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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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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鼓声十分密集，众人也害怕红花在自己面前停留，便加快了传递的速度。
“……咚！”
众人见还是张言，有些忍不住的已经笑出声来，有些则是同同座小声议论。
“张副将的心上人是……”县丞沈一凡摇了摇头，改口道，“张副将的心上人可在这里？”
柳文远听闻，用扇掩面，眼中却是促狭之意。
“在。”张言垂眸答道。
众人听到张言的答案，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但范围已经锁定，目光转向那边的几位女子。
“好了，先到这里，请各位稍候片刻，欣赏下面的节目。”苏清念让人将红花收回。
茶博士在伙计为乐人、伶人准备舞台的间隙，给大家又添了茶。厨房也送来了栗仁糕。
“临朗，第一章是《鸿蒙》，讲的是混沌初开；第二章是《风云》，人行路千里，寻向立志。”苏清念给楚临朗讲着划分篇章的依据。
“嗯，真不错。”楚临朗握紧了她的小手，凑到她的耳边，“不过方才那才更是一出好戏。是不是你这个小机灵鬼做的手脚？”
“就知道逃不过你的眼。”苏清念吐了吐舌，“但问题可不是我能把控的。”真是老天帮忙，她觉得距离心中的真相已经不远了。
楚临朗拥着她轻笑着。
第三章开篇，环绕舞台的水流倾泻而出，宛转悠扬的箫声响起。轻柔的一声声箫音，如清亮的水声一样涓细，讲的是杏花春雨。
一曲过后，变成了古琴的声响，伶人在舞台上，高挽衣袖，徐徐捶打着捣衣砧。
乐人、伶人下场，换了一位弹奏琵琶的乐人。琵琶声或清脆或圆润，曲调一转又变得高亢起来，伶人扮演的农夫也因为丰收载歌载舞。
宛如此时秋季的醉香过后，演出好像也进入了夜晚，乐人用古筝弹奏了一首空灵的《月下曲》。
“临朗，其实到这里已经结束了，最后一章是《流水》。”
楚临朗点了点头，不过发现伙计又布置了《小河淌水》的布景。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到立足，只要勤劳，足以让他在世上生活下来了。”苏清念靠在楚临朗的肩上，“而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楚临朗明白她划分章节的意思了。
苏清念看着像柳文远这样有家室的男子和芝娘、兰娘那些女子，欣赏《小河淌水》时的样子，确实是与其他人有些不同，而惠王也是若有所思。
“好了。”苏清念见此时台上又搬来了鼓，“击鼓传花，大家可准备好了吗？”
“好了！”“来吧！”“来。”……
有苏清念的授意，花儿自然落在了楚临哲手中。
苏清念微笑地看着他，心里却是没底，便悄悄地拽了拽楚临朗的衣角。
楚临朗拍了拍她的小手。
无人提出问题，楚临哲便让人拿来自己的古琴，上到台去。
苏清念见状才松了口气，原来惠王也愿意参与进来，否则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下得了台。
众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此次竟有幸得见惠王的珍藏古琴，更别说能欣赏到惠王抚琴了。
“天啊！那琴盒不会比琴还贵吧？”苏清念远远瞧见那琴盒和上次楚临朗送她的妆奁一样，都是漆盒，不由惊呼出声。
“还好吧。五哥的琴盒确实都是定制的，不过恐怕乐器才是无价之宝。”楚临朗让苏清念看楚临哲的古琴。
虽然看不真切，苏清念还是可以看到琴头雕刻成了龙头的造型，整体琴身好像是龙吐水的样式。琴身和琴弦她虽然看不懂，但楚临哲轻轻试拨琴弦，她便能感到音色独特，余音回旋。
听到周围人小声议论，苏清念才知道这是惠王的“苍龙古琴”。
见惠王摆了姿势，众人安静下来。
