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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她记得他叫张渚,的确是沈寒的手下,连忙将他递来的檀木盒子接过并道了谢。

      临走前,他又特意叮嘱道:“明日徐家去纳征,门主说这几日小兄弟最好莫要乱走动,以免遇见意外。”

      目送张渚离开,她低头看了看檀木盒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盒子上的纹路,是梅花。

      盒子并不重,她很好奇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但她并未离开打开,而是转头将盒子放在旁边的花台上,先锁了门。

      可奇怪的是,等她再回头时,却蓦地发现自己刚刚放下的檀木盒子竟已然不见了。

      而且,她很快便意识到,一直在脚边伺机而动的大黄也没了踪影。

      她心知不妙,赶紧边唤大黄边四下去找,但院子里左右都不见它的踪影,直到裴素提醒她道:“平时你不在家时,它便喜欢往你的房间里钻,说不定躲在那里。”

      姐姐说的没错,她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便听到了一阵撕咬的声音,很快便循着声音找到了藏在床榻底下的大黄。

      当然,还有那个已经被它撕咬得面无全非的檀木盒子。

      她弯腰,皱眉唤了它一声,隐着怒气:“大黄!”

      大黄蹭地跑了出去,从她腿边擦过,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里。

      她只能半趴在地上,伸手将盒子给捞了出来。

      盒子已经被大黄的一口利牙咬得伤痕累累,她难免觉得可惜,可等打开盒子时,她更是吃了一惊。

      因为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左瞧右看翻了又翻,确实什么都没有找到。

      可她不觉得沈寒会特意让人给自己送来一个空盒子,八成是里面的东西被大黄丢到何处了。

      她无奈,只好开始到处翻找,床底下,柜子里,屋内屋外,盆栽中狗窝里,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却一无所获。

      大黄趴在院门口,懒散地瞧着她东忙西找,一脸无辜又迷茫。

      最后,她无奈地找到了它,拿着盒子温声问它:“大黄,里面的东西哪里去了?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虽然她也不指望大黄会回答自己,但心里仍是存着一丝希望,然而大黄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它并无搭理她的意愿,而且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睡了。

      她只能放弃,低头看着手中的空盒子,满眼尽是失落。

      她很想知道里面曾是什么,沈寒又是何意。

      身后传来了裴素温柔的声音:“没找到吗?不如让我用法术找一找?”

      “算了。”她站起身来,勉强笑了笑,道,“在凡间还是莫要动用法术,更何况最近京城出了命案,很容易被发现的。而且,咱们家就这么大,我也都找过几遍了,怕是已经找不回来了。”

      “那里面许是一些吃食,被大黄吃了便没了踪影,”裴素只好安慰她道,“大黄毕竟是牲畜,莫要与它计较,不如你去找沈门主再问个清楚。”

      她清楚自己也想这么做,便淡淡地应了一声,可更清楚自己没这个胆量。

      若是里面的东西无足轻重,或者里面根本就是空的,那她岂不是在他面前丢了脸。更何况,如今大司门正为捉拿真凶的事情蓄势待发,她又怎能在此时添乱。

      她失望地抱着空盒子回了屋,心里尽是遗憾。

      夜还未深,可既然无事可做,她便早早地上了床榻,刚躺下没多久,大黄便又从窗户跳了进来。

      它似是已然知错,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前腿搭在了床边,“呜呜”地低声唤了几声,似乎在哀求。

      心里还生着闷气的她原本不愿理它,但一听到它的声音便想到了它对自己的恩情,便心头一软,起身将它用的褥子挨着自己的床榻铺下,看着它摇着尾巴趴在了上面。

      有些不甘心地,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它一遍:“大黄,那里面的东西你究竟是什么,当真被你吃了吗?”

      许是没料到她又提起此事,大黄有些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两条前腿一蹬便站起了身。

      蹲在旁边的她心头一喜,原以为它听懂了人话要带自己去找盒子里的东西,没料到她刚起身,它却又趴了下去,只是这次是将尾巴对着她而已。

      原来它只是想换个方向。

      她空欢喜一场,心里的失望更重了几分。

      那一夜她辗转反侧,既好奇盒子里的东西,又犹豫自己该不该找沈寒问清楚。

      天刚一亮,本就睡得不踏实的她便翻身起床,又开始到处找起来。

      许是因着昨夜看不清楚,故而才没找到呢。

      大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很是不满一般,干脆趴在了花铺门口不再看她。

      而她虽又将整个院子翻查了个仔仔细细,却还是一无所获,终于长叹一声彻底放弃了。

      今日花铺生意不错,几个月前有一个大户人家订了数十盆花,早膳后不久便来取,再加上那家客人派来的管事对花盆有诸多挑剔,她与裴素忙了好一阵子,等将生意安排妥当,竟已然到了午时了。

