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1 交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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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黑曜娛樂中心裡的戰鬥打得如火如荼，吸引了所有窺看戰鬥的人的視線。澤田手上那絢爛的花火不停在大廳四處綻放，讓整個破敗的空間出現了令人目眩的場景；令一方互相呼應的詭譎鬥氣則緩緩覆蓋著六道骸的臉頰，配上強制開啟人間道後留下的血液，令人毛骨悚然。
面對澤田表現出的天真態度，六道骸除了不屑，還利用了這樣的天真使出狡猾的計謀，但次次都被澤田化險為夷。
火焰猛然往後方強烈噴發，躲過了插在牆壁縫中的三叉戟殘骸，澤田綱吉筆直的往六道骸的方向飛去，燃燒著死氣之火的手套接觸了六道骸那深沉陰暗的污穢鬥氣，並將之淨化。
看著淨化後昏厥倒地的六道骸，澤田不發一語，緊皺的眉頭上，火焰緩緩熄滅。
「終於擺平了。」里包恩說。
「嗯……」
接下來，澤田開始有餘力關心起其他人的傷勢，里包恩跟他說彭哥列的醫療小組似乎已經抵達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六道骸的方向：「阿骸……他應該沒死吧？他不會有事吧？」
正當澤田想靠近點看看對方的狀況，立刻就出現大吼聲阻止了他的腳步。
只見城島犬跟柿本千種吃力的趴伏在地上，極盡艱難的想爬到六道骸身邊，不讓任何人──或許說是黑手黨人──靠近六道骸。
「……為……為什麼……？你們為何對阿骸如此忠心？你們都是被阿骸給附身利用了啊！」看著這樣奮不顧身的兩人，澤田遲疑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對於澤田的疑惑，柿本跟城島，緩緩揭起了他們被自己所屬的黑手黨家族作為人體實驗品的黑暗過去……
※
時間倒退，當澤田的手套上燃燒起橘紅的火焰之後，一直注意著偷偷放在角落那的視窗的嶺冬忽然一震，手往旁邊虛彈了幾下，立刻趁著黑暗，悄悄穿過空間的縫隙離開戒指裡面那靜止的異界。
警覺性不低的首領們當然都有所察覺，只是並沒有點破，僅是稍微調整下姿勢，就繼續觀賞在眼前的好戲了。
黑洞的出口落在黑曜中心大門口附近的森林中，輕巧一躍，跳出黑洞的嶺冬從空中虛抓一把，立刻拿出之前使用過的狐狸面具。仔細戴好並調整之後，嶺冬才走出樹林，大剌剌地站在空地上，旁邊倒著的人分邊是山本武跟蘭奇亞。
「正和，你在這裡吧？」因為面具而變得較低沉的聲音朝看似空無一人的場地發話，嶺冬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疑惑，只有相信自己感覺的自信。
「是。」輕應一聲，正和緩緩自另一邊的樹林中走過來，並將嶺冬臨時交代他的東西拿了過來，遞給嶺冬。
趁著嶺冬在翻看裡面的東西是否正確時，正和也不浪費時間地向嶺冬報告最新的狀況。「里包恩先生要求以最快速度趕來的醫療小組已經在黑曜中心外圍的大門了，可是因為復仇者介入，目前正在門口待命，一旦可以進來，估計就會立刻運送傷患到彭哥列旗下的醫院接受治療了。」
「這我大概知道了，復仇者上來了吧？」嶺冬確認完資料，抬起視線看向走上來的唯一一條大路。
果然，話落下不久，被炎熱太陽照得十分刺眼的荒蕪草地上，出現了三個身穿黑色大衣的身影，除此之外，其他露出大衣的部分全部由繃帶及衣料包裹著，沒有露出一私一毫的空隙。
「復仇者」──雖然名字是這樣，但其實是全世界黑手黨領域裡一個不可或缺的制衡者。他們是黑手黨領域裡的規矩守護者，無法用法律制裁的人就由他們出面制裁，黑手黨人除了知道他們身負著這樣一個艱鉅的任務之外，對於復仇者的其他資料卻都圍繞在一片迷霧之中。
看到他們，嶺冬沒有任何想要離開的動作，只是有禮地站立在道路中央，正和見狀，合作地站到嶺冬身後，卻不忘抓緊自己腰上的刀警戒。雖然他不清楚嶺冬究竟有何打算，但他絕對配合到底。
復仇者慢慢走近，直到到達嶺冬面前大約三步遠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沒有人可以摸透面具下的表情究竟是怎樣，或許連嶺冬也不清楚自己當時的反應，她只知道自己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後流暢地用義大利語說：「跟你們要一個人。」然後揚了揚手中的文件，「所有可以洗刷他罪名的東西都在這裡，希望你們看了，如果覺得可以的話，請把他讓給我處置。」語畢，她將東西遞出，等待對方接下。
可是復仇者並沒有因此有任何動作，停滯在空中的手也就這樣等了一會，沒有移動分毫。
等雙方互相站立了一陣子，才有一個復仇者動了動，污濁不清的口音沒有任何可以辨認的地方，聲音低沉的嚇人：「吾等在此只有接受逮捕任務，並不額外受理出獄申請，如有需要，請另外向監獄提出申請。」
「……也就是說，你們還是要把人抓回去？」嶺冬平板的語調似乎沒有因為對方的這番說詞而有任何波動，彷彿早就預知了這樣結局，現在這樣做只是為了測試看看而已。
復仇者們再度沉默不語，但不言之意早已顯露無疑。
「那很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說完，嶺冬側身讓開了路，「改日我會親自去拜訪復仇者監獄，提出出獄申請的，多謝告知。」
復仇者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回應，三人的腳步接續著移動，自然到好像剛剛根本沒有停下一般，穿越嶺冬，繼續向黑曜中心的主建築物前進。
