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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变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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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听到父皇并未帮他主持公道的消息,并不以外,习惯受伤,习惯被无视,只是结了痂的伤口偶尔还会渗血。
林元熙没有忽视他眸里闪过的一丝伤痛,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放心,过不了几日,你定会出来的。”
魏宜修这些天对五皇子观察入微,也知道二人更像姐弟之情,倒没多少醋意,况且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光是相貌便甩这五皇子好几条街。
再说到这二皇子,林元熙道:“二皇子这次想再翻身,定然有心无力,只是怕他再整出什么花样来,这几日你的吃食一定要注意,探了银针再吃。”
魏宜修道:“丑人多作怪。”
五皇子抬眸看了魏宜修一眼,魏宜修又淡然道:“不是说你。”
五皇子年幼体弱多病,不知吃的药的缘故还是儿时经常卧病在床的缘故,人有些臃肿,成年后稍稍抽条,可也只是细微的变化,跟俊完全不搭边。在皇子中,他的样貌都不及二皇子。魏宜修这话像是说二皇子,可又把五皇子的样貌置于何地。
魏宜修这种自幼便被夸“小仙人儿”的,自然不懂长相一般的人内心淡淡的自卑感。
林元熙气的瞪了魏宜修一眼,骂道:“你骂人别骂样貌,这般以貌取人,你怎么不娶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是说近来京里还有不少贵女欲嫁于你吗?”
五皇子知道林元熙此言其实是想要维护自己,又不好直说,急忙说:“元熙姐姐别生气,承钰眼里姐姐就是最好的。”
他瞟了一眼云里雾里的魏宜修,又道:“魏将军眼里,元熙姐姐肯定也是最好最美的。”
莫名其妙就被怼的魏宜修有些纳闷,不过他抓不住重点,顿时恍然大悟,夫人这是借题发挥啊,爱惨我了,吃那些传言的干醋干什么,八字都没一撇、子虚乌有的事。
夫人真是爱惨我了啊!他很快又嬉皮笑脸、如浴春风。
林元熙看被骂还一脸贱兮兮的魏宜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都不想看他。
郭承钰见这魏宜修的神情,也只能呵呵一笑。
果如其言,不过三日,五皇子无罪释放,这三日里他惊险万分,又是有人暗杀,又是有人下毒,若非魏宜修暗中有所准备、谋划,恐怕五皇子早就一命呜呼。所幸有惊无险。
而二皇子这边,皇帝把他押在牢里,证据确凿,却也不说如何处置。
曲太傅本想与几个还没落难二皇子的幕僚相约,谋划救出二皇子,被曲舟拦下:“父亲,沈大学士之意就是不让你在瞎搅合二皇子那一滩浑水,而今虽说二皇子暂时没被处置,可局势难道还不明了。”
曲太傅道:“我的儿啊,君心难测,这五皇子纵使再睿智、再适合那个位置,他依旧为皇帝所不喜。二皇子好歹是皇后的儿子,皇后大闹的话,二皇子出来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曲舟道:“父亲何不一直告病下去隔岸观火,孩儿真觉得这次二皇子没那么容易出来”曲舟直觉这背后有手搅弄风云,这天哪,怕是又要变了。
曲太傅思此,又突然道:“曲舟,你不是和魏将军交好吗?他现在可是站在五皇子那边了,可有泄露什么消息。”
曲舟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曲家这次边缘试探却安然无恙。
“若非魏将军与我交好,父亲这次怕是也会被追究啊!金家洪家,可都是二皇子的人,现在不是都有罪由在接受调查。父亲您真的万万不能再掺和此事了!”
曲太傅闻言,心里大惊,他道为何之前群臣给他留了余地,说到底,其实还是看在儿子的面上。
日复一日的平安无事的朝堂上,气氛却越发波诡云谲,似乎有人伺机而动、蓄势待发。而皇帝的病情亦是反反复复,时而好转时而恶化,太医只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究竟病情如何,也只有皇后、太医和皇帝自个清楚。
魏宜修看那朝堂上面色发灰、印堂发黑的皇帝,只觉得他眼神实在诡异。
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轻飘飘的,浑浊的眸里又透着几分锐利,似乎随时想要给他杀个措手不及。可魏宜修又觉得自己想法荒诞,而今父亲顶着个将军名号不参与朝事,可说退隐了;这边疆战事已休,两厢无事。皇帝还能威胁到自己不成?现下依魏家权势,皇帝想要下一道诏砍魏家人的头,可没那么容易,这与魏家牵扯的朝臣不肯、这天下百姓不肯、他魏宜修也不会任他为所欲为。
林家发生过的事,断不可能再发生在魏家上。
皇帝就刚才尚书大人柳理全上奏的事情,突然又把眼神轻飘飘地落在魏宜修身上,问道:“魏卿,你以为呢?”
方才柳理全禀奏一事不过民间那些说书人肆无忌惮,妄论各家大臣是非、隐私一事。
这事不足一提,但魏宜修上前行礼,有理有据道:“臣认为此事不可矫枉过正,柳尚书所言极端,若一味打击不利于.......”
皇帝尤为赞赏他一番话,“魏卿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解,朕实在欣慰。”只是你越有主见越有想法,越衬得我儿愚蠢。皇帝把二皇子一案的不满放到魏宜修身上。想起前些时日二皇子和魏宜修朝上对峙,一个冲动莽撞又漏洞百出,一个冷静睿智又滴水不漏,皇帝就想呕血。偏偏那一幕在脑海挥之不去,午夜梦回,竟然是魏宜修架着刀在他儿子脖子上,画面一转,那刀又架到他脖子上,他不禁汗流浃背。
魏家真的不能留。
沈兴修也发觉近来氛围诡异得很,跟魏宜修道:“你和元熙近来可得小心,皇帝看你特别不顺眼的样子。”
魏宜修耸肩,“莫非你我看他就顺眼?”
沈兴修自然看皇帝也不顺眼,沈家当年作为林家家臣也是被牵连覆灭,这皇帝说要让人灭门、抄斩可是丝毫不眨眼。沈兴修易名,年纪轻轻就走到大学士的位置,也是靠着恨意支撑。若真要算他们这伙人,魏宜修是幸运许多了,至少在皇帝还没动作之前就把皇帝要搞下魏家的那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魏宜修官袖一挥,冷冷地看着风雨欲来的天色,便道:“这天早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