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4 雨戰 ...
-
74.
當分_身消失的當下，位在豪華宅邸的曉緊抓住自己胸前的布料，神色痛苦地抽了抽。
「怎麼了！？」注意到曉停下的腳步，伊絲特趕緊過來關心。
「沒事……」額頭沁出一絲冷汗，曉淡淡地回答，「已經沒事了。」
這是一個非常傷己的術法，除非到這種重要關頭，不然嶺冬一向不喜歡使用。尤其是自己必須一心兩用，常常不能很好的控制分_身的行為……可是、現在如果有任何離開這裡的行為，一定會被關注、甚至被懷疑的吧？
恢復呼吸，重新跟上伊絲特的步伐，曉提起精神，繼續把整理大宅的工作完成。
雨、霧、雲、空，接下來的爭奪戰時間，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在分_身上面。
──不能讓前面的努力白費！
※
隨著戒指爭奪戰進展到後半段的階段，澤田家光在義大利的攻堅行動也如火如荼地展開，門外顧問的部下集結在一起，看著眼前巍峨的建築物，露出沉重的表情。
看了城堡一眼，澤田家光下定決心地說：「接下來，我們將潛入彭哥列的大本營，目的是救出九代首領，萬一……沒有辦法達成的話……那也要──確認九代首領的生死……」
在大海的另一端，葛拉‧摩斯卡的排氣孔，正呼呼地冒著熱煙。
※
隔天一大早，正和就接到嶺冬打來的手機。
談了一陣子，聽著那邊傳來嶺冬有些疲憊的語氣，正和擔心地問了幾句，卻只得到嶺冬讓他別擔心的回答。
「可是……」正和的猶豫不是空穴來風，「我出現在那裡可以嗎？」
“用你的彭哥列身分進去，我只是覺得，你一定會很想看看這場戰鬥。”嶺冬輕輕地說著。“去吧！”
「如果小姐認為對我是好的，那我就去做。」正和最後還是順勢答應了，「哪裡見面？」
“我會在集合時間前的半小時待在並盛中學側門，你應該可以進來吧？”
「可以。」
通話順利的結束後，正和抬起眼，看著牆壁上靠著的那把刀，做下了決定。
師父，我要回去了、真正的回去──出現在瓦利亞的面前。
※
拿著父親親手交給自己的竹刀，繼承了完整的時雨蒼燕流的少年踏上了戰場。
非常適合「雨」的水之場地出現在眼前，聽著切爾貝洛的解說，剩下的人依序退出戰鬥場地，觀看著場外的大螢幕──原本應該是這樣，十分順利地按照步驟進行的。
但是當一個人跟著澤田綱吉一行人進來AQUARION之後，史庫瓦羅看著那個人的容貌變了變臉色，原本想要說出口的挑釁話語，硬生生地轉口，變成朝著那個男人咆嘯而出的質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年輕的挑戰者一方先是不解，最後在里包恩的提醒下轉過頭，才發覺自己身後不知不覺站了一個陌生人。
而這個人，穿著一身輕便的T恤、牛仔褲，加上深色外套，臉色輕鬆地往四周環顧，好似全然沒有任何緊張感，把自己當作是碰巧進來觀光的人一樣。
他聽到史庫瓦羅的質問，抬起頭，一臉熟絡地抬起一邊手掌，說了聲：「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瞇細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史庫瓦羅露出不同於之前的笑容，咧大了嘴，「成藤！」
「自從把劍帝打敗之後，就沒看過你了。」
關鍵詞毫不保留地從史庫瓦羅張狂的語氣中吐出，往下睨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對方的臉孔雖然隨著年紀漸增而逐漸長開，但從幾個細微的地方還是可以發現對方的身分。看到這個熟悉的人，史庫瓦羅毫不留情地往對方的痛處灑上一把鹽，刺激著對方的記憶。
「啊啊，的確是。」被人刺激也沒有受到影響，成藤正和只是保持著不變的表情看著史庫瓦羅，「倒是你，你頭髮都留這麼長了啊……不過臉還是那副老樣子，所以勉強認得出來。」
「至於迪諾·加百羅涅……」說到這裡，正和轉過去對著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首領評論，「雖然這是我第一次這樣跟你們見面，不過大家好像都長得跟以前差不多，差別只在於氣勢上，大家這幾年都朝不同方向成長了不少而已。」
「你在廢話什麼！？被我打敗的傢伙的弟子，你能夠再次站在我面前實在是在我意料之外！難道你是來替你師父報仇的嗎？！替那個被我打敗的、被我殺死的劍帝報仇嗎？啊啊？」史庫瓦羅不耐煩地打斷正和的話，舉起左手的劍，指向正和，「成藤！你以為你可以打敗我嗎？敗者！」
──什麼！？！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是一陣錯愕，其中也不乏現任的瓦利亞成員。所有人在第一時刻都把視線投注在正和身上，一時間，現場眾人的眼中都映上正和依舊波瀾不驚的神色，除了水聲，現場一片寂靜。
──眼前一臉和平氣息的青年，竟然是那個鼎鼎大名的劍帝的弟子！？在場除了幾個不了解義大利那邊情形的人只是純粹驚訝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帶上一絲複雜，畢竟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劍帝有個弟子，更少人知道，這名弟子被彭哥列送到了日本，成為遠東分部的一份子。
如今從史庫瓦羅口中說出來的話語，不啻為在眾人心中投下一顆炸彈般，激烈異常。
