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玄武卷 心疤难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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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道是枭雄英雄，针锋相对，岁月哪敢休，英魂永无归处也……
无名坟冢下埋葬着的又岂只是白骨……
——火之国·傀儡戏戏文
当日那一战无疾而终，柱间沉默着看斑离去，没有任何伤口的柱间在解除了木人之术后，手握断刀刀柄，无声地跪到地上，慢慢地伏低了身体，许久没能起身抬头。
后人都说，千手兄弟的那一战尽管潦草收场，却也没有让斑占去便宜。但是扉间每次回忆起那个雨夜，想到的都是柱间和斑的情意，那战后就不知所踪的十几封未寄出信笺和斑将柱间的□□于伤口处，二力融合之事。
他隐约担心着，柱间的细胞和部分能力日后会移植到斑的身上，那么那样的斑，还有谁能够阻止。
这件事情过去了有三个月，柱间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不再随意溜出去，扉间每回去办公点找他都能看到他伏案忙着，不仅再也没有把不想干的事都丢给扉间，也再也没回到南贺川边，没有再回过千手一族的老宅里。
有一回，扉间回去取个物件，看到本宅旁用来囚禁宇智波斑的院落，当时，四下无人，扉间就推开了斑的那扇院门走了进去，里头早已花草枯尽，木遁搭建的草木架子也成了枯枝朽木，木排堆起的桌几上还有一个空酒坛，静静地守着两只酒皿。
纸门未曾彻底合拢，扉间下意识地就朝那边走去，推开纸门，没有整理好的被褥散乱了一地，家具和门框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枕头上搁置着斑以前常戴的面具，面具下面压了一张信封。
扉间看着信封很是眼熟，才想起，这信封就是以往柱间写信给阿飞时用的那种。他拿起来翻看了一下，信封封口处用了一个很小的封印，黑色的封印痕迹像蜘蛛网似的盘在背面。
他试了几次，都破不开那道封印，想来就是只有柱间才有破解之法。
——莫非，当日一战后，斑还回来过一次？
扉间带着面具和信封下了山，找了个机会交给柱间。
那个封印确实只有柱间一人可破，而且这道封印术，还是柱间自己曾经写在卷轴上研究的，没想到那时候斑就学了去。
他破开封印取出了信笺，用的是带有宇智波家族的纸。斑的生活习惯和上一代很像，连字迹也是一样。不比柱间的潦草，尽管连笔却也板正，点勾也很清楚。
信上也没有满腹爱恨和分别的绝言，简单明了，只有寥寥几句——
庭掃きて雪を忘るる帚かな、扫庭抱帚忘雪、
さびしさや一尺消えて ゆくほたる。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
鳴くな、雁今日から我も旅人ぞ。雁别叫了，从今天起，我也是漂泊者啊。
落款不再是曾经二人清晨各自忙碌时留字条时的“阿飞”二字，而是直接留了マダラ，直言身份。
柱间收好了信，走到门口，扉间正撑着窗台看着外面的风景。
“斑回来过？”柱间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今天回老宅，看到他那间院子门虚掩着，我就进去看了看，应该是回来过了。”扉间转过头，一贯沉稳自持的男人此时也乱了方寸，低了低头，仓促错开话题，“哥，先前波之国送来了一份情报。”
抬起头，柱间也低着头，出神间，情难自禁，红了眼眶。
自古相思最磨人。
这三个月，斑并非音讯全无。
人头卷轴上唯一没被朱痕划去的，也只有千手柱间一名，无论是旧日未曾动手的，又或是这三个月新得的名单，无人幸存。
他离开木叶后，独自往北边严寒一带走了一趟，插手了一桩大国吞并的阴谋，也正是他北去半月，窃取了密室里放着的情报，这才促成了这次吞并。
下单的大名对他的兴趣很大，还让以鹰传信的启示者传递了收拢之意。斑的回复也十分利落，只问对方难道不知木叶往事？
从北边回来，还没踏入南方的边界，斑又在中原地区呆了一段时间，他循着鹰飞走的方向，得到了一个盘桓心中已久的秘密。
而柱间其实也并非一直没有听闻斑的消息，知道他出没在北方一个没有忍者村支援的国家，也知道北方有一座高塔，塔中机关重重，斑独身闯入，将里面的机关破坏殆尽，悄无声息地窃取了那个国家的机密。
