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追星星的阿狐

3、合作关系

　　陆星辰揉揉眉心，他和秦钰的关系一时之间熟稔起来，“可是你为什么要弄晕我？”

　　“之后告诉你。”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沐浴间。“白天洗澡？”陆星辰皱眉，“我没有这个习惯。”

　　“你去试一试，这个浴池很舒服的，你以前就喜欢泡澡。”

　　“是吗？”

　　“我要去那边。”秦钰指了指不远处的衣帽间。“你弄好了过来找我。”

　　“好的。”

　　陆星辰从浴池里出来时还有些不舍，秦钰说的没错，泡澡的确舒服。他披着浴袍往衣帽间走去。事实上，他心里并不踏实，看似是顺理成章，但什么都用别人的东西，陆星辰还是觉得不适应。毕竟他过去一直待在科研所，很少接触外人。

　　浴池暖融融的雾气蒸得陆星辰脸颊微微红，眼神也一时迷离起来。走到衣帽间门前。秦钰得知陆星辰出来后，向这边走过来。当秦钰的视线碰触到陆星辰的那一刻，他呼吸一滞。

　　陆星辰披着浴袍，轻薄的浴袍似乎不能遮挡什么，大片光滑白皙的肌肤裸露出来。陆星辰却好像浑然不觉，自顾自走着，脚上踩着居家拖鞋。

　　秦钰感觉一个巨大的吸盘把自己的注意力牢牢吸附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他很久没有过泪意，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一个完整的家，应该是由彼此爱着的人组成的。他封闭着自己的心，一等就是几十年。对于异族而言，几十年，不过过眼云烟，但他这样的凡人，几十年，或许就是一个人的半生。他孤独地生活在热闹的俗世，不过是相信，有一天，他的那只小龙会回来，即使是再见一面，也是好的。一个家，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个人守着呢？

　　他不惜一切代价，终于得偿所愿。

　　他奢望了太久。

　　陆星辰仍然浑然不觉。他打开衣帽间时，视野中赫然是成排的衣柜，衣柜当中清一色的高级定制服装。

　　转头，看到秦钰正斜倚在门口，眼睛有些赤红，声音温柔地建议道，“有什么喜欢的要去试试吗？”

　　陆星辰心里“嘶”一声，秦钰的声音温柔地像是在调情。他关上门，很正经地回答道，“还是不了，秦先生这些衣服都贵，我平时也用不上。”

　　秦钰目光温柔地看着陆星辰，“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陆星辰皱眉，奇怪地瞥了秦钰一眼，“秦先生，谢谢你的美意了，不过我真的用不上。”

　　秦钰摸摸鼻子，笑了笑，“很快你就用得上了。”

　　而另外几个衣物间，则是秦钰专门带他看的。从日常衣服上的摆饰再到手表，玉石戒指，眼镜……一应俱全。

　　秦钰说，“随便挑。”

　　陆星辰挑挑眉，“秦先生，我们非亲非故。”

　　“要是不非亲非故了……”秦钰挠挠头，忽然深呼一口气“陆先生，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这是我作为主人应该做的。”

　　“麻烦了。”陆星辰抖抖肩，露出笑容。

　　但此刻，他心里一个念头越来越响亮，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接着用完早餐，陆星辰来到了管家为他安排的新房间。之后的几天，他们相安无事地度过。

　　秦钰的神情却忽然黯淡下来。沉默一会儿，秦钰道，“我失陪一下，去去就来。”

　　“你忙吧，不用管我。”陆星辰与秦钰碰碰酒杯，各小抿一口酒，便分开了。

　　匆匆走出大厅，身边往来的客人向他示意问好，秦钰潦草回应。路过草坪的时候，秦钰叫住一个修剪草坪的工人，“管家呢？”

　　他漫不经心地把整杯酒一饮而尽。

　　工人回答道，“管家在后厨。”

