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能够进入所谓的“保释观察期”对柳闲来说是个好事。毕竟不用再被关进暗无天日永无尽头的深渊监狱里去了。
只要不伴随还要随时随地与“观察执行人”照面的负面效应就更完美了。
奈何形势比人强，狴犴在单方面宣布成为柳闲的“观察执行人”后，非常厚颜无耻的鸠占鹊巢，在山海私人诊所为自己占据了一个房间。
原本可以让柳闲肆意撒欢打滚放飞自我的二楼私人空间，硬生生挤进了一只狴犴。
柳闲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正对着对面四敞大开的房门。
房间里，拎包入住的狴犴正在给自己“筑巢”。
而此时距离柳闲揍趴下三只黄鼠狼还不足两个小时，曾大爷刚刚苏醒没多久，才被他外甥接回家去。
“殿下，能不能打个商量？”柳闲瞧着狴犴，头疼牙疼浑身都疼，“你告诉我你住哪儿，我每个月……不，每周，每周去你那儿报道一下行不行？”
“不行。”狴犴拒绝得斩钉截铁。
柳闲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每天！每天报道总行了吧？”
“不行。”狴犴手底下都没停，从包里取出一只画着Q版狴犴原形的白瓷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为什么呀？”柳闲简直抓狂。
“我在人间没有住处。”狴犴答得干脆利索。
可惜柳闲一个字都不信：“你二哥是直播界网红，你五哥是娱乐圈巨鳄，你告诉我说你在人间没住处？”
狴犴的墨镜意味深长的在柳闲脸上停留了整整十秒：“看来你了解得很清楚。”
柳闲抱着胳膊冷哼：“殿下就算糊弄人，也好歹找个像样点的借口。你这是逗小傻子玩呢？”
狴犴又从包里取出一个抱枕，拍一下蓬蓬松松，上面绣着跟与白瓷杯子如出一辙的Q版人形狴犴。他把抱枕在床头安置好，才慢悠悠地说：“如果不想我住下也行。”
柳闲眼睛刷地雪亮。
“跟我回深渊监狱继续监禁吧。”
“滚！”柳闲果断给了狴犴一个中指，转身回房，用力甩上房门。
狴犴微微低头，嘴角悄然有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第二天，柳闲直睡到日上三竿。
被大太阳晒屁股，柳闲懒洋洋地在被子里滚了一圈，把自己卷成个茧子，只想再睡下去一万年。
然而一阵哄笑打断了柳闲的美梦。
哪怕隔着一层楼，诊所大厅里的声音也欢腾地钻进他的耳朵。一群老人家也不知道在兴奋个啥，简直比开宴会还闹腾。
打理好自己，打着呵欠出门，柳闲刚到楼梯口就被发现了。
曾大爷完全不见前一天昏迷的虚弱，老当益壮气吞山河：“小柳！你怎么才起来啊！要不是有小杜在，你这诊所还开不开啦？”
柳闲一脑门子问号。
小杜？谁？
眨眨眼，柳闲终于把脑子转动起来，一眼瞧见被老人家们围在正中心端坐在荧光绿的塑料凳子上坐得跟幼儿园小盆友似的狴犴。
依旧戴着墨镜的狴犴抬头，算是与柳闲隔着镜片对视。
龙七子殿下很自然地微微颔首，承认自己“小杜”的称呼。
柳闲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那曾大爷，小杜他伺候得您好不好啊？”
曾大爷完全没察觉到柳闲的勉强，满口夸赞：“好！小杜对健身可懂了！正教我们怎么做锻炼呢！”
柳闲拖着沉重的脚步终于来到大厅，有意远离老人家们，重点是远离狴犴，试图溜出诊所大门：“那你们先聊，我出去吃饭。”
“去哪儿啊？小杜人家不都给你准备好了吗？你赶紧吃！再不吃都要成午餐了！”曾大爷嫌弃地一指柳闲办公桌，“就你还是医生呢，都不知道照顾自己！要是没人家小杜，你看看你要怎么办？”
柳闲算是明白了，自打“小杜”到来，他在老人家们的心中，失宠了！
不过更让他诧异的是狴犴。
办公桌上，端端正正摆着几样早点。
左边豆浆油条，右边小笼包油豆腐粉丝汤，摆得跟等待阅兵检查似的。干在后，稀在前，各自配套，互不干扰。香气扑鼻而来，勾得人馋虫都快下来了。
重点是！
这几样它明显都不是外头买的！就盛着豆浆的那只海碗，柳闲亲眼看见狴犴用这玩意儿侵占他永远空荡荡的厨房领地来着！