也知道斑这三个月血债累累，比原本更丧心病狂，只是自北方回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柱间总想是不是斑在高塔中受了伤，在半路出了什么意外。
他特意调了几个忍者，以秘密任务为借口放出村去，让他们从北向南，去打探一下消息。
自从收到了斑留下的书信后，柱间也偶尔会独自回老宅看看，衣柜里有斑留下的便服，有他和自己相处的岁月痕迹。
有一日，柱间酒意上头，跃上影岩，吹着夜风，想起当日在土之国，他将斑锢于身下时斑的眼神。他迷茫时想，若是他真的能读懂那双眼睛背后的心事，是不是会好一些？
当年土之国的那轮皎月，再也没能见到第二眼。或许月还是天边月，不过心境崩塌，再也抓不住当日的情深。
斑偶尔也会想起柱间，只是他原就未曾失去记忆，往事叠加，厚厚积攒下来，煎熬的岁月早在他封印柱间的回忆时就过了。现在想起，他只确定，他与柱间的缘分是一盘死局，命数注定，无论尝试几次都改写不了结局。
万般思绪，最终不过是一声喟叹。
他在他乡逗留了许久，不像木叶那般冬天来得晚一些，此处树叶还青黄，天已经冷了下来，路上行人匆匆，唯有他衣衫单薄。
循着鹰飞的轨迹，他跟到了一个小国边境的镇子上。
此处贫瘠得犹如夹在战乱和和平时代的缝隙中苟延残喘才得以留存一般，但有一处，吸引了斑的注意。这镇子上的人似乎都信奉着一个叫辉夜姬的神明。
辉夜姬只存在于古早故事里，是来自月亮的天女。各类怪谈杂记里对于她的刻画也混杂了笔者的喜好，她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神明。
斑于驻留几日，让他觉得更为诡异的是，据他的观察，这里的人很少出镇子，平日也很少见有人途经此处。若非镇上白日热闹非凡，说是死城鬼蜮也无人怀疑。
出于好奇，斑曾坐在居酒屋内听酒客闲谈，发现他们虽像是困于此地，但消息一点都不落后，且许多话题和往事都知道的很多，聊着聊着，连木叶还未建起前的往事都能聊上一些。
斑特意徘徊过几次，这镇子上的忍者查克拉并不强劲，有些甚至可以说若是动起手来，不堪一击，也不知有什么能支撑他们没有归属于任何国家，也没有被战火波及。
居酒屋满脸褶皱的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干着活，偶尔和斑攀谈几句，也渐渐拼凑出一个来龙去脉，这个镇子上有一富户，颇有手段，好像还是某个皇族的妾室之子，此人在内斗种最终沦为牺牲品。故而于那一年，携家眷举家搬迁至此处避祸，富户出生贵族，心怀苍生，每有逃难的或流浪者来此，都能被他接济一番，久而久之，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就扎根于此。
富户中年得一女，女子长成后，某一日似是被附身，说自己是来自月亮的天女，就是传说里的辉夜姬。起初，所有人只当是邪物作祟，想尽了办法。谁知，辉夜姬不仅将此地圈成了镇子，且在富户于人世的人脉上，让镇子里的人都像正常人一般开始生活。
镇上的人生活渐渐宽裕起来，也就不再有流浪或逃亡的想法。
富户的子孙在富户去世后便搬去了镇外，得高人所庇佑，设下了结界，据说辉夜姬也会世代附着于这户人家的后人身上，继续福泽镇民，镇守一方土地，以至于战乱年代，这里也如世外桃源般。
“传说到底是传说。”老板娘笑着将温好的酒放到斑眼前，“或许就是一个领主当年圈地夺权罢了。现在有忍者和浪人们在此地，人多嘴杂，将历史扭曲了也不定。”
“我看此处很是安逸，镇里的人不想出去，外面的人也不太闯入。”斑抿了一口酒，“很有意思。”
“这里地处偏僻，也不算什么人口充足之地，战乱年代来了许多逃亡忍者和无处落根的百姓，都得到了辉夜姬的神谕，若是想再此地避难，就不可再随意离开，只得留于此处扎根。”老板娘一脸虔诚，“也有人想搬离，但听说，最后要不就死在外头的战争里，要不就回来，从此绝口不提要断离的想法。”
斑心说这不就是死镇，地处偏僻，不让人出去，只活在这片一眼望的到头的土地上。
同时，他决心要趁着心情好时探一探这户人家，以及辉夜姬。他总觉得，追着鹰来到此处，不定每次托鹰寄名单给他的启示者也就在此地，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辉夜姬。
他觉得有必要去窥一窥庐山真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玄武卷 心疤难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