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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不行,这根本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这么做,这样太冒险了!而且完全没必要!”时厚一听完勇儿的主意,立码儿反对。

      “怎么会没有必要呢?虽然有点冒险,但是,这是救银福的最快捷的方法啊!”勇儿仍旧坚持。

      “就算是为了救银福,你也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啊!这分明就是自投罗网!”

      “哥,王在找李谦,可能世子也在找李谦,虽然我不知道他俩是不是为了同一个原因要找我。但是,我要是想弄清楚这件事,入宫见世子是最方便最快捷的办法。”

      “为什么不再探一次宫呢?如果你想弄清楚王为什么要找你,为什么不像前几天一样趁黑再入一次宫,那也要比你在大白天跑去仁政殿找世子要安全得多,也让人放心得多啊!”

      “哥,你也知道的,宫禁森严,侍卫众多,就算晚上入宫也不见得安全。再者说,王上现在病重,他周围一定少不了看护他的人,不仅会有当值的官员,太医、近侍、王子、王妃肯定也少不了,就算能闯入,没等见到王,可能就会先惊动不少人;就算见了王,如果他昏迷不醒呢?如果他神智不清呢?还不是照样办不成事么?”

      “你倒是想得挺多的,如果我们兄弟一起入宫,像当年你初次入宫那样,甚至再叫上几个人接应,不是就能增加胜算了么?”

      “哥……现在明明有个更好的办法,何必再把你和其他人也拖进来呢?我只要像今天下午那样装作伸冤的市民,与世子见上一面,对他说我知道李谦的下落,但是要先问问他,王为什么要找李谦……”

      “你以为你这样一问,世子就会告诉你了么?没准儿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王为什么要找你。再者说,那些个朝中官员,一个个心怀鬼胎,心狠手辣,你就这样走到他们中间,不是羊入虎口,又是什么?!”

      “世子邸下是不同的。从他的种种举动来看,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你太天真了,勇儿。自古皇家无善类。你所看到的一切,也许只是他的政治把戏,只是演给群臣和百姓看的!勇儿,你相信我,虽然我在官场也没呆过多久,但是自认为还是比你更了解那个厚黑的地方。”

      “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去的,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为我去死啊!”勇儿抓住时厚的双肩,紧盯着他,眼底涌上薄泪。

      “勇儿……”看着勇儿眼中的泪花,时厚一时无言。

      “哥,还记得爹爹铁石么?还记得嫣儿姐姐么?你知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一个个的逝去,我有多自责,多心痛么?这样的事情,我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思及当年的心痛,泪水终于涌出了勇儿的眼眶……

      时厚仍旧无言,他只是拍了拍勇儿放在他肩上的手,泪花同样在时厚的眼中流转。

      勇儿以为说服了哥哥,深深舒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去作进宫的准备,却被时厚拉住。

      时厚拔出腰间的剑,将剑柄递向勇儿,“勇儿,如果你真的要去,你就杀了我……因为我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进宫去送死。”时厚话说得很慢,却字字重如千斤。

      “哥,你这又是何苦……”

      “我说话算话。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去的话,就动手吧。”时厚将剑柄硬塞入勇儿手中,随后缓缓地闭上双眼。

      一时间,空气凝滞,半天没有动静。正当时厚准备睁开双眼的时候,一阵劲风击向他的后脑……

      勇儿将软倒的时厚扶在椅上坐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哥哥,我必须去……”随即转身走出了时厚的屋子……

      勇儿回到了小木屋,换上了铁甲服,然后在铁甲服外又罩上了一件宽松的常服。随后,他在小桌旁写了一个字条,封好后,揣入怀中。

      正当他检查是否有遗漏时,他发现了桌上的面具,他拿着面具思索良久……随即坐了下来,又写了一张字条,并把它和面具一起留在了桌上。第二张字条是写给时厚的:“在适当的时候,请帮我把这个面具交给恩彩,就告诉她说是勇儿交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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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儿来到弘化门,门口的侍卫却不让他进,“申时已过,大人们都退朝了,要伸冤的话,明天午时后再来。”

