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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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面无表情的乖乖照办，又对侑子的戏弄无可奈何，头转向一边，不去看未来会成为同学的几人，全身心抗拒着机械地念白。
不得不说，这副连脚趾头都抓紧着地姿态确实取悦到了坏心的魔女。
“刚才说的是骗你的，咒术高专是有工资拿的，根本不需要卖掉安娜还债。”
恶趣味！
偏头躲掉侑子凑过来抚摸头顶的手，她笑眯眯的模样让安娜感到不爽，偷偷攥紧了被宽松卫衣挡住的拳头，脸颊轻微鼓着，对侑子的戏弄表示不满。
侑子不在意安娜的抗拒，只是对自己没能摸到软乎乎的小脑袋产生了些许的遗憾，改用手指戳弄她气鼓鼓的脸颊，语气也有些许撒娇的意味。
“安娜肯定没有仔细听啦，我刚刚可是有好好了解，咒术师的工资待遇还蛮不错的，努力一点的话，很快就能还完欠我的部分，说不定还能存下一笔不小的资产呢。”
握拳的手有些松动，本来是半推半就决定入学。也暗自决定了只要学会咒力的运用就立刻退出，之后自己去寻找侑子想要的那件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快点赚够委托侑子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前提是她的债务从现在开始不再增长。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按照现在的模式继续下去的话。
从醒来开始，她的所有开销就一直是由侑子负责，从吃穿住行到通讯工具。小到绑头发用的发绳，大到伪造户籍，无一不是侑子替她支付的。
能迅速还完目前的债，又能靠自己的力量获得劳动所需，不再依靠侑子的支援。虽然有考虑过别的手段，但正如瞌睡的时候刚好有人递上枕头，此刻安娜有些心动了。
“考虑的怎么样？安娜也不想一直欠我的吧。”
“我知道了，会好好干的。”
是熟悉的安娜式可靠应允，如果侑子一开始就说有工资可以拿也许她就不会抗拒了。
见她点头，侑子立马露出狡诈大人的微笑，转头对着夜蛾正道比出ok的手势，“就是这样，我搞定了！所以接下来就按我说的周一至周五安娜归你们高专，周末回来继续替我打工这样子。”
可恶，又被耍了！安娜懊恼，她又一次轻易相信了侑子的话，但好在还有四月一日会替她据理力争。
“侑子小姐太过分了吧，就算是社畜也是拥有休假权利的，更何况安娜还是个可爱的…”看了一眼小学生模样的安娜咬咬牙继续道，“她还只是个高中生，被这样压榨未免也太悲惨了吧。”
虽然以失败告终，壹原侑子语气随意道，“四月一日打算承担安娜那部分的话，我无所谓哦，但前提是安娜也这样想。”
“安娜怎么样，要休息吗？”
“不需要那种东西，只要能早点赚够(代价)我没有关系。”
没有丝毫犹豫的脱口而出，眼里也是金钱的符号。
哇，比社畜还社畜，让人觉得可怜到会心疼的发言。虽然看上去是小学生的模样，但是内里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呢。
硝子感叹着，觉得她终于迎来了可靠的搭档，不用再勉强自己和另外两个不靠谱的家伙组队，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是对方的监护人看起来好像很不靠谱的样子，此刻正因为终于解决了一件大事而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散发着极为不妙的恐怖气息。脚踏在灵魂出窍碎碎念着自己没我在保护好安娜，竟然让她被侑子小姐这般残忍压榨的四月一日的背上肆意蹂躏。
“啊~~入学的事终于完美解决。接下来，四月一日，去买酒啦买酒，今晚一醉方休，要连明天的份也一起喝掉。”
这是何等的失态的姿容，一定是昨晚的酒还没有醒。
安娜这样想着正想要默默远离，却被作恶地双手捏住没有表情的脸颊，向两边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着三人的方向打招呼。
“安娜也要好好和同学相处，不可以这幅表情，微笑啦微笑，微笑是社交的敲门砖哦。”
如果是这样，她现在这个表情可能会一板砖把人砸得晕头转向吧。
这一刻，就连五条悟都有些同情之前还是敌对关系的女孩了。
而硝子和夏油杰两人则在感叹着:哇，原来世界上还有比五条悟性格更恶劣的人存在，涨见识了。
终于解决完安娜就学问题，四月一日打算立刻带着现在是麻烦制造机器的壹原侑子回程。手忙脚乱的将还有着宿醉余韵的醉鬼塞进汽车后座，然后产生了新的难题。
关于谁来开车的问题。
侑子小姐本来就是从宿醉种被他抓起来的，根本不能开车。先不说他还未成年没有考取驾照，他也确实是不会开车。来的时候是安娜主动提出开车的，因为想着安娜实际年龄成迷，说不定是会开车的，又因为安娜总是带着成熟大人一般让他感到安心的靠谱感觉，四月一日同意了她的请求。
如果她之后没有露出第一次接触这种交通工具，并在迅速熟练以后将车开得飞起的话，可能他会更安心一些。
就算勉强同意了回程让安娜来驾驶，她现在也需要留在学校先提前熟悉即将开始的校园生活，这也是夜蛾正道从侑子小姐手中争取来的，唯一的安娜属于高专的周末。
虽然侑子确实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并且提前整理好了安娜的行李，已经装在了汽车后备箱。
看出了四月一日的困扰，夜蛾正道提出由他来安排人送他们回去。
