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土豆味儿汤圆

70、（十三）蜕变

　　于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魔帝就这样把自家妹子“卖”了，还亲自把人带到了岁羽殿门口。

　　“哥哥，这是？”看着被天嘘领进来的男子，肃肃有些奇怪，这岁羽殿是她的宫殿，等闲不让男子进来，魔帝怎么会亲自带个人进来？而且看这人似乎有点儿眼熟，对了，是那个叫庄，庄什么的！天，哥哥怎么把外人领进来了？

　　“啸儿，这个，呃，庄人山呢，哥哥觉得，嗯，甚好。今天呢，他特地来万魔宫见你一面，你们聊一会儿啊，哥哥还有事，先走一步。”天嘘对端木北一阵挤眉弄眼，才笑嘻嘻的走了。

　　“你……”肃肃真想把人直接轰出去，但是她现在不是任性的小玄鸟了，要时时刻刻保持皇家的威严气度，所以，她不得不紧咬着牙，吐出两个字：“请，进。”

　　端木北就料到她会如此，轻笑一声率先走了进去，如主人一般，坐在了主座的玉塌之上。肃肃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自来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带着一脸假笑坐在离他三丈远的陪座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端木北环顾了一下这件屋子，目光着重落在了偏厅一角，那里摞起了厚厚一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奇珍异宝，他知道这是那些“候选人”送给帝姬的礼物，心里不由得一阵冒酸水，本想先交流下感情再徐徐图之，也也顾不得了，直接说道：“天啸殿下，在下如果能在比武中取得头筹，可否请您下嫁于我？”

　　肃肃被这么直白的求爱震惊住了，她缓了一缓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多，多谢庄公子厚爱，可是我已经有心里人了，恐，恐怕不能……”

　　端木北眨眨眼，下一秒闪遁到她身边，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圈椅的扶手，呈环抱之势将人禁锢在里面。肃肃被这举动吓得一哆嗦，皱眉看着面前的庄公子，皱眉说道：“公子，我和你半点都不熟悉，今日更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无礼举动，不怕被叉出去吗？外面可是一堆侍卫，你再不放开，我可叫人了”。心里又加了句：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端木北一点儿也不在意她刚刚说了些什么，顶着她的眼睛略带酸味的说：“有人？你心里有什么人？是第一魔城的公子韩煜诤，还是第三魔城的当家许飞飞，还是那个花花公子？肃肃，你才离开我几天，就变了心？”

　　“你胡说什么，我都没见过你说的这些……等等，你叫我什么！”肃肃心念一转，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的问：“你不是那个什么庄，庄……”

　　“庄人山。”端木北眼中闪过戏谑的一笑，好心提醒她。还不错，记不住比武招亲人的姓名，说明她并没有对此事上心。

　　“你怎么来了！”肃肃看了看外面，小声说道：“你假装成庄人山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万魔宫。”

　　“什么叫假装，我就是庄人山。”端木北满不在乎的说。

　　肃肃从头到脚看了而看他，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可置信的低声说道：“你疯了，把自己易容成这样，还参加这个什么比武……”“招亲”两个字太敏感，她不敢说。

　　端木北却听出了她言外之意，立刻上前一小步，把人圈得更紧了，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儿委屈之音：“怎么，你就这么看重这个比武招亲，你到底是看上了谁？以至于如此避着我，还对我始乱终弃……”

　　肃肃立马反驳：“我是避着你不假，可是什么叫始乱终弃？我哪里始乱终弃了？”她觉得端木北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但是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端木露出个幽怨的小眼神，肃肃从未见他这般模样，身体不由得一哆嗦，然后就听对方说了一大段话：“我问你，咱俩在温泉那次，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来着？不容反驳，因为是你主动下水找我的。”

　　肃肃：“……”

　　“啊，对了，我记得那次你还特地穿了个肚兜，是也不是？

　　“嗯，你不仅喝了酒，还带了酒，你是不是那次就想和我……嗯？”最后那个“嗯”的尾音打了几个圈，勾得人心痒痒。可肃肃听了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这一万年前的黑历史，能不提了吗？

　　“还有，”端木北却丝毫不容她退缩，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凑近了说道：“咱们在苍梧渊的时候，我可是单纯的带你去看美景的，你倒好，居心不良，觊觎我的□□，我问你，当时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肃肃：“……”

　　关于这个，有点儿心虚怎么办？这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你那种有点小羞涩小满足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结合温泉事件，这种秋后算总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给你下药的啊？

