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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白鹭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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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虹琉璃舞衣笼在银月的光华下,灵光流溢,熠熠生辉。白鹭望着红璃离去的背影,心想着如果那件衣服能穿在自己身上,那么他的眼神一定不一样吧!许久,她才落寞的折回长廊,却正好碰见北宁王和一个掩着面纱的银杉女子走来,正欲避开,却给北宁王喊住,“白鹭!”
“王爷!”白鹭垂首应道。
“你在这做什么?”北宁王问道。
“我……”吞吞吐吐间,白鹭瞧了一眼银杉女子,心里涌上一股酸意,赌气道,“送一位姑娘离开!”
“姑娘?”
白鹭心知王爷重视她,故意提了声调解释着,“就是王爷带回来的红衣女子。”
“什么?”王爷一听,顿时嗔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她说要走,我便送了她一程!鹭儿不觉地哪里做错了!”白鹭顶撞道。
“放肆!”王爷被这么一激,怒吼道,“看来我真是把你放纵贯了!从此以后,没我的命令你不得踏出房门一步,否则你就给我离开王府!”
“王爷!”白鹭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她万分仰慕的男人,那个从不把她当下人使唤,不摆王爷架子,那个只吃她做的饭菜,还夸她手艺好的北宁王。如今竟然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对她大发雷霆,还说……
“王爷何必和个孩子过不去!”一直旁观的银杉女子开了口,“王爷说的女子,我知道她在哪里!”
“你知道?”王爷转过头疑问道。
“是的!”银杉女子望着委屈的只哆嗦的白鹭接着说,“我可以告诉王爷,只要王爷不在为难她!”
王爷缓了语气,但声音依具威严。“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本王便答应你不再追究!”
见他许诺,银杉女子便说,“她住在桑府!”
“桑府?”王爷的眼神里忽然流转着一种摸不着的情愫。桑府,桑雪樱的府邸!
“言尽于此,王爷的一千两黄金我会命人退回,在下告辞!”银杉女子略微颔首,抬了步子方欲离开。
“等等!”北宁王叫住银杉女子,然后对在呆一旁的白鹭命道,“下去吧!”
白鹭也没抬首,只是轻轻一躬,转身跑开。北宁王没去管她,接着对银杉女子说道,“这好像不是你们的规矩,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不管怎样,这个差你们既然接了,就务必要完成。”
“既然王爷坚持,在下会传达给少主!”说罢,也没在逗留。
银杉女子顺着曲廊往后门走去,出了北宁王的视线,她便转了向,朝着白鹭离去的方向跟去。不出几步,便看到白鹭坐在花雕栏上抱着红柱大哭,“鹭儿!”银杉女子轻声唤道,“是你么?”
白鹭听到有人叫她,觉得声音极其熟悉。止了哭声,回首见识刚才给她求情的银杉女子哽咽道,“你是谁?为何这样叫我?”
“你不记得我了么?”银杉女子卸下面纱。
“湮月姐?”白鹭忽的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你么?”
“恩。”湮月点头。
“湮月姐!”白鹭猛地扑倒在湮月的怀里抱得紧紧的,深怕一个恍惚人就没了。“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湮月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傻孩子!湮月姐怎么舍得扔下你。可是鹭儿你怎么会住这里?”
“我……”白鹭松了手拉着湮月坐下,然后诉说起这些年的变故,“我记得十岁那年,你说要去摘天山的雪莲花给我当礼物,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可就在爹给我准备生辰的前一天,突然有一帮黑衣人闯入,见人就杀,当时我娘为了救我,把我藏在衣柜里。等我出来的时候,全府上下血流成河,接着院子就起了大火,我是从后墙下我们曾经偷着出来的小洞里逃出来的!然后我就碰到一个穿紫衣的姐姐,她救了我还把我送到这留下了一封信,此后王爷便收留我,让我住在府上!”说着眼眶又红了。
“鹭儿,都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湮月再次把白鹭拥入怀中,好似疼爱自己的孩子一般。接着她又说,“我在天山之上找到了雪莲花,只是遇上雪崩耽误了回来的行程。待我快马加鞭赶回的时候,白府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我本想探进去看你是否还活着,可四周毒气四溢,我根本无法靠近!”
“毒气?”白鹭直起身,脱口问道。
“恩!这样的毒气不是一般人可以制造的,倒像是江湖上失踪数十年的用毒世家幽明门!”湮月揣测着说,豁然想起什么便问。“你在府外遇到的那个紫衣女子是不是嘴角总是抹着笑?”
“湮月姐?你不是怀疑……”白鹭没再往下说,那是她从不会想的。紫兮对她来说有再生之恩,更何况,若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遇到北宁王。所以除了感激,她对紫兮还有接近崇拜的情感。
湮月听她这么一说,便知白鹭口中的紫衣姐姐就是当初在品花楼对她用毒的女子,便顺着往下说。“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恰好她在门外?”
