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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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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成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按头当众结拜了,一套磕头仪式毕了,整个人还处于状态外。再一回神,只见林英妙的神情也是懵懵的,他就很不爽。
林英妙被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催了几句,朝神医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哥。”二人才对过生辰八字,英妙比缪成春小上好几年来着。
这亲认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缪成春:“……”
回到草药铺的时候,缪成春突然往桌边一坐,面色沉沉,低头咚咚敲了敲桌面。
林英妙疑惑回头,上下扫了他几眼。啥呀,他这是叫她过去的意思么?
林英妙犹豫着踱过去,缪成春手一拱,示意她在桌子的另一头坐下。林英妙乖乖坐了。
缪成春不跟她墨迹,开门见山道:“你们要我救扈起,总得给我个理由。”
林英妙没料到他是要说这个,挠了挠头,呃,救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先救了不就完事了。
“因为,嗯,那是一条人命?”她自个儿咂摸一阵,说道。
缪成春往后一仰,冷笑:“人命?在他手上折了的人命,可更多呢。”
林英妙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好家伙,你这话我没法接。
缪成春眯了眯眼:“他杀了那么多人,而你自称心悦他……我看你也是良家出身的娘子,关于他那些行事作风,你真就一点都不在乎?”
林英妙叹了口气,想给这个满脑子情感大戏的神医表演个双手合十立地成佛——哎呀!哪那么复杂。事实就是,扈起以前救过她,她现在得救扈起,有恩报恩,就这么简单。
“哦,是这样,他从前救过我许多次,现在他落难了,我没法见死不救。”
“他竟也会救人。”缪成春略略诧异,片刻又道,“不过,那又干我什么事呢?”
林英妙想了想:“他虽然是个坏家伙,但也不是不能为社会做出点贡献。据我所知吧,他对自己的那个银月会有敌意,并不希望其持续运作下去。而银月会高层似乎与宁王那边有种微妙的合作关系,这样一来,说不准扈起在这战局中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缪成春越听越是陷入沉默,显然被林英妙所吐露的这些暂且震住了:“你说的全都属实?”
“……哼,先不说这‘扈起对银月会有敌意’的说辞听来有多么好笑,难道你真指望扈起与朝廷一线去对付宁王?哈哈哈!就算他脑袋不清楚真愿意这么做,这两王相争的局面,二者正义与否,也早已很难说清!就算平反了暴虐的宁王,还有京都城里那个昏庸无度的君王和他腐朽糜烂的朝廷,这一切的一切,区区一个扈起,何尝能够改变?”
……
中午,林英妙被迫听了一耳朵天下局势。下午,正要打盹的时候,便见缪成春提着一布包从里间走出来。
林英妙:“神医,你要出门啊?”
缪成春如往常般高贵冷艳:“嗯。”
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问她:“你不问我去哪儿?”
林英妙愣了愣:“哦,您去哪儿啊?”
缪成春:“无名阁。”
林英妙:“!!!”直接一个垂直起立站起来。
心里砰砰地跳,赶紧抱上靠在墙角的拐杖冲上去:“那什么,我也去我也去。”
缪成春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老娘终于解放了”的狂喜神色,忍不住偏头偷笑。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林英妙的表情比他还嫌弃:这人也太装逼了吧,连笑都要偷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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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起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几乎要将人困在里面,再也无法抽身。梦里是无边的炼狱,漫天的腥风与血雨交织,脚下横尸千里,每一个死尸的脸上都圆睁着一双不能瞑目的眸子,无比怨毒地瞪视着他,而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腥,长剑不由得掉落在地……
醒来的时候,扈起有一瞬间的放空,但顷刻间便感觉到周身有活人的气息,他气势陡变,警惕地按住床边的刀坐起来。
此时,正赶上缪成春要离开的时候,他一扭头见扈起表情冷冰冰地坐起身,“喔”了声,似是有些不可思议:“恢复得还挺快。”
扈起确认他正身处自己的卧房,目光扫过此人手边的药箱以及桌边留下的方子与药瓶,紧拧如麻花的眉头这才略略松懈。
第一次遇上自个儿讨厌许久的人,缪成春下意识地就要出声讽刺他一顿,但忽的想起些什么,表情就变得很是古怪,临走了,还递给扈起一个同情且微妙的眼神。
扈起眯眼:……
缪成春组织了下语言:“妹夫,你保重吧。”
扈起:???谁他妈是你妹夫。
……
这天夜里,林英妙是摸着黑溜进扈起的卧房的。
来到床边一看,扈起已经睡下了,睡颜十分乖巧平和。据说他早先已醒过来一次,恢复得应该很不错,没有什么大碍了。该说不说,缪神医,永远的神!