　　“还有，别急。”端木北一把将想要逃离的肃肃摁了回去，有带点质问的口气说道：“我再问你，在骨戒里的时候，那个廖三，还记得吗？成天来买你的糕点。趁我当时重伤的时候，每次都跟你抛媚眼，你是不是还对他笑来着？”

　　肃肃：“……”我感觉好难，可是这个廖三，真的是你多想了。

　　“更可气的是，”端木北正色道：“关于那个弥华，乌娜沙是你的前世，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那个不是你。可是最后，他亲吻你，你竟然不回避，而我只能被绑在台子上看着你们，你说，你让我怎么想？”

　　“那个，关于这个我可以解释。”肃肃终于觉得有个事情自己能辩解一下了：“当时乌娜沙占据了我的身体，我一点儿意识都没有，所以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可那是你的身体，你不好好保护，让人轻薄了去，你对得起我吗？”端木北强调道：“好了，关于以上我说的这些，加上现在的什么魔界第一公子，第一美男什么的，难道还不能说明你另结新欢，对我始乱终弃吗？”

　　“再说了，现如今算起来，你可是要了我的人，又要了我的心，难道你不准备对我负责吗？”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仍在仙界，”端木北弯低了腰，凑近肃肃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舍得吗？”

　　肃肃呆呆的，都不敢正眼看他，不知这一万年的时间里，以前那个板正严肃的仙君去哪里了，怎么这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还跟她算起旧账来了，偏偏这些个旧账“罪证”确凿，她心虚得很，根本无法反驳……

　　“你不说话，是当你默认了，你舍不得我，是不是，肃肃？”端木北吻上了她的发髻，轻轻的，浅尝辄止般的。一万年后，他终于能再次亲近自己心爱的人，他由衷的感谢天道，能让他有这个机缘，为此，任何苦他都能吃，任何后果他都敢承受。

　　肃肃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但是她如中了魅毒一般，半点也不想动，只想多贪恋一点这一刻的美好。可是最终，她还是从他手臂下猛的钻了出来，跑到几步开外的地方，狠了狠心，背对着他说道：“你说这些旧事又有什么意思？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

　　“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你今天不说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看她又一次拒绝了自己，端木北心中升起一阵挫败感，不得不追问到底。

　　“好，那我就告诉你，仙、妖、魔，不是一族，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是结为道侣？我们在一起，不会被天道所容，早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上一世的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明白了吗？所以，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说完这些，肃肃便一言不发，等着端木北自己离开，她知道对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说了真正的原因，他会明白的。但是她并没有听见关门声，反而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脱衣服！？肃肃回过头一看，立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端木北竟然脱下了外袍，只穿中衣，他还扯开了领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还有胸膛上的那个玄鸟印痕。

　　想到也许以后不会再有如此开诚布公的说话的机会，肃肃鼓起勇气问了出来：“这个烙印，你为什么不把它祛除？这个只是单纯的烫伤，完全可以用丹药抹去的。”

　　端木北眼中泛起一丝哀痛，虽然如今她回到了自己身边，但是当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却永生永世都无法忘却。他摸了摸那个疤痕，带着些怀念的意味说道：“我为什么要去掉它，这是你死后留给我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冲神后，很多伤都能自己治愈，我怕这个疤痕突然没了，就拜托了花神君，用了一些药剂将它嵌得更深一些，确保它不会自己长好。”

　　肃肃听了心里也是一痛，这一万年的空缺，对端木北来说是中折磨，对自己而言又何尝不是？可惜了，她这一世是魔，如果是个仙者，哪怕是个小仙童，她也会立刻去找他，可惜了，他们最终是有缘无份……

　　“你这样，是，是想让我看这疤痕的吗？”肃肃看他敞着胸怀，不好意思的问道。

　　“不，我是来还给你东西的。”

　　“还？我没借你什么……”肃肃突然睁大了眼睛：“住手，你要干什么！”

　　原来，就这一句话的功夫，端木北竟然割开了自己心脏处的皮肤和肌肉，还伸进去两根手指，之后，从里面夹出了个血淋淋的东西来。

　　“你疯了！”肃肃顾不得他到底想干什么，连忙找来绷带帮他包扎，可等上药的时候，却发现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不愧是神尊的身体，和仙君那时比不可同日而语了。

　　端木北仍由肃肃给自己处理伤口，等一切都弄好了，他就着刚才清洗伤口的水盆洗了一下手上的东西，道：“这若木，我保存了近一万年，现在也该还给你了。”

　　肃肃一看，不由得捂住了嘴，眼睛突然觉得酸酸的：“你，你，竟然真留着它。”

