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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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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时居然下雨了。
谢四真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
觉得太热,掀开线毯又觉得太冷。
迷迷糊糊的想起第一次见到荣立夏时候的情形,想起她想向他告白却说了一个小谎话。
瞬时的清醒,又想起他的不记得。
雨声一直没有停。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翌日醒来照镜哗的叫了一声。
眼皮浮肿,脸颊上长了一颗暗疮,连牙龈都肿起来了。
佣人替她煲了芦荟燕窝。
谢四真觉得似乎每次与江友常有什么争执,脸上莫名其妙的就会长出暗疮。
幸好已经是暑假,不需再去学校,不需要听那些女生说,“为什么我的脸上从来不长暗疮?”
她从前只是觉得江友常的脾气有点古怪,不过经过昨天晚上,她开始觉得,那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怪人。
比如现在,他居然打电话约她出去。
昨天晚上他说做朋友的时候,老实说,她是有些感动的。
不过,现在让她出门真的跟他做朋友,她又不愿意。
她一边说些道歉之类的场面话一边想找些什么理由敷衍一下,听见江友常说,“谢四真,你少装了。”
谢四真颇有些恨恨的挂下电话。
觉得腮帮子隐隐有些痛。
她当然不会再理他,她这么想,他真是个怪人。
喝完汤,又返回床上睡觉。
雨还是没有停。
开了一扇窗户,可以闻到湿漉漉的水气,还有一种像是玉兰的花香。
只是这个季节,哪里来的玉兰。
想起江友常住的那条街上的香味,下雪的时候,她站在门口期盼他可以开门。
其实她是一个记仇的人。
他又有什么了不起,不是他要怎样她就应该怎么样。
暗疮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可是牙齿越发的疼痛起来。
每日刷牙漱口都似乎是煎熬。
只好约好时间去看牙医。
去的时间有些早。
护士让她与妈妈在沙发上先等几分钟。
四真捂着腮帮咕哝说,“我觉得我脸有些肿。”
她现在每次照镜都唏的一下叹气,很有些美貌不再的感觉。
未想里面出来的并不是医生,居然是江友常。
他看见她,很有些面无表情,说,“咦。”
然后说,“阿姨,你好,我是谢四真的同学江友常。”
妈妈很欢喜居然在牙医处也可以遇见认识的人。
寒暄了一下,然后做惋惜的表情说,“她牙齿痛了几日。”
江友常哦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的说,“怪不得脸肿那么大。”
她长了两颗智齿。
从牙床的里面硬生生的长出两颗牙。
谢四真用舌头探了一下,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在做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她很介意江友常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似乎探着她的痛处。
“医生,我的脸是不是会变大?”
之后才觉得问了一个蠢问题。
两颗牙齿是占多少地方。
就算是,也约好了时间拔牙。
回家的路上妈妈问她,“宝贝,你是不是喜欢今天那个男孩子?”
她没好气的说,“不是。”
妈妈咦了一声,“那你怎么不敢看他?”
如果是她喜欢的人,比如荣立夏,站在人群中也觉得周身附有光芒,她不敢上前。
她只会跟在他的身后,希望他偶尔会发现她。
如果是喜欢她的人。
她又会怎么样。
忐忑的走开,还是怎样。
她不是那么习惯面对。
她不喜欢江友常,他亦不喜爱她。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不敢看他,害怕他看见她的有点肿的脸。
而为什么自己这么做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拔完牙的几天后又接到他的电话。
他问,“你知道朱诺喜欢什么吗?”
朱诺快过生日,他希望送份礼物。
谢四真嗳了一声,“那怎样?”
他停了一下,说,“谢四真,你帮我一次。”
他第一次这么温软的恳求她。
她硬不起心肠。
其实她是感激他的。
在那个晚上,他拾起她的琴,送她回家,跟她说我们做朋友。
虽然她有些不甘每次他说怎样就怎样,但是她还是感激他的。
于是他们约好逛街。
她对他说,“她喜欢水晶熊仔。”
那种晶莹透亮的,两颗眼珠墨般漆黑。
江友常也很是爱不释手,说,“原来女孩子是喜欢这个。”
她并不是。
她不喜欢熊仔,水晶又没有颜色。
她喜欢那种饮汽水后抽奖抽中的公仔。
那种黄黄的小鸡,毛茸茸的很有趣的样子。
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迎合他说,“是啊。”
她问江友常,“你怎样去?”
他似乎听见一个怪问题,“坐车。”
谢四真挑高眉,“那你挑辆拉风的车。”
她原本是想问他穿什么衣服,不要带金链。
不过看见他有些憧憬的样子,却禁不住恶毒起来。
最好朱诺像荣立夏一般,永远不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