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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祸从口出 ...

  •   去昌南参加选拔赛这事儿,沈棉原本还以为是大家一起过去的,不想一个两个都是行踪不定的大忙人。

      一号失踪人口章怜婷同学。跟着家里一位长辈早早地去了昌南,听说是要去办点事情顺便把章怜婷带过去了。具体怎么回事沈棉不清楚,她唯一清楚的是这位长辈肯定挺严的,章怜婷连着好几天没上线了!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收手机呢?

      二号失踪人口季风同学。由于军方那边业务繁忙,季打工人在整个东吉满省乱跑。偶尔在群里冒泡,发的也都是些“沧桑”“点烟”之类的表情包,可见这位的现状着实有些艰辛。

      三号失踪人口成铭哲同学。自从知道成铭哲跟沈棉都是要去参加选拔赛以后,成爸成妈经常来沈棉这儿问自家儿子又去哪儿了,结果沈棉也是一脸茫然。

      不过就在前天,成铭哲联系了她一次,说是他自己跟申屠秀先行一步,提早去踩点熟悉场地,让她陪着杨凌罗妙一起过来。

      如今随着比赛日的临近,昌南可谓是鱼龙混杂,汇集了来自整个东吉省各个地区的人。

      让杨凌罗妙两人单独行动,成队长怕不安全。

      沈棉想到这儿,偏头看了看旁边两个坐得笔直,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反反复复翻看赛程的队友。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拆了包粉色吹风机猪牌曲奇边吃边欣赏车窗外的田园风光。

      幸亏最近设立了专门的武者车厢,他们这节车厢刚好没什么人。否则像杨凌罗妙这样紧张到身上的灵力都收不住的话,估计能把人吓退票了。

      但她只是一个保安,爱吃小猪饼干(?)。并不兼职心理引导工作,而且看这两位的黑眼圈色号······这得多焦虑啊,黑咖啡生产商看见你们都得痛哭流涕另寻出路了吧?

      沈棉确实可以用《白月光》让他们平静下来,但没必要。

      除非等到正式比赛开始前,他们还这么精神紧绷的话,她才会考虑一下。

      相比对这类精神舒缓治愈灵技几乎免疫的成铭哲,白月光在杨凌和罗妙身上绝对会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但有时候作用太大反而不是好事,就像沸腾的油锅突然倒入一盆冷水是会炸锅的。倒不如关掉火,等着油锅自己慢慢冷却。而所谓的大赛经验就是在这过程中慢慢累积出来的。

      再说,他们第一场的对手是来自流山县的队伍,就是之前在飞腾武馆跟仓余的人切磋还输了的队伍。

      除非对方全员影帝影后,藏得比她系统藏书阁后门的楼梯间还深。

      否则就算杨凌和罗妙直接在场上跳广场舞,沈棉都觉得问题不大,顶多跳得不好有点丢脸就是了。

      东吉省选拔赛的制度跟往年差不多,是最简单的抽签淘汰制。

      像第一轮,就是他们朝合市和流山县抽到了同一支签。

      不过,今年考虑到最后能选出两支队伍,所以每支队伍都有一次失败机会,就是说输一次还能继续,输两次才算淘汰。

      这就避免了两支强队抽到一块儿,不得不淘汰其中一支队伍的尴尬情况。

      不过,众所周知,刚开始强队是不可能抽到一起的。这也不算什么暗箱操作,都是明着来的。

      像这次队伍中有五个人都是灵动境界的,或者至少有两个灵动后期及以上的,就算抽到了一起也会当场直接作废重抽。

      这其实是业内规定,最大程度保证最后选出来的队伍是名副其实的。

      毕竟就算医务实力再强,也不是算有的伤都能快速恢复的,更遑论精神上的疲惫了。

      成铭哲之所以提早出发,有一个原因也是要先去登记并核实队内确实有两个灵动后期以上的队员这一情况。

      当然,一切都是自愿的。

      也有队伍不想暴露队内成员的实力,宁可不要这种“强队福利”就想打个出其不意,这也可以理解。

      像朝合这种情况,一个成铭哲摆在那里,就跟昌南那几个队伍一样,彼此之间抽到直接默认抽签作废,所以就是走个流程罢了。

      至于有别地的队伍不服气?

      两个灵动境后期都凑不出来,不会真以为自己到最后能捡漏吧?不会真想进入全高赛在整个联邦面前给东吉丢脸吧?

      事关整个东吉省,不讲人情,只讲实力。

      东吉还算好的,往年还有省份直接满大省选五个天赋最强的,然后各种资源倾斜,专门为了全高赛倾尽全省之力培养一支队伍出来。

      其实这样就有些违背联邦举办全高赛的初衷了,对其他天赋不足但努力有余的孩子们太不公平了。连表现的舞台都不给一个,如何让他们绽放光芒呢?

