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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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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也香的舞会任务相当顺利,而我则落入了另一个苦难的地狱。
首先,作为一个厨师,我却在做艰苦的木匠工作。我要打造一个能运载一个人大小的木箱。
其次,作为一名厨师,作为一名对食物质素和味道存在坚持的厨师,我抛弃尊严,正着手研發黑魔法料理。
“又躲到哪裡去了!”肖恩在厨房内怒吼。
“哼,给女人迷住了就不工作了,看他什麽时候给甩了。”普拉特的语气还是同样的尖锐。
“来了!”我只好收拾好工具走回厨房。
“肉片还足够吗?要多切点?”
没有回应我的话,普拉特走过来一手把我捲在他的腋下。
“我说呀。”普拉特四处张望了一下,继续说“小子,和那女生抱过了没有”
很明显,刚刚说得这麽忙碌都是骗我的。不过也是的,从前已经知道,孤家寡人的他对这类话题就很感兴趣。
“当时情况危急,曾经抱着她走一段路。”
“哎呀,不是说这个啦...若不是那个,那麽,你一整个上午消失了干什麽”
“我在准备伯爵府的外送啦,在造一个整头猪都能放下的箱子。”
“什麽鬼东西,要这麽大的吗”
“伯爵夫人的口味很奇特,我也吃了不少苦头...”要详细说明太困难了,反正吃了不少苦头是真的。
“呜...真可怕...但明天已是伯爵府的外送日子了,食材未准备,你还在造箱子来得及吗”
我当然知道来不及,比安奇跟早也香的生命危在旦夕,我焦急的心情又有谁明白
“客人散去后叫上肖恩一起造吧,现在先准备肉片和洗好那叠锅子。”
“!”是我听错了吗,我不禁自问。
“在發什麽呆动作快!”
“是!”
(时间过去)
今天就是决胜负的日子。
“都准备好了吗”早也香身穿整套作战装备,将最后一柄小刀收到腿侧。
“都准备好了。”我将木箱盖上,再在木材间抹上半固的动物油脂。
提起盛着木箱的大木车,我跨步出發。
“鲍勃!”
在我要回过身的时候,我被从后紧紧的抱住。
“!!!!!!!!!!”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我是什麽?我是一个小小的厨子,我是搞错什麽了吗?做梦吗?
抱紧我的可是世上唯一的早也香小姐!
我...我...
脑袋完全瘫痪,是彻彻底底的瘫痪。
就这样时间凝住了片刻...
“早早...早也香小姐?”
“没什麽...一切小心,千万别冲动...还有...好好保重。”早也香无字都语气深长,好像每字都沉重得不想从口裡说出来。
不过,我始终不能完全了解她当中的用意。
“嗯,我会好好完成任务再等妳们消息的。待会见!”我报以决心的灿烂笑容。因为我了解,无论如何,早也香真正的笑容也只会出现在我完成这征途以后。
推着木车走在大道上,我慢慢而行。
在我身旁,众多马车驶出城门,不了解的人可能没發现,但这一切就如早也香所说,应该就是战争的先兆。
“今天也没巡游吗真没缘份。”
“已经两星期没有巡游了,我上星期进城的,也是缘悭一面了”
确实,上一次巡游,彷彿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
走过丛林步道,更甚嚣张的紫色炎光就在眼前,我站在黑铁大闸前。
大闸前方,一身影前来迎接。
“呵呵呵,小市民,欢迎欢迎,请进。”米勒尖声号令,“除下紫炎之符。”
卫兵前来,将大闸前的紫晶除下。
嗯,非常好,就在紫晶除下的一瞬间,紫炎就会消失,这就是早也香潜入的最佳时机。一切都尽在我们掌握中。
然而...紫炎没有消失...
“传令府邸正后翼士兵除下第二紫炎之符。”米勒再次号令。
不知有意或无意,就在米勒号令时,他胸前口袋晃动—一串以银花相托的珍珠自口袋探出随动作晃动。
怎麽会落入了米勒的手裡?