　　“当然，只是我之前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后来问了芄兰，才明白它是如此珍贵。”端木北看着手里的这个小东西，陪了他万年，陪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现在就要物归原主了，忽然升出一丝不舍。

　　“可是，为什么要放进身体里，你不疼吗？”肃肃有些哽噎，怪不得，她当初在端木北哪里搜了个遍都没找到。

　　“这里面有你的一丝神魂，虽然很小很小，但是如果没有灵力的养护，早晚会消失，所以我放在了心脏处，用体内最精纯的灵气滋养它。当时四处寻你也是靠它，只要有和它类似灵力波动的，我都会去寻一寻，否则，找到你的转世只能是句空话。”

　　端木北说完，轻点了一下那块若木，“啪”的一声，若木裂开了，一缕如同发丝一般大小的银色神魂飘了出来，围绕在端木北手指尖，似乎是贪恋他身上的气息，久久不肯离去。

　　端木北笑了笑，掐了个决，将这神魂定住，另一只手画了个符咒，一同摁在了肃肃眉心。终于，那缕神魂“嗖”的一声钻进了了进去，至此，天啸殿下的神魂全部融合完毕，灵魂上的创伤也终于愈合了。

　　“好了，以后都不会发生离魂的事情了。”

　　从肃肃的识海里退出来，端木北的身体晃了晃，头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刚才他领着那缕神魂来到肃肃灵魂深处最后一丝裂缝前，直接用己身灵力将他们融合在一起，此法十分消耗灵力，仅这一次，就用了小半。

　　因为这缕神魂不像乌娜沙，乌娜沙是一块有些许意识的完整的灵魂碎片，在骨镯那种特殊的地方可以自己融合，而这缕被肃肃剥离的灵魂，太过弱小，如果仍由它门自行融合，恐怕需要百年之久。自己出手相帮，虽然耗费了灵力，但是神魂能立刻全部融合，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那个引诱他下幽冥和前冥主背后的人，还有在三天子都山上让肃肃破坏了“固魂钟”的黑手，始终没有找到，肃肃如果再这样神魂不稳，动不动就出窍，很容易让人钻空子。

　　“你没事吧？”肃肃看他脸色发白，连忙一把扶住他，有些担心的问。这次灵魂的融合她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除了因为这片灵魂很小，跟端木北直接用灵力修补神魂有很大关系。真是，又欠了份大人情！

　　“无碍。”端木北缓了缓道：“你一会儿打坐静心修炼几个周天，以便神魂更好的融合。还有，肃肃，你这样拉着我，是舍不得我吗？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

　　肃肃跟被烫着一般连忙松了手。

　　端木北哈哈大笑：“今日就到这，我先走了。”说完便走到了门边。

　　肃肃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受了伤，还损了小半灵力，这里是魔界，灵气里魔性很大，不适合仙者修炼，万一有个什么都无法立刻补充，便赶紧问道：“那个什么决赛，你这样还能参加吗？”

　　端木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戏谑的问道：“那你是希望我参加，还是不希望呢？”

　　肃肃瞪眼看他，这人现在怎么坏得如此滑头？

　　端木北再次大笑，他走出房间，在关上房门前一刻认真说的：“你放心，我会参加的。你，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

　　肃肃从没想过自己作为天啸殿下，能这么吸引人。

　　比武“招亲”的决赛在万魔宫的集英殿前的空地举行，除了来参加决赛的青年才俊，围观比赛的观众起码达到了上万人。而且一些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还举着几个硕大的横幅，上面写着：

　　“美哉！天啸殿下！”

　　“魔界第一美人！”

　　“魔界帝姬，五界最美佳人”等话语。

　　肃肃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些横幅道：“快，找人给扯下来，太丢人了！”且不说那些都是些个什么话，本来这场比武就没明着说是给自己找夫婿，这横幅一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别啊，妹妹。”天嘘阻止了她，“这不是很好么，说明你的美貌已经传遍了五界，你看他们是多么的激动，这些都是你的拥护者啊！而且，这是魔界的传统，凡是正式比武，都会有同伴这样为参赛的人打气，你看，其他人的也有！”

　　肃肃定睛一瞧，果然，陆续又有其他横幅竖了起来，什么“祝韩煜诤公子一举夺得魁首！”“许魔君英勇无双，天下无敌”“荣公子艳冠群芳，必定拔得头筹”……连野火都给自己立了条幅，写着“野火大人胜券在握，独占鳌头”！