此时《小河淌水》的背景还没有撤去，苏清念见楚临哲身着一身白色衣袍，袖口、下摆都如墨色浸染，他微闭双眸，端坐在琴后，简直就是“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几声散音，颤若龙吟，低沉但旷远，让人如入幽林。接下来是徐徐的泛音，拨探出悠长的曲调。偶尔几声按音，在讲述弹琴人的心语，也好似在与人对话。
三音交错，楚临哲腾出一只手，无物也做倒酒的姿势，端至嘴边饮下。放了酒杯，曲调变作激狂，而后楚临哲松开琴弦，醉卧一旁。
“真不愧是五哥！”楚临朗起身拍掌，“《酒狂》一曲许久未闻，没想到五哥的琴艺愈发精进了。”
楚临哲起身坐好，对楚临朗微微一笑。
“惠王此曲令人如痴如醉，真乃天籁！”“怕是千音阁要绕梁三日了……”“嗯，今日有幸得闻惠王一曲，小人定将终身难忘。”……
楚临哲对众人的赞扬不表，只是让人收了琴，然后自己回了座。
“惠王。”苏清念起身向楚临哲郑重行礼，“邀请您来，还望您能点评一下曲目表演。不知在您心中，可有最佳？”
楚临哲笑了起来，眼中有些许闪光，“知音难觅，输赢太浅。”
苏清念的眼睛被他的眸光点亮，喜不自禁，连连点头，“是清念浅薄了。”
音乐哪儿有什么输赢？现在又不是比赛，是舞台，不是擂台。这不正是她让楚临朗修建千音阁的原因吗？
苏清念坐下后，游戏继续，此轮是韦彧拿到了红花。
“鄙人一介武夫，还是答题吧。”
“将军，您知道我们想问什么。”校尉李源在一旁说道。
韦彧听了也不恼，笑了笑，说道：“原本没有，现在或许有了。”
镇南将军带来的几人互相看看，挤眉弄眼。
自从夫人离世，将军一直将心思放在军营里，连家都很少回。夫人是老夫人挑选的，将军也将人迎娶进门，只是夫人身体不好，没几年就生了重病，外人还说是将军命硬克死了夫人。现在将军竟说自己心动了，莫非是哪位乐人或伶人？
苏清念稍微打断众人的议论，让鼓声继续响起来。
因为是最后一轮，所以花传过三圈都没停下来，最后在县尉拨弄绸子的时候，鼓声停了。
“哈，梁兄，该不会你是故意让花停在你手上的吧？”沈一凡语气好似揶揄。
梁琦无所谓地笑笑，等人提问。
“咳咳，小梁，那个……”柳文远望着下属，眼中带笑。
“嗯，我也说不好，我对一个女子挺感兴趣的。”梁琦刚才看到台上一位舞伶，原以为是男子，细细查看却发现她有耳洞。以及方才一位乐人退场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击槌，她却一把捞起……
“哦……”县令和县丞得逞似的笑了笑。
“各位。”楚临朗起身，“醉仙楼已经备好酒菜，请各位移步前去吧。”
众人闻言便走出门，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或骑马去往醉仙楼。
苏清念吩咐段叔让伙计收拾舞台，也上了马车和楚临朗一起过去。
男子都随伙计的指引，去了三楼，楚临朗自然是和楚临哲他们一块的，苏清念便招呼妹妹们坐在一桌。
“来，芝娘、兰娘你们让胭脂阁的人都坐下。”苏清念又转头去寻梅英，“梅英，你坐着吧，和秋月一起。”
“好的，清念姐。”芝娘已经让姑娘们都坐好。
林秋月也拉着梅英一起坐下。
“好，正好水来了，先净手吧。”苏清念见伙计端水过来了，便让她们先洗手。
“先喝点茶。”苏清念知道厨房应该先上了三楼的菜。
苏清念让林秋月和妹妹们说说话，然后往厨房去了。
“好了，菜都齐了，今天大家辛苦了，吃吧。”苏清念指了指酒壶，“这里是黄酒，配蟹最好，都喝点。”
姑娘们看着苏清念的笑脸，也不忸怩，举起筷来。
“秋月，这是米酒炖的肉，尝尝。”
林秋月尝了一口苏清念夹给她的肉，点了点头，“口感香甜，很好吃。”
“是吧？”苏清念又给她夹了一块，“是温补的，适合你，多吃点。”
“谢谢清念姐。”林秋月的脸因为苏清念的话而变得有些红。
苏清念也不笑她，又和芝娘她们说最近泡的枸杞菊花酒好了，若想喝的话她让厨房拿来。
将妹妹们送出门，苏清念想着楚临朗他们可能会喝很久，便让人传话给他，自己先回了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