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朱雀卷 故人折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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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宇智波是被诅咒的一族。
——故事扉页
柱间在还未直接这般对上斑的时候，曾经同化名阿飞的斑提及过几次，如果有一日和宇智波斑对阵，他会想怎么做。
如今近身相对，熟悉的眉眼，不一样的情感和身份，所有雄心壮志，所有促膝相谈的想法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斑不知那时候的柱间是作何感想，但这一幕是在斑自己意料之中的，柱间曾经设想过的各种可能，在他听来不过是一种美好幻想，美好的就像柱间这个人。
他的手腕和身躯都被木枝缠绕禁锢，可这时候他很想摸一摸柱间的脸。柱间看到他的手腕动了动，无声地收紧了木枝。
扉间没有解除影分身，反而是自斑的身后和两侧，沉默地围了上去。斑斜眼看向边上的扉间，又看了看柱间。
只见柱间抽出了后腰的刀，抬手指向了斑。
斑的眸色由猩红转暗，他半阖眼，笑意没有减少分毫，垂眼看着自己衣襟下的那道刀口，说：“想好了？”
柱间翻转手腕，将刀插入斑眼前裂石中，松开了刀柄。就像老宅里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家纹中间的那个符号，曾经也被斑用苦无盯出了一道裂缝。
现在长刀竖在他与柱间之间，立场分明，背后的家族也永远不能真正握手言和。
柱间握刀的手自然垂落，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斑，一如早日构想时说的那样，心平气和地道：“你我相伴这些时日，你自是知道我的为人。我不太清楚先前发生了什么，往日你也未曾同我说起，但是，斑，你我都是为了和平，何不联手？”
扉间出言，他略知当年一二，自然是不想柱间老生常谈，“哥。”
斑没说什么，只是又侧头看了看扉间，随即又沉默了下去，隔了很久，他说：“不可能的。柱间，你我注定要有一战，今日你同往常那般放过我，我也定然是会再回来的。”
“你我再亲密，也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斑一如那日在河边沉声却温柔，“柱间，我的背后有宇智波一族，你的身后有各种势力，他们不会承认宇智波的实力，却又从心里忌惮。不仅是他们，连你弟弟扉间也是如此。”
柱间开口道：“斑，我……”
“我不仅要平息这战乱，更要让所有人认可宇智波的力量，不得不臣服于我们。”斑抬起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鲜血自左眼眼眶蜿蜒而下，在脸上划出一抹刺目的痕迹，柱间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像以往那样，伸手抚摸他的脸，替他擦去这些血污，“宇智波一族有自己的命运，盛衰荣辱，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又岂会臣服于千手一族？所谓的结盟，说到底只是伪善的表象，换了一种方式内斗罢了，各怀鬼胎，各执己见。”
“真正的和平，就是以力量压制，让人不得不臣服。”斑一字一句。
扉间听着，虽觉荒诞，却又咂出了一些不一样的观点，他发现自己也并非不能认同斑的说法，可柱间却说：“我不能认同这样的和平，但是，我知道你我联手，定然能打出一番天地。至于你说的臣服，斑，如果我们真的心意相通，能在决策上达成一致，火影之位，交由宇智波一族，交给你也并无不可。”
“可惜。”斑犹如困兽，毫无妥协之意，原本地下的头缓缓抬起，勾着嘴角笑，“你我虽都想结束战乱，有一个和平盛世，但对和平的定义和想法却不一样。你我心意，唯有最不为人知的那一份可想通。最初虽然我也有意告知你将尾兽之力分摊给各国来□□，但现在局势又不同往日，既然各方各族蠢蠢欲动，是我，就不会如你这般宽厚，这样的上古之力，不握在手中，总是寝食难安。木叶迟早有一日，会因为这种虚假的和平而再次陷入战乱。”
“我一定会想办法。”柱间走上前一步，“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我知道你做得到，你也知我。”
“一神欲求安宁，分化阴阳，互斥二力，相与为一，乃得森罗万象。”斑嘴里喃喃，那是宇智波一族代代相传的石碑上篆刻的文字，“但是，你我总有分出胜负一日，即便并肩，也注定了……你的记忆被我封去，看不到前尘往事，我却记忆犹新。”
话音刚落，扉间只觉黑色身影虚晃了一下，破地而出的木遁犹如一尊怪异的雕像。斑拔出了地上的刀，静静落在一截木头上，高高在上地看着千手两兄弟。
窗外一道闪电破开被火遁之术照亮的房间，惨白的电光映在斑的长袍上，打出了一份肃杀之气。斑解开外袍上系着的腰带，扯开里衣衣襟，露出心口的疤，他反手，拇指指尖顶着那块疤痕，“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当年在你身边时，你给我的馈赠。”
“之所以说是馈赠……”斑无声微笑，“分化阴阳，互斥二力，相与为一。我当日咬下你手臂上的肉，填补了我的伤口，我宇智波斑，早已无可匹敌。连你……都不足以，这森罗万象，我尽收眼底——”
柱间曾经听扉间敷衍过自己，可没想到，始作俑者一直在自己身边。扉间被斑的狂妄之语震得只觉得此人离疯子也就那么一步之遥。
