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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太子之争扯内情 ...

  •   不久后——
      宁沅此刻手里握着抢来的请帖,手心正直冒汗。小厮抬头狐疑地看眼面前的公子,最后还是给他放行。

      时辰未到,沈晏忱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糕点,小声对身旁的未清狂说。“方才本王好像看到了宁沅姑娘……”

      未清狂只当沈晏忱看错,这种雅集怎么可能会让女子混进来。
      要不是听闻二皇子会来,兴许他们能找点线索,要不他才不会陪着沈晏忱来这种地方。

      “教主在急些什么?周顺时就算会来,也不会来这么早。”沈晏忱看出他所想,一语道破:“以他那张扬的性格,必会最后才出现。”

      联想到之前宁坚汕的寿宴,未清狂心想,那你不也是。“那周顺时什么性格,王爷就这般了解?”

      沈晏忱不慌不忙饮杯茶道:“教主还是小看本王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连自己的对手都不了解,拿什么来致胜他们。”
      未清狂听罢眼神骤然一变,神不知鬼不觉。

      果真如沈晏忱所料,周顺时最后才出现,打扮得骚包又招摇,一脸纨绔样。
      这样的他要是能真斗赢周逸时,那寮国才是真的完蛋。

      四周都是人,易侯嫣在脑海里小声告诫她:“你谨慎点,万一被发现就完了! ”
      宁沅并不把易侯嫣的警告听进去。她正躲在布帘后寻找着那可疑的身影:“到时出事我担着,你一个游魂怕什么。”

      ……
      “可算找到了!”宁沅小心避着,终于让她发现了那个人:“那小子要干嘛,可不能让他给我跑了。 ”

      易侯嫣顺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人衣着朴素却气质非凡,此刻正有意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怎么这人的背景……,怎么那么的熟悉?

      “楼下堂柱布帘旁那鬼祟之人,教主且看那人是谁?”沈晏忱扯着嗓子不怀好意道,未清狂虽疑惑但还是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

      “宁沅姑娘?”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起身跟去。

      茶楼后门处连接着一条小巷,隐蔽无人又安逸,因为雅集茶楼附近都有人看守,为的就是不让闲人靠近。
      此刻那里正站着两个人。

      周顺时此刻正以一副自认为的姿态,注视着面前的男子,话语间恭敬却不时带着嘲弄的意思。
      “皇兄为何不敢亮明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莫不是怕父王知道?”

      宁沅这才看清原来“那小子”正是伪装了的太子周逸时,她偷偷瞄一眼易侯嫣,见对方和她一样都是才知道的样子。
      但躲在角落的宁沅和易侯嫣不知的是,除了她们两个,也有两人正躲在屋檐处偷听着一切。

      “二弟妄言了,吾只是觉得这场面之大,吾要是以真身亮相,二弟反而会不快才是。”
      周逸时话锋一转继续道:“更何况承蒙父皇多年教诲,吾身为太子,怎可随意抛头露面,到时造成恐慌就不好了……”

      他俩本就为孪生兄弟,看着两个如此相像的人一同说话,偷听的四人不禁觉得怪异,幸好两人气质截然不同,否则真叫人花了眼。

      双生子在民间就一向不被看好,当年他们的母后顶着压力生下他两,父皇更是违背满朝文武的意愿留下两人。
      周逸时太了解自己这个胞弟,善妒又疾恶如仇,最是容易被人利用。

      当然……他也最是知道,周顺时这个人听不得什么话。

      “皇兄不愧是皇兄,事事听从父皇的安排,为了坐好太子的位置也是投机取巧,费尽心机!”周顺时阴阳怪气道。
      他不知道什么是理智,与尊长有别。

      外界对双生子的舆论全在大哥一人身上,他一无所知,而在他看来,大哥自幼便事事压自己一头,对方品性出众就衬的自己如同草包。

      因为立长不立幼,他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明明是双生子,凭什么太子就不能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若是太子,大哥肯定远不及自己。一个连自己的婚事都能让他人左右的人,又有何资格当帝王。
      周顺时不服!

      周逸时不想解释什么,“ 二弟要是对吾的身份有什么不满,大可去跟父皇说,正巧父皇也想跟你好好谈谈!”

      “可笑——”周顺时面目可憎的瞪着他。
      “谈什么?谈我给你找的太子妃有多优秀?还是谈我为了对付你,这些年做的愚蠢事?”

      他接着冷冷一笑道:“父皇其实一直知道,毕竟我在背后对你的所作所为,想瞒也瞒不住……,你不会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
      场面一度安静的吓人。

      周逸时语气微变,带上怒意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角落里的易侯嫣魂体发颤有些虚弱,她想走了。她突然不想听了,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下一刻,她就听见周顺时直截了当的话——

      “易侯嫣那女人只忠心你,谁又会知道她是在我的设计下才战死的……”周顺时云淡风轻,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家事,完全没料到周逸时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你在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听见的人无不震惊……

      但周顺时还在继续煽风点火:“父皇早知道这些,他忌惮易侯家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担心易侯嫣功高盖主,所以他默许了我做这一切……”

      他话没说完对方一拳打在他脸上,打完还不解气,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领了起来。
      “你疯了吗?杀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那样做!”

