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玄武卷 石碑后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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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原や蝶の出て舞う朧月。
——内藤丈草
黑豹在被摧毁的林间呜咽着前行，斑驯的鹰却没有跟上来。雾气渐渐再次聚拢起来。这次连斑都闻到了雾气里翻涌的血腥气。
黑豹在血的刺激下再次振作起来，若非带着查克拉的锁链牵扯，恐怕早已再次出现异动。
随着黑豹的引导，一人一兽好似散步般踱到了一处洞口前，斑将豹子栓在门口，好似安抚宠物一样伸出手在它头上摸了摸，黑豹反常温顺地趴下了身。
斑将团扇拿在手里，朝着山洞里走去，黑暗中有些淡绿色的妖异光点断续渐起，整个空间只有脚步声的回响。
走过第一重宽阔道路，绿光犹如星光弥漫开。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尽头，眼前横着一具棺盖没有盖上的棺材，里面累累白骨堆在一起。
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抬脚对着棺材踢了过去，木材被踢得四分五裂，惊飞了旁边的点点荧光，蝙蝠在山洞里四处乱飞，绿色的光点交织出一片动荡的光海。
诡异的光芒照映下，斑看到了棺材后镶嵌在墙上的一块石碑。他蹲下身细细拂开石碑上的泥沙，熟悉的文字逐渐暴露在他眼中——
眼前被尘封的石碑边缘有着和宇智波一族禁地中那块代代相传的石碑相似的雕刻，字体也是只有宇智波一族的石碑上古老文字。
斑蹲在石碑跟前，脚边都是方才被踢碎的棺材木屑和断裂成块的白骨，方才他没能看清楚，这具棺材里覆在白骨上的不仅是碎石，还有一具具破损的盔甲。
他伸出手指勾起一件和破铜烂铁差不多的盔甲部件看了看，又在脚边挑挑拣拣，捡出一块肩甲，从腰后掏出苦无将上面的石垢都凿去，露出了下面本来的模样。
正如石碑所写，盔甲上有着羽衣一族的家纹。斑这般挑拣了几回，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这具棺材里的白骨和盔甲，都来自于他非常熟悉的三个家族——
羽衣，千手和宇智波。
石碑上没有记载为何战乱时期打得不可开交的三家会合葬于此处，但斑却得到了另一个信息。
这块与宇智波密室里几乎无二的石碑上撰写着辉夜和这三个家族的秘密。从诞生到覆灭，寥寥几句，一切却又逃不开命运。
他起身，左手掌心贴在石碑上，单手结了四种不同的印，轻声道：“封印。”
黑色的封印符咒顺着石壁攀上碑面，汇集在斑的掌心。石碑上篆刻的文字也渐渐被抹去一般消失了。斑收回手，就在这时，身后的幽光也黯淡了下去，斑踩着一地白骨转过了身。
身后在他眨眼的瞬间亮如白昼，再也不是原先低矮窄小的山洞石壁，无垠也无黑暗，他立于水面上，河水自他脚下潺潺流走，跟着与他擦身而过的是一盏盏红白相叠的河灯。
斑低头看到那些河灯，俯身拿起一盏，四周的画面再次出现了变化。
群山静静卧在四周，苍穹辽阔，野鹰翱翔，他好像回到了战乱年代，身上不再是这些年常穿的长袍，而是眼熟的深蓝色和服，宽袖有些长，袖边软软地搭在手腕上，本来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也变小，堪堪托起那一盏灯，脚下的河流挪到了眼前，赫然就是南贺川边。
不等斑反应过来，一道疾风擦着耳畔飞过，石头在水面上跳跃几下，最终落入对岸的碎石上。他下意识转身，看到了身后留着短发，笑得一脸天真的少年。
“你在这里做什么？”少年凑过来。
斑垂下嘴角，可惜他如今也是少年身，没有了日后的沉稳内敛，罕见地露出了一些稚嫩的虚张声势。
“我叫柱间，你呢？”少年柱间走了过来。
斑眯着眼角开口：“斑。”
“打水漂的话，手腕微微抬起，就是诀窍哦。”少年柱间叉着腰，看向对岸，“你在这好几天了，我一直有看到你。你在这做什么？”
斑没说话，一贯敏锐的他一时居然适应不了眼前的画面，二人这般，分明就是当年儿时才认识的模样。他下意识跟着拿起了一块碎石抬起手。
少年柱间退后几步，斑以早年训练手里剑之术那样对着水面投出碎石，没看到少年柱间脸上一闪而过的严肃表情。
碎石稳稳落在了对岸，石身撞在少年柱间方才投出的石头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赖嘛。”少年柱间点了点头。
斑忍不住露出一些得意，他仰着头半转过身说：“如果不是你站在我身后，我肯定能直接打掉你扔过去的石头。”
“哦~”少年柱间睁大着眼睛，“明明前两天还总是打不过去，我可都看到了。”
“你说什么？！”斑指着他，怒起，“我打不过去，肯定也是因为你站在我身后！我这人身后敏感你又不是不知道！装什么蒜！”
“对，对不起。”少年柱间一如斑记忆里那样被吓到似的往后躲了躲，一脸惊惶无措，但斑也知道他后面定然是没有好话的，“我……我没想到……”
斑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和柱间的每个日夜都曾经在他孤身一人时拖出来回味过无数遍。
“你没想到，我这人会有这么不好言说的毛病？”斑凉凉地接过他后半截话。
少年柱间撇了撇嘴。
