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三国同人/原味修》花照醉颜

185、乐会（2）

　　“你你你…”吕蒙拿鼓棒指着灸舞结巴着，“刚刚是你弄的？”
　　周瑜喝道：“阿蒙，是你错了。”向灸舞拱手道：“伍兄真是高人。”
　　灸舞懒洋洋地摆摆手，朝修露出可爱的笑容：“多吃水果皮肤好，刘师弟你也吃嘛。”说着把手中的蜜瓜向修递去。他这么无礼，大家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灸舞这一出手，已经镇住了全场。
　　“等会儿吃，”修这么说，灸舞便把蜜瓜塞进自己嘴里，修说：“从技艺来说，没有最高只有更高，但是音乐并不是拼技巧来决胜负的，或者说，本来就不该有胜负之分。”
　　“皇叔说得好，”周瑜大为赞同，“乐风或不尽相同，但是好音共赏，能给大家带来美好的体验就对了。”
　　修与周瑜相视而笑，对音乐的观点上，他们有更多的共同点，如果撇去各自的立场身份，说不定早就成为朋友了。
　　两人略一交流，知道双方所有的作品都出自团员的创作，这么一来，对彼此即将演奏的乐曲就更为好奇了。
　　“献丑了。”周瑜向乐团说：“大声唱。”
　　“对，大声唱，太小声听不见。”张飞接口道。
　　“‘大声唱’是歌名，小乔最爱的歌。”孙尚香忍不住笑道。
　　“哦！”张飞挠头的时候，动感的音乐响起，接下来的一幕让大家大跌眼镜，一向气定神闲、文质彬彬的周副会长突然跟着音乐跃动起来，将立麦推拉倾倒，就像与情人共舞似的，周瑜本来就英俊，这一套动作做得极其漂亮，把大家看呆了，周瑜潇洒自如地将立麦斜拉过来，开始歌唱：
　　我很想充满一股
　　青春的力量
　　没有害怕没有怀疑
　　挑战面前的高墙
　　你说你也有一种
　　执着的信仰
　　拥有勇敢拥有相信
　　自己坚持的方向
　　…
　　《大声唱》和修之前熟悉的《对手》一样，有着飞扬的旋律和轻快的节奏，歌词充满年轻人的勇气和无畏，但又比《对手》更明快，更热烈，令修大为惊讶的是周瑜本人，他的声音在歌唱的时候显得直白活跃，还带着一点点顽皮，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大男孩模样，矜持不见了，沉稳不见了，那个深谋远虑、指挥若定的江东高校副会长不见了，热情洋溢的感觉一下子感染了全场，张飞和黄忠马超随着音乐蹦跳起来。强辩的其他成员也都呈现出和平常不一样的一面，比如太史慈的吉他技术高超，很喜欢边弹边跺脚，身体的起伏很大，仿佛手上的力不够要借全身的力似的，完全没有平素的大将之风，投入的样子很可爱。
　　修喜欢强辩的风格，虽然和他自己的完全不同，但他喜欢这种火热的青春感觉，这是应该属于银时空的感觉——单纯的，热烈的，充满了感染力。
　　东城卫选什么曲子呢？修首先想到的是《以战止战》，就像对明天战果的期待，可是A CHORD没来，谁来唱呢？
　　灸舞会唱，但他的声音干净悦耳，适合唱娓娓道来的情歌，喧闹的摇滚乐团需要的是更强劲更有爆发力的声音，自己虽然可以唱，但是吉他SOLO的部分又不能分心，修正在迟疑，戒的声音传到：我来唱。
　　镫冥的声音接踵而至：你负责RAP，我们做和声。
　　修不由微笑，心底浮起“兄弟”二字，这个铁时空鲜少用及的词，才是真正能表达东城卫关系的称呼。