正对着早餐纠结，到底是屈从于美味的诱惑干脆地享受龙七子殿下的手艺，还是应该硬骨气地拒绝对狴犴的“侵略殖民”表示抗议。
一道阴影笼罩在柳闲头顶。
“怕我下毒？”狴犴半靠在柳闲椅背，罩住柳闲大半个身体。
“呵呵！”柳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当狴犴是服侍他给他摆椅子了，一屁股坐下，捞起一个小笼包就往嘴里塞。
当小笼包里的汤汁流进柳闲的嘴里的时候，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随即，一张脸爆红！
鲜美的汤汁令人恨不得把舌头嚼了，然后就被烫得找不着舌头了……
眼瞅着柳闲一张小白脸涨成了大红脸，狴犴心情莫名愉悦：“忘了说，烫。”
柳闲被烫得眼泪都下来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吃小笼包，可街边早餐店里的小笼包不是介样色的啊！
厚厚的包子皮软乎乎的，嫩嫩的包子馅虽然不干巴，可也没见带汤汁啊！
这一咬就破薄得跟纸一样的小笼包，柳闲他活了一万多年真是头一次吃！
最可气的狴犴绝对地是故意不提醒的！那马后炮放得半点不真诚！
好不容易才把小笼包咽下去，柳闲张口，一阵白雾从他口中溢出，被烫得麻木的舌头随即治愈。
“我谢谢你啊！小！杜！”柳闲听起来像是要把狴犴当小笼包嚼了，最后两个字摔地上能砸出两条马里亚纳海沟。
狴犴点点头：“不客气，柳大夫。鄙名杜隐城，柳大夫别忘了。”
柳闲冷笑：“敢问杜先生打算怎么跟人说为什么要住我这小破诊所啊？还是说杜先生准备揭示我是个保释期的刑犯，实话实说你是来监察我的？”
杜隐城的墨镜定定对着柳闲半晌，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柳闲吃饱喝足，溜达到自家的“老年活动中心”，誓要做一个威严的“霸王”：“我昨天说什么来着？从今天开始，上午十点，你们每天都要听我讲一个小时的急救常识！现在，开课！”
见识过柳闲前一天霸王龙喷火的老人家们乖乖坐好，只有没有承受过柳闲冲击的曾大爷毫无自觉。
“哎哟，讲什么课嘛！我们刚才还商量呢，城郊国色园的牡丹开了，咱们组织去看花啊！”曾大爷笑嘻嘻地，“有小柳你这个大医生跟着，咱们好好玩一天都不带怕地！”
柳闲转头看向曾大爷，一双眼弯弯的，随着眉毛也弯弯的，配着白白净净的脸，像漫画里走出来的邻家哥哥：“你们还想去看花？”
“对啊！”曾大爷掰着手指头数，“老宋，老杨，老关，老周，老何，老黄，老张……咱们差不多十来个人吧，包一辆车。正好让我外甥过来，他跟小杜都有驾照，咱们早上过去，晚上回来。能玩得可尽兴了！”
柳闲嘴角依旧上翘，眼中却没半点笑意：“曾大爷，你这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啊。”
“那是！我是谁啊！蓝蓝花园小区的老曾！”曾大爷洋洋得意，得意完又数落：“都怪你，连个驾照都不考！你要是也有驾照，不就不用叫小君了？你说小君现在过来，见着你和小杜得多尴尬啊！”
柳闲连嘴角都拉平了：“那还真是对不起啊。”
“嗐，别的没啥。就是你说你刚跟小君相完亲，小君对你印象可好了呢，还说想跟你发展试试呢。”曾大爷摇头。
柳闲一股火还没发出来，就被这个巨大的喜讯给砸晕了，再开口时连声调都是上扬的：“真哒！”
曾大爷压根没注意柳闲曲折地心理变化，还在叹气：“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小情侣吵架就吵架，干嘛总嚷嚷分手啊！我看小杜人挺好的，心也诚，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呗！”
可怜柳闲喜悦没能坚持住够十秒，就被奇怪的信息给打懵了。
山海私人诊所，上午十点零三分。在狴犴杜隐城入住的第二天，成功收获一只石化的螣蛇。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