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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冰释前嫌 ...

  •   “你可以留下,但我不保证你一定能首发,罚你六个月工资,你认不认?”

      刚刚还伤感的气氛一下子被风筝截断了,宁戚看着Sleep重重点下头,心里嘀咕:“才来俱乐部打两个月职业就罚六个月的钱,这不就是打白工。”

      但是转念一想,Sleep和他不一样,虽然家里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农村的家里也是还好,吃穿不愁,就算不打职业扬名立万也不会过得太凄惨。

      但他——

      宁戚甩了甩头,没有再多想。

      沈红霞一听只罚钱也乐开了花:“他是可以继续打了是吧?老板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他,叫他再不敢了哩。”

      “嗯,好的。希望他记得这次教训。您大老远过来吃了饭吗?刚好厨房的饭好了,咱们中午先在俱乐部吃,然后晚上再去外面吃吧。”

      “我不吃了,不吃了。”沈红霞摆手背起自己的空包就要走。

      是淮迈了一步往前,温柔地轻端住沈红霞的手腕:“阿姨,您带来的东西我们好多都不知道怎么吃,您要是走了,这边没有人会做,不是可惜了,要不留下了吃个饭,然后晚上做给我们吃?”

      沈红霞眼神松动,她当然是想给儿子和他的队友们做饭的,但是又怕俱乐部管理严格,她多加打扰会给儿子带来不便。

      “可,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啊?”

      “不会不会呢,我也想吃阿姨做的菜!”YT热情地上前搂住。

      沈红霞许久没见儿子,自然是想和儿子多待一会儿,看这队友们都这么热情更是恨铁不成钢,把Sleep拉出去教训了一顿。

      好一会儿Sleep才呆头耷脑地进来。

      原本的厨房阿姨也很热情,见到Sleep的妈妈来了又忙前忙后地多炒了几个菜。

      “今天下午休息不训练,集体去逛一下。”

      “不训练?那可不行哩,兰兰他可以训练的,可以的,领导。”

      风筝笑了笑,面不改色:“不是因为您来,是我们原本就定好的团建行程。”

      俱乐部的几个小崽子个个都是人精,听了这话无师自通,立马接嘴:“对啊!都说了一个月啦。”

      沈红霞没做他想,心里又顾虑,她年龄这么大了,和这些半大小伙子也玩儿不到一块去,怕自己在还平白让他们玩儿得不开心。

      “领导,我就不去了,我买下午的火车回去。”

      “下午都没有火车票了,都满了,只有明天的了。”风筝猜透了沈红霞的想法,这个年纪的人学会网上购票都要旁人指导,沈红霞被他在购票软件上随便点了两下就糊弄过去了。

      Sleep也知道沈红霞平日农活繁重,也想趁机带着妈妈在这个城市逛一逛。

      在座的人除了宁戚对这座城市都停留在书本里、新闻里,宁戚并不情愿地成为了导游。

      他虽然也不是这边土生土长的人,但在这座城市滚了几年,地标也差不多去全了。

      一行人出发。

      ……

      “那我们一会儿就坐船,坐到江对面有小吃一条街。”

      轮渡口,宁戚确认好人数伸出了一只手。
      “一百块。”

      沈红霞见状摸摸索索地要从包里掏钱出来,立马被众人止住了。

      风筝抬眼,唯恐有炸:“只要一百?”
      “是,够了,多不退,少不补哈。”

      风筝掏出了钱包,本来就是意外行程,开销自然不该由俱乐部承担,他做好了被大宰一笔的准备。

      但这一百块……
      宁戚大约是要补的。

      只见宁戚拿了钱熟练地塞进了窗口,说了句当地方言:“九过。”

      是九个人的意思,售票员听懂了给了九张连在一起的小船票,还倒找回宁戚几张十块和硬币的零钱。

      “轮渡一个人才五块钱?”

