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仙女今天也要用心营业》沿溪踏花

15、只缘身在此山中 四

　　一家老字号店铺，面前摆成一排储物袋的俏丽女子陷入沉思。
　　她想买一个中品储物袋，给小二一块中品灵石后，额外收获一个笑容满满的掌柜……的接待以及六个装满灵石的下品储物袋。掌柜怎么说来着？啊，灵石是找零，下品储物袋是送的。
　　那么问题来了？一块中品灵石价值几何？为什么会惊动掌柜？
　　晴岚科普时间到！
　　边缘大陆的外围是凡间王朝，使用金银铜钱交易；从边缘大陆到中央大陆，属于修真地界，交易货币主要是玉和灵石，瑕疵玉与纯色玉没有固定换算比例，视玉色而定；一斤纯色玉对应一枚下品灵石；一千枚下品灵石对应一枚中品灵石；一百枚中品灵石对应一枚上品灵石；极品灵石因其蕴藏灵气纯净且充沛，不作为货币在市场流通。
　　临晴烟：……怎么觉得玉最不值钱？
　　晴岚：作为货币的通常是凡玉，蕴藏灵气少到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价值低于下品灵石。修真界出产的灵玉就不同，但由于种类繁多，观赏价值难以界定，不适合作为货币流通。
　　临晴烟：这里物价怎么样？
　　晴岚：中品储物袋，差不多是五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如果换算成地球的物价，差不多是你一个半月工资。
　　临晴烟：所以他给我的交易报酬，其实是一套经适房的最低首付？
　　晴岚：不能这么算，这里不缺土地资源，五百枚下品灵石就能拥有独栋小别墅，附赠良田数亩。
　　临晴烟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腰缠万贯的感觉真是太美妙！莫怪那小厮送钱时那般情态，那哪里是一盒灵石，那是二十套小别墅啊！
　　晴岚：小主子，要知道，修真界以修炼资源为重，十枚中品灵石已是重酬，何况百枚？所以我说祁连云明有钱啊，别看祁连成义父子在府里作威作福，那祁连云逸一年零用也不过二十枚中品。
　　你为什么还能知道人家一年零用？临晴烟压下想要吐槽的心。
　　晴岚：小主子初来乍到，轻轻松松就能发家致富，还是小主子最厉害。
　　临晴烟：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酬金拿得太轻松，倒让我不安。
　　感受到危机，语调都拔高好几度的晴岚：小主子，你该不会想放弃剩下的酬劳吧！
　　临晴烟：我猜，那时他是在试探，岂料我一口答应，他骑虎难下不好意思改口，这才造成如此荒唐的交易。
　　晴岚立场坚定：人贵诚信，还不是他自己说的酬金，小主子干嘛替他操心呀！
　　临晴烟：他愿意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人的善意是很可贵的，我不想辜负。
　　晴岚垂头丧气：看来小主子心意已决。
　　掌柜心里打鼓，莫非贵客对储物袋不甚满意？不然，怎会盯着近一盏茶的时间都不说话？“姑娘可是对这款储物袋有什么疑问？”
　　“嗯？哦没有。”临晴烟意识到自己和晴岚交流太久，“我见这绣袋花样独特，便多看几眼。说起来，我还要添置些衣裙，可是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哪家口碑好，掌柜的可有推荐？”
　　“姑娘好眼力，这绣样出自四时绣坊。我敢说，只要去过他们家，其他家的衣裳，您便再也看不上了。”
　　“哦？”临晴烟将信将疑。
　　“不敢诓骗姑娘，您一去便知。”
　　掌柜还要看店，脱不开身，使唤接待临晴烟的小二给她带路。
　　“你们掌柜刚把四时坊夸得天花乱坠，莫非两家店是一个主子？”
　　“那您可误会。朱玉阁是散修盟旗下，四时坊的背后则是姝国皇室，只有合作往来。不过，上头那些人是不是有交情，小的可不敢随便揣测。”
　　她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两个组织的高层关系匪浅。
　　临晴烟漫不经心地逛着，从鸟儿喋喋不休中接着恶补边缘大陆的有关信息。
　　散修盟靠游商发家，各行业均有涉猎，耳目随产业遍布天下，连妖族魔族动向也能得知一二。盟主由贤者居之，依靠历代掌权人审时度势的决策，使联盟跃居边缘大陆二等势力，近几年隐隐有与一等势力分庭抗礼的迹象。