　　干净的双吉他联奏犹如清风拂动的早晨——大地初醒，一片宁静，刚刚被强辩点燃的大厅立刻清凉安静下来，正在周瑜以为这是一首抒情慢歌的时候，激烈的音响毫无征兆地引爆，转瞬间，平静的世界被打破，黑暗残酷的战场铺现眼前，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战士挣扎着追求光明，萧萧战气席卷而来。
　　气势磅礴的音乐转缓，戒唱道：
　　我们为谁而战逃不了那你争我夺的恶性循环
　　我们又为谁而活这一秒有多少希望瞬息间烟消云散
　　汗水在烈焰里蒸发把泪光葬在乱世的滥觞
　　就放浪形骸厮杀 你倒下由我来扛共患难去闯
　　正义在沦陷世界需要救援下一战有多少阻碍等待我来解
　　直到黎明来临之前烧尽尘埃落叶一整夜…
　　说到演唱的天赋和技巧，戒远远无法和A CHORD相比，可是他对修写《以战止战》的心情和想表达的心声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完全跟着情绪走，这情绪是歌曲的，是修的，也是他自己的，戒这种朴素的表现方式，反而令《以战止战》显得那么真实，真实到令每个人都感觉到他们是在演绎自己的人生，真实到每个人都忍不住投入到他们刻画的场景，并随同他们自问：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我们为谁而战？是谁将平静的生活撕成碎片？这世界为何不停燃烧着因私欲而肆虐的战火？
　　周瑜像是被人劈面敲打一般，他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成大事便要不拘小节，可是这一刻，他真的被震撼到了，这一群人是那么与众不同，他们怀着对大众的同情、对平静的热爱，因而不惜生命，勇往直前。当世界上存在这样一种人，称霸天下的雄伟目标和壮丽蓝图，在他们面前便显得如此卑微渺小。周瑜突然想到了“慈悲”这个词，那以往与宽容、克制相连的词语，此刻竟然与战斗、厮杀相连。
　　音乐一步步推动着情绪，在压抑中节节爆发——战士浑身浴血，正披荆斩棘前行——在戒吼出“以战止战轮回的终结”之后，修低沉的声音开始述说：
　　当黑夜降临夜幕低垂的时候视线只能看见那个残酷杀戮的背后…
　　当曙光乍现黎明来临的时候回头只能看见踏过朱砂遍地的深红…
　　修的声音略带沙哑，使RAP的部分染上浓浓的悲凉，眼前似展开劫后的空城残垣，秋风卷过，一片萧瑟。
　　RAP之后到了吉他SOLO部分，修神情专注，身体的幅度很小，没有多余的动作，速度都在指尖上，不带表演的成分，也没有自我欣赏，安静、纯粹、全心投入，不张扬却激越着，那是音乐的语言，传达着内心压抑的强烈情感，宛若诉说着失去战友的悲痛、满目疮痍的酸楚，阿香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她偷偷转身抹了去。
　　一曲终了，没有一个人说话，连五虎曹操阿香也是第一次看到修和东城卫真正的本色表演，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离出去，再回到身体时，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洗礼，是这样的感觉吗？
　　听者不能平静，演奏者也一样，他们演绎的是一起战斗的过去，也是一起奋斗的未来，明天的战事，我们一起去闯，但愿能，以战止战！半晌，周瑜道：“皇叔，听此曲如醍醐灌顶，你的心意，周某了解了。”说着周瑜诚恳地抱拳拱手。曲乃心声，没有多说一句话，修和周瑜在彼此的音乐里看见了更多的对方。
　　修也和周瑜一样抱拳拱手，用银时空的礼节，向周瑜表示敬意，曹操笑道：“太好了，两位可谓英雄惜英雄，今天可真是一场盛会啊。”
　　“会长说得没错。只恨时间太短，真希望能与皇叔和东城卫常常切磋交流。”周瑜言下颇有遗憾之意。
　　阿香笑道：“来日方长，这有何难？”和曹操一样，她看到周瑜真诚流露出对修的敬意和好感，也非常高兴。
　　周瑜和修对视一眼，不言自明，相见虽然不晚，但相知却似乎来得太晚，明天之后很可能就是别离之期，怎不令人叹息。
　　“大哥，以前没听过完整的《以战止战》，没想到乐队演奏起来气势这么强！”黄忠说。
　　“是啊，是啊，我没想到大哥也会RAP耶。”马超已经忘了刚刚听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兴高采烈地说。
　　“大哥的RAP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听着心里好难过，我不知道RAP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关羽感叹道。
　　修的心微微一颤，说：“抱歉，这首歌太沉重了一点。”
　　“大哥，下面弹《够爱》好不好？”小黑粘了上来。
　　“周瑜，你们不是有一首《转转转运歌》吗？弹那个嘛。”
　　众人纷纷点歌，修和周瑜含笑应允，一一满足。修发现强辩的歌曲曲风都很相近，一首比一首有活力，乐天的精神有很强的减压效果，很适合今晚，而周瑜发现东城卫纵然有刚硬如《以战止战》的曲目，也有动人如《够爱》的深情之作，若说共同点的话，就是所有曲目都表达了强烈的情感，就像是创作者无法用语言只能音乐来表达内心一般。

　　阿香帮老李分发饮料，发现哥哥没在厅里，不由奇怪，爱热闹的孙策跑到哪儿去了？她拿了孙策喜欢的酒精饮料找人，在后门廊下找到了他，孙策正面朝花园坐在石阶上。
　　“哥，你怎么在这儿？外边怪冷的。”
　　自从看到东城卫的特别身法，孙策的脑海里开始闪现一些奇怪的画面，像是照片的底片——反白的，无法识别的，所以他走出来想让冷空气帮助头脑清醒，好弄清楚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没想到一出来那些画面反而一个一个逃走了，他正在集中精神想留住最后一个——两个白色的人影拥在一起，是谁？为什么在自己脑海里？阿香突然出现，那张画面像肥皂泡似的，“噗”的消散了，孙策无奈地转向阿香，只说：“有点热，出来吹吹风。”
　　阿香递上饮料，孙策接了，阿香在哥哥身边坐下，“哥，你觉得明天会怎样？”
　　她以为孙策在担心明天，其实更多的是她自己在担心，在父母不亲自照料孩子的贵族家庭，从小阿香和哥哥们的感情更胜过与父母的感情，尤其是大哥孙策，对唯一的妹妹付与了远胜过三个弟弟的关心和疼爱，阿香对孙策也特别崇拜依赖，只在大哥面前会流露出孩子气和脆弱的一面，孙策一笑揽住妹妹的肩，“阿香不要怕，有哥哥在。”就像阿香还是小孩子似的。
　　这么简单的一句，用不着加以理智的分析，就令阿香的心安定了很多——是啊，有哥哥在，有大家在，生死与共，也很好啊！她把头斜靠在哥哥肩上，孙策一手轻轻拍着阿香，一手举起饮料喝了一口，厅里的灯光隔着窗在兄妹俩身上洒下一片温柔的暖光，身后飘来音乐声和笑声，就像是原野中盛开的花朵，哪怕明天就要面对雨横风狂，这一刻依然恣意地绽放着它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