      “我是来见世子的呀!是世子让我来的!您就放我进去吧。我有重要事情禀报。”勇儿百般苦求。

      “世子邸下怎么可能见一个贱民呢!别耍花招了,快走吧,明天再来见!”侍卫大人居然是“火眼金睛”,看穿了勇儿的“花花肚肠”。

      “我是说真的啊,这位大哥,只要你拿着这封信去见世子大人,世子大人肯定会见我的,没准儿还能给您打赏呢!”勇儿掏出他事先封好的那张字条,在侍卫的眼前晃着。

      “真的?”侍卫看着那字条的眼中似乎幻化出无数的金钱符号。

      “那是当然啊!”勇儿赶紧打保票。

      “好。那你在这儿等着。”侍卫拿着字条消失在门内。过了约一刻钟的功夫,那位侍卫领着一个内官模样的人出现在勇儿面前。从那侍卫拉长的脸上,看来世子并未打赏。

      “是谁要见世子邸下啊?”勇儿一见这位内官正是世子邸下的那位贴身内官,就慌忙迎上前,“正是草民。”

      小洪内官上下打量了一下勇儿,细声细气地说,“恩。你跟我来吧。”

      勇儿快步跟上。同时迅速掏出五两铜钱塞到了为他送信的那个侍卫的手上。虽然少了点,但是有钱总比没钱好,那位侍卫的脸色总算是多云转晴。

      勇儿跟着小洪内官穿过了几层殿宇,最后停在了一间书房门口。小洪内官通报获准之后,就为勇儿打开了房门,自己却守在门外。

      勇儿入内,只见房内空间不大,但是布置的分外雅致。世子邸下身着常服,端坐在一个小几之后,小几上是已经打开的勇儿的字条。

      “草民参见世子邸下。”勇儿近前跪好。

      “怎么是你?是你写的这张字条,说是知道李谦的下落么?”

      “正是,世子邸下。”

      “大胆刁民,那你下午的时候为何不禀报?”

      “世子邸下请息怒。当时朝臣俱在,草民惶恐。”

      “那你现在怎么又来咯?”

      “草民素闻世子邸下的善名,而且草民也很想解救草民的朋友。”

      “看来你倒是很讲义气,为救朋友,两肋插刀啊。”世子略顿了一顿,“说吧,李谦现在何处?”

      “在草民说出李谦下落之前,可否请世子邸下先答应草民两件事情?”

      “你是想让本君答应释放你的朋友么?”

      “是的。这是其中之一。草民的朋友并不知道李谦的下落,知情的只有草民本人。所以想请世子邸下答应现在就释放张银福。”

      “这倒不难。只要你当真能帮本君找到李谦,我留着张银福也没有用咯。”闻听世子此言,勇儿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世子也在找李谦,而抓张银福的正是世子。

      “谢世子邸下。草民的第二个请求,就是想请世子邸下如实相告,朝廷为何要找李谦。”勇儿的这一问很有技巧,他没有提王,也没有提世子,而是说“朝廷”,这既包括了王和世子,又抬高了世子的身份。因为严格来讲,此时的世子并不能代表朝廷。

      “一个大逆罪人的儿子,朝廷要找他,还需要别的理由么?”

