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棉球

2、番外。

　　靳氏兄弟常去的馄饨摊上，程阿叔变成了程老头。
　　“当年那玉郎靳颐，是真真儿的轰动全城。最后那场谢幕，多少人抹眼泪呵。”他这么说起。
　　“他们为什么突然走？我怎知道？靳奕凡事听他的，他说走，便走了吧。”他微抬身，拨了拨炉里的炭。“当年他们喜欢来这儿吃馄饨。”
　　“靳奕心细。不想有人打扰，又怕耽误我做生意，总是多给我银子。其实不必。以前他们小时候就在我这儿吃，那时没钱，两人吃一碗。后来一停居然就是七年。我还以为他们不会回来了。唉，再见着，哪还介意什么生意不生意。”
　　“靳颐爱吃红汤馄饨，少放些姜。”
　　“后来还有没有见过他们？后来…后来只有靳颐一人来过。”
　　别人再问，程老头是不会再说下去的了。
　　他背过身去下馄饨，悄悄抹眼泪。
　　靳奕，那可真是个好人呐。可怎么好人都不得长命呢。
　　他想到靳颐最后一次来时把脸埋进手心哭的样子。
　　“…我道是…明明我与他同为兄弟，资质相貌与我不差多少…原来…当时师父看出他风寒而得的肺病隐疾…知他嗓子不会好…原来他虽好戏，从不唱…是因为他唱不了…原来…诸多原来…我却都不知。只因我一句要赚钱…他劳累如此…当日若我不退…他或许早已…可现在…还是晚了…”
　　后来，靳颐也没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