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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暗杀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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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灵接到靳洲的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倪晟正孤零零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发呆。
“哥……悄然怎么样了……”
倪晟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那里还留着悄然的血迹。
倪灵坐在他身边轻声道：“哥，你说句话呀，你别吓我……”
这时候靳洲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阿洲你怎么了？”
“我没事，刚刚护士说悄然失血过多血库里的A型血快用完了，我就输了点血给她。”
倪灵赶忙让他坐下来休息。
“谢谢。”这是倪晟到医院后说的第一句话。
“不用谢，悄然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靳洲顿了顿，“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主刀医生是我们医院外科第一刀，我相信手术能顺利完成。”
倪晟没说话却红了眼眶。
倪灵看到她哥这样心里很难受。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又忙于工作，她几乎是她哥拉扯大的。从小到大倪晟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帮她遮风挡雨，她还是头一回在她哥脸上看见脆弱的表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哥，设身处地想想如果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靳洲，她大概早就崩溃了。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邓禹森。
“悄然丫头的情况怎么样？手术做完了吗？”
倪灵摇摇头，“还没有。”
“唉，都怪我大意了，我怎么都料到那些人竟然敢动枪。”邓禹森自责道。
“开枪的人抓到了吗？”
“没有，我们找到了开枪的位置，但是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半个烟头。不过上头已经下了通缉令，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对了，厉湘呢？怎么没看到她。”
靳洲疑惑道：“她没有来这里，难道不是去警局做笔录了么？”
“笔录早做完了，她说有事要去办，我还以为她来医院了呢。”
此时的厉湘正在东方谣歌舞厅。
“你别哭嘛，都是大明星了还哭哭啼啼的，被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贾老板安慰道。
厉湘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行了算我怕你了，你的忙我帮还不行么。”
厉湘这才止住了眼泪，“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找不到人你就是癞皮狗。”
贾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找我帮忙说话口气还这么冲的，你算是头一个。话说回来，这事找警察不是快嘛，他们人多查起来也容易些。”
“可他们没有你这么广的关系网啊，那些□□上的事还是你知道得多。”
“可我早就洗手不干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的话还有多少份量。”
“哼，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前年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喽啰来舞厅闹事，最后那人的头头又是赔笑脸又是送礼物才把事情摆平，但是那个档口从此一蹶不振，别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啊。”
“呵呵，还是湘湘了解我们老大。”猴子笑嘻嘻地道。
贾老板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猴子笑着闭上了嘴。
“好了，这件事我会找人调查的，你回去等消息吧。”
“几天？”
“什么？”
“我是问你几天能给我消息。”
贾老板没好气地道：“这事我哪能给你个准信呢。”
“最多三天，三天后我要知道那个朝悄然开枪的人是谁，要是到时候你找不到人，我就把你藏在书房里的紫砂壶全给砸了。”厉湘盲不讲理。
“你……你……”
贾老板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最后还是无奈道：“行，算我怕了你了，三天就三天。”
厉湘这才破涕为笑，“还是贾叔你对我最好了。下回我买个古董紫砂壶送给你。”
“算了吧，你少给我找点麻烦我就烧高香了。”
厉湘办完了正事准备出门，贾老板叫住了她：“那个姓裴的小子对你好吗？”
“挺好的。”
贾老板笑了笑，“那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弄死他。”
厉湘忽然眼睛一酸，她从小就缺乏家人的关爱，贾老板算是这世上第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行，我走啦。”
厉湘出了门，裴瑞正等在门外。
“怎么样？”
“贾老板同意帮忙了。”
裴瑞舒了一口气，又道：“可是贾老板真的能找到那个开枪的人吗？”
厉湘很笃定地道：“省城□□上的事要是贾老板搞不定就没人搞得定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赶快去医院看悄然。”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悄然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还没脱离危险期还要留在icu做进一步的观察。”主刀医生道。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说不准，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一、两个星期，这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
倪晟护送着悄然进了ICU。