      所以现在选拔赛都是必须举办的,甚至还会有学联的人前来监督。

      沈棉不清楚这次会不会又要跟便宜师叔碰面了,总觉得曹浅好像很闲的样子,三天两头往东吉跑······

      她不知道,曹浅最近都快忙疯了,帝院蓝楼的锻造室里每天都回荡着曹指导员冲破云霄的怒吼······

      /

      下了火车,才知道昌南现在人流量有多夸张。

      单单过安检的队伍就绕来绕去排了满满一大厅,甚至还有穿着制服的城防部人员在来回巡逻。

      幸好沈棉他们三个作为参赛人员只要出示相关证件就能从快捷通道离开,否则沈棉怀疑他们能从上午排到下午。

      正在快捷通道的审查窗口等工作人员核实呢,沈棉就听见不远处有个声音响起,也没怎么压音量:“那几个人怎么能插队啊?”

      另一个声音轻一些:“不知道,可能身份特殊吧?”

      那个高一点的声音:“我看也没残疾啊?我们累死累活排半天,他们就直接过去了,好恶心啊靠!”

      “嘘,你轻点声。好像是武者,别被听见了!”

      “武者怎么了?!你不也快是了吗?”那个高一点的声音虽然很不爽,但还是轻了下来。

      她低声道:“我感觉那几个跟我们学校那几个一样,就贼装逼的那种,无语死了。

      成了武者就以为自己有多牛逼了,这年头武者多了去了,搞得自己有多金贵似的。在学校还要另外开一个食堂,上课还不跟我们一起上,走路还要走特殊通道,你知道吗······”

      她挥开闺蜜想要来捂她嘴的手,“这有什么,还不让说了?真的,我感觉那种越普通的没什么天赋的,当上了武者以后就越自信,各种搞特殊。倒是是那些厉害的,反而低调。”

      她说完,突然觉得不对。

      发现四周的人都神色莫名地看着她,有皱眉的,有捂嘴偷笑的,有翻白眼的,远处也有不少人踮起脚往这里看来。

      她愣住了,四面八方的目光让她不知所错,大脑发晕。

      在突如其来的惊慌中,她听见了闺蜜不敢置信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你疯了吧?你刚刚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感觉全大厅都听见你说话了!”

      “······我···我······咳咳咳”

      她下意识地想要说什么,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如同在KTV唱了三天三夜似的,灼烧般的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工作人员:“您的证件,请收好。祝几位比赛顺利!”

      “谢谢。”沈棉对她笑了笑,拉了下罗妙和杨凌,“走了!别看热闹了!”

      罗妙秀眉微簇:“她在大庭广众下这样说,实在是,实在是······”

      杨凌接过她的话:“有些没涵养。”

      罗妙点了下头:“而且我看在场武者有不少,她这样也太得罪人了。”

      沈棉笑:“这有什么?既然讲话这么勇,那一定做好了祸从口出的准备了吧。”

      罗妙心思细腻,听着沈棉的语气有些古怪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玩着手机似乎只是随口评价一句的样子,才道:“算了,不说无关的人了,我们先去坐车跟铭哲申屠他们汇合吧。”

      沈棉:“也不知道公交坐过去要多久?都快到饭点了呢。”

      罗妙:“······”

      你不是火车上吃了一路了吗?

      虽说随着境界的升高,所谓的吃饭睡觉逐渐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但沈棉养成了十多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时间说改就能改的。

      不只是沈棉,很多武者都是如此。在灵明境,乃至灵河境期间,仍然保持着一些普通人的习惯。

      沈棉上了公交以后,因为行李箱比较大不好在过道占地方,三个人就坐在了车尾。

      过了一阵子,她正看昌南美食攻略看得起劲呢,突然听见不远处吵起来了。

      “干什么拦我?”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背心,露出手臂上鼓鼓囊囊的肌肉和青龙纹身的男人。

      “你把我水打翻了,捡起来,然后跟我道歉。”

      说话的人坐在椅子上,是个脖子上挂着耳麦的年轻人。他全程低着头,只是伸出一条胳膊挡住对方的去路。

      两人中间,洒了一滩水,矿泉水瓶骨碌碌地滚来滚去。

      虽然小年轻的语气让他不爽,但那壮汉也懒得跟一个臭小子计较,从口袋里摸出张五块的纸币扔过去:“不就一瓶水吗?拿着吧。我要下车了。”

      “捡起来,道歉。”

      “?”那壮汉都愣了下,一副我不主动惹事居然还有这么不开眼的敢惹到我头上的错愕表情,半晌才挥开对方的手骂骂咧咧,“小兔崽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表弟还等在下边,不跟你计较。”

      这时候一个穿着校服的年轻人从车后门探头看进来:“表哥!你怎么还不下?”