难道事情恐怕败露了。
当第二紫炎之符除下后,紫炎最后也确实消退了,潜入府邸便不成问题。不过,与之相反,当早也香与比安奇离开府邸时则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带着行动不快的比安奇而不知道解除紫炎的位置,这根本就如待宰之羊。想相便知,将会面对的情况相当不妙。
只好见一步走一步。
“请进!”笑容暧昧的米勒领着的直走往大厅。
可怕的杜波瓦没在现场,米勒直直走到比安奇的房门前。
“情况有点不一样,请多加留意。”米勒在门打开前忽然说了一句。
带着忧虑与焦躁,我他房间步去。
房门徐徐打开,熟识的勾玉确确实实繫在比安奇的颈上。而比安奇却面带僵硬的笑容看向我,还不时转目瞄向左侧。
我推动大车进到房中,御下木箱,然后装作不经意的四下张望。
果然情况大大不同,房内四个方位每一方向站了两人,就是房内共站了八人。
更糟糕的是窗——我们计划中最重要的突入与逃生的通道。就在比安奇偷瞄的方向,是黑铁护牆跟一扇不透丝毫月光的黑铁板窗。
没有窗户,比安奇的脱免之戒就无用武之地,早也香在外更无从接应。
不过,作为黑暗厨师的我有确确实实的为此作出准备。
“好吧,小市民,准备奉上膳食吧。”米勒把门关上,并指示我行动。
哼,看我的黑暗料理。
我将木箱子打开,中间是一整隻的烤全猪,与此同时,一股怪异的气息已经蠢蠢欲动。
从餐枱上取来小刀,将烤猪从背部一刀切到尾部。
出来吧,恶魔!这是我充满自信,同时满怀恶意的呼喊!
“哗,这是什麽回事”
“该死,咳咳...哗...”
“呕...”
“窗!窗!”
“锁住了!”
“人来!锁匙呢?”
“也把门打开!”
众士兵纷纷走到窗户,自愿的把窗打开。
看到他们的反应,我更佩服我自己的付出。我可是跟这些东西打了五天的交道。
人总会有讨厌的气味,但没有一种气味能令所有人都讨厌。
榴槤、南国的醃鱼、米乐师父家乡的酸笋,三种「美味」齐集,再酝酿于密封的猪腔内。
除此以外,我更在箱子的底部放入热石,加上木箱外的油脂,令内部得以保温,气味的挥發性便能够保持。就这样,黑魔法料理便在这刻成就了。
咚!什麽掉了进来。
噗!一大团的烟雾扩散开来,蔓延整个房间。
什麽也看不清楚。
早也香!
按照早也香给我的剧本,我的任务已告完结,等待一切完结,我便以与事件不相关人士的身份离开。
也因为这原因,我们才坚持要选用食材作为异味来源,在事后的审问中也能够解释。
不过,那可不是我的剧本!
比安奇此刻想必已跳出房间,按既定计划,早也香现在正前往正门解除第一紫炎之符,然后就突破府邸左翼的围栏,乘上预先租借回来的小型马车离去。
问题在于第二紫炎之符,早也香不知道第二紫炎之符的存在,因此必须要由我解除。
幸运的话,往后的可能是流亡的生活,更可能的是死刑或牢狱生活。
都不打紧了,从第一次观赏巡游开始,想必我的决定都一样,我就是这麽喜欢早也香。
从盲目的喜欢,到了解的欣赏。能成为她的助力我便心满意足了。
来让我人生成就一件真正的伟业吧。
卫兵还未及反应,我顺着房门而出。
“有入侵者!”往正门的路传来骚动,想必来自早也香的行动。
“人来!”房间裡也开始叫喊,看来是从臭味与烟雾中醒悟过来了。
我不禁着急起来,接下来该怎样做?
