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帘外》鳯舞鱼跃

1、序

　　民国五年，夏，姑苏城内的一所中学内，毕业班的学生们正兴奋地叽叽喳喳三五成群聊着天，他们似乎已经不受“叮当！叮当！”的上课铃的指挥，因为他们的聊天话题非常精彩，从以往的课本变成了工作、家庭产业、聚会、游玩等等无数个引人入胜的话题。

　　此时，一个二十出头的长衫男子手持书卷腋夹教鞭赶来。他快步进入教室，把书卷放在讲台上，环顾四周后，教鞭“哒哒哒”轻敲黑板，喊道：“安静安静！同学们快坐好！”

　　听到教师声音的学生们一个个如鱼窜，瞬间归位。

　　这位长衫男子是他们的□□老师，姓谭，名仕锋，戴着眼镜，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有着文雅容貌，有时还会讲些小道消息，比较受学生喜爱。

　　谭□□看到众学生各就各位，眼神热切，自然十分高兴，把这批学生送走，现在总算能松一口气，他以轻松的口吻打着招呼，讲了考试的学业，回顾了这些学生刚进校园的样子，惹得几个女学生低头窃笑。

　　最后的一课总是非常短暂，即将结束时，谭老师深情地环顾了每一个学生，微微一笑，幽默地说道：“作为最后的结束语，我想了几日，想作为良言说，又觉得可能还不适合你们的年纪，为此，鄙人这几天思来想去，甚是苦恼，你们说，我究竟讲还是不讲？”

　　“讲——”一课堂的学生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回应着。

　　“你们这些可爱的学生，今天是你们的毕业典礼，明天你们将走上社会，或者上大学，亦或者去留学。作为你们的教师，我衷心地祝福你们走好人生每一步路！妙龄的你们是这个新时代的娇儿，是最美妙的鲜花。我知道有些女学生将在家里的安排下成为太太，嘿！不用笑，也无需脸红和埋下头，这是人生的必然。老师我只是希望，大家学了那么多外国名著，应该深有体会，你们理应去抛弃那些旧的三从四德的桎梏，你们理应获得内心向往的爱情，你们理应享受美好的生活！同学们！今天是告别会，无论你们今后回到母校，或者只是深深记在心里，我都会深切地爱着你们每一位！”

　　谭老师话音落下，课堂内先沉默片刻，突然，一阵热烈的掌声瞬间涌了起来，是在座学生发自内心的掌声雷动。

　　坐在第四排中间的沈盈翕也和其她女学生一样，她笑容灿烂，觉得谭老师简直是说进她的心坎里，四下看了看周围几个要好的同学，大家都在对这段振奋人心的话衷心鼓掌，“啪啪啪啪啪啪——”掌声不停。

　　“哈！我毕业了，我要回家啦！我爷爷奶奶，我的爸爸妈妈在等我呢！”沈盈翕的思绪已经飞回她的院子里。“谭老师再见！各位再见！”她停下鼓掌，双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斑驳的阳光透过碧绿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