      “来了来了。”那壮汉刚走出两步,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住。

      “让你走了吗?”

      “他娘的,不让我走是吧?好!老子不走了!”

      这下真跟点着了的炮仗似的,那壮汉一把抓住耳麦青年的领子将对方从座位上揪起来,将对方的头往车窗上猛得撞了一下,狠狠道:“小兔崽子,给我放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替你爸妈教育你!”

      车上的人不少,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主要是那壮汉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想要上去劝架的人都一时有些踌躇。

      杨凌本来想过去阻拦的,结果透过人缝瞅了一眼又缩回来了。

      转头看向同样伸着脖子看热闹的沈棉,比了个口型。

      沈棉点点头,两人同时露出心领神会的吃瓜表情。

      罗妙左看看右看看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吗?你们认识?”

      杨凌轻声:“昌南二中的人。”

      罗妙一看杨凌那神色,就知道两人恐怕有些过节,但还是犹豫道:“他们···不会在车上打起来吧?那个昌南二中的人似乎······”

      总感觉有些弱啊。

      确实,李佑全被按在墙上,他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垂着头的时候连脖子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整个人如同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一拳下去恐怕就要散架的样子。

      一号吃瓜群众杨凌都开始不确定了,问沈棉:“我应该没看错吧?这真是李佑全?”

      跟之前在东吉大见的时候,那个嚣张无边的形象完全对不上号啊。

      二号吃瓜群众沈棉:“应该是吧······”

      她裹紧自己的大棉袄,总感觉这车厢现在冷飕飕的。

      李佑全的头低得更低了,浑身上下都在轻轻地颤抖:“你走吧。”

      “表哥,你别欺负人家。快点走吧!咱们拿完行李还得赶去晚上的交流晚会呢。”

      车尾的吃瓜群众三人组再次面面相觑。

      罗妙:“不会也是······选拔赛的吧?”

      沈棉:“卧槽?”

      杨凌:“卧槽?”

      啧啧啧,有点东西的呀!

      他们之所以赶在今天过来,就是因为今天会在选拔赛参与者们入住的大酒店里举办一场开赛前的晚会。

      意在宣扬交流互助,共建和谐东吉的选拔赛宗旨。

      为什么要在赛前办呢?

      因为赛后能不结仇就不错了,还搞什么互帮互助,爬!

      那壮汉听见表弟焦急的催促,又见那小年轻一副弱不禁风的娘们儿样。

      就冷哼一声,松开了手,粗声粗气道:“算你小子走运,阿光,我们走!”

      他大步走向后车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啪得将地上的矿泉水瓶踩爆,塑料碎片飞溅开来。

      包括司机在内,大家都是松了口气。

      有人看向还在颤抖的李佑全,有些同情,又觉得他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之前不该出言挑衅那一看就不好惹的壮汉的。

      最近昌南举办选拔赛,昌南的武者呈倍数增加,成铭哲说这里“鱼龙混杂”还真没说错。

      相对的,治安难度也大大提升。

      就算城防部安保局包括季风所在的军校方面都出动了不少力量,但一些纠纷斗殴事件还是比往常多了很多。确实对当地的居民们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不便与威胁。

      “小兄弟,别怕,已经没事······”

      沈棉瞟了眼那抖得跟瑟瑟秋风里的狗尾巴花似的李佑全,悄悄地抬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就听见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响起。

      “啊!!!!!!!!!!”

      只见那壮汉突然倒在地上,抽搐着,像是遭受着什么惨烈的酷刑。

      骨碌碌,有什么东西滚出了车门外,仔细一看,竟然是——

      “哥!!!你的腿!!!”

      沈棉突然有点想笑,但有点不太道德,就忍住了。

      但有人忍不住了——

      只见李佑全低着头,浑身上下居然剧烈颤抖着,如一个癫痫患者,发出“哧···哧哧哧哧”的憋笑声。

      最后笑声越来越大,整个人“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整个车厢都鸦雀无声,只有他的笑声在回荡。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抱着地上的人红着眼睛怨恨又恐惧地盯着:“是你干的吧?你怎么可以······你该死!”

