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轮回不度》花朝壹拾遗

9、9.蓝湛被砸毁容

　　清河聂氏位于岐山脚下的清河镇，仙府名为不净世。家族图腾是兽头，祖上是屠夫，配刀戾气极重，容易走火入魔，所以聂氏家主都不长寿，大多死状惨烈。现任家主聂明玦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清河民风一片祥和。
　　清河镇外地势独特，山峦起伏，错落有致，风景秀丽，春暖时节，遍野李花，竞相争艳，松涛雷鸣，声声入耳;盛夏时节，硕果垒垒，让人品尝不尽的脆甜鲜果，感受魅力无限的大自然风景。在这一片美景中，坐落着一家小茶寮，供来往行人歇脚。
　　昨夜刚下过雨，清晨的雾气蒙蒙，店家拿着大蒲扇坐在茶棚里打盹，隐约间，从晨曦中远远走来一个背负长剑的白衣姑娘，身姿窈窕，风尘仆仆。
　　等到近了，才发现灰头土脸也掩不住姿容绝色。店家不住的摇头，叹息道：“这样的绝色，跑到岐山脚下，遇上温家人那能得了好。”
　　“店家，请问往前走是兰陵吗？”仪态完美谦和，却被沙哑的嗓音破坏了几分。
　　店家好心的倒了一大碗茶递给她，这些仙子最是豪富，不差他这一碗茶水钱，好笑道：“再往前二十里，就入城了。”
　　姑娘肩膀一松，心里也松懈了下来——终于到了！
　　店家却接着道：“就到清河聂氏了。”
　　这姑娘满脸懊恼，坐在茶棚里歇了老半晌，连着喝了三大碗茶，这才缓过劲来，道：“多谢店家了。”留下一锭银子朝清河走去。
　　“姑娘，兰陵不在那边，再往前就离岐山不远了。”店家好心的劝慰，却得了一句“地球是圆的，总会找到的。”
　　茶棚的店家看她走远了，才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姑娘真够可以，南辕北辙的找路。远远的，那白衣姑娘身形一顿，走的更快了几分。
　　这姑娘正是江绾，在一个拥有GPS定位年代出生的人，她实在看不懂这简单的古代地图。她这两年救了不少人，收了许多小乞儿，简单开起几家店铺。
　　兰陵豪富，这次本是想去开家分店。却不想，找错了路。清河也行，岐山温氏治下受苦的人多，来收拢人才也不错，顺便在这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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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入城，朝阳初升，清河气势恢宏，楼阁密疏有间，铜墙赭瓦相映成辉。城内张灯结彩，威风锣鼓。打扮威严的壮年男子棰腕上绑着彩带装饰击鼓指挥，上百面鼓，几百面锣，成百付铙钹，共鸣齐奏，音响如天地轰鸣，使围观的众人热血沸腾，深深感受到当年将士领兵征战的威风。
　　江绾飞身上房顶寻找最佳视角，站在一旁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喝道：“好！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才是男儿气概！”
　　只见一律披甲士卒装束，鼓手“左右开弓”、锣手“反扣前冲”、铙钹手“大镲高翻”等，鼓锣镲像是变成刀枪剑，随着将尉卒一身杀气，“舞”成了“武”。将士们摆开一个接一个的战阵，风卷残云，分开的象八卦，云集阴阳双合。那场面实在惊人，也着实感人。
　　热闹的街上，一群气度不凡的人正从茶楼里走出来。当地的人都知道，这高、潮过去，表演就结束了。
　　两边赏景的姑娘顿时来了兴致，举起手里的花就砸了过去，捂住脸颊满是娇羞。却很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首位领路的威严男子。
　　“曦臣，我清河的威风锣鼓怎么样？”聂明玦一身威严，脸上却都是骄傲之色。横眉冷扫，吓得蠢蠢欲动的姑娘们捏碎了手中的花。
　　蓝曦臣躲过扔过来的花，挂上和善的笑脸，温和回道：“尽显清河男儿本色。”那一抹温润如玉的笑，让群花来的更猛烈了。
　　聂明玦哈哈大笑，带着几人往回走去。
　　这次夜猎，蓝曦臣带着蓝湛途径清河，正好碰上聂家举办盛事，受邀留下观摩。
　　蓝湛失神被一朵花砸在身上，这异常惹了蓝曦臣好奇，关切道：“忘机，你在看什么？”
　　蓝湛收回视线，扔了花朵，冷气更盛，道：“并无。”
　　蓝曦臣点点头，正要开口说，那先回不净世吧。就眼睁睁的看着蓝湛被兜头一个白影砸到了地上。
　　这、没有姑娘会扔这么大的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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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绾在房顶兴奋之下，如同前世一般蹦跳助威，湿滑的瓦片顿时送她归西，还以为会摔的很惨，幸好没那么疼。
　　“阿嚏！”有发丝飘带瘙到她鼻头，江绾打了喷嚏顺手扯开，再抬头，就见一枚温润如玉的帅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伸手道：“姑娘先起来吧。”
　　江绾尴尬道：“见笑了，见笑了。”刚想伸手扶着他，却被一把掀开了。一个鹞子翻身，平稳落地，手也握住了剑柄。眼神凌厉一扫，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给自己当了垫子。