　　“他怎么在后厨？”秦钰皱眉，此刻他仿佛一个毛燥的大男孩，莫名其妙地无理取闹。

　　“刚刚大厅有客人对菜式不满意，然后有两个客人砸了两桌子红酒，管家在处理这些事情，秦先生。”

　　“好的，我知道了。”秦钰手指把玩几下酒杯，转身走去后厨。但他很快意识到，刚刚他就在大厅，不可能砸了两桌子红酒自己却半点没有察觉，这不对劲。

　　他回过头，方才在草坪修理灌木的园林工人不见了，四周也空无一人。秦钰抬头看天空，不远处的青色天空一角，诡异地漂浮着红色的丝絮状物体。

　　秦钰眼神沉下去，这是傀儡局。傀儡局是个可大可小的把戏，小者不过是遮人耳目，大者，则好似一盘棋局，不知不觉中，掌控生死，信仰，而局中人浑然不觉。该死，秦钰意识到，他被傀儡局摆了一道。

　　他想到了还在大厅当中的陆星辰，心里好像溜进了一条嘶着信子乱蹿的毒蛇。秦钰迅速挪动脚尖，视线紧紧注视住大厅的方向。他还没有走多远，一定来得及。下一秒，秦钰便消失在原地。

　　秦钰身形突然出现在陆星辰面前时，陆星辰是一点也不惊讶的。因为他刚刚经历了更惊讶的事情。

　　“为什么你的客人会攻击我？”陆星辰边喊边躲避一把精准抛向他的银刀叉。

　　秦钰一把拉住陆星辰，“跟我走，这是傀儡局。”

　　陆星辰皱眉，“什么是傀儡局？”

　　秦钰

　　一段时间以后，陆星辰发现秦钰吃早餐会习惯性地挽起袖子，一只手拿报纸，另一只手则拿起拌好酱的吐司。

　　有一次秦钰正要吃，忽然一眼瞟向他，一笑，装作一副人畜无害样子，问，“想吃？”

　　陆星辰赶忙摇头，但又为自己下意识欲盖弥彰的动作感到心虚，手下一秒便直接盖住了脸。

　　“那……是要喂？”

　　陆星辰霎时间脸就红了，“请你尊重我，秦先生，我是你的客人。”

　　“抱歉。”秦钰放下食物，声音似乎还有些委屈，边放边不动声色瞟陆星辰，丝毫没有一点被拒绝的窘迫。

　　这个人，仅仅看着高冷。陆星辰的手移到额头，过了一会，他摇摇头，毕竟自己寄住在秦钰家中，这样揣测主人不礼貌。

　　秦钰忽然神情很认真地说，“这里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房子，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咳咳，秦先生，你在说什么？”陆星辰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地解决起自己的早饭。

　　秦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伤好了吗？”

　　陆星辰咬了一口吐司，漫不经心回答道，“差不多好了，那个傀儡局怎么开到你这里了？身为血统纯正的天师一族，这种错误值得反思。”

　　“对。”秦钰沉默了一会儿，“又让你身处险境了。”

　　“还好啦，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再说，这次的傀儡局确实很厉害，千防万防，谁会想到那么多呢，对吧？”陆星辰安慰他。

　　秦钰犹豫了一下，告诉他15分钟后下去。

　　“您可真忙，这么早就有客人……”陆星辰心里好奇，反而没那么戒备了。

　　秦钰看他一眼，“你想见见吗？”

　　“不……不了，这不方便吧……”

　　“我是很担心你会离开，但……如果你愿意多待在这里一段时间，你会发现这比你原来的地方好，没有人会监视你，我才是真正帮你的那个人，你可以很自由……我们可以合作。”

　　“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你会帮我？”陆星辰斟酌着用辞，“明明我们素未谋面，合作也需要一个原因吧。”

　　“你……你对我们很有帮助？你想要的是这样一个理由对吗？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从前的你……是我……我很重要的人，我无条件信任、保护，这个理由，你接受吗？”

　　陆星辰愣着了，未等他回过神来，秦钰已经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