      “邸下,这个大逆罪人的儿子已经死了,而李谦仍旧活着。草民只能找得回活着的李谦,却找不回已经死了的大逆罪人的儿子。”

      勇儿的弦外之音令世子心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草民的意思想必世子邸下早已听明白了。李谦只有不再是大逆罪人的儿子,才能出现在人前。”

      “你是要我答应为李谦洗脱罪名么?”这个贱民的大胆要求和他言谈之中的机巧令世子越来越对他刮目相看。

      “世子明鉴,李谦之罪在于他是大逆罪人之子。而这个大逆罪人,是否真的是大逆罪人,想必唯有殿下最清楚。”

      “大胆刁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给我抬起头来!”盛怒之下的世子一拍桌子,怒视着跪在身前的勇儿。

      勇儿慢慢抬起头,平视着他的堂兄李淏。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世子李淏目光犀利如电,冷酷似冰;而勇儿的目光沉静如水,幽深似湖。

      “你就不怕我先把你抓起来,与李谦同罪么?!”李淏威胁勇儿。

      “那样的话,您就永远也抓不到李谦了。更何况,您也未必抓得到我。”勇儿坦然地与世子对视,自信的微笑在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闪烁。

      那一刻,世子只觉得再也不能将眼前这人看作贱民。他的双眼中,他的微笑里,深藏着一种高贵与自信。仿佛是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美丽,又仿佛喷薄欲出的朝阳一般炫目。

      “你……到底是谁?”似乎有一个答案隐藏在世子的心底和那人的眼底,可是世子的深心里又在害怕着这个答案。

      勇儿将头垂下,重又回复了那个谦恭的“贱民”,“只要世子邸下答应草民的两个要求,世子邸下的一切疑问皆有答案。”

      “你的朋友……我可以答应释放。”说着,世子将小洪内官叫进来,小声吩咐了几句。小洪内官答应着,退出了房间。

      世子的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勇儿听到。他是让小洪内官去领议政府,让领议政命无易释放张银福。虽然不知道他们背后会不会耍什么花样,但是,此行的第一个目的总算达成,这让勇儿轻舒了一口气。

      “至于为何要找李谦……那是父王的命令。你的两个要求,本君都已答应了。现在,你可以公布答案了吧?”

      “草民已经说过,若要李谦活着出现在您的面前,必须先保证他不再是大逆罪人的儿子。”为父亲争取早日昭雪沉冤才是勇儿此行的第二个目的。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李淏素来以自己的城府修养为傲,但是,眼前的这个刁民却逼得他两度失控。

      “世子邸下,请您息怒。您只要再仔细想一想草民的话,就能明白了。您想那李谦也不是傻子,如果连性命自由都没有保证的话,他又如何能来见邸下呢?”

      “对大逆罪人的赦免是只有殿下才能有权下令的。”

      “那就请世子邸下代草民转达我对殿下的问候和请求吧。”勇儿的嘴角涌上一丝森冷的浅笑,“毕竟就像草民说过的,这个大逆罪人,是否真的是大逆罪人,也只有殿下最清楚了。”

      这个刁民不仅话语大胆,而且他的话里话外所透露的玄机更令李淏深思。难道此人竟然知道当年那场谋杀的真相么?看来他说能找得到李谦亦非虚言。若非李谦告诉他这一切,他又怎能知道殿下与李元浩之间的怨仇呢?

      “你竟然想让本君为那大逆罪人在殿下面前求情么?”

      “草民不敢。只想请您提醒一下殿下,他在四年前的承诺应该到了要兑现的时候了。”

      “你……你……你是一枝梅?!”世子李淏慌张地站起身来,正要转身去抓架子上的宝剑,却听得宫外喧哗起来。

      “是一枝梅!一枝梅又出现咯!大家快去抓一枝梅啊!!!在仁政殿……”

      世子李淏看了一眼勇儿,见他双眉紧锁,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就吩咐他:“你呆在这里,不许离开。”随即,世子拿着剑跑到走廊里,叫过一个侍卫长,问他是怎么回事。

      “启禀世子邸下,是一枝梅又出现在宫内了,刚开始是出现在仁政殿,现在又往殿下的寝宫跑咯。”

      “速速加派人手,保护殿下,切不可让贼人伤害殿下。”

      侍卫长躬身答应。李淏挥手叫他速去,随即转身回屋。却见屋内空无一人,那个贱民罗勇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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