要切断紫炎,一方在正门,另一方在后门。
我前往后门是最直接的方法,不过,如米勒所言,那裡有士兵守护,我单独前往,也是被弓箭射成蜂巢的最快速方法。
还可以做的就只有,破坏围栏!
但目标可是坚硬度满分的,附着紫炎的围栏。
可行的!我精神为之一振。脑海裡浮现出可行的方法!
但是...这太荒谬了吧...
我不自觉的全身發抖起来。
看向四周,大厅中没有其他门窗,正对左侧的方位只有一面厚牆。
“要准备了!”我跟下定决心的自己说。
我走到厚牆,手心用力一握。
嘶!将染血的手贴住厚牆。
“来呀,我可是耐热的王者呵!”我呐喊一声,叫还在害怕的自己别怕!
轰! 一声而来伴随的爆炸。
击打在全身的痛楚与冲击一如预料的将我往后炸飞。我沉沉的倒在地上。
没时间了!
“没时间懒在地上了。海...海胆呢”我惊慌的四处张望。金属的带刺小球就在身旁。
我寻找的,就是从前刺客用的爆炸魔法器。我伸出烧红的右手把球紧紧抓住,没了它之后的行动我可没戏唱了。
牆壁倒塌留下一个破洞,洞外就是紫炎的围栏,炎光已减,看来紫炎之符其中之一已给御下。
定睛一看已能看见,一小辆的马车正在栏外远处。
就这麽一点距离,但就这麽一点点的距离,却那麽遥远。
“要冲了!”现在可没时间再浪费。
这海胆魔法器我不懂太运用,只知道需要鲜血触發,遇到鲜血片刻后就会爆炸。
右手已不行了,换左手握紧,随暖流出现直直冲往围栏。
嘶!
“给我让开!”染血的双手伸往围栏,超越常理的痛楚传来,是紫炎的痛。手因痛反射的回缩了。
轰!
“你在干什麽”在烟尘中传来带着早也香声线的话。
早也香在远处揹着比安奇。
时间无多了,一次,可能一次机会的时间都未必足够。
海胆?还在身旁。
脉前的围栏向外弯曲,但仍附着冲天紫炎。
“辛苦你多一遍了右腕兄弟。”
手握魔法器再度冲刺。
嘶!
这次我知道了。
右手直直伸向围栏,左手紧紧捉住会懦弱我右手。
“不要!”那熟悉的声音未能改变我的决心。
“给我让开!”再用力将右手往前方压下去。
轰!
…
...
倒在地上的我看着倾斜了的世界,围栏上一个缺口就在眼前。
“鲍勃!”
“大伙,来这边!” ”快过来!”
“战事已發动,不留活口也罢。传令弓箭手准备。”杜波瓦于府邸上层号令。
“快走,早也香,快走。”坐直身体都有困难的我只能这样说。
“起来...”早也香尝试把我扶起。
“快走吧,妳一个人支撑不了两个人。”
“但是...”
“快走吧,要好好完成妳的任务,妳不是说过吗,要待完成任务后...我可是拼命的期待呵。”
一枝冷箭飞来,正刺在我身旁的地上。
“快走,马匹给干掉就一切都完了,妳还背负了比安奇的命。我会再想办法离开的。”
“对不起...”
早也香一手掉下两个小球,向栏外马车跃去。
烟雾从小球爆發,正好给我重新站起的时间。
爆炸后的地面崎岖,我废尽力气才能夸过。
弓箭从后不断射来,个碰到紫炎却化为灰烬。
早也香的马车驶进较安全的树林,令我鬆了口气。但随后又后树林驶岀,重新走在大道上。
这不要承受追击的风险吗?