      李佑全终于不笑了,他揉了揉笑僵的脸,重新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我该死,你也该死,他也该死,这世上没有不该死的人。区别只是早点死或者晚点死罢了。”

      整个车厢已经乱做一团,他看着拼命拥挤着想要远离自己的人群,就在刚刚那些人还在同情地看着自己,再之前一些的时候他们在冷眼旁观。

      有个女人慌不择路地想往车门外跑,被紧随其后的男朋友拉住:“别!危险!”

      想到刚刚那壮汉的惨状,那女人瞬间止住了脚步,转身抱住男友害怕地哭泣着。

      当然,也是有冷静的人的,冷静的人都开始拿出手机打001,也就是安保局求助电话了。

      沈棉也拿出了手机,开始继续看她的美食攻略。

      毕竟是去往选拔赛举办地点的公交,车上的武者也不只沈棉几个,是武者的虽然也有被吓到,但总归淡定一些。

      甚至还有人认出来李佑全的,想要前去交涉。

      结果李佑全突然站起身,走到那壮汉面前,蹲下来,看着对方的脸问:“能捡了吗?特意帮你留着手呢!”

      壮汉牙齿格格颤抖着,几欲昏厥,他的两条腿几乎是其根而断,但因为他为武者又是防御流的,会比常人不容易昏迷点。

      可从截面处汩汩流失的血液,还是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那叫阿光的校服青年泪流满面地瞪着他,终于在李佑全那双上挑的眼冷冰冰地望过去的时候,哀求道:“我帮他捡!对不起,对不起!你放过我们吧!”

      李佑全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居高临下地看了那已经昏迷过去的壮汉一眼,将挂脖子上的耳麦摘下带到头上,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下车啦下车啦,这班肯定开不了要等下班啦!大家都下车吧!

      司机师傅,您开个前门吧!后门都是血不好走的呀!”

      人恍惚的时候,随便一句话都会下意识地听从,乘客们陆陆续续地下了车,被冷风一吹才一点点回过神来。

      刚回了点神,就看见那个脸色苍白如幽魂的青年重新向他们走来。

      沈棉他们是等大家都下了车才下的,刚下去一脸懵逼地发现下边空空荡荡,大家都跑没影了。

      只有那株“狗尾巴花”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盯着自己。

      沈棉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举起一只手挥了挥:“早···早上好?”

      “不早了,已经是中午了。”

      “···那···中午好?”

      狗尾巴花很没礼貌地发出一声冷笑。

      杨凌虽然很讨厌李佑全,但他怕上次在东吉大的场景重现一遍。

      总感觉这俩都是会突然莫名其妙出手的危险人物,所以他开口打断现在诡异的氛围:“安保局的人恐怕快来了。”

      李佑全无所谓地笑笑:“这有什么?他先动的手。”

      杨凌自然知道安保局不可能真把李佑全抓了,但肯定要进去接受几天调查的。李佑全不怕耽误选拔赛吗?

      这个年代,若说实力为尊,那听起来太过野蛮。但规则总归是偏向更有价值的人,这并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因为需要,所以存在。如果不满,那就努力让自己涨涨价吧。毕竟,没价值的人连不满都廉价得可怜。

      杨凌问:“你们队第一场是什么时候?”

      “二十二号,你们呢?”

      沈棉在一旁抢答:“不告诉你!”

      李佑全:“?”

      杨凌:“······”

      总感觉有点丢脸是怎么回事?

      突然,那边传来哭声:“能不能别聊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哥吧!血···血止不住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沈棉超热心地跑过去:“别哭别哭,我来我来!”

      迎着阿光期待恳求的目光,沈棉突然问:“你是哪里人呀?也是要参加选拔赛吗?”

      阿光泪眼朦胧,却不敢催促:“是的,我是念水县人。你能救救···救救我哥吗?”

      他不知道这个女生是不是跟那个可怕的疯子是一伙的,因为他们刚刚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可看着对方干净的眼神,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

      很多人都忘了,或者说没想过,婴儿时期的自己也有过类似的眼睛。

      如一张白纸,没有恶念,也不会有同情。

      沈棉似乎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急切,自顾自道:“你知不知道狗尾巴花······哦不,那个弄残你哥的坏人是什么人呀?不知道吧?

      我知道哦,他是昌南二中的,叫李佑全,也要参加这次选拔赛。

      对了,你知道选拔赛有一个隐藏环节吗?”

      “不知道。你能不能先···”

      “我告诉你吧。其实第一二轮结束后,晋级的队伍是能指名第三轮想挑战的队伍的!如果对方队伍答应的话,那就算配对成功不用参与第三轮的抽签了。”

      沈棉看着他的眼睛:“你想报仇吗?”