四月一日先是想到没有特殊机缘常人是无法看到店的存在的犹豫了一下，后来又想着还有让人将车开到附近停车场的做法又同意了夜蛾的提议。
从后备箱取出了安娜的行李后，又将侑子以更舒服的姿势安置在后座，四月一日坐到了副驾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摇下车窗。
安娜期待着他能看向她，但四月一日却将头转向了夜蛾正激动道。
“夜蛾先生之前有提到吧，校服是可以定制的。”
“啊，确实可以。”
“安娜自己的话肯定会敷衍了事，我有想到几条，还请你们一定要参考。”
接下来四月一日絮絮叨叨和夜蛾嘀咕着，眼神丝毫没有分给等在一旁的安娜身上。
虽然是在为自己的事而操心着，但她始终觉得不是很愉快。安娜沉默地低垂下头数着地面上的石子，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不远处一直在互相交流，但却一直有在留意着这边的视线。
“安娜。”
交代完夜蛾校服的方案之后，四月一日将半个身子从车窗弹出来，终于是叫了她的名字，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
“突然想起来你还没有吃过鲜奶麻薯，下周末我会提前准备好等你回来。”
因为这个笑容，因为这句将自己当做家人一般存在的温暖话语，终于是软化了那颗在为一点小事而钻牛角尖的柔软心脏。
一团乱麻一般糟糕的心情瞬间清扫而空，安娜回以淡淡微笑。
“我知道了。”
没有习惯性的低下头，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直视了四月一日的双眼。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目送他们所乘坐的车辆远去。
“原来你还是会笑的嘛，还以为你的脸被施加了什么咒术，只能像块冰冷的石头一样又冷又臭。”
五条悟的身高对于普通高中生来说都是异军突起到不容忽视的高度，更别说是面对只有135不到的，即使只是同岁女生身高排行榜也低洼到如同盆地一样存在的安娜了，他只有蜷缩着身体下巴搁在膝盖上歪头看着安娜。
脸颊q弹软糯，让他产生了如果戳上去会怎么样的想法。
五条悟不是思想上的巨人，他的行动力还是非常强的，一般想到了什么就会立马去实施。
所以他没有多加考虑地真的戳了上去。
绝对会被讨厌的！硝子感叹着五条悟的直男程度。
不出她所料的，“啪”的一声，十分清脆，是五条悟手被拍开的声音。
“人类不要随意接近我。”
在发现五条悟靠近的那一刻，安娜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再次恢复了初见的冷漠。
用极其阴郁的语气说出那句话之后，又快速恢复平静姿态，不再去注意落在身上让她极其不舒适的目光。
从夜蛾口中问了宿舍的位置，本来是打算自己前去的，却因为不好拒绝他作为教师的责任心，勉强同意由家入硝子带领着，前往女生宿舍。中途硝子虽然有试图搭话但最终也失败了，对方只会紧抿着嘴唇偶尔“嗯”两声，就算回复了。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这种把自己排除在人类以外的说法。
“哇——这脾气真大啊。”见安娜走远，五条悟才随意甩了甩被她打过的手，虽然上面没有一点红痕。
“老师，她真的是高中生水平了吗？不管从外表还是性格来看最多就是中二还没毕业的初中生吧。”
夏油杰怀疑道，还在自己腰间伸手比划着安娜的高度。
“年龄确实是16岁没错，之前听侑子小姐提过一点，安娜的童年非常悲惨，身高也因为长期独自生活在贫瘠之地营养不良导致的。”
说着夜蛾正道心底又泛起了听壹原侑子诉说时候所生出的悲悯涟漪。
“性格也因此有些奇怪，虽然说不要求你们多少能动点恻隐之心，但是正常对待那孩子，这样做得到吧？”
五条悟对夜蛾正道的说法不可置否地耸肩，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轻哼一声，感到无趣一般迈着懒洋洋的步伐离开了。
夏油杰倒是笑眯眯的满口答应了下来，又匆忙追上了已经只看得到背影的五条悟。
“你对老师的说法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五条悟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想起了之前夏油杰关于他为什么会把只是普通人水平的四月一日错认成实力强劲的入学生的问题。
但他当时没有给出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关于之前的问题，在今天见过那个女人之后我终于有答案了。那三个人身上都有什么重要的存在被扭曲了，不仔细去看的话很多东西都看不清楚。”
“那现在看清楚了吗？”
“没仔细去看啦。”五条悟不在乎道，结束了这个话题。
其实他有认真看过，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异相。
时间、空间、规则，所有能看清的一切都在这三个人身上扭曲了。
扭曲了世界对他们的认知，规则在他们身上如同杂乱的线头没有章法，模糊了他们原本的存在，又让他们能够以人类的姿态存在着。
也许这里面还藏着更深层的、无法被常人观测到的异常。但于他而言，只不过是稍微觉得有些趣味的存在，如果无法让他感受到更多的乐趣，也不是什么值得去特别注意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