　　姝国亦称女儿国，当然，和临晴烟小时候看的西游记的女儿国还是有差别。国内有男性，亦可掌权，只是姝国女子的血脉天赋传女不传男，实力为尊的情况下，该国崇尚生女，导致女性掌权者远多于男性。
　　临晴烟：什么血脉天赋？
　　晴岚：疏导灵力。姝国女子不仅进阶压力要比普通修士少，还可助人疏通经脉。因此，有戏言称，娶妻当娶姝国女，嫁夫应嫁武国郎。
　　临晴烟：咦？没有承明国？承明国的男男女女总不能就毫无竞争力吧。
　　晴岚：严格来说，只有血脉浓厚的姝国女子、武力高强的武国男儿才是争相嫁娶目标，而这些人通常出自世家，再者姝国女子鲜少外嫁，所以对大陆的婚姻关系影响不大。
　　“姑娘，四时坊就在前面，我们快到了。”
　　绣坊里的女子清秀可人，似都识得朱玉阁小二。其中一人轻车熟路地上前招呼，迎临晴烟进店坐下。
　　临晴烟暗暗赞叹，不愧是天下第一绣坊，展示在店里的样衣不多，但每一件都叫人见之心喜。
　　女郎送上款式目录供翻阅，沏茶的时候，简短介绍时下流行款与坊里的经典款。
　　一盏茶后，由绣娘来与她交谈。绣娘貌美娴静，临晴烟思绪一歪，莫非姝国女子都生得漂亮？
　　绣娘离去后，侍女再来添茶，告知临晴烟明日来店里试衣，满意再结款。到时，店里还会根据最终选择的成衣，列出可供搭配的饰物，同样是可试用，满意再结款。而那些不满意的产品，当场拆解，不作二卖。
　　“这就是传说中的高级定制吧。”临晴烟飘飘然。
　　飘了一段时间以后，临晴烟让晴岚继续科普，趁这时候赶紧恶补一把，免得之后贻笑大方。
　　晴岚：边缘大陆第一势力，武国。国如其名，以武为尊，男女老少都习武，必要时全民皆兵。
　　临晴烟：听起来，是个好战的国度。
　　晴岚：恰恰相反，正因知晓战争残酷，他们热爱和平。而且，武国不缺钱，无需通过战争进行资本积累。
　　临晴烟：不缺钱？他们做的什么买卖？
　　晴岚神秘兮兮地停顿一会儿：他们才不需要做买卖，因为他们啊……有矿。
　　临晴烟一震，多么有底气的两个字！
　　晴岚感慨：四大势力中，能有实力保住矿脉的，也就是武国吧。
　　临晴烟试图归纳：武国是战力输出，散修盟是商人，姝国是最强辅助，那承明国？
　　晴岚：承明国以智谋取胜，妖魔战乱时，军师十之八九出自承明皇族陈氏。进入和平时期，该国推行“与有才者共治天下”，是最早开设学堂的国度，并开创分级教学的先河。
　　临晴烟暗道：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下一步该不会是科举制吧。
　　晴岚：这倒不会。因为学堂里已经记录大部分人的资质和学习力。再者，承明国另两大势力联合起来也玩不过心眼多多的皇族，也就不需要通过科举打压。
　　临晴烟：另外两个势力就是铁城雪氏与祁连氏？方才侍女提及，首饰由铁城打造，我猜该城精于熔炼之术，那祁连家呢？难道是擅长指鹿为马、盛产睁眼瞎？
　　晴岚偷笑：小主子对祁连家的印象可是糟透了。别看祁连家现在这样，其祖上出过一天才剑仙，威名赫赫，而支撑他们成为三大势力之一的，则是三天后开启的青霄秘境。
　　临晴烟：青霄秘境有什么？天才老祖宗传下的绝世剑法？
　　晴岚摇头：青霄秘境是剑仙伴侣的馈赠，常用的药材在秘境中至少能找到八成，找不到的通常是受秘境灵气所限，无法成株，但大概率能寻到幼苗。
　　临晴烟：这秘境简直是天然药材库啊！难怪你的进度表里要求在秘境开始前先过一遍药书。但是时间好像多了两天？三天后，不就是开启秘境的仪式？
　　晴岚：秘境开启以后，要等满溢的灵气逸散得差不多，才能稳定到足以进人的程度。
　　五日后，祁连云明的三月之期只剩下一个月，临晴烟思忖着，又问：秘境何时关闭？
　　晴岚：刨去两天稳定期，会存在九天，第十天青霄宴，按照排名分赃，嗯，是按照名次给予奖励。
　　站在祁连成义的角度，不会在祁连云明开启青霄秘境时动手，以免给人操之过急的印象。需要众多权贵在场见证，又需要用到家主身份，就只有，闭境仪式以及青霄宴。
　　晴岚以为临晴烟走神：小主子？你在听吗？
　　临晴烟：我在想，祁连成义不可能只把宝押在男女之事上，他自己就三妻四妾，而祁连云明尚未成家，即便真有什么，也只是风流韵事，更何况我现在是祁连家官方认证的未婚妻，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
　　晴岚欲言又止：要我说……
　　临晴烟：嗯？
　　晴岚：祁连云明肯定知道啊，小主子何不直接问当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