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七楼A

80、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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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和隐肃的对话，于未继续沉浸到吴宝的家庭生活直播中了。

　　“爸，爸爸。”
　　“诶~~小宝怎么了？爸爸给你煲汤呢。”
　　“没，没事。”吴宝嘿嘿地笑着，“画，画画板。”
　　“这是谁呀，小宝？”吴汉拿着吴宝的画板问。
　　“妈，妈妈。”
　　吴汉突然哽住，瞬间眼圈红了，“这是，要送给妈妈的？”
　　吴宝笨拙地点了点头。
　　吴汉上前搂住了儿子，“长大了，我们小宝。”边说眼泪啪嚓啪嚓地就下来了。
　　“不，不哭。”吴宝摸着吴汉半白的头发，并无感情地安慰着。
　　“好，爸爸不哭，我们先吃饭好不好？”吴汉商量着，“吃完饭晚上跟妈妈视频，给她过生日。”

　　听着这段父子情深的桥段，躺在病床上的余尘也红了眼眶，眼神里流露出了羡慕。忽然，余尘眉头一皱，闭上了眼，再睁开眼，确是愤怒的眼神。
　　于未意识到，刚刚不小心，把余尘放了出来。因为它并不觉得这一幕有多感人，只是更憎恨吴汉剥夺了妹妹可以获得父爱的资格。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断断续续的生日快乐歌，吵醒了于未，它一骨碌爬起来，知道好戏开始了。
　　“谢谢小宝，妈妈很开心。”
　　“你，在……哪？”吴宝磕磕绊绊地问。
　　“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能跟小宝一起庆祝生日。”
　　“噢。”吴宝略难过地低下了头。
　　吴汉见状，赶快接过了话，“小宝不是有礼物送给妈妈吗？”说着，递过了画板。
　　吴宝瞬间忘记了不能拥抱妈妈的遗憾，举起了自己的画作。

　　“这，这是妈妈吗？”蔡静萍放声大笑。
　　“是。”吴宝天真的点点头。
　　“好的，让爸爸给妈妈寄过来，妈妈也挂在卧室里，和这幅狮子挂在一起，好么？”
　　于未听完眉头一皱，因为没有画面，他看不到蔡静萍的展示，但是想到了妹妹曾跟自己提过的，那幅吓得她腿软的画。

　　蔡静萍挂断了视频后，监听那边传来了吴宝享受蛋糕的吃播ASMR，于未也关掉了录音笔，再次给隐肃打了电话，提供了今天听到的消息，让他转达给郑义。
　　隐肃在气愤和震惊过后，突然想起，“不是说我们自己解决吗？”
　　“我们也只能解决吴汉吧，蔡静萍你解决得了吗？”
　　隐肃语塞。

　　“先让他供出主谋，其他的交给郑义吧，只要开始，我们就赢了。”于未笑着说，“而且，如果这两天都不跟郑义联系，他可能会察觉你的不寻常。”
　　隐肃认同地点了点头。
　　“噢。对了，这两天先别和梁医生联系。”于未叮嘱。
　　“为什么？”
　　“……哦，以免他发现端倪告诉商晴，商晴一定会告诉郑义阻拦我们的计划。”于未解释道。
　　挂了电话，于未另一只手握着录音笔，暗暗用力，它并未提起对母子的云上生日party录音的事，因为这份礼物它要送给另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即将获得礼物的人就跟梁医生一起，送上了门。
　　商晴进门后，站在了门口，用眼睛打量着穿着病号服的助理背影，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于未转过身的一刻，商晴有些失望，不是余尘。因为于未看人的眼神，和余尘明显不同，少了一份真诚。
　　看着商晴的微表情，梁医生知道了答案。
　　商晴没有说话，坐在了进门处不远的沙发上，难以理解眼前同样的躯体，为什么会住着两个人。此时，她真切地意识到，自己是想念余尘了。

　　“怎么样？”梁医生凑到于未眼前，笑嘻嘻地问。
　　“什么怎么样？”于未明知故问。
　　“考虑得怎么样？打算告诉我你的计划吗？”
　　于未不置可否。
　　“那，我们可以见见余尘吗？她的老板想她了呢。”梁医生看着商晴说。
　　“急什么？我说过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永远把她还给你们的，我并不想取代她，她可是我的亲妹妹。”于未不满梁医生把它放在余尘对立面的态度。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想保护她？”
　　“当然。”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想出来，见见老板呢？”
　　于未看看商晴，又看看梁医生，“那你问问她吧，我倒是不会压抑晨晨的想法。”
　　说完，于未躺在了病床上，同意了催眠。

