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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接二连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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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接到席勒电话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她还在蒙头睡大觉的时候就被电话铃吵醒了。之前她在自己房间装了一个电话分机，这会儿铃声响起来特别清楚。
“谁啊，大清早不睡觉给人打电话，要是广告推销我就直接打电话报警。”悄然迷迷糊糊地说道，完全没想到这个时代还不流行电话推销，因为大多数人家里还没装电话呢。
悄然把电话接起来发现是席勒打来的，在听完对方说的话后她的瞌睡虫完全醒了。
“什么？有人投毒？”
“好，我马上来。”
悄然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后骑着自行车赶往奶茶厂。她到的时候派出所和检疫局的人刚好也到了。席勒让一个刚招进来的退伍兵向他们说明情况。
原来昨天半夜有人偷偷溜进奶茶厂的原料库想要偷换原料被这个退伍兵发现了。这些退伍兵刚复原不久，站岗放哨的习惯依旧在，警惕性比一般人要强的多。
他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原料库附近搬运什么东西，刚想上去查问那人就心虚地跑了。那人腿脚很快，天色又太黑，退伍兵没追上让那人给溜了，幸好那个用来替换的原料桶还在。
席勒了解了详情后立马报了警，然后给悄然打了电话，两拨人前后脚到。
检疫局的人检查了那人用来替换的原料桶，发现里面并不是什么有毒物质而是过期的牛奶。喝了这种过期牛奶不会死人，但是会拉肚子。
“这玩意要是混到奶茶里让消费者喝下去，我们奶茶的信誉就全毁了，还好被及时发现了。”悄然后怕道。
派出所的民警问那个退伍兵，“那个人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退伍兵摇摇头，“天太黑看不清，只知道是个男的，个头不高但是头发挺长，像个二流子。”
这种小流氓到处都有，怕是不好找了。
民警做完笔录后将那个原料桶带了回去，说要进一步调查。
派出所和检疫局的人走后，席勒问悄然：“这件事你怎么看？”
“显而易见，有人见不得我们奶茶厂的生意好想来搞破坏。但是目前市场上同类型产品里我还没见到能和我们竞争的对手，如果不是竞争对手那他们害我们是图啥呢？”
“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们针对的其实不是我们的罐装奶茶，而是我和你。”
悄然一惊，“你是说……”
“如果让对方把这些过期牛奶顺利倒进原料里，其他人喝了以后身体出现了问题，我们作为奶茶厂的负责人很可能就会吃官司。”
悄然联想到之前在蓝县的事，“你在这里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所以他们针对的只可能是我。”
席勒问：“你觉得那人和王勇都是被同一波人雇佣来对付你的？”
“八成是。从蓝县到省城，那些人还真是执着啊。”
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事，已经让悄然感到有些疲惫。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席勒劝慰道：“你们中国人经常说否极泰来，霉运达到极点，就会向好运转化，你也别太担心了。”
“但愿吧。”
*
奶茶厂差点出事之后，席勒就加强了各处的安保工作，厂子里一天24小时都有人值守，并给所有厂内的职工都配发了出入证，没有出入证的人员一律不得进入。
除此以外，他还特设了安保执勤奖。只要逮到混进厂子里搞破坏的人最高奖励1000元。他还特意开了一场表彰大会，当着众人的面给那个退伍兵颁发了1000元奖励。
那个退伍兵拿着1000元现金激动地话都说不清了，这些钱都够他在老家盖一座大别墅的了。
其他人看他拿钱眼睛也热了，等到他们执勤的时候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巴不得碰上个不长眼的贼人，好让他们拿奖金。
悄然也让谢果儿通知各分店的店长提高警惕，特别要注意看好奶茶原材料，千万不能让人在里头参东西。然后和席勒一样开出奖励，但凡抓到贼人一律有奖励，借此提高店员的积极性。
但是她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给人钻了空子。
这天夜里，位于棚户区的“惠民书店”忽然起了大火。
秋季天气干燥，本来就容易发生火灾，棚户区内又都是些木头搭的老房子，碰到一点火星就能烧起来。更糟糕的是这些老房子都是紧挨着的，一烧烧一片，火势很快地从惠民书店蔓延到了其他地方。
半夜，许多人还在睡梦当中，等察觉家里着火时房子都已经烧了大半。这些人来不及拿家里值钱的东西，只能先带着家人跑出去。
一时间，棚户区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居民的喊声、哭声、惊恐声响彻四周，许多人提着水桶去灭火，但是这点水量根本无济于事，最后还是消防队来才堪堪把火势压制住。
大火从半夜烧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彻底被扑灭。成片的房屋被烧毁，严世闵的惠民书店和悄然的奶茶店都被烧成了焦炭。许多人的积蓄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连生计都成了问题。
事后警察调查发现，这竟然是一场人为纵火，因为在距离惠民书店不远处发现了被人遗弃的汽油桶。