      “哈哈哈对啊,就这还是涨了价的。”

      风筝知道是被宁戚忽悠了点碎银子,钱也不多,他也没往回要。

      轮渡的一层是不设座的,电动车和自行车有秩序地摆着,每一辆上都坐着人。

      “咦,这车还能上船哩。”不止沈红霞,其它人也惊奇不已,原来摩托车和电动车都可以坐船。

      二楼中间是有几排座位的,两侧是露天甲板,游客可以在船两头观赏地标风景。

      “江上有雾,我就随便指一下,那边是电视塔,那边是长江大桥,你再往后面看是长江二桥。”

      宁戚就像个本地人一样熟练地指着地标,一一道出他们的名字。

      沈红霞看花了眼,她在内陆长了几十年,都没见过大江大河。
      YT忙着拍照,Sleep也拿着母亲的手机给她拍了两段视频。

      冬天寒风凛冽,江上就更是,是淮瞧着宁戚还是穿着他单薄的外套,不由地开口:“要不进去吧?“

      是淮摇摇头:“没事儿,一会儿就到了。”

      “我有和你说过吗?我年轻的时候——”

      是淮笑着打断:“你现在也很年轻。”

      宁戚想到了是淮的年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咧嘴笑:“就是早几年没有打职业的时候,我刚来到这个地方,白天没什么事儿做,就沿着这个江滩走,从头走到尾,再从尾走到头。”

      “那时候你才十三四岁?”

      “好像是吧,我也记不清了,那个时候也没大记年龄,就瞎过。”

      “听说你老家是旁边的县的,怎么——”轮渡的长鸣声打断了是淮想要问的话。

      宁戚没有听见认真问:“什么?”

      是淮把话语压在舌尖下,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下了轮渡以后没几步路就是小吃街,他只听本地人说过这边的东西贵又不好吃,但他自己从来没在里面吃过东西。

      “看来全国的小吃街都长一个样。”YT转了一圈,失望地说道。

      “戚哥,那个刨冰你吃不吃?我给你买啊!”

      “戚哥,我们吃这家面吧,是老字号应该还可以吧,我在俱乐部点过。”

      “戚哥,糊米酒!我一直想尝一下,但我一个人吃不完,我买了我们分?”

      一个冷眼扫过来,YT赶忙改口:“你先吃,你吃完了我再吃!”

      宁戚被YT喊烦了,拿着是淮就顶出去,“别献殷勤,我想吃什么有这么大的金主爸爸呢。”

      他这话是说,是淮可比你有钱多了。

      “顶天也就20块,不用大佬出手,我就能搞定啊。”YT有心讨好宁戚,非要让他吃他的嘴短。

      宁戚转了一圈也没见什么特别想吃的,他对吃的不讲究,但看着这边高于外面市价的食物顿时没了兴趣。

      是淮也正打量着要吃点什么,一行人路过了糖人摊。

      是淮收敛心神笑着问道:“要不,给你买个糖人吃?你是想要蝴蝶的还是金鱼的?”

      宁戚炸毛了:“是淮,你拿我当小孩哄!”

      是淮摸头从颅顶顺到前额,温柔道:“对啊,你本来就是小孩。”

      宁戚怔了半晌,YT在他眼前晃了半天手指他才反应过来。

      “我小个屁小。”宁戚嘟嚷着。

      “好,你不小,我小,我去转一个吧?”

      旧式的糖人花几块钱就可以旋转一次,指针会指向蝴蝶、金鱼、马、鸡等动物,师傅会用在白瓷板上涌滚烫的糖浆绘出这些图案。

      小时候他最期待的就是赚一个大凤凰,不仅漂亮,分量大,还独一无二。

      宁戚笑是淮幼稚,是淮也应下了,沈红霞看到是淮也跟着笑:“这在我们那儿都是小孩儿玩儿的。”

      “阿姨,我也想当个小孩儿。”是淮又补了一句:“戚哥,如果转到一个凤凰我就送你。”

      “行啊,只要你能转的到。”

      宁戚话音刚停,转盘开始飞转,慢慢降缓速度停在鸡的上面,离凤凰只有
      粒米距离。

      宁戚“切”了一声:“我就知道,这些就是骗小孩儿的。”

      突然咯噔——

      指针竟然又动了一下。

      连师傅也感叹:“你们运气可真好,我今天可是要赔死了哦。”

      是淮连连安抚:“我再买点其它的。”

      最终是所有人都拿了一只,除了沈红霞。
      她牙齿不好,吃不得甜的。

      在小吃街上,这样的构成拿着这样的东西,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拿着一只黄灿灿的“大凤凰”的宁戚更为显眼。

      宁戚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虽然从来没玩儿过转糖人,但也知道,微乎其微的概率约等于不可能。

      更何况,他看到了搅糖师傅没有将拉链完全拉合露出的一百块的角。

      ……

      他想。

      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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