　　梁医生再次带它回到了童年，询问着那次旅行时期时候的细节，但都是于未给出的答案。
　　梁医生转头看商晴，因为商晴正用手握住了他的胳膊，看似想搭茬，梁医生点了点头。
　　“埃及”商晴学着梁医生的语气，缓缓地开了口。
　　屋里是5秒钟的安静。
　　“答不上来我可赢了啊。埃及。”商晴的语气稍微强势了一些。
　　“开，开罗。”于未回答道。
　　“新西兰。”商晴继续发问。
　　于未皱了下眉，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惠灵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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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个国家和首都，对答如流。
　　商晴看着梁医生，点了点头。梁医生喜上眉梢，趁机唤醒了余尘。

　　当余尘发现自己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和老板和梁医生面对面时，痛苦的低下了头。
　　看到助理熟悉的眼神，商晴起身上前，把余尘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胸前，因为她知道此刻的余尘是惶恐的，不想说话。
　　“我是不是病的很严重？”过了一阵子，余尘缓缓地开口问，商晴才把抱着助理的手臂松开。
　　“别怕，我会帮助你康复的。”梁医生真切地说。
　　余尘则看着商晴，“我不会要一直住在这吧？”
　　“说什么傻话，你要是想出院我们随时都可以。”商晴说。
　　“还是过一阵吧，等我们治疗有一定效果，稳定一点的吧。”梁医生想着于未之前说的“计划”，还是觉得把它暂时关在这里比较安全。

　　出了病房，梁医生向商晴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久病成良医了。”
　　商晴没在意梁医生的调侃，纳闷地问，“当天，是谁提议把余尘送这来的？”
　　“嗯？她自己啊。”梁医生回想着，当天余尘和隐肃还有自己的对话。
　　“是吗？奇怪。”商晴摇摇头。
　　“怎么？”
　　“感觉她不想住在这种地方。”
　　梁医生突然停住了脚，看着商晴，“不会是，于未想来吧。”
　　两个人相视了几秒。
　　商晴转身往回走，“我问问她去，如果她不想住，今天就带她走。”
　　梁医生一把拉住了商晴，“你别冲动，她刚刚睡着，别刺激她了。而且，现在把她放在这还是安全的。”
　　商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的确，目前余尘的状态确实不稳定。
　　“你一定要治好她。”商晴转向梁医生，恳切地说。
　　“我会尽力的。”
　　得到了梁医生的答复，商晴才稍稍安心。自从和小豪交易后，得知了余尘这么大件事，商晴始终不安心，她清楚余尘的病可能跟童年创伤有关，而这个创伤，隐约地又和自己的家族有关。

　　“916，起来吃饭了。916？”护士小姐轻轻拍着余尘，“怎么午觉睡得这么沉呀。”
　　“喔。”余尘这才从梦中醒来。
　　“是大夫给你开药了吗？”护士小姐关切地问。
　　“没，没有呀。”余尘思索着。
　　“噢，看你睡得这么沉，以为你开始吃药了。”护士小姐开朗地说，“起来吧，午餐时间快结束了。”
　　余尘走到食堂，远远地，吴宝就跟她挥手打招呼。余尘点了一下头，但心里却十分惊恐，“他认识我了？”
　　“916，怎么才来呀，小宝等了你半天了。”李护士上前招呼余尘和吴宝同桌吃饭。
　　“你，要什……么画？”吴宝开心地问。
　　“哈？”余尘一愣。
　　“怎么了？忘啦？你不是跟小宝约画了吗？”李护士纳闷地看着余尘。
　　“噢……是嘛。”余尘不敢接更多的话。
　　“是啊，小宝专程在这等你呢。”
　　“画。……画什么？”吴宝执着地问。
　　“画我喜欢的吗？”余尘问。
　　“嗯。”吴宝点了点头。
　　“那画个地球吧？”余尘说。
　　“好。”吴宝说，“回，回去画。”
　　余尘点点头，“那让护士姐姐推你回去吧？”
　　“一起走吧！反正你们病房不远。”李护士说。
　　“噢。”余尘答应着，跟着一起起了身。

　　刚出了食堂门口，就有一位穿着类似保安制服的男人向他们走过来，“小李，910的家属找你，我让他在接待室等你了。”
　　“好的，谢谢啦。”李护士转向吴宝，“小宝，爸爸来找姐姐，让916推你回去吧？好不好？”
　　“好。”吴宝点了点头。
　　“那麻烦你啦！”李护士倒是不见外，拍了拍余尘的肩膀。
　　余尘趴到吴宝耳边，小声问，“910，是你的房间吗？”
　　吴宝真挚地点了点头。
　　路过接待室门口时，李护士停下了脚步，“我进去啦！你们先上去吧。”
　　说完，就推开了接待室的门。
　　余尘随着余光瞥进去，里面，坐着吴汉，正低着头，双手放在会客桌上，和那天与自己在警局面对面时是一个姿势。
　　随着门渐渐关上，似乎时间都变慢了，余尘缓缓回过头，看了看吴宝，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握紧了轮椅的把手，猛地向前推走了。
　　它没有带吴宝回910，而是去了消防通道口，确认轮椅能否顺利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