　　魔帝说的竟然是真的，几乎每个参加决赛的人，都会为自己立这么个条幅。肃肃找了找，却没找到端木北的那个条幅，难道……

　　肃肃慌了神，难道是前几日的伤口还没好，或者灵力消耗过大，以至于不能来参加比赛了？还是说，他终于被自己说服，要退出了？这个念头一出来，肃肃心中猛然掀起一阵巨大的失落感，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不要再骗自己了 ，不要再故作姿态说什么仙魔不通婚了，你不仅爱他，更希望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吗？

　　就在肃肃有些焦急毛躁的时候，天嘘“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指着场子中间突然出现的，已经变为了最大的那条条幅说道：“这小子，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有气魄。”

　　肃肃顺着他扇子的方向一看，果然，一个巨大的横幅在法阵的加持下升到了最高处，上面写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用问，敢这样写的，除了端木北没有别人。

　　先不提肃肃看见这横幅是个什么心情，场下的观众却是哄的一下议论起来。这场比试，谁都知道是为帝姬选夫婿，可是谁也不敢明说，这是谁，如此大胆，就不怕魔帝追究么？

　　野火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横幅，眼中泛起浓浓的杀意。那日他们二人的话，他躲在殿外，听了个大概，原来，帝姬和那个端木北早就相识！

　　怪不得当时在仙界的时候，他就发觉帝姬和那个神尊之间总有些暧昧不清。他以为是帝姬刚醒来，没见过世面，看到端木神尊的样貌和气度，暂时被迷惑了，却没想到，两人却是早就暗生情愫！他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也能猜个大概。

　　从帝姬对神尊的态度来看，虽然明面上是拒绝了，但却是藕断丝连，胶着不清。之前他就因帝姬对仙界如此在意很是不满，还设法破坏了一次，没想到端木北半道杀出来来了个“英雄救美”……而且他觉得最棘手的，是帝姬感兴趣的不是仙界本身，而是人。

　　那个端木北，留不得。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战栗，那可是仙界最强的神尊之一，昔日妖皇如此强大，都被他斩于剑下，魔帝都要让他三分……

　　可是那又怎么样？帝姬他守护了一万年，那是他的梦中美人，没有人可以抢走。他摸了摸怀里的那个瓶子，那人说了，比试时出其不意的把这个投向他，只要沾到一点儿，即便是神尊，也得玩完。即便能取得这场比试的胜利，那又如何？他不久就会消无声息的死去，而帝姬，就是他的了！

　　望向高台，尊贵的帝姬正伸头看向下面，野火知道她没有在看自己，她可能是在找那个神尊。可是没关系，她那美丽高贵的面容已经在他心里存放了一万年，闭着眼都能描绘出她的轮廓……他一定要干掉神尊，这样帝姬就会回到他身边了。

　　决赛很快开始了。有端木北在，这几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要不是他前几日为肃肃修补灵魂，大损仙力，否则会更轻松一些。最后，场上只剩下了他和那个叫野火的魔君。看到最终对手是他，端木北不由得眯了眯眼。

　　关于肃肃身边的这个野火，他也查过，然后他不禁暗骂了一声魔帝，“你个居心不良的老不正经！”肃肃是睡了一万年不假，你派个专门的守卫也没为题，可是你干嘛派个男的？还是个对帝姬有企图的男的？你这不是专门给我找事吗？这人看肃肃的眼神如此炽烈，得把他从肃肃身边赶走才行。他却是不知道，对方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已经起了杀心。

　　高手过招，一交手就知深浅。三招之后，野火知道，自己远远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也是，打败妖皇的人，怎会平庸，但是，再强大的敌人也有软肋，就算你是个铜墙铁壁，我手里的东西，也能给你穿个洞出来！于是，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宁可废了一条胳膊，也换取了个近距离接触对方的机会，然后将那个瓶子悄无声息的扔了出去。那瓶子的材料很特殊，只要受到灵力激烈的撞击，就会融化掉，然后，里面的东西……

　　端木北的战斗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当“灭空”刺中对方的胳膊他就立刻觉出了不对劲，立刻收回了剑锋，拍出一张防御符，在周身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保护罩。那东西十分微小，即便是如此迅速的反应，也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一下子就钻进入了自己的灵脉之中。而没有钻进来的则被尽数绞杀在了剑气之中。

　　“这是……”端木北大惊，他立即封锁了金丹附近的所有灵脉。如果换了个人，只要不是封神的级别，如果不是神识如他这般强大，是不会立刻察觉出身体的不对劲的。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灵力运转已经开始缓慢起来，周身几个大的灵穴里都有这个东西，仿佛寄生在里面了一般。

　　这个野火，竟然有如此阴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