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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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父亲、父亲他明明已经死在二十一年前了。
卡卡西忍不住把护额推了上去，写轮眼疯狂旋转。
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个幻术这么真实啊！
不可能……这让卡卡西想起了一些事情，关于父亲去世后的一些幻视……他可是很久都没有以这种方式看到父亲了。
不该存在的事物，也只会是幻觉而已，哪怕这次的幻觉甚至有查克拉反应……
卡卡西强作冷漠的看着那个幻想，自觉已经想通了。他停下动作，重新掩盖写轮眼，熟练的无视了这个“幻觉”，打起精神，像往常一样笑着，给弟子们处理伤口。
“鸣人这次有进步嘛，都知道处理伤口了。”
在弟子面前欺骗自己有点难度，卡卡西还是做到了。
气氛随着卡卡西的动作开始尴尬。
三个孩子并不明白，为什么卡卡西老师不理会这个前辈。
“卡卡西老师，你不理一下大叔吗？是三代目大人让他来帮我们的！”鸣人一如既往的直来直去，不懂就问，他坐在地上，作思考状“果然大叔是在骗人吧，就说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老师的爸爸啊嘚吧呦……”
说完后，鸣人忽然感觉身上的绷带紧了紧，只见一向淡定的卡卡西老师失去了这份冷静，按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你能看到他？”
头一次看到卡卡西露出这么紧迫焦虑的眼神，鸣人有些被他吓到，结结巴巴的回答:“大叔一直都在这里啊……”
不是……幻觉……？
卡卡西觉得自己某一道防线正在崩塌，他甚至没办法转身去看那个人，那个用惨烈方式离开他生活的支柱。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酷，已经足够不在意，已经能笑对人生的起起落落。
直到这个人出现，卡卡西才发现自己从来没走出过那段黑暗的、孤单的、冰冷的岁月。他已经不可控制的想起了那些飞舞的、恶意的言语，那些欺凌、排挤，无法正常采购生活用品，也不再有正常的忍校课程，以及——第一次杀人，归家后却无人迎接的痛苦——
卡卡西应该怪朔茂，他也以为自己恨着父亲。但是要恨一个自己依旧爱着的家人，真的太困难了，那真的是一件痛苦的足以撕裂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发现，当父亲回来，完整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所经受过的磨难好像都从自己头脑里飞走了，不断冒出来的画面，全都是温暖的回忆。梦魇中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模糊了，转而变成了两人摊在那块地上晒太阳——原来那座大宅，不仅有痛苦的过去啊。
这次太犯规了吧，不断落落落的人生中出现这种事情……不行，在孩子们面前哭出来，这种事还是太丢人了，一定会被鸣人和佐助笑话的。
但是卡卡西，你搭在膝盖上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啊。
他感觉那个人重新蹲下，待在他的身边，如此虚幻，却——
“抱歉啊卡卡西，未来的我，居然忍心在你的生命里缺席。”
卡卡西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似乎有些年轻，但他也分不清，分不清这是否是年代久远而造成的记忆错乱。
他才察觉，幼年时期眼里无比伟岸的身躯，竟然并不比如今的自己高多少。
拥抱的感觉是真实的。
父亲的存在是真实的。
温暖是真实的。
那么……父亲，我有成长为你期望的样子吗？卡卡西心里默念着。他想哭，却下意识弯起了眼睛。
他只是默默转身，像小时候一样把头埋进了父亲的肩膀，久久不愿抬起。
朔茂拍了拍他的背，满足的感叹:“卡卡西也长大了呀。”
两人维持着拥抱，谁也没说话。
卡卡西颤抖着，希望自己仍然像往常一样镇定。毕竟他早就失去哭泣的权利了。
但是现在又拥有了。
“笨蛋老爸……”卡卡西闷声掩饰着他的泪和不断扬起的笑。
“唉？为什么啊……”
“笨蛋……”因为那种事自杀的人绝对是笨蛋！
“好好好，我是笨蛋。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真的辛苦了啊。”
有些笨拙的安慰在头顶响起，卡卡西还是背着学生们，无声的痛哭了出来。他自顾自沉浸在了情绪的汪洋里，被冲的不知方向。
水门老师和玖辛奈死后，麻木的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什么激烈的感情了，直到今天，一直以来被他封印的悲伤决堤而来。
朔茂给卡卡西调整了一下姿势，像他小时候一样，充当无声的避风港。白牙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卡卡西可不是爱哭的人。究竟发生过什么呢？
第七班的孩子们后知后觉，都没有开口打破这种氛围。
对啊，卡卡西老师从来没提到过他的家人，而且他们从来没见过朔茂大叔……大叔说，他来自二十多年前。
朔茂没有问卡卡西的写轮眼，也没有问为什么会认为他是幻觉。他只觉得心疼，他离开村子的时候，卡卡西还很小很小，无论他多大，在朔茂眼里也永远都是孩子。
他的孩子，受了多少磨难啊。
小樱想起自己翻到过的记录:关于“木叶白牙”自杀。一旦联系起来，按照年龄推算，前辈岂不是在老师五岁那年就——！
卡卡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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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温馨的气氛过了，埋在父亲肩膀上的卡卡西才想起来自己三个学生在这里，也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过来这里。
完了，我要怎么若无其事的起身带他们回去？
学生为了不破坏气氛，倒是很有眼色的一直没说话……但是，没有人给我个起来的理由吗？
看出儿子心思的朔茂强忍笑意，结束了这个抱抱。卡卡西有些哭上头，猛地一站起来还有点晕。
“那么，卡卡西，我们一起去向三代目大人复命吧。”朔茂拉着卡卡西站起来，扶着儿子的肩膀“作为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的纪念？”
“嗯……其实不是第一次，不过也没差了。”卡卡西终于捡回了小黄书不离手的厚脸皮，转身看向松了口气的学生们。
“唉？不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死亡时间的朔茂只是惊讶了一下，又恢复了沉静的温柔“真好奇这段经历啊，我那里应该还有几年才会出现吧。”
“应该也不会很远，那次任务说起来有些胡闹。”卡卡西挠了挠头发“不过，有机会一定会讲给您听的。”
过去的父亲啊……虽然不清楚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但是，不管是什么神明也好，妖物也罢，还请让父亲多留一会儿，让这段奇迹停留的再长一些吧。
对着黄昏默默祈祷着，卡卡西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虔诚过。
父子俩默契的转身，一左一右，同样眉眼带笑的向三个孩子伸出手:“走吧，是时候回家了。”
“嗨！”鸣人和小樱兴奋的准备奔过去，却都在起身的瞬间龇牙咧嘴。
“噗哈哈哈哈”
“前辈！卡卡西老师！”
“啊，好好，不笑了，我们带你们回去。”
朔茂背起重伤号鸣人，怀里揣着小樱，听着两个活泼的孩子叽叽喳喳。转身就能看到自家儿砸。嗯，这才是生活嘛。
佐助一脸不爽的趴在卡卡西的背上，接受了不能自己回村的现实。
“我爱罗！约好了，下一次，一起去吃一乐拉面啊！”鸣人回头冲砂隐三姐弟的方向叫喊着“不要说什么只爱自己了，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姐姐，明明都爱着你啊！”
爱着我？我爱罗看向哭泣的姐姐。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无法击败敌人，明知道守鹤也失败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救我呢？
原来，我是被爱着的啊。
谢谢你，鸣人。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