倪灵看着他的背影道：“悄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哥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我先回警局了，悄然这里如果有什么事你们就打电话到刑警大队通知我。”邓禹森道。
“辛苦你的邓队。”厉湘感谢。
“哪的话。悄然这回在我眼皮底下中枪，我这刑警队长简直羞愧死了，早一天抓到开枪的人也能弥补我内心的愧疚。”
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能尽快抓到那个开枪的混蛋。
邓禹森几乎不眠不休地调查这件事，汪庆隆和胡利民已经被他提审过很多次了，但他们都矢口否认这次的枪击事件和他们有关。
邓禹森气得脑门冒烟，差点想拿把枪顶在他们头上问话，最后还是手下的小陈警官硬把他拦了下来。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厉湘突然跑来告诉他开枪的嫌疑犯已经有头绪了。
“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先把那人抓来再说。”
邓禹森虽有疑惑但还是召集手下人去厉湘提供的地址抓人。
那是一间地段偏僻的民房，邓禹森这次带足了人手，前后左右四面夹击，势必要让里头的人插翅难飞。邓禹森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刑警队员直接踹开了房门冲了进去，里面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当场抓获。
警队队员在房间里查获了一把狙击枪、两把手枪和子弹若干盒。邓禹森把狙击枪拿去做弹道对比，确定就是那天晚上射中悄然的那把枪。
他查了这个人的资料发现这人竟然还是个通缉犯，真是意外收获。在邓禹森没日没夜的车轮战审问下那人终于撑不住，把犯罪事实全都交代了。
这人名叫李园，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全国通缉，几年前被一个叫赵瘸子的人收入麾下，从此替他卖命做一些灭口的活。
这次赵瘸子派他来省城是为了暗杀一个叫倪晟的人，那天他在港口本来已经瞄准了倪晟结果阴差阳错射中了悄然。暗杀失败，他本想赶紧离开这里，结果所有出省的路线都被邓禹森的人看住了，他没办法只能暂时躲在这里。
“事情就是这样，那个杀手本来想杀的人是你，结果却误伤了悄然。”邓禹森到医院把事实的经过告诉给了倪晟。
良久，倪晟开口道：“邓队，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别这么客气，有事你直接说。”
“我要回一趟北京，悄然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你要在这个时候回北京？”邓禹森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我现在就要回北京。”
“哥们，你现在的眼神就像是要去杀人，你该不是回去□□的吧。”
倪晟直言不讳地道：“我的确是□□。”
邓禹森着急道：“不是，就算你再怎么恨那些人渣，我们也应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
倪晟不置可否，“悄然就先麻烦你照顾了，我速去速回。”
倪晟不舍地摸了摸悄然苍白的脸，而后转身离去。
*
红珊歌舞厅内。
欧阳轶正在他的豪华包厢内摔东西，玻璃酒瓶子碎了一地。
省城那边传来消息，运厉湘的船被查获了，汪庆隆和胡利民也被羁押了，派去杀倪晟的人失了手让陈悄然成了垫背的，怎么他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
“都怪那些人，都是他们的错，一个个都是废物，都是蠢货！”
欧阳轶自顾自地发脾气，手下人站在一旁心惊胆颤大气都不敢喘。
忽然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倪晟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舞厅经理。
“这里是私人包厢，未经允许不能擅自进入。”
经理的阻拦一点儿用都没有，倪晟径直走到欧阳轶面前。
“呵，你女人不是还躺在加护病房里嘛，现在就来舞厅寻欢了？”欧阳轶作死道。
倪晟也不跟他废话，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咳咳……你……你怎么敢……”欧阳轶没想到倪晟在他的地盘还敢这么放肆。
身边的保镖见老板被人揍了全都朝倪晟围了过去，可这些人在倪晟眼里全都是人肉沙包，没几下就全被他撂倒了。
欧阳轶捂着腹部一步步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倪晟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你说我想干什么？你有胆量动我的人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来……来人啊！快来人！”
舞厅经理见状急忙跑出去叫人，不一会儿二十多人人高马大的保镖就冲了进来。
倪晟冷笑道：“你觉得这些人能在我手里过几招？”
“别说大话，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我这里这么多人一会儿你可别跪地求饶。”
二十分钟之后……
倪晟把欧阳轶的脸踩在脚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谁要跪地求饶？”
“你、你竟然对我这样，我要报警抓你！”
“报警？”倪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放声大笑起来，“你勾结胡利民和汪庆隆拐卖人口，现在这两人已经被抓了，我估计下一个就是你。你要是现在打电话报警还能算是自首吧。”
欧阳轶心里发虚，“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身败名裂。”
倪晟说完提起欧阳轶走出包厢，把他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人满为患的舞池里，周围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倪晟走到舞池中央，在五颜六色的镭射灯照耀下显得诡异的妖艳。
他当着众人的面殴打欧阳轶，完全不留一丝颜面。欧阳轶平时最注重脸面，结果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被打得像条丧家犬一样，他捂着脸巴不得面前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
倪晟把欧阳轶打得就剩半条命的时候收了手，道：“我今天留着你这条狗命纯粹是为了将来把你送进监狱吃牢饭，你好好珍惜这仅剩的一点自由吧。”
倪晟说完潇洒地转身走了，欧阳轶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舞池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半晌之后才缓缓撑起身体，朝着倪晟离开的方向吼叫道：“倪晟，我要把你扒皮抽筋，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