      阿光听懂了,他想!他当然想!可······

      “我们连晋级都难,更别说昌南二中他们······赢不了的······”他喃喃。

      他的声音微不可闻,沈棉却还是听到了,遗憾道:“这么没信心啊,那算了吧。”

      见沈棉站起身要走,他一把拽住对方,像是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不是说要救他的吗?!”

      然后他就听见头上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如果哥哥死了的话,弟弟会不会更想赢一点呢?会的吧?会更有信心的吧?”

      对方想要确认什么似的低头看他。

      一瞬间,如至冰窖,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一般,拉住沈棉的手缓缓松开。然后以一种更大的力气拽住了对方——

      “我想!我想报仇的!如果我们赢了的话,我就去挑战!好吗?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他快没有心跳了!!!”

      阿光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一架断了弦的二胡。

      此刻的他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好似万花筒里的图案,五彩斑斓地交织成一团让人看不清。

      突然,一道乳白色的柔和光晕包裹住了他,将他从万花筒中一点点拖出来。

      然后一只粗糙的大手摸过他的脸:“咳咳······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真···真废···”

      阿光猛得握住那只冰凉颤抖的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

      哥哥醒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

      “哼,你倒是会当好人。”

      沈棉才懒得理狗尾巴花,这么多人在场总不可能真眼睁睁看着人没了。就算她不救,杨凌跟罗妙也有出手的意思。

      至于狗尾巴花······其实也算阿光他表哥倒霉,提什么不好提李佑全的父母。

      沈棉之前跟李佑全交手的时候是第一次用荷塘血色,确实手法生疏没掌握好度。

      本来荷塘月色换成“血色”模式对她的精神状态就会有影响,在加上几乎把李佑全的负面情绪全部共情了一遍。

      出来以后简直当场自闭。

      沈棉在心里啧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李佑全一会儿,把李佑全看得发毛,冷哼一声,转头去站台的座位上坐下玩手机了。

      沈棉这会儿心里有事,倒也没怎么在意对方的态度。

      之前她跟阿光所说的什么隐藏环节云云都是自己瞎编的,当这是看电影呢,还有彩蛋。

      她肯定没有装神经病吓唬人的癖好,她只是想做一个实验。

      没错,就是实验!

      而这个实验的灵感就来源于李佑全同学,哦,也许还能加上一个仓余的方鹤同学。

      无论是李佑全还是方鹤身上,沈棉都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丝荷塘月色的气息。

      这股气息不是指味道,还是某种特定的元素,具体她也说不上来。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把他们跟荷塘月色连了起来。

      这线很细很细,细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同样的线还有第三根,那就是剥皮小手。

      两个人一只手,要是让沈棉硬要找共同点,那除了脑回路都不太正常以外就只剩下一点———

      他们都在荷塘月(血)色中“死”过。

      李佑全是假死没死透,方鹤是直接被她一刀宰了假死死得透透的,剥皮小手是死到出不去系统了。

      ···听起来有一丝丝(?)的奇怪,但这是沈棉能想到的最大共同点了。

      像关雁,成铭哲,章怜婷等很多人都被沈棉拉进去过,但沈棉并没有感受到线的存在。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是不是当生命体(不能说人,因为剥皮小手不确定是什么玩意儿)在荷塘月色中虚拟或真实死亡了一次,就会与该空间产生一种作用不明的联系。

      这些都是玄之又玄的,还有一点比较明显的就是——

      剥皮小手她不清楚,但李佑全和方鹤绝对是有明显的实力提升的。当然这种实力提升可以归结于失败的刺激,死亡的体验等等。

      但沈棉还是想确定,会不会跟荷塘月色有一定关联。

      不会以后她实力提升了,这些头上长线的“天线宝宝”们也变强了吧?

      能让她在荷塘月色里弄死的绝对都是仇人啊!真要这样沈棉能哭晕在厕所!

      不过沈棉更多的是好奇,倒也没有什么焦虑之类的情绪。能被她弄死一次的,一定也能弄死第二次,如果弄不死了,说明她自己变菜了,跟别人没关系。

      总而言之,她想为自己的猜测找一个实验对象。

      之所以选阿光,一是她不挑,碰见了又有契机,她就问问看,真被拒绝了也没什么。沈棉其实并不打算真的用对方亲人的性命做这种无聊的威胁。

      做实验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是需要对方配合的。否则她直接随便抓个人带进荷塘月色“刷”得来一刀不就好了?

      二来以她现在的精神力感应,她能隐隐感受到阿光的精神力似乎还挺强的,而且相比同境界的武者要凝视很多。如果一个精神力特别松散的人,沈棉怕把人搞崩溃了。

      至于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谁知道呢?她向来是想做什么就会去做的呀。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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