      “……一开始我只想断了你的左膀右臂,谁叫你抢走我的一切,到后来我才觉得,还有什么比看我亲爱的哥哥难过来的有趣百倍!”
      周顺时瞪大眼睛也不求饶,此刻他心里却异常兴奋。

      看吧看吧……,我就说你对她有私情!
      我果然没有猜错!

      宁沅不敢去看易侯嫣的反应,她光听着那话就觉得离谱甚至可怕,更何况是易侯嫣。

      易侯嫣哑口无言。
      平景三年寮国闹灾,易侯大哥出兵抗灾,怎料途中遇袭命丧他处;平景九年皇帝遇刺,易侯二哥为护驾惨死在乱刀之下……

      易侯家男丁稀少得让人唏嘘,谁料最后幸存的易侯嫣也落得如此下场。
      易侯家可谓是一夜遭遇“灭顶之灾”。

      本以为一切皆是巧合,如今看来,他们易侯家早就在皇帝的算计之内。
      都说君心难测……皇帝既已铁了心,竟完全不顾昔日君臣之情。

      坠入寒洞里的刺痛也不过她身上而而,说是心寒也不过如此,易侯嫣只觉得自己的魂体愈发难受,撕心裂肺而难耐。
      易侯家世代效忠皇帝,为寮国鞠躬尽瘁,最后却因皇帝的疑心落个绝后的下场。

      易侯嫣知道寮国与那人的交易,但她本以为自己的死是个意外,是自己技不压人。
      如今看来原是故技重施……

      易侯嫣要疯了,她以为是自己护不住国,不料却是国弃了她。

      这一切的发展连未清狂看了都震惊。
      看来从始至终,不管是易侯嫣还是顾瑨都被人当枪使,下一秒他却不自觉的看向身边的沈晏忱。

      而沈晏忱只是脸色微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逸时撒开手,“疯子!”他那仿佛病变的语气,无不让周逸时觉得他疯了。

      “我是疯了,要是没有你我又怎会疯,你为什么不去死! ”

      宁沅注意到易侯嫣魂体停留时间太长,便把身体让给了她。易侯嫣看着两位皇子争论,竟一时忘了自己以前为何那么执着。
      ……

      “今时易侯嫣,明日又会是谁?只要父皇还在一日,他就不准臣子助长势力,威胁到周家的江山,我的好哥哥啊……你的那一门亲事可不止是我一手促成的……”

      “那你可曾想过失去易侯嫣,寮国会有多大的损失!等到邻国来犯时谁又能扛起大旗。”周逸时听他的话,一手紧扣住墙壁血痕染墙。
      “你们为了能坐好身下的那个位置,就可以置寮国于万劫不复之地?”

      气氛一下剑拔弩张,周逸时嘲笑他的无知与自以为是:“没有寮国,你算个屁的皇子!”
      这是周逸时口出不逊,第一次视宗亲礼仪为无物。

      “那又如何,只要寮国不亡这荣华富贵还在一日,我就依然高高在上。 ”
      周顺时张口歪理成章,不思进取。

      “搞不清楚形势的是你,我的哥哥。”周顺时笑的诡谲步步朝他逼近:“你看父皇多明智啊!你我体内有着同一种血液,你我也才该是同一类人!”

      原来他们竟是这样想的!
      周逸时推倒他,低声吼道 :“不会的……,才不会这样……,你和我根本就不一样!”

      周顺时就这样仰着头看他:“易侯家会继续为周家卖力,他们只会认为她的死是场意外,不会有人知道的,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她已经死了,易侯家就算知道真相还是会隐忍,毕竟……能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的是周家!”

      他说的没错,易侯嫣在心里已经无力反驳他的话,眼神却有丝受伤而过。
      若是没那荣华,易侯家又怎会一直效忠周家……

      易侯家和周家之间有的不过是合作而已。
      自己居然妄图去改变一个被长期主宰的国家,真是可笑至极!

      “看似光鲜的背后,没想到满是藏污纳垢!”沈晏忱摇头苦笑道:“只可惜她一腔热血却生错了地方……”
      未清狂垂目看着他半句话都没说。

      沈晏忱还想说什么,他们就听见一声怒斥——
      “谁在那! ”

      完蛋!
      被发现了!

      易侯嫣这也才意识到,有人同她们一起偷听,她只觉得那声音很耳熟,好似在哪听过,正打算寻声看去究竟是何人。

      下一刻她却力不从心,魂体如船只航行般感到眩晕。
      头顶的瓦片被踩过发出声响,晕倒前一秒她只感觉到有人朝她隐藏的方向走来。

      遭了……

      沈晏忱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未清狂抓着手跑,那手死死钳住自己的手腕,生怕会落下,自己看不见那张脸,只有道背影在面前。
      身后穷追不舍的侍卫还在追着,也不知跑了多久,他们才终于甩掉那些人。

      “差点被追上……”
      安全了未清狂这才松开紧抓他的手,完全没注意到沈晏忱的不对劲,只觉得他是被吓得缓不过神来。

      “你……,不许碰我……”
      沈晏忱语气不善警告他道,再抬头间变得暴戾疯狂。

      沈晏忱的话让未清狂心头一颤,半响过后他才开口:“对……不起!”
      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了,但还是选择尊重对方的话,想起之前沈晏忱听见龙阳二字的反应,对方因是反感男人接近自己。

      自从那次后,未清狂更注意和对方的肢体接触,有意无意错开,或是避着对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太子之争扯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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