“你信不信……”斑顿了顿，“我拿你打水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柱间。”
少年柱间转身挥了挥手，说：“等你能一直达到对岸的那天吧，我可不想沉到河底去喝凉水。”
斑扣住少年柱间的肩膀，不比成年后，少年时期的柱间身形其实和自己差不太多，肩膀单薄，也不算很宽，“你等一下。”
少年柱间却没有停，斑像是抓了一把空气，本来笑着的少年柱间转过头，画面再次变化，刚开写轮眼的少年斑顶着一头被风吹乱的短发，看向了自己，斑如果回头，会看到方才捧在手里的那盏河灯悠悠顺着水流飘过。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真的很开心。柱间，我们所说的那些傻乎乎的美好未来，到头来，可能真的到达不了了。”
少年斑转过头，身影决绝。
斑愣愣地看着，站在原地，想，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呢？
斑只记得，当年在南贺川上一别，瞳孔的炙热和瞬间天地被血色覆盖时他内心蠢蠢欲动的杀意和心底翻涌的痛苦。
斑转过身，依然是少年模样，他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干脆脱了鞋，赤脚走到南贺川的水流里，一点点朝河中央走去。
他对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吸了一口气，闷着呼吸潜入了河底。水压将听觉变得迟钝，眼前本来顺势而去的水流卷出一个漩涡，他伸出手时，看到对面游来了另一个少年时期的自己，双手胡乱地摸着河底的石块，每一块都拿起来仔细翻看。
少年斑先藏起了一块，又继续摸索，猩红的写轮眼里满是绝望。
两块刻着字的石头都被少年斑带走，斑的双眼闭合间，四周的画面再次改变，只是，这一次和他意料中的有所不同。
他走在林间，山风吹开他的额发，而这一日，斑的印象里似乎从未出现。
他循着响起的声音朝着千手一族的老宅那走去。他看到穿着战斗服，绑着额带的少年柱间正提着刀朝着某个方向赶去。
斑跃上枝头，跟在他身后。
少年柱间无声落在一处空地上，眼前只有两间简陋的木屋。少年柱间一脸凝重地推开其中一间的门，斑也侧着身走了进去。
那里面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从肩甲上的家纹看，正是羽衣一族的战俘。
少年柱间垂着嘴角，看向他们。过了一会儿，说：“我弟弟，瓦间去哪里了？”
彼时，声音还要比当年与斑在南贺川边相遇时再稚嫩一些。
羽衣一族的成年人费力地抬起头，看到来人是个孩子，好似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兄弟？千手一族的后人，我羽衣一族预言，千手一族的后人定然挚爱离心，手足相残。你会在将来饱尝失去兄弟手足之痛，终身孤寂，无人真正与你心意相融。千手一族的后人啊……这是我羽衣一族用尽一生，看透的命运。”
“属于千手一族的命运——”
乌鸦倏然飞起，扯出刺耳的鸣叫，斑看着血色自墙角攀爬，慢慢覆盖了整个空间。
“斑，你真的要走吗？”
“你还要去哪里？”
“我们已经一起把村子建立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在我身边？”
斑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听到多年后快成为火影的柱间一声声挽留着他。
“哥哥，不要相信千手一族的话……”
“宇智波一族的命运……”
“哥哥，我的眼睛……奉献给你……”
——泉奈！
斑睁开眼，写轮眼不详的红蔓延在瞳孔，此刻连斑的眼角都布满血丝，鲜血顺着眼眶如眼泪一般翻涌而出。
“泉奈……”斑喘息着跪倒在地上。
隔了许久，一切都安静了下去，四周入目依然是纯粹的血红，斑擦了擦眼眶，捂着眼睛大声笑了起来。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终身孤寂，就是被看透的命运吗。”斑的目光呆滞，看着好像要压下来的红，无声结印，四周血红的幕景消退，一切回归了本来的模样。
斑看着自己戴着手套的双手，露出的一截手腕，知道自己已经破开了幻术。他看向四周，才发现，原来从进入山洞开始，就已经踏入了对手的幻术之中，对方似乎料定了斑会封印石碑，所以将所要传递的东西全封印在石碑里，斑封印石碑的文字，就会解开石碑下的咒术。
而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圈套。
夜风吹过，不知哪里吹来了许多纸钱，眼看有一张就要卷上斑的身体，周身也没有什么山洞，不过是老坟枯棺交错横列的一处乱葬岗罢了。
黑豹被圈在一块断裂的长条石碑上，早已没了呼吸。
——我羽衣一族预言，千手一族的后人定然挚爱离心，手足相残。你会在将来饱尝失去兄弟手足之痛，终身孤寂，无人真正与你心意相融。千手一族的后人啊……这是我羽衣一族用尽一生，看透的命运。
不远处的空棺里传来低语，说得便是斑先前在幻术里听到的咒语。
羽衣一族不少先人擅预言诅咒的这一套，斑静默地捻着手里的纸钱，等待这蛊惑的声音消失。
手中的纸钱在声音连回音残响都听不到后变成了灰烬自斑的指缝落下，消失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玄武卷 石碑后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