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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第二天一早,苏清念让玥柔帮忙在做早饭的时候顺便把馒头蒸好。

      玥柔问她需不需要自己也去寻药,苏清念劝她留在药庐,方便准备大家的饮食。玥柔便答应了。

      吃过早饭,四人依旧像昨天一样分开寻找。

      苏清念今日换了一身和昨天差不多的衣服,这套是窄袖,方便许多。她昨晚回来觉得丸子头扎得太紧了,头皮有些疼,所以今天就绑了个低马尾。怕又在山里碰上阵雨,就带了伞,虽然伞不像现代的那么轻便,但是总比一直戴着斗笠好。

      出门时,看到楚临朗又是一身墨色衣袍,她见怪不怪。冼飞二人说虽已入夏,但昨日降雨怕山间寒冷,劝楚临朗穿上披风。苏清念又是一阵腹诽。

      今日她打算走远些,最少要找到一个岩洞。

      出了药庐后不久,她就对楚临朗说:“七爷不必跟着。”

      楚临朗没有说话。

      她见状又说:“我不会跑的。”

      楚临朗只扔来一句:“怕你死在山里。”

      苏清念顿时火冒三丈,大步流星地就上了另一座山。

      到达昨天吃午饭的地方时,应该才巳时不久,苏清念很是满意。

      走过这段路后不久,眼前的景色骤变,好像走入一个坑中——周围高山林立,围成一个弧形,石壁下方的洞穴颇多,中间的洼地则是草木青翠茂盛,一片生机勃勃。很多山的山顶或者半山腰好像没有缺口,所以山下的洞内都是一片漆黑,在洞口处看不清楚。但是他们也没有必要以身涉险,因为铁皮石斛一般都是长在外侧的岩壁上。

      一一细细看过洞外的石壁,没有发现铁皮石斛,苏清念打算试着找到这片洼地的出口,看看能不能穿行过去,否则只能返回刚才的地方,绕过这些大山。

      苏清念突然眼前一亮,因为前面不远处的山洞,和其他的很不一样。她隐约看到一些显露的青绿色树枝、树冠,虽不明显,但说明这个山洞通往别处!她缓缓走进洞内,看到洞中洒下一串稀疏水帘,若明若暗的光线中,仿佛洒落点点碎金,又好似粒粒钻石。滴答滴答,水滴声此起彼伏,地上有浅浅一层积水,漾起的朵朵水花又迸溅出一圈圈晶莹的珍珠。

      “好美……”她不觉感叹出声。

      但是往洞内再前行时,她发现自己感叹早了,若刚才已经是令人惊艳,那现在所见才是无法形容。

      二十多米开外就是另一侧的洞口,几块巨石相叠,因背着光,黑乎乎一片挡住一半洞口,只留上半部分让人窥见丛林一二——别有洞天!洞内有一条地下河,穿过就能去到那边。

      苏清念慢慢向前小心探去,岩地很湿滑,只得一寸寸行走。借着两个洞□□进来的光,千奇百怪的造型映入眼帘,金黄色、象牙白、纯白……各色的岩石,高大壮丽,自成风景,宛若瑰宝。

      清澈的地下河劈开岩底,两侧一块大的厚石。水流不深,汩汩流淌,但是不知道来自哪里,又流往何处。

      楚临朗默默在她身后,帮她扫开一只不知道是蜘蛛还是昆虫的东西。若是跳到她的身上,她必定又要大叫。

      站在这边的岩石上,苏清念估计着河的宽度,想着自己能否跳过去。提起裙子,她跃了过去,稳住了身形没有滑倒,然后继续往前。楚临朗轻松跟上。

      这边的水滴比洞口的多,水声变得密集起来。她向上看去,水滴顺着一条条晶莹的“冰凌”打在地上,下方冒出一点点尖尖的“冰刺”。她沉醉其中,没有注意到水声变得湍急起来。

      楚临朗虽已跟着苏清念走出约三丈,却回身看到地下河水位上涨,莫名浑浊,暗道不好。

      “清念,回来!”

      苏清念回过神来,转身看到楚临朗向她招手。

      “涨水了,危险。”他说着就往回走。

      苏清念赶忙追上。

      他已跳到那边,回身等她。

      她快步走到岩石上,此时水位已高出不少,河面变宽。她自知跳不过去,只盯着浑浊的河水,又紧张又着急。

      “跳过来。”他出声催她。

      她退了几步,冲过去,却在要跳的瞬间止住脚步。

      “过来!我接着你。”

      她看到他伸出了双臂。

      她咬牙,眼睛一闭,跳了过去……

      她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长舒口气,她张开眼,这才发现脚下踩的鞋子已经湿透,估计是他接住她的时候拉了她一把,要不然……

      “快走。”他感觉她可能还在害怕,但是看到水面还在上涨,便催促道。

      走出洞口的时候,苏清念才发觉楚临朗刚才一直是搂着自己的。

      “你做事总是这般不知凶险吗?”

      她看到他十分正经,态度严肃。她抿着唇不敢说话,也不敢再看他。

      她可知地下河流经诸多涵洞,若是被冲走不知会被卷到哪里。但看她这副模样,他叹了口气,罢了。

      这回楚临朗走在前面,她紧紧跟着,两人从原路返回,走到深坑外面。

      出了深坑,楚临朗回身去看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清念,发现她的一双鞋子又湿又脏,便说停下休息一会儿。

      苏清念坐下,照例想掏出火折子,才如梦初醒般地发现自己带着装有干粮等东西的包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她瘪了瘪嘴,忍住想要掉下的眼泪,狼狈又自责。

      楚临朗盯着她皱成苦瓜的一张小脸,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今天就到这里吧,休息了便回去。”

      她不说话,他也不勉强她。他背过身去让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看到她的小脸快要贴到膝盖上了,肩膀一抖一抖的,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会儿后,她整理好自己,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

      他装作没有听到她的哭腔。虽然收起了责备,但有些事还是需要说开。

      “你还要在山里找几天?”

      “再给我一天时间吧。”

      “好。”

      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楚临朗这回按照她的速度,两个人几乎一直并排走着。

      回到桃花林时,苏清念想起些什么,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她想还给楚临朗,但是又发现披风的下摆都脏了,一路心事重重,忘了自己的身高和他差了一截。

      看她纠结地抓着披风,楚临朗开了口:“给我吧。”

      她递还给他,如释重负,仿佛丢了烫手的山芋。

      玥柔有点惊讶,怎么今日两人怎么早就回来了。

      苏清念一边拉着玥柔进厨房准备晚饭,一边简单说明今日遇到危险,东西都丢了。

      玥柔赶紧看了看苏清念,说道:“东西丢了就丢了,人没事便好。”低头又瞧见她的鞋子,连忙叫苏清念回房去换,自己来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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