“居然是有人蓄意纵火，真是丧心病狂！等抓到这些人统统抓去枪毙！”严世闵已经快气疯了。
惠民书店从地下书店算起已经在他手里经营了九年，结果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他根本接受不了。
悄然看着面前被烧焦的房屋默默闭上了眼。
这些是冲着她来的。
从蓝县到省城，一直有双看不见的手罩在她头顶把她压得喘不过气，要是她再想不到反制的手段，下次受伤的还不知道会是谁。她不想再因为她的缘故让无辜的人受害。
离开棚户区，悄然坐车来到陆明鉴所属的军分区。陆明鉴热情地接待了她，待得知她的来意后惊讶得差点把手里的热水瓶掉地下。
“什么？你说还要多招一些退伍兵？”
“是，我想着其他团部的退伍兵应该还有一些没有分配出去，我想再招一些人。”
“不是，你前不久才招了八十多人，怎么现在突然还要再招，你的奶茶店要成立军分区不成？”
“不，我是想成立一个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你的奶茶店被人打劫啦？”陆明鉴疑惑。
悄然将这段时间遭遇到的事简明扼要地告知陆明鉴。
末了，陆明鉴问：“既然你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搞你，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悄然摇了摇头，“那些人无孔不入，我不知道下一个受害的人会是谁。警队的人力也是有限的，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护我，我要学会自保。”
“需要我帮你吗？”陆明鉴问。
悄然怔了怔，最后还是拒绝了陆明鉴的好意。军队的任务是保家卫国，不应该用在处理私人的事务上。
“你能帮我找来陈湛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剩下的事我还是自己处理好了。”
“有志气，不愧是倪晟那小子喜欢的人。”
一听到倪晟的名字，悄然不自觉地微微红了脸。
“对了，那些暗地里搞事儿的人你有头绪了吗？”陆明鉴问。
悄然刚刚扬起的笑脸顿时一沉。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和白家人脱不了干系。”
“白家？”陆明鉴眉头一紧，然后扯了扯嘴角道，“这做事的手段还真挺像白家一贯的风格，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后面肯定还有大招等着你呢。”
悄然攥紧了手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白家敢来我就敢战。”
陆明鉴拍手叫好：“好，做人就是要有骨气。我这就去打电话帮你问问其他团部还有多少退伍兵。”
陆明鉴当着悄然的面打了另外一个团部的电话。对方一听说有人愿意安排退伍兵的工作，激动得音量都放大了好几倍，连悄然都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人的说话声。
陆明鉴放下电话道：“老李那边还有一百来个退伍兵还没安置，你想要都归你了。”
悄然笑着说：“我都已经听到了。”
“老李也是被这些退伍兵的安置工作给愁坏了，最近很多国营工子效益不好，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自己的工人都没活干还怎么再往里塞人。唉，都难啊。”陆明鉴感慨道。
悄然算了算时间，国内第一波下岗潮就要开始了，许多人吃大锅饭的安逸生活就此完结。虽然这是改革和发展过程中不可逾越的阶段，但是落在每个家庭之上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陆明鉴见悄然情绪低落以为她是在担心人员的安置问题，毕竟之前她刚招了八十多人，现在又塞进去一百多号人，这些人的吃、住、工资都是一大笔开销。
“悄然啊，你看你都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了，我怎么都得表示表示吧。”
悄然愣愣地看着陆明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最近我们团部刚好在做下个季度的军需计划，你要不要试着供应军需用品？”
悄然吓了一大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一不生产枪，二不生产子弹、三不生产被服，我能提供什么军需品。”
“你不是有奶茶嘛。”
“可是奶茶也不能当武器使啊。”
“你不了解，军需用品不仅仅指枪支弹药，还有很多后勤福利物品，就是逢年过节发的那些什么糖果啊、大米之类的，偶尔还发牛奶，你的奶茶就属于这类物品。”
“这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我和总务部的人打个招呼，把你的奶茶算在军需福利物品里就行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这算不算公器私用啊？”悄然弱弱地问。
“那些福利品找谁买不是买，你为我们解决了退伍兵工作安置的问题，我这算是投桃报李了。而且你是不知道，我们团部发的那些福利品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很多家属都有意见，现在多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说不定大家还乐见其成呢。”
“这……”
陆明鉴大手一挥，“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奶茶卖我们便宜点就是了。”
“这个好说。”
陆明鉴拍板，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