      在她们收拾残局的功夫,正在吃午膳的孙二姨端着碗凑过来说热闹:“这可是个大户人家,姓邱,住城西做绸缎生意的,听说还是皇商呢,不过他们家的小公子可不是个有福气的,从小便体弱多病,连自己的院子里也都种着草药呢……”

      等她吃完了那一碗汤面,她们姐妹二人才趁着她回去盛饭的功夫回了后院,开始做午膳。

      但她还没踏进厨房的门,孙二姨却又来了,这次竟还端了个锅。

      “我瞧着你们忙得很,就知道你们定然没工夫做午膳,这是特意给你们做的,干净的呀,我家没人动的。”将严严实实盖着锅盖的铁锅递给了她,孙二姨特意加了一句,“你家那条狗也有份,听说它吃得多,若是你们不嫌弃,我家还有剩饭,喂给它也成。”

      顿了一顿后,孙二姨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黄,又道:“不过嘛,你家这条狗比人还挑剔,之前我丢给它一根骨头它都恩将仇报地要咬我,怕是也吃不得我家剩饭的。”

      从锅盖缝隙里传来阵阵饭菜香气,她不由咽了咽口水,孙二姨家做的便是这吃食的生意,她的手艺自然是不差的,更难得的是她有此心意。

      她感激道:“多谢孙二姨,您忙吗,要不进来坐坐?”

      孙二姨利落地笑眯眯道:“不忙不忙。”

      这一坐便又是半个时辰,单是那户姓邱的人家孙二姨便聊了她们一顿饭的光景,她这才知道原来邱家订花是为邱小公子的婚事准备的。

      “只可惜啊,京城死了几个新郎君,吓得咱们小老百姓都不敢娶亲了,故而邱小公子的婚事也便作罢了,不过啊,”孙二姨感慨地道,“那些个妖魔鬼怪也就只能吓唬吓唬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瞧瞧那些当官儿的不还是照娶不误吗,今日城北的徐侍郎便去他未婚妻家里纳征了,此时外面热闹得紧,都跑去瞧了呢,你们说那徐家人是不是真的不怕死?难不成这成亲当真比性命要紧吗?”

      徐家去纳征时,便是大司门引蛇出洞之日,这一次沈寒定然会亲自设局,那便免不了危险。

      她心生担忧,忍不住多问了句:“那位徐侍郎的未婚妻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啊?”

      “听说是什么陈员外家的,这出身吧比徐侍郎是差了许多,不过那陈员外家除了是书香世家之外还家缠万贯,这才有机会攀到徐家,”孙二姨叹了一声,道,“唉,原本这陈小姐嫁给徐家也算是好命,可如今这么一看,徐家的那位少年侍郎指不定活不到和她成亲的时候呢,若是他当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以后可不好嫁咯……”

      孙二姨又絮叨了半晌,还顺手帮她们收拾了花铺。

      过了晌午后,剩下的半日似乎格外难熬,许是因着没什么生意,也许是因着她心里有事。

      此时此刻,他送来的那个檀木盒子里究竟放着什么秘密已经无关紧要了,与之相比,他的安危才更为要紧。

      若非她担心自己的出现会给他添了麻烦,她当真想陪在他身边,哪怕化身成其他模样。

      熬过了白日,却熬不过深夜,她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实在难受得紧,便干脆披了衣裳起身出门,坐在廊下的长凳上抬头看月亮。

      月光如洗,平静似镜。

      大黄悄然走来,挨着她的裤腿儿趴下。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眼睛仍望着月亮。

      同一个月亮下,每个人的夜皆不同,她只愿他的夜也如她的这般平安。

      坐了大半夜,终于熬到了晨曦,她赶紧草草地梳洗一番出了门。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起得更早了,没想到自己刚跑到街口,便瞧见了迎面而来的孙二姨。

      “哟,容哥儿今日怎地起得这般早?”瞧出了她慌张的模样,孙二姨惊讶地问,“可是花铺出了什么事?”

      她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起的早了些,想出去走走……”

      孙二姨却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示意她立刻回去:“可使不得,赶紧回去吧。”

      虽然孙二姨并未说什么要紧的话,但她心底却咯噔了一下,眸子不由一紧,脱口而出:“为何?”

      孙二姨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语气轻颤:“出大事了,又有人死了,这回不仅是一家子,而且听说连那个大司门都有人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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