“杜波瓦大人,确定可以抹杀吗?”是米勒从地面向府邸上层高声请示的声音。
米勒手持一个如成人头颅大小的大型紫晶,是至今为止最大的一颗。
米勒将紫晶高高举起,不难想像接下来投出的画面。
一小片的结晶已能变作一大团火球,如此大的一颗紫晶,定将一切烧毁殆尽。
刚刚还在眼前的早也香,恐怕再无缘再见了。
我有耐热之祝。
我还有强力的魔法器。
米勒一如预期的将紫晶掷出。水晶转眼化作比大型马车还大的巨型火球。
“已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握。
一阵碎裂的声音。
紫色的巨型火球在我面前掠过。在这种距离仍能感到当中蕴含的力量。
于上空掠过,经过之处一草一木要不消失成尘,要不焦黑成炭。
“呵呵呵,什麽事?”
“将我所有的「人缘」完全交换成跟鬼头早也香的「缘」。立即!快!”
“呵呵呵,不用那麽急!我给你将他们停一停,我们慢慢谈。”只见眼前的圆胖老人右手一挥,世界忽然静止。
“呵呵呵,你说要将所有的「人缘」完全交换成跟那女子的「缘」吗?完全交换的话他们便变得再也不认识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老人重复一次我的请求。
“对呀!要不这样,早也香就要没命了!”
虽然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但我仍然非常紧张,毕业眼前的巨大火球就正正停泊在我的眼前!
“好!这决心不错。呵呵呵,年轻人...不过...”
“如果不用进行交换她也能平安,你还会交换吗?”
我不太理解他说的话,但没答案很明显吧。
“那当然不会交换呵,我可是辛苦了很久才重新建立起与他人的关係呵!”
“嗯明白了!”老人手一挥,时间重新流动。
轰!哄!
爆裂的声音巨大,大地亦伴随震动。
我捉住眼前的圆胖的老人,不住摇摆。
“老头!你干了什麽?交换了吗?”
“没事的,已经替你作最好的安排了。”
“那就好。”我深深唉了口气。
“呵呵呵,不过真有趣,为什麽你会认为自己还有交换的筹码?”
“当然有,首先,你这糟老头当日根本有意误导我是吧。我理解「缘」是一种机会,是一种可能性,是对未来有一定展望性的,可以创造,也会失去。但「人缘」则是那一刻拥有的人与人的关係。因此与你进行交换过后,相识之人的记忆会淡忘,经历的事才会忘记。你跟我的交易,纯粹是将我当时拥有的换成将来可能性的交易。而我失去的「人缘」是那时拥有的,在那之后,我真真切切的重新建立起来。既然重新拥有,就可以再作交换对吧。”
“这都是你的想法罢了,「缘」这複杂的东西就随你怎样想好了。”
老人指指府邸方向。
“你不逃走吗?不怕给他说抓住吗。”
“不打紧啦,反正换到了和她足够的「缘」,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不是你说的吗?”
“呵呵呵,但也有受重伤的可能,那位小姐可能自此昏迷不醒也说不定!”
“什麽?那岂不成早也香也可能受伤了?”
老头一挥手飘向丛林方向,刚刚才發现原来他一真都没踏在地上。
“别跑!”他说的话令我非常担心,若真这样,一切就真的完了。
我往前跑,从府邸岀来的士兵也汹涌而岀,我加紧脚步,急急逃入草丛。
“别走!你要怎样才可以...救到早也香,还有什麽我可以交...换的吗?”我继续追踪老头。
他飘远又停下,然后又动身离去。我一直的跑,终于他就在我眼前。但他却又打算转身离去。
我拾起脚旁的木头往他方向一丢。好歹也是我的恩人,我也不希望伤到他,但事已至此我已别无他法
“都是骗你的,好好享受获得的姻缘吧。恐怕后会无期了。”
木头穿过老人,老人向我挥挥手就再次凭空消失了。
“哪个溷帐傢伙吃了豹子的胆敢对老子动手?”
十多个彪形大汉走过来。领头的一个手拿木头朝我走来。
“抓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