斑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襟，重新穿好外袍，一只手拿着柱间的刀，左手则持着刻有宇智波家纹的团扇，二话不说，反手就朝扉间攻去。
他与柱间之间横着家国，他与扉间则是私仇，不得手定然不会罢休。柱间在斑再次施展反手刀攻向扉间之际，在他身后以木牢之术想困住他，斑却凭空跳起，刀锋划向扉间的左腰，旋身将扇面对向柱间，在扇面掠过之处，查克拉屏障平地而起，木遁居然也攻不破，甚至被抽空了查克拉，变成了一道毫无攻击力的景观。
扉间出手如电，身形更似鬼魅，斑在扉间攻来时，将刀尖插入地面，单手借力跳起，于半空踢向扉间的胸口，意料之中的踢了个空，他抽刀后退，又以扇面相对，将扉间的水遁之术化解。
他轻轻松松挥动团扇，扉间的水遁之力变成风遁查克拉直卷整个空间，扉间不由后退几步，柱间趁此机会——
木遁，皆布袋之术。
斑微微低头，似乎也是忌惮于柱间的木遁，他并不想恋战，微眯双眼，飞身而出，避开了柱间的攻击，却也让扉间钻了空子，一时也无法得手。
“斑！”柱间瞬身至斑身前，无奈之下，召出木龙之术的部分，龙首直逼向斑，斑半空后退，未见结印，豪火球之术朝着木龙翻涌而去。
等他落地之时，木龙和火焰一起化作火尘散开。斑心知和柱间对上，胜算并不大，他咬破手指，双手结印，又以掌心贴地。
柱间看到他结印时已经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扉间配合得当，以飞雷神之术，带着柱间退开，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晃动，房顶垮塌，所有家具和墙砖瞬间倾塌。柱间以木人之术应对，待得尘烟散尽，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
斑通灵出来的竟是三尾，传闻三尾外形如乌龟，身布满刺菱，外壳后端三条长尾摆动，搅得空气里无端泛出一些血腥气。
“三尾原来在你这！”柱间想起先前明明已将斑带回木叶，可雾隐村依然难逃厄运，后来根据对方来信才知，雾隐村内埋藏了三尾的秘密，最机密的那封文件也被带走了。
因为来人十分神秘，所以许多人都以为是宇智波斑的手笔，柱间却没有往那边想，因为事情就发生在斑河边放灯的前几日。
柱间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当时斑问他为什么觉得他不是斑，还刻意提起雾隐村被袭之事。
“斑……”柱间皱起眉。
狂风骤雨打散了他的话语，这里本是扉间平日里工作的地方，转眼已是一片废墟。他看到三尾缓缓张开了嘴，一团紫黑的查克拉凝聚后错乱翻涌，一点点在三尾的口中成形，变成了圆球形态。
柱间操控着木人上前，挥动木人的手臂试图打断三尾的动作，可下一秒，尾兽玉就直接对着木人头顶的扉间和柱间而来。
柱间只能以木人的掌，硬生生挡住了这波攻击，木人也被逼退了好几步，斑本在三尾躯壳的平整处站立，此刻再次提着刀扇飞身而起，朝着扉间攻去。
柱间从卷轴中通灵出惯用的一把宽刃武士刀，飞身对向了斑。雨水模糊了部分视线，但是斑眉眼凝结的恨意却破开了雨雾，深刻地在柱间心底烫了一下。
两人对峙又分开，各自落地，斑再次进攻，几番跳跃，到柱间的木人头顶，人还未落地站稳，刀身劈出，避开扉间的攻击，以力道压制了柱间，被柱间挥开后才落地站定。
“斑！”柱间看着他被风吹乱长发，半张脸被乱发挡住，“我不想和你动手，难道真的就再无余地？！你真的就不愿意和我并肩，我将忍界的和平双手奉上，以作心意，换不到你真正留于我身边？！”
斑的动作顿了顿，他本是极其俊朗之人，在柱间看来，此刻他又有了先前伴在自己身侧时的一些感觉，猜不出具体年纪，只觉得眉目精致，恩怨两散，还是那个素来温和，偶尔会有些暴脾气的伴侣。
“我今日，若是定要取扉间性命，你又如何？我若让你选择，我和木叶，或者木叶和扉间，你又如何选择？”斑语声淡淡，看似问句，却对呼之欲出的答案早有眉目。
柱间看着躁动难安的三尾，又看了看斑，他也知晓斑这般问他，也只是在逼他与自己都走上一条不归路，正要说些什么，斑抬起了握刀的手。
柱间先前将刀刺入砖地，就是想握手言和，弃械以示诚意，可斑的刀尖却直接对向了兄弟二人，并无言和之心。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我今日不杀他也无妨。”斑看着柱间，二人真身相对，斑第一次主动看向柱间的眼睛，同他对视，“今日你护着亲弟，他日我以这忍界江山为陵墓，世间万物之魂为祭品，来抚泉奈的英魂。千手柱间，你我如此刀……”
斑手腕一紧，刀身断开，他弯腰捡起断刃握在手中，被雨水洗涤过的刀身映出了他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和自眼眶处凝固的血。手掌被刀锋划破，“你我如此刀，再无如初之日了。”
断刀再铸，也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一柄，刀魂再苏醒，却也是残魂再生。
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刻，柱间想到了许多，他看着雨水打湿斑的肩膀，风吹起长袍衣摆，手掌的血色很快被雨水冲淡，他握了握拳头，连旧日爱意都失去了温度，被斑的仇恨杀得节节败退，跟手臂上的伤口里留下的封印禁咒一般，融入了骨血，一直淌进心底，随着丢失的记忆在心底散开。
“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朱雀卷 故人折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