「我認為，輸了就是輸了，所以我不會為師父報仇的。」對於史庫瓦羅的刺探，正和調了調自己肩上的背袋，平靜地回答。那個長條狀的包裹立刻讓人聯想到劍帝所擅長的劍，似乎也是這樣的形狀。「我今天來，是因為我所效忠的人要我來的。」
「誰！？」毫不遲疑地發出疑問，史庫瓦羅大吼。
「比起這個，那邊的裁判小姐，應該先開始爭奪戰吧？時間不早了。」直接轉頭對著切爾貝洛出聲，正和從頭到尾都表示出自己只是局外人的意思，「我會遵守規則在外面看的。」
「好。」搶回被正和吸引過去的注意力，切爾貝洛一聲令下，讓所有人離開AQUARION之後，關閉閘門，「那麼雨之戒，S·史庫瓦羅VS.山本武，比賽開始！」
收起剛剛有些震驚的心情，史庫瓦羅立刻大吼：「看我來收拾你！」接著朝山本跑去。
山本武矮身避開攻擊，史庫瓦羅跟著發動劍上的機關，投出火藥，山本也及時躲開，在雙方一來一往之間，雨之戰逐漸進入高_潮。
在外面觀看的正和感覺到史庫瓦羅如同老鷹逗弄獵物一般的心態，心知史庫瓦羅根本沒有認真打這場架，忍不住朝四處張望，先是看了XANXUS一眼，然後再把目光從十代首領候補澤田綱吉一行人慢慢掃過。
很年輕、很純真，如果小姐是為了讓自己見識這群孩子們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創造力，在看到那名少年閃躲、攻擊間顯露出來的身手後，正和贊同地勾起嘴角，的確是群值得期待的好原石，而這種爭奪戰，也會讓他們磨練出更多屬於他們自己的光輝。
史庫瓦羅的招式已經集大成，這幾年間使用的更為熟練，一招一式間充滿了他的個人步調，而那名少年，雖然是生澀的刀法，卻含有非常凝鍊的精粹……
正和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容貌，半晌，他會心一笑，果然是大叔的兒子嗎……那麼、就算史庫瓦羅是號稱消滅許多流派的人，面對這樣一個流派，應該沒辦法很順利的「消滅」吧……除非這個孩子到最後都沒有領悟到流派之間傳承的默契。
放鬆的神情僅僅幾秒，正和收起笑容，看著螢幕播映出來影像，無比認真地針對裡面的招式一招一招解析。
看到已經把精神投注在劍道之上的正和，陰影處的嶺冬嘆了一口氣，從自己所在的屋頂上俯瞰下去，校園一望無際，不只可以看到潛伏在一旁的城島跟柿本一行人，還可以從頭上跟著衣袖一起翻飛的殺氣感覺到雲雀的存在。
「我昨天已經警告過你了。」雲雀冷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嶺冬雙眼盯著螢幕，一邊拉緊神經感受背後的殺意，一邊開口回答雲雀。
「如果我不能進來，那其他人又怎麼說？」
「我也會把他們一一咬殺的！」雲雀雙手支在腦勺後，翹著腳，滿不在乎的說。「重點是，你打擾到我的睡眠了。」
「對不起。」直截了當的道歉，思考了一下，嶺冬抬頭望去，「你平常幾點睡？」
「你剛剛是在問什麼？」哼了一聲，雲雀最終還是回答了一個數字。「十點半。」
「那可真早。」
抬眼，雲雀看著剛剛一躍而上，站上水塔頂端的面具男子，整個人懶洋洋的，空有殺意卻沒有戰意。「哼。」
「現在早就已經超過晚上12點了……」嶺冬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口香糖，「需要的話？」
「……這霧氣是你弄的？」看也不看嶺冬遞出的東西，雲雀轉過頭，盯著一團霧氣越來越濃厚的地方，皺眉。
「不是。」看了看霧氣，嶺冬回答。「如果撐不下去，也可以睡沒關係。」
「太吵了。」雲雀嫌惡地回答了嶺冬的問題，見狀，嶺冬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收起口香糖，緩緩地靠著水塔邊緣，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那聽我說一些話吧……既然都睡不著……」不管雲雀此時不悅的情緒，嶺冬翻看著自己的掌心，以前的傷口依舊存在，沒有因為來到另外一個世界而出現變化，「你也知道，把他們都殺了就不會這麼麻煩……但是，為什麼我們不能直接把他們殺光呢？」
「反正到最後都能解決所有問題，為什麼人都喜歡選擇最麻煩、最迂迴的那種，而不願意選擇最直接殘酷的那一種呢？」說完，嶺冬將視線從掌中移開，看著整個夜晚的城市，沉思。
「草食動物的腦袋，不是肉食動物可理解的。」突然，雲雀出聲，「而你現在會有這個無聊的想法，也只是因為你跟草食動物混得太近了。」
「明明就是一個渾身沾染血腥氣息的肉食動物，卻刻意躲躲藏藏地在一邊裝弱，會去煩惱這種愚蠢的東西本身就已經夠愚蠢了，更蠢的是你還把它說出來。」
「所以我才看你不順眼，東。」
聽聞雲雀難得一見的評價，嶺冬面具下的臉露出苦笑，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低沉的聲音從木質的介質透出。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可以選擇比較殘酷直接的方法啊……」
「雖然很感謝你，不過，這個評價還真是有個人風格啊，恭彌。」
「…………………………………………………謝謝你。」
不管那個人在聽到自己名字被叫出來的那一剎那放大了瞳孔，表達出異常的驚訝，嶺冬緩緩的、小小的、誠摯的，對著他道謝。
─ To Be Contiuned ─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74 雨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