“不可能!如果是她干的,她不会救我!而且她还教我武功!”白鹭使劲摇着头,她绝对不相信紫兮会是幕后之首。
“武功?她现在和你一起?”湮月
白鹭安抚着说,“湮月姐,我知道你很找出凶手,我也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以祭白家上下数十条人命,可此事一点线索也没。我爹征战沙场多年,树敌无数,全家也就剩下我一人,白府又变成废墟一堆!什么都没留下。”
“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将军对我恩重如山,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湮月握着白鹭的手道。
白鹭感激的望着湮月唤道,“湮月姐!”
湮月关切的问,“鹭儿,王爷对你好不好!”
“蛮好的!”白鹭笑着答。
“可是……”湮月有些担忧,她能看出白鹭是喜欢王爷的,可是这样的爱情根本不会有结果。
“真的,湮月姐,你不要担心我!”白鹭转而问她道,“这么多年你都在哪儿?”
“我?混口饭吃!”湮月随口答着“鹭儿,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不会让人在欺负你。”
“恩!”白鹭笑的眼睛像弯月一样。
湮月依依不舍的拥抱了白鹭,转身离开了王府。
丞相府外,一个黑影悄然跃上院墙,瞬刻消失在朦胧月影里。
舒墨涵步履轻快的飞梭在屋梁瓦顶上,红璃刚踏出桑府,他就已经后悔了,到底还是高估了她。枉他自认为行为处世都是无懈可击的,可自从遇到她,自己就徘徊在理智和感性之间,而事情却变得越来越不在掌握之中,难道这就是天意么?
“柳儿!”长廊拐处走出一个妇人,一边撒泼的喊着,一边嘀咕着,“这丫头死哪去了!”
“来啦!姑姑!”一个小姑娘忽然窜出,急急忙忙的答应着。
“又躲哪去偷懒了?要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腿!“妇人恶凶凶的骂道,随后吩咐着,“快去灶房把药给少爷端去!”
“是,姑姑!”柳儿领了命,半刻也不敢怠慢,拔腿就往灶房奔。
舒墨涵跟着那个叫柳儿的丫鬟,穿过条条曲廊。她端着药进了一间屋子,透过没有掩上的门缝舒墨涵看到躺在床上直哆嗦的容云轩和忙着生火盆的下人。
据家丁来报说红璃扎破了容云轩的船逃走了,而容云轩却落水抱恙。若在别人看来这样子倒像是真的,可经过几次交手,他知道容云轩绝不是泛泛之辈,或许比他的父亲更胜一筹。
如此看来,红璃也不在府中,那么她到底去哪里了?荆逐风像失踪了一般,也不来复命。难道,她真的出事了?
趁这个机会舒墨涵便想四处探查一番,却见一个家丁神色慌张跑来。他立即转身把自己藏在廊柱后,那家丁把一封信交给另一个家丁道,“这是给相爷的信,好生拿去,要是弄丢了,当心你的脑袋。”
“是!是!”那人接过信便急匆匆的往后廊跑去。
目标终于出现了,那封信,那没有字的信封和上次他交给齐肃的一摸一样,这应该就是所有事情的关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义父用生命来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隐空大师的死是不是他干的?这一切的一切他一定要查个清楚。
舒墨涵抽身上了屋顶,点了几步便跃到了家丁的面前,那家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点了昏睡穴倒在了地上。舒墨涵赶紧拿过他手上的信,正欲撕了信封。
突然白光一闪,他的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信落在了地上。那是一把快到没有声音的飞刀,即使以自己这样的武功修为,也丝毫没有察觉。这个藏在暗处的敌人真是可怕的对手。
舒墨涵警惕着寻望那个射出飞刀的人,却被一路过的丫鬟看见了,她吓散了魂似的乱叫, “来人啊!有刺客!快抓刺客!”
待舒墨涵想制止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被大堆的士兵包围着,没有了退路。
一个面容严肃冷峻的胡须老人走了过来,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他依旧神色镇定,威气逼人。他声音缓慢却字字如针。“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丞相府!”
舒墨涵并不畏惧,反倒讥讽道。“你是怕你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揭穿了么?”
“胡说!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围上来。舒墨涵警戒的环顾四周,单凭这些小卒,根本不可能制的住他,可加上那暗处的高手,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舒墨涵避开向他刺来的长矛后凌空跃起左脚轻点矛尖,右脚一个旋踢,几个士兵立刻翻倒在地,然而却不断有士兵涌上来。突然,一声巨响,顿时烟雾弥漫,他已不知所踪了。
“一群废物!”正当魏丞相大发雷霆的时候,却发现地上有一块墨玉,笼着月光,泛着淡淡的寒气。
所有人退去后,从假山后晃悠出一个白影,半掩着的面具月光流转。
“为何放他走?“宰相疑问道。
“有这块玉就行了!况且我还需要他引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