们的讲一声,我今天累了,”聂佳景揉了揉眉心,语气里透着疲倦,“晚上庆功宴就不去了,一会我带秋然直接回去睡觉。”
      “哎哎,小祖宗,”董蓉一听这话就急了,“这庆功宴是钟少专门给你摆的,你要不去,这也太扫他面子了。”

      “第一,钟瀚文不是我老板,我没必要听他的。第二,他是我什么人?我要给他面子,他配吗?”
      聂佳景五官艳丽明媚,媒体多用“热烈绽放的红玫瑰”来形容她,这会话里的刀如同玫瑰的刺,字字锋利毫不客气。

      “人家钟少对你真的是一往情深,你......”
      “蓉姐,”聂佳景打断她,“明年我跟‘晨光’的合约就到期了,你也清楚,近来多得是向我抛出橄榄枝的经纪公司,麻烦你回去转告老板,要想还留住我这棵摇钱树,就离钟瀚文远点,别妄想用我讨好钟氏集团。”

      董蓉一走,聂佳景就甩开恨天高瘫在沙发上,讥讽道:“一个草包富二代,老娘能看得上他?痴人说梦!”
      “哎哎,”她冲角落里翘起兰花指,“别再看你那书摊上淘来的五块钱一本的破小说了,快来跟我一起痛骂钟瀚文!”

      秋然抬起头,看了眼人前高岭之花、人后坐像不佳的好友,微微叹口气,说:“咱们就算骂上个三天三夜,钟瀚文账户上也不会少一块钱,何必呢。”
      说罢,翻页继续看小说了。

      聂佳颖视线落在秋然捧书的清瘦十指上,若有所思。
      半晌,她忽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光脚奔向秋然,一把抱住:“嘤嘤嘤!”

      “......”秋然奋力抵抗,“松开!你弄皱我的书了!”
      “女侠,”聂佳景吧唧一口亲在秋然的额上,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奴家被欺负了,你要给奴家做主!”
      “好好说话!”

      聂佳景起身,把拖到地上的晚礼服裙摆理好:“然然,用你家祖传的巫术好好惩治下姓钟的,哼哼,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秋然扶额:“那是秘术,谢谢。”

      “抠什么字眼啊,反正意思差不多,”聂佳景不以为意,“赶紧的,画个圈圈诅咒他!”
      “我不会。”
      “不会?”聂佳景顿时拔高了音量,“女巫只要拿到那人的生辰八字,便可在月圆之夜做法,这么简单你都不会?!”

      秋然深深叹了口气,放下书望向面前这位,在娱乐圈里学霸人设屹立多年不倒的新晋影后,无奈道:“我再说一遍,那是巫蛊之术,是邪门歪道,我们家不练这个,所以我不会。”
      “那你会什么?”聂佳景泫然欲泣,“斩妖除魔驱煞我都不需要,我现在只想好好教训教训钟瀚文!”

      灯光下,秋然的睫毛根根分明,像是清晨沾满露水的天鹅羽绒,她眨眨眼,微微一笑:“单纯教训教训他,我还是会的。”

      ***
      庆功宴上,董蓉谄媚地递给聂佳景一个装满香槟的高脚杯:“小祖宗,我还真以为你不来了。”
      “不是你说,这庆功宴是钟少专门给我摆的吗,那怎么着也得给他这个面子吧。”聂佳景小抿了一口,“钟少人呢,我去敬酒。”

      香槟台边上就是甜品台,秋然拿了块慕斯蛋糕,边吃边看向人群的中心。

      觥筹交错间,钟瀚文听到了有人喊他:“钟少。”
      一回头,穿着曳地长裙的聂佳景婀娜多姿地朝他走来。
      “佳景!”他忙不迭地小跑过去。

      聂佳景称钟瀚文是草包,其实不然,钟少长得算是一表人才,又是名校毕业,加上还是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妥妥地优质富二代一枚。
      可惜,多长了一张嘴——

      “哟,这晚礼服料子也太少了,大腿露这么多在外面,冷不冷?”
      “佳景啊,你是不是又瘦了,锁骨这都能养鱼了,养三斤重的黑鱼!”
      “鞋跟这么高,站着累不累?累的话靠着我,我最近健身了!”

      秋然遥遥望着聂佳景的后脑勺,想都不用想,她此刻肯定在心里翻着大白眼。
      时间差不多了,再放任钟瀚文继续喋喋不休,聂佳景可能要当众脱下高跟鞋砸人了。

      “聂老师,您的电话。”秋然上前把手机递给聂佳景,然后和钟瀚文打招呼,“钟少好。”
      “你是佳景的助理,叫秋、秋......什么来着?”
      “秋然。”
      “对对对,秋然,”他把歪掉的领结拨正,“我之前听董蓉说,你跟佳景还是邻居,从小就认识,对吧?”
      “钟少记性真好。”

      “跟佳景有关的人和事,我都记得很清楚。”钟瀚文不放过任何能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机会,“上次见你在看玄学、风水之类的书,对这方面有兴趣?”
      秋然笑着点点头。

      “我有个表哥,在武当山当道士......别笑,我可没开玩笑!是真出家了!”钟瀚文撇撇嘴,“我那表哥估摸是脑袋被驴踢了,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非要跑到山坳里喝西北风,还每其名曰看破红尘,啧啧啧......哦扯远了,我是想说,回头让他给你列个书单,我帮你买齐了送过来。”

      “不好意思啊钟少,”聂佳景挂了电话,满脸歉意,“家政阿姨的电话,说是我家的猫突发心梗快不行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说罢眼眶里泛了水汽,“我养了它七八年,若是不能见上最后一面......”
      钟瀚文赶忙说道:“我马上让我司机......”
      “谢谢不用,”聂佳景扯上秋然胳膊就走,“我车技好得很。”

      高架上。
      聂佳景坐在宽大的保姆车里,拉下和驾驶座的阻隔门:“符纸我放到他西服口袋里去了。”
      “什么时候放的?”秋然从包里掏出一把黄豆。
      “装柔弱靠他肩膀上时。”

      黄豆在纸上围成一个小小的圈。
      中间是一颗绿豆。

      “这就成了?”聂佳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那颗绿豆。
      秋然拍开她的手:“你指甲太长了,会划伤钟少的,离远点。”
      “钟瀚文?”聂佳景指着绿豆,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他变成豆子了?”

      “不是变成豆子,”秋然耐心地解释给她听,“我只是通过符纸暂时性地把他和豆子联系在一起,从今晚开始,钟瀚文会辗转难眠、噩梦缠身,”秋然拉开窗帘,让月光照进来,“只是略施小戒,不会伤到他精气神的,我有数。”

      “那他会梦到什么?”
      “娶你进门,家破人亡。”

      高架两侧的路灯明亮刺眼,两相比较月亮就黯淡得多了。
      只有柔柔的一层光晕。

      秋然紧了紧衣领,在暖气开得足足的车厢里,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又快要到月圆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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