林英妙心里松了口气,站在那盯着看了许久,不知为什么目光便慢慢移到了他的嘴唇上去。感觉水嘟嘟的,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很好亲,但又有哪里出现了微小的不同。
她回过神来,猛地一个踉跄,退后一大步。草,她到底在想什么??!人可以,但不应该……不行,她得坚持母胎solo的原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正打算转身逃跑,抬眼对上扈起沉静的黑眸。
林英妙:……
真你妈的巧哈,为什么每次做坏事的时候都能碰上被抓包这样的桥段!啊啊她原地去世了!
林英妙的内心波涛汹涌,而事实上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地移开目光,淡定地跟扈起打了声招呼:“嗨好汉,你醒啦。那个,你好好休息哈,我先溜……不是,先走了。”话毕,僵硬地背过身,僵硬地抬步退了出去。
大脑空白地掩上门往外走,正走到月洞门口,林英妙倏地感到背后泛起丝丝凉意,似乎哪里不对劲。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蹦了三米高——
扈起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屋子,一声不吭、面上没什么表情地跟在后头,离她仅有一步之距,活像个夜游的鬼魂。
林英妙吓傻了:你踏马??走路都没声音的嘛?
这人简直像个夜里不想睡觉的小孩。她微微叹息,心道还是哄住了再说:“您的伤才刚好了点,怎么就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吧。”
扈起皱了皱眉,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由于他一天里有二十三小时五十五分钟都是这个表情,林英妙已然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自然也无法解读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他不说话,林英妙也不说话。忽然之间,扈起一步上前,将林英妙扳回去,又成了背对着他的姿势,他蓦地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气息扑在她的脖颈上。稍顿了顿,牵起她一只手,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指骨,静静地盯着她手上先前留下的伤痕。
“还疼?”
林英妙:卧槽,我裂开来。
她整个人僵到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
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声音极近,仿佛贴着耳朵向上爬。紧接着,林英妙又被他拉着转过身,这回二人四目相对,林英妙看见了他眼睛里如水的月光。
接着,她感到眼前一黑,是扈起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眨着眼,睫毛飞快地扫过扈起的手掌心,玩闹着挠痒痒一般,又像是一只蝴蝶在他的手心里扑腾不停。
温热柔软的物体覆上来,覆在她的唇上。
后来她在黑暗中所感知的,便是扈起一把扣过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后退,霸道地与她交换了一个绵长而深刻的吻,并不是小学生吻法,而是那种动了真格的。扈起早些时候刚服了药,林英妙甚至还可以尝到那股淡淡的中草药香气。
林英妙疯狂脸红:草!还捂老娘眼睛!这家伙都是从哪里学的这种骚操作!
不知过了多久,死去又活来的林英妙才被松开,涨红着一张小肉脸,杏眸晶亮晶亮的,压根不敢抬头看扈起,只能抚着心口呼呼喘气:“咳咳咳……”
等等,为什么她刚才没反抗来着!她难道不是被强吻了吗????这个世界真的是疯了。
林英妙血压直升,扈起则一副理所当然,要将她吃干抹净的样子,亲够了,就把她拉到怀里搂着。
林英妙的脸贴在他胸口,心中的无语值在此刻开到最大:呵呵,这狗比到底要干嘛,要说他在告白吧,那也不是,他就是单纯在耍流氓,但是……动作又怪温柔的,几乎都有点不像他了。总之就是很奇怪!
林英妙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冷茎思考一下:“那个,好汉,你困吗?”
扈起:“不困。”说着,又搂紧了些。
林英妙:“但是我困了。”
扈起:“哦。”
林英妙:“……”
过了一会儿:“……我,我尿急,这下是真的了。”
扈起:“憋着。”
林英妙挣扎着抬起头:你还是人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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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之后,至于二人的关系,扈起大狗比并没有和林英妙明说,却自顾自开始非常自然地亲她抱她。
讲道理,林英妙自认为自己的表现十分正常,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粉红泡泡倾向,对他的感情也只停留在“虽然你以前追杀过我但我他妈谢谢你良心发现放过我还帮我找爹娘”。但是扈起的脑回路却好像过分跳跃了,直接将她的态度理解为了她愿意和他处对象。
林英妙:救命啊,请停止你自说自话的直男行为,我好像都还没同意呢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甜~~我磕到了~~~
家人们我要开新坑,应该是不会影响到杀手这本的更新滴!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所以请多点收藏和评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