等到復仇者走進黑曜中心裡，嶺冬立刻轉身離開，沒有一絲遲疑。尚沉浸在剛剛那種奇特氛圍的正和猛然驚醒，馬上加快腳步跟上，一邊還用略帶好奇的眼神瞄著嶺冬。
「請問妳現在要去哪裡呢？」等兩人翻過黑曜最外圍的圍牆，避免掉與彭哥列醫療小組的接觸之後，正和終於忍不住問道。
「正和，你開車來的吧？」嶺冬没回答，反而倒問了一句。
「是。」
「那你帶路去車子那裡，載我回家，越快越好，我這兩天要回義大利一趟。」頭也不回的踏步疾行，嶺冬稍微放慢了速度讓正和走到前頭，突兀地吩咐道。
「……咦？為什麼？」正和詫異地瞪大雙眼，但還是加快腳步，跑到嶺冬前面領路。
「去復仇者監獄。」
「咦？咦啊啊啊啊──？」一連好幾個代表疑問的語助詞脫口，足以展現正和對這個目的地的震驚程度。「你、你說你要去復仇者監獄！？」那個在四季都下著大風雪的嚴寒高山上的陰森監獄！？有沒有搞錯！？
「嗯。」
說這句話時，正和的車子剛好出現在眼前，兩人俐落地坐上車，發動引擎，疾馳而去，但正和沒有放棄繼續追問的念頭。「那這件事你要跟首領說嗎？你要回義大利順便見首領嗎？要我幫你定飛機嗎？除此之外還要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你想要去復仇者監獄做什麼？」等等諸如此類的零碎問題不停從正和口中問出。
嶺冬也不愧她不錯的記憶能力，趁著正和換氣的空檔，她把累積的問題一次回答完：「我會找機會跟爸爸說，看情況決定要不要去找他，機票我自己訂就好了，其他還要做什麼要看情況，等事情做完……就回來了，我會趕回來的，至於去復仇者監獄只是為了讓一個人出來而已，他們剛剛說了，要跟監獄申請才有可能放人，所以我乾脆直接去了，你不要擔心，我沒打算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那……」偷瞄了嶺冬一眼，見她拿下面具，正和立刻把視線轉回前方。「……要我跟去嗎？」
「……」看著車外景色飛快劃過，嶺冬稍微偏了偏頭，思考一下，「你想回去嗎？」
嶺冬不是不知道正和當初離開義大利的原因，現在正和忽然提起，反而讓嶺冬覺得有點疑惑，搞不太清楚正和到底是因為怎樣的想法才問出這句話的，若是因為責任、自己卻不想回去的話，嶺冬絕對不會勉強，所以確認正和的想法是必要的一件事。
「……」聽到嶺冬這樣直白的問話，正和一時之間沒辦法確認自己的心意，這段沉默卻被嶺冬當成是他不想回去、卻不好意思開口的遲疑，當下，她馬上接著說道。
「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視線直直地看著道路前方，嶺冬放緩了語氣中的果決，安撫道：「你不用勉強自己沒關係。」
「不、其實不是……」正和一聽到嶺冬會錯意，立刻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釋。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用說了，正和。」嶺冬打斷他的話，改用一個較輕鬆語氣說道：「剛好，你留在日本可以幫我注意一些事情，如果日本這邊的彭哥列一有異狀就立刻告訴我，這樣我就很感謝了。」
「可是……」正和還不放棄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在正和的快速衝刺下，離嶺冬家的距離已經不遠了。
「到了！」嶺冬輕輕提醒一下，然後在下車前飛快地用命令的語氣說：「那你就留在日本，隨時告訴我最新消息，不要放過任何一絲異狀！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別擔心我！」然後關上車門，完全不讓正和有任何機會叫住她讓她留下。
看著嶺冬匆匆忙忙的開門進屋，在車上的正和尚來不及反應過來，直到圍牆外門關門的「喀」一聲響起，他才猛然驚覺，呆了一下，他挫敗的將雙手靠在方向盤上，頭靠在手臂上，面部朝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又這樣了呢……」有時候，他真的很恨自己的口拙，總是無法及時、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明明就是想陪著她，不論到天涯海角，但剛剛卻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還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真的超級失敗的……
嘆息了好一會，正和才掛著疲憊的表情抬頭，無精打采的倒轉方向準備回去彭哥列基地。
「難道我也要趁這段時間順便請人教教我怎麼跟上司溝通嗎……？」離去時，困擾的男人嘴裡喃喃念著。
※
急急忙忙趕著回家的嶺冬立刻著手收拾行李，順便撥空打了電話訂了機票，刷卡付錢。
一邊拿著衣服及用品在家裡四處穿梭，嶺冬肩膀上夾著行動電話，剛剛已經按下熟悉的號碼了，正等著對方接起電話。
等了一陣子，對方才緩緩接起電話，用似乎剛剛被電話吵醒的慵懶卻不悅的聲音應了一聲：「誰？」
「薩爾，你今天輪休嗎？」吃驚地聽到對方那帶著睡意的聲線，嶺冬不好意思的說。
「不，」電話裡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嶺冬猜測著應該是對方爬起身來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還可以，說吧。」
「我三天後會到羅馬機場，來接我吧！不知道你想不想去復仇者監獄？」帶點調笑意味，嶺冬說。
─ To Be Contiuned ─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51 交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