　　那张白玉般的脸上挂了两管子鼻血，白衣沾满灰尘，看着狼狈极了。
　　江绾有些尴尬，没那么警惕戒备了。连忙将人拉起来，看他扶着脑袋晕晕沉沉的样子，连忙拿出药丸喂给他，嘴里连声道歉：“道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会逃避责任，医药费我都付。”
　　一开口，就被受害者一把甩开了。
　　蓝曦臣连忙上前扶着他，蓝湛被砸的头晕眼花，缓了好一会才睁眼看向罪魁祸首。江绾正不好意思的抬手挠头，那一指宽的丝带在她腕间飘洋，只一眼，怒道：“给我。”
　　江绾有些茫然，忙从怀里取出荷包放在蓝湛伸出的手掌里，却被他躲开，荷包顿时掉在了地上。心内不忿，她又不是故意的。只好自己低头去捡荷包，有风袭向头顶，江绾侧平翻身，拔剑直指来人。
　　蓝湛不甘示弱的避尘出鞘，本来静下来的街头，就见两人叮叮当当的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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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道友，我和你无冤无仇，砸到你是我不对，愿意补偿，你何必出手伤人。”江绾一脸正色，蓝湛出手越发凌厉，江绾实在没耐心跟他玩了，那张摔花了的脸，看的她牙疼。
　　要是旁边那帅哥，她还有兴趣陪他过几招。反手虚晃一招，另一只手虚空画符定住了他。
　　江绾得意洋洋的看着被定在原地的蓝湛，定身符，虚空沟通天地灵气画符即可。这是她受了前世武侠小说启发，这些年为了活捉别人，受了无数伤、吃了不少苦才研究出来的。
　　灵力比她高的可以自行化解，不过也需要一盏茶的功夫。灵力比她低的，就像蓝湛一样。这么被定住了 。
　　将荷包塞到蓝湛怀里，道：“这是补偿，后会无期。”
　　“姑娘请留步。”蓝曦臣连忙开口，江绾转身看向他满是疑惑，看了一眼满脸血污的人，顿时面色大变。
　　“我不会以身相许的。他都毁容了，我愿意掏钱帮他治病，但你们可千万别打我的主意。再说，你们也拦不住我。”
　　蓝湛的眼里顿时燃烧起熊熊怒火，巴不得直接烧死眼前人。蓝曦臣头回被当成强抢民女的人物，围观的众人也对他们指指点点。
　　确实是江绾戏演的好，她本就身形单薄，又是孤身一人的美貌女子，故意一副娇弱白莲的无辜样，对比姑苏蓝氏一群世家子弟冷冰冰发火的样子，显得弱势。
　　蓝曦臣硬着头皮解释，“姑娘误会了，在下姑苏蓝氏蓝曦臣，你袖间缠上的，是舍弟的抹额。我叫你是为了要回抹额。”
　　江绾拍拍胸口，一副不是强抢民女就好的样子。这才发现确实有一根白色绸带缠在她衣服的暗扣上了。这是她自己设计的，为了打架时能把袖子固定在肩膀的位置。别问为什么不穿窄袖，当然是广袖比较仙啊，而且夏天晃晃荡荡的，比较凉快。
　　费了老半天才卸下来，尴尬道：“抱歉，我不知道。还给你，那些补偿你们看一下，不够了我回头再送。”也不是身上没钱，只是这开分店的资金不能动。
　　“不必，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还有，可以解开舍弟的定身术吗？”蓝曦臣一派和煦，江绾却解了符咒就跑了。
　　留名字？他是蓝曦臣还留名字，等着被报复吗？她可不想嫁到姑苏蓝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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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明玦走了半天才发现人不见了，折回来找人，皱眉道：“怎么了？谁敢在清河境内对聂氏的客人动手？”
　　蓝曦臣解释道：“只是误会一场。应该是云梦江氏的嫡系姑娘，她腰间挂着九瓣莲清心铃。”
　　聂明玦思索片刻，道：“如果是云梦江氏的小辈，轻而易举胜过忘机，只有一个人——江绾。”
　　蓝曦臣点点头，道：“我也正是如此猜测，清莲君近几年声望不小。”
　　聂明玦看着正在系抹额的蓝湛，小声打趣道：“姑苏蓝氏准备和云梦江氏联姻？”蓝曦臣摇摇头，无奈道：“清莲君对蓝氏隐有抗拒。”她逃跑的太明显了。
　　江绾可不知道，自己的马甲早被扒光了。她正打听着牙行和铺子，准备在清河盘上几家。开铺子很是费了心劲，她把砸到人的事早就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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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机，你有没有觉得方才的姑娘十分眼熟？”蓝曦臣总觉得那张色彩浓烈的脸他应该在那见过，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并无。”蓝湛面色不变。
　　“忘机，她是云梦江氏江绾，以后有机会遇到。”蓝曦臣好脾气的解惑。
　　“并无。”蓝湛一脸寒霜。
　　“你不是想见她吗？”蓝曦臣笑得无奈。
　　蓝湛不再回答，甩袖就走。想见她？第一回见面给他肩上开了个血洞，第二回见面让他鼻青脸肿，遇见她就没好事，谁想见她了。
　